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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纳特利·巴比特 翻译:陈政一
'作者简介'
奈特莉·芭比特〔Natalie Babbitt〕出生在美国俄亥俄州。她从小喜欢读童话故事,并爱好绘画。她的母亲是个业余的风景肖像画家,所以在巴比特周围始终不会缺少纸张、颜料和画笔。她童年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插图画家,并在克利夫兰的劳拉学院学习了美术课程。毕业后,她嫁给塞谬尔·费西尔·芭比特校长为妻,婚后有了三个孩子。这期间,她和丈夫合作出版了一部儿童小说,此后,芭比特先生担任了苏格兰女子学院的总校长,因为工作繁忙,他无法再继续和妻子合作写书。于是奈特莉·芭比特决定尝试一下自写自画的创作形式,她从儿童诗歌开始,先后出版了《迪克·夫特》〔Dick Foote〕、《鲨鱼和非比的叛逆》〔the Shark and Phoebe's Revolt〕、《寻找美味》〔The Search for Deliciou〕等作品,接着,又出版了三部小说,很快就在文字的创作上取得了和绘画同样不俗的成绩。她的代表作《永远的狄家》〔TUCK EVERLASTING,又译作《不老泉》〕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现代的故事,对永生不死是幸运还是痛苦做了一番富于想象力的思索。
适合阅读年龄:10~16岁
推荐程度:★★★★
生命好比一个轮子〔代序〕
前奏
第01章 绕过树林的小路
第02章 十年一次的聚会
第03章 温妮再也受不了了
第04章 穿着黄西装的陌生人
第05章 一百零四岁的杰西
第06章 绑架
第07章 神奇的泉水
第08章 危险的秘密
第09章 八十年来最快活的事
第10章 陈旧的家
第11章 没有餐桌的晚餐
第12章 湖上谈话
第13章 深夜消息
第14章 十七岁的约定
第15章 交易
第16章 保安警察
第17章 如果世上没有死亡
第18章 不速之客
第19章 二十年前的八音盒
第20章 凶杀案
第21章 吊刑
第22章 逃狱计划
第23章 午夜十二时
第24章 风雨中的叮当声
第25章 永远的蟾蜍
尾声
生命好比一个轮子〔代序〕
狄家是很特别的家庭。从外表看来,他们和一般家庭相似——正值中年的爸爸、妈妈,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不过,他们实际上都超过一百岁了,而且还会活到两百、三百……直到永远,因为他们都是长生不老的人。
自古以来,长生不老一直是人类梦寐以求的。许多巫师、道士、科学家、医学家埋头钻研,莫不企图想延长人类寿命,期望找出长生不老的秘方。如果真能实现这个梦想,人们就有无限时间去追求他所想要的东西,不再害怕有天老了,无力去实现理想,或因突然死亡,而灭绝了希望。可是,拥有此能力的狄家人却想放弃这个能力。他们认为长生不老的人,只能算是存在,不是活着。狄家的主人塔克就做了个轮子的譬喻,来表达他对生命的看法——
“太阳从海洋吸了些水上去,变成云,接着又变成雨。雨水落到溪中,溪水不断前行,又把水送回海洋,这就好比一个轮子。”
是的,任何东西都好比轮子,但它们从没有一刻与上一刻相同,总是在成长、更新、前行,而且总是有新的东西在交替。这是万事万物运行、生生不息的自然法则。参与这法则本是一种福气,只是这份福气,却跳过了狄家,使狄家退出这轮子。无怪乎塔克要说:“如果我知道如何爬回转轮的话,我会马上爬回去。你要活着,就不能脱离死亡。”因为死亡也是转轮的一部份,就在诞生的旁边,一个人不能只挑选他喜欢的那些,而不管其它部份。
本书作者奈特莉·芭比特(Natalie Babbitt)是写少年幻想小说的高手。“永远的狄家”是她的成名作。本书描述一位十一岁的少女温妮,因意外获知长生不老的泉水秘密,而遭狄家人绑架,进而有机会去了解这具有长生不老能力的狄家人的内心世界。起初,温妮先是感到惊讶(世上居然有长生不老的人)、惊喜(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去喝)、然后转为恐惧(没想到长生不老会带来那么大的痛苦和危机),终至同情(为狄家人的命运难过)。在此之前,生命对年少的温妮是新鲜而神秘的;在此之后,生命已不那么虚幻,它是一个有轨迹可循的转轮,会成长、更新、前行。而这正是作者在这则有趣的寓言故事中,所要揭示的主题。
前奏
八月的第一个礼拜,是夏天的顶点,也是漫长一年的顶点。这就跟摩天轮停止不动时,最高处的座位是大轮的顶点一样。在此之前,日子是从舒爽的春天慢慢爬升上来的,之后,就忽地滑向凉意渐浓的秋天了。
这个礼拜是非常奇怪的,不管是白得毫无生气的清晨,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中午,或是被太多色彩渲染的黄昏,都是凝滞、燠热,而且出奇地安静。即使夜晚出现闪电,也只是寂寞地闪着火光,并不打雷,也不下雨。这样的天气,常闷得人喘不过气来,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光了。人们在这种时候,也最容易做出让自已懊悔的事情。
不久前,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发生了三件事。这三件事乍看之下,似乎没有什么关联——
清晨,梅骑着马,要到树林村旁的小树林。她每隔十年都要到那里一趟,跟她的两个儿子,迈尔和杰西——碰面。
中午,树林村小树林林主的小女儿温妮,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要离家出走。
傍晚,丁家的门前来了一个陌生人。他是来找人的,但他没有说找谁。
你一定也觉得,这三件事没什么关联。但是事情往往会以奇怪的方式碰在一块儿。小树林是这些事件的中心,就像轮子的轮轴。所有的轮子都必须有个轮轴,摩天轮有,而不停运转的日子也有太阳为轴心。所有的轮轴都是固定的点,不能随便挪动,因为没有它们,一切东西就会不成样子。
只是,当人们发现这个事实时,通常都已经太迟了。
绕过树林的小路
通往树林村的小路,是很久以前,由一群悠游自在的牛踩出来的。从那弯弯曲曲的路线,不难想见牛群当初蹓跶的情形。小路先是左摇右晃,选最舒缓的坡,爬上小山顶,然后从蜜蜂飞绕的苜蓿间,悠闲地走下来,再穿过山脚的草地。穿过山脚草地的这一段路,和前面不太一样,好像突然模糊、变宽,又好像不见了——牛群一定在这儿野餐过,他们一边细细地嚼着嫩草,一边冥想无尽深远的事。之后,小路又露出清楚的身形,而且直直往树林走去。但是到了树林边,小路却突然一个急转——好像牛群猛然想到他们是到了什么地方——绕过树林的外围。
到了树林的另一端,牛群悠哉的气氛忽然消失了。小路不再专属他们,而成了村民共有的财产。这儿的天气也变得闷热不堪,灰尘惹得人极不舒服,两旁的草也一下子少得可怜。最先出现的房舍,在路的左边,是一栋方形屋子,看来很牢固,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架势。这幢房舍四周的草几乎剪得与地面齐平。草坪的外面围了一圈约到人的肩膀高的铁栏杆,铁栏杆又粗又直,颇为森严,彷佛在警告你:“走开,我们这里不需要你。”所以,小路只好低声下气地绕开。接下来,路旁的房子越来越多了,这些房舍的外貌也不像先前那栋方形屋那样冷峻,小路也就更坦直地往村子走去。其实这村子里,除了监狱和绞架外,其它的倒可以不必管它。不过,刚刚在村外见到的第一栋屋子,可不能不注意。当然,也不能忘了这条小路和小树林。
小树林是有点不寻常的样子。虽然它和第一栋房子一样,同样给人一种不想亲近的感觉,不过原因正好相反。方形屋给人的印象是很狂傲的,所以当人们经过它时,总想对它大声叫嚷,甚至捡一、两块石头丢它。而小树林就不同了,它是那么宁静,彷佛已沉睡了好久好久……面对它,人们会不自觉地把说话的声音压低。因此,牛群经过它时,想必也有这种感觉——让它继续保有那份宁静吧,我们不要打搅它。
至于人们经过树林时,是不是和牛有同样的想法,那就很难说了。也许有些人和牛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大多数人之所以会绕树林外的大圈子走,是因为这条路是现成的,而且也没有明显的路通往树林。不过话说回来,人们不曾冒犯小树林,还有另一个原因——它归丁家,属于那栋森严的屋子主人所有,是私有财产。虽然树林外没有围铁栏杆,大家仍可以随意进出,不过却没有人这么做。
然而所谓拥有一片土地,到底可以拥有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从地表到地心的范围都是?或者只有地表薄薄的一层?如果是这样子,那么地表以下的土地,连最友善的虫都懒得光临的地方又是谁的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长在地面上的小树林,不用怀疑,一定是属于狂傲的丁家。丁家人是从不到树林里散步或什么的,当然,那是他家的事。像丁家的小女儿,温妮,就不曾到树林里去过。尽管她有时会拿着小树枝,一边漫不经心地敲着栏杆,一边望着小树林,但她从没对小树林感到好奇。大凡人一旦拥有某样东西后,就很少会再对它感到兴趣。
再说,寥寥几亩的小树林,有什么可好奇的?还不是阴阴暗暗,偶尔从树叶间撒下一些阳光、许多松鼠跳来跳去、鸟儿们争相鸣唱、积了厚厚一层潮湿落叶……另外,就是一些让人不怎么愉快的东西,如荆棘、蜘蛛、蛆虫等等。
说来说去,小树林会与外界隔绝,还真是那群牛的功劳呢。那些牛的确有相当的智慧,虽然他们并没有聪明到知道自己的智慧。如果当初他们是穿过树林,而不是绕过树林外围的话,那么人们自然也会随他们到树林去的。这么一来,人们迟早会注意到树林中央的秦皮大神木,以及神木树根间那口被小石头盖住,却仍然汨汨涌出的泉水。人们一旦发现了泉水,这个古老而疲惫的世界,一定会遭到极严重、具毁灭性的打击。不管拥有一块土地,究竟能拥有到地表或地心,这片树林都会因此而挂在地球的轴心上颤科,就像一只甲虫,即使被大头针钉住了却仍试着要去挣脱一样。
十年一次的聚会
那年八月第一个礼拜的某一天。
天才亮,梅便醒了。她仍然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静静地笑了好会儿。然后,她大声地说:“孩子们明天就回来了!”
塔克,梅的丈夫,躺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他仍在梦乡,白天脸上的忧伤皱纹,睡时似乎消减了不少。他轻轻打着鼾,偶尔嘴角还微微掀着笑。除非是在梦中,平时塔克很少笑。
梅坐在床边,宽容地看着他。“孩子们明天就到家了。”她又说了一遍,声调比先前又高了一点。
塔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笑意忽地不见了。他勉强睁开眼睛。“为什么又把我叫醒?”他叹了口气:“我又做了同样的梦,很美很美的梦,梦见我们一家都上了天堂,而且再也想不起树林村这个名字。”
梅那张明智的圆脸皱起眉头。她挪了挪她那大号马铃薯般的身体,说:“没有用的,就是再作上千个那样的梦,也不能改变什么。”
“你每天都这么说,”塔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而且作什么梦,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大概吧。但是话说回来,你早该习惯这一切了。”
塔克呻吟了一下,“我还是再回去我的梦乡。”
“我才不跟你到什么梦乡,”梅回道:“我要骑着我们的马,到小树林去接他们回来。”
“接谁?”
“孩子啊,塔克,你忘了我们那两个男孩啦?我要骑我们的老马去接他们。”“唉,老太婆,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知道,但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再说,从上一次到小树林,到今天也有十年了,不会有人记得我的。我会等到太阳下山再进去,而且只到小树林,不会被村里的人瞧见的。就算被人撞见了,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去过那里。”
梅下床,开始换衣服。她穿了三件衬裙,又套上一件有大口袋的铁褐色大裙子;身上则着了件旧棉夹克,以及一条别有褪色绣花胸针的手织披肩。塔克光听声音,就知道她穿了些什么衣服。他的眼睛睁都没睁开,便说:“这么热的八月天,还披什么披肩?”
梅没搭理他的话,反问道:“你可以照料自己吧?我们明天恐怕要很晚才能到家。”
塔克转过身,懊丧地看着她:“我还会出什么事?”
“说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