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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一抬眼看过来,颜氏立马换了张笑脸。“这趟九弟从外面回来,不知道跟你提起东柳林事了吗?”
终于问道正题了。
青黛瞟了眼颜氏。“那只说去柳林大营,我一个女人家不好过问外面的事,所以就没细问。”
颜氏微微蹙眉,九弟没告诉这丫头?那自己是该跟她提?还是不要提了?别提了后,她又幸灾乐祸了……哎,管不了暗许多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自家倒霉了,他们未必就好。只是现下九弟不慌不忙的,让人心里没底。若能让她替自己问问,再帮着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坏处。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颜氏还是心急,就将柳林大营与华韶仲牵扯之事说给青黛,自然是埋怨那些办事的人,将华韶仲摘出来,“这事也是你二哥一时疏忽所致,看着不是大事,可一旦有人拿这个说事那就麻烦了。虽说二哥和九弟一个从文一个从武,但出去后那还不都是一个华家出来的,牵一发动全身……柳林大营的事情皇上都交给了九弟,你二哥有事爱憋在心里,着急也不会来问。我这个做嫂子不好当面问九弟,只好托弟妹寻个合适的机会在九弟面前提一提。”
青黛把颜氏的话听完,沉默了一阵,柳林大营的事情华韶彦不可能看着自家哥哥倒霉,颜氏还是太心急。何况这些话男人们之间说更合适,只不过听颜氏这口气,二房里应该是她说了算。二哥那般儒雅斯文的人怕也是个妻管严。
“外面的事情我不大懂,想来叔澜心里应该有数。二嫂说的,我也记下了。不过,这事我看还是让二哥与叔澜说合适些。”
青黛这算是应了。颜氏略略宽心,这一趟也没算白跑,“这是自然,那有劳弟妹了。”
这时,杏花和香橼从厨房拿饭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杏花不知跟谁大声说:“就叫厨房加个奶奶喜欢吃的小炒肉,裴环家的竟然要了一吊钱,比春江楼的厨子还贵。”
坐在里屋的颜氏听罢,脸色变了变,公主将忠毅侯府这边的事情交给亭嘉和她打理,而她正分管厨房的事。
“府里各房都有自己的账,加菜收钱也是常例。我初进府,府里的规矩自该遵守。丫鬟不懂事,让嫂子见笑了。”青黛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满,仿佛吃亏的那个不是自己。
颜氏只觉得这一刻那淡漠中透着嘲讽和不屑的眼神像极了华韶彦,这样的眼神看着你,比心中不满骂上两句难听的话更让人觉得无地自容,“这群奴才皮痒了,得好好教训一顿才是。弟妹和九弟用饭了,我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颜氏匆匆地走了,教训那些让她丢脸的下人去了。
她刚一走,杏花打着帘子进来了。
桃花见她空着手,“饭呢?”
“香橼和香茹拿去了,一会儿端上来。”
青黛瞥了眼杏花,“平日里你话多,可也没见嗓门这么大?不过这大的正是时候……”
杏花讨好似地朝青黛笑了笑,“看见二奶奶的丫鬟在侧面廊子上站着跟吴顺家的说话,香茹那丫头说二奶奶今儿跟您说话脾气可好得很。奴婢猜她准保有事求您,这才敢嚷嚷出声。”
“香茹?”青黛喃喃低语,“倒是个有眼色的。”
午时一过,华韶彦回来了。青黛正躺在屋里午休,被华韶彦进屋的声音吵醒了。
“要进宫?”
“你躺着,我换了衣裳就走。”华韶彦将欲起身的青黛按了回去。“我还说下晌进宫,没想到皇上先派人来了。”
“这么快?都已经醒了睡不着了。我去给你拿官服。”青黛睡不住了,起身让华韶彦坐下,自己去拿官服给他。
华韶彦接过来两下就套上了,“许是弹劾另外两大营的奏折皇上怕已经看见了。我去了就知道了。”
青黛趁他系腰带的当口,说道:“二嫂上晌过来找我了。”
“嗯。她来找我,被人拦下了。二哥舍不下脸再来问我,二嫂坐不住了。我回头派人给二哥说一声,她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华韶彦穿好了衣裳。青黛上下打量了两眼,没什么不妥之处,“早去早回。一切顺利。”
“嗯,刚成亲就被这事搅合得都没过两天安生日子,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事一完,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青黛轻哼一声。“色胚。”
华韶彦拉着青黛揽进自己怀里,唇瓣贴着脸颊亲了一口,“我家包子是肉馅的,想的就是比旁人的多。我就想说补偿你,带你出去散散心。你想歪了吧?”
青黛吃瘪,推搡了华韶彦一把。“去去,皇帝等着呢,赶紧办你的事!”
华韶彦看着青黛朗笑了两声,转身出门去了。
……
入宫,内侍领着华韶彦去了御书房。
刚跨入殿门,就听见一声大喝:“混账来人,拟旨,朕要免了方全、吴维勇、丁改……”
一殿的宫女内侍在皇帝盛怒下噤若寒蝉。
“皇上息怒。”华韶彦的声音突兀响起,人已经走到殿中跪了下来,“不知吴维勇、丁改做了何事惹皇上生气?”
“叔澜,你来了。平身,先看看这个。”皇帝甩手将一本奏折扔到了华韶彦面前。
华韶彦拿起奏折看着,皇帝的怒气因为华韶彦的到来而稍稍缓和了一些,抬手按着发胀的太阳穴,“朕让你查柳林大营,一个方全还没处置。这西风营和锐金营又出了一样的事。”
华韶彦合上奏折,双手呈回到了御案前,“吴维勇是潜邸就跟随皇上的旧臣,丁改也是皇上亲自提拔上来的,这两人秉性如何皇上应该清楚。奏折上所述尚不可全信。”
皇帝拿起奏折摔在了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桩桩件件记得清楚,就算有出入,定也不会太大。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们?”皇帝虽然动了真怒,但毕竟是自己身边的近臣,更多的还是心痛。
“臣在西北军中多年,这虚报空额并不是一营两营之事,有时候也是主将无奈之举,粮草调拨后勤补给,涉及运输轮转,非一两日之工,若未能及时直接影响战事,主将们需早做准备,报空额加配补给以备不时只需也是常理。柳林大营地处京畿,西风和锐金一西一东靠近边境,两者地理位置不同,战略需求亦不同。况且,若依奏折所述,西风、锐金两处的情况实属正常,并没有柳林那般严重。”
华韶彦见皇帝脸色和缓了几分,又继续说:“空额虚耗之事非一日才形成,要解决也不能一蹴而就。法不责众,若一下子处置了太多,怕会动摇军中根本。皇上不若行霹雳雷霆手段,处置了首恶,其他人从轻发落。一则能起到震慑作用,二来其他人见此情形自当收敛,会更尽心竭力地为皇上办事。待事情平静下来,下一步再图改革,这些人便再无话说。”
皇帝爱才,不可能真的端了三个大营的守将,华韶彦一席话正好说到了他心上,当下便同意了,“好!就按你说的。来人,拟旨。”
华韶彦见状,知事情已经解决了,心上稍稍松了口气,算时间皇上应该是在他进宫时才看到那份连夜精心准备的奏折,那皇上传召应该另有他事。
“皇上,您唤微臣来是为何事?”
“哦,你不提,朕都忘了。”皇帝看向华韶彦,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万寿节,北胡王宗镬携王妃一同进京朝贺。”
华韶彦听罢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消逝了,又恢复了一贯平静冷淡的脸色。
皇帝脸上闪过兴味之色,又补充了一句,“叔澜,秦姝要回来了。”
“嗯。皇上寻微臣来,就是要告诉微臣北胡王和王妃要来上京这个消息?还是另有差事指派?”
皇帝攥着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自然是有差事。头前是小十做和亲使,这次朕打算依旧派他做为迎宾使,下月去北渡迎接使团。这次北胡王到京,事关重大,你随小十一起去,龙武卫暗中保护。”
华韶彦叩首领命,“微臣遵旨!”
从头至尾,除了华韶彦开始表现出一丝惊诧外,再无半点异样。
“没事,你且回去吧!”
皇帝欲打发华韶彦离开,华韶彦却忽然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事。”
皇帝微抬眼皮,目光在华韶彦脸上逡巡了一圈,挑眉问道:“还有何事?”
华韶彦仰面直陈,“柳林大营事了,五月要出发去北渡,微臣想请皇上准微臣现下到月底不必上朝入衙,在家休息几日陪陪夫人。”
华韶彦张口要假除了上回成亲,这是第二次。这是在提醒皇帝,他现下还是新婚燕尔,在家里没呆几日,就被人搅合了。
皇帝脸色不免有些讪然,挥挥手,“准了,去吧!”
“谢皇上!”华韶彦谢恩告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叹了口气,“来人,去玉清宫告诉玉妃,今晚上朕去她那里。”
翌日,皇帝下旨处置了柳林大营守将方全,参与此事的一众人等降级罚俸。颜氏高兴华韶仲逃过一劫,不满的是除了罚俸,华韶仲还降了半级,从正六品变成了从六品。
华韶启是世子自不必说,华韶仲两榜进士比原先名满京城的浪荡子华韶彦强多了,而且华韶彦在西北回来后,一直领着六品的闲职。可如今呢,虽没有官位,但已是从四品的品秩。如今这事一出,华韶仲比华韶彦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颜氏虽不敢当面埋怨华韶彦,但心里还是颇有微词。
第一百五十八章喷火的婆婆
青黛和亭嘉去给公主请安。
没进门就在院子里看见里面颜氏拿着帕子抹眼泪,亭嘉碰了碰青黛,“瞧见没,准是哭诉二弟的事。”
青黛不置可否,“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叔澜也没指望她能记他的好。”
“嗯,走吧。”
两人进了厅里,就听见公主宽慰颜氏,“好了,季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早些说与小九知道,哪里还有这些麻烦?正好借着这次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虽说降了职倒不用再呆在太仆寺,赶明让你爹跟吏部打个招呼,换到别的部衙去。”
颜氏凄凄婉婉地谢过了端阳公主,“多谢母亲体恤。”
青黛和亭嘉见两人说完话了,这才见了礼坐下。
端阳公主沉着脸,“青黛,听说叔澜跟皇上告假了。是何缘由?”
“媳妇不知。”
端阳公主看着青黛,不满道:“虽说你和叔澜是新婚,但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叔澜得蒙皇上器重,你更应该支持才是。”
他自个请的,又不是我说要求的?
青黛对于公主婆婆火气乱发很是无奈,只得应了声:“嗯。”
“叔澜做事由性子,你是他的妻子,没事该多规劝规劝才是,别由着他的性子来。”
“媳妇一定谨记母亲的话。”青黛不好去触婆婆的眉头,唯唯诺诺回答,心里直嘀咕,他那性子你都管不住,何况是我?
端阳公主转头问了亭嘉府里的事。也不知前头和颜氏说了什么,这会儿端阳公主的心情一直不佳,训完了青黛,拣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说亭嘉处理得不甚周全,又教训起了亭嘉,“亭嘉,你嫁进来好些年了,怎的这肚子到现在还没动静?伯蕴已近而立之年。又是长子,至今膝下犹空。侯爷不说可他心里着急。伯蕴又心疼你。不想让你心上有负担。如今管家的事情我也准备慢慢都交给你,偌大的侯府以后要交给你和伯蕴,总不能后继无人吧?”
亭嘉低着头不说话,子嗣是她的软肋,民间人家三年无出休妻的不是什么新鲜事。她已经嫁进来五年了,肚子却一直没动静。端阳公主拿这个说事,她根本就无从反驳。
颜氏看着亭嘉和青黛挨训,心理平衡多了。脸色也比刚刚与公主说话时好看多了,“母亲,我母亲前几日带话来说城南广济胡同有位女医师。帮好些大户人家的奶奶们看病,口碑极好。太医院里的太医们虽说医术高明,但术业有专攻,他们都又是些男子,毕竟不如女人方便。媳妇自上回小产也有两三年了。正打算过去瞧瞧,不若让大嫂与我同去。”
这事倒是合了端阳公主的心思,她一下来了精神,“是吗?既然说好,那派人请到家里来看看。”
端阳公主又问了些女医师的事情。叮嘱颜氏上点心。颜氏笑着应下,“嗯。那我明日就派人去下帖子。”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三人出来,一路上,颜氏对青黛说:“上回厨房的事嫂子后来训斥她们了,如今再没为难你的丫鬟吧?”
“那多谢嫂子了!”青黛纳闷,面上做足样子,再三谢过。
颜氏拍了拍青黛的肩,笑容和蔼亲,“这回麻烦九弟帮忙,这点小事算什么,以后有什么需用只管来找二嫂。”
“好。”
眼看要到地方了,青黛见亭嘉一路不吭声,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你现下无事吧?我去你院子里坐坐。”
“嗯。”亭嘉轻应了一声。
颜氏见两人要同去,面上未见半丝异样,笑着说:“那嫂子和弟妹一路去,我从这边走了。”
亭嘉和华韶启住在东院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