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四处张望的青黛。青薇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好像有人从旁边经过。”
青薇左右看看。嘟着嘴说:“哪里有?”
青黛蹙眉道:“许是我看错了。还有,今儿个你看见的事莫要出去乱说。”
青薇点头轻笑,“你放心,我会保密的,嘿嘿!”
到了春意院,两人各自回房去了。
青黛换了家常的衣裳就往榻上软骨头似地倒下了。桃花抿嘴摇头,“姑娘,这才多会儿的功夫,您就又困了?!”
“本来好好的能睡个美美的回笼觉,被拉去送人一送到大路口,啊”青黛打了个哈欠,“走了那么远,累啊”
桃花帮着青黛揉肩,笑着打趣道:“您是应付两位少爷累了吧?不过我瞧着,今儿那场景有点酸……啧啧……”
“你个油嘴滑舌的桃花,莫要胡说!”青黛回忆今日那诡异的送别场景,就忍不住头疼起来,于是懒洋洋地闭上眼睛装死。
桃花继续问:“那您答应了郁世子初三那日去书局,去是不去?”
“到时候再说,反正还有五日,不行你帮我去跑一趟就是了。”
“这事是世子叮嘱姑娘去的,您也应下了,怎么跑来指使去奴婢来了?兴许世子给您在书局留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您不想自己亲自过去看看?”
青黛眼睛睁开一条缝,睨了桃花一眼,“越说越没边了,到日子了就你去!”
不过到了初三那日,还是青黛亲自去了。因为正好赶上上巳节,她耐不住青薇求肯,陪着青薇去逛庙会,回来时正好经过朱雀大街开元书局。青黛回京后第一次和郁子都见面便是在此处,后来又来过几次,与老板倒是熟识。
一进门,青黛解了帏帽,掌柜瞧见是她,便道:“上官姑娘,您是来替世子爷取书的吧?”
青黛愣了愣,点头道:“正是,世子爷提前交待过了?”
“嗯,世子爷要的书都在这里。”掌柜的将书从柜台里取了出来,青黛随手翻了翻,一本拓本,三册行者札记,另外还有一册是话本小说,从纸张墨迹来看,倒都是古籍,也都是她喜欢看的。
抚过那些泛黄褪色的书页,青黛唇角浮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桃花,收好书册,咱们回去。”
“慢慢,这可是前汉柳易之的《宗明贴》的拓本?”一只爪子将柜上放着的蓝页拓本拿了起来。
青黛回头一瞧,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织锦团花对襟长袍,腰间系着羊脂玉扣的腰带,飞剑眉,桃花眼,五官倒是不错,只是微微浮肿发青的眼圈和身上飘散出的那种混着酒气和脂粉味气息,让人难生出什么好感来。
“掌柜的,开个价!这拓本我要了!”
青黛心里暗啐了一口,自诩风流才子的纨绔子弟,鉴定完毕。
“公子,这书是客人订好的,已经付过钱了。”
少年不依,一掌拍在柜台上,略带醉意道:“我出双倍的价钱,卖给我!”
“不卖!”桃花一把将拓本抢了回来,与刚才的书册放在一起。
“你个丫鬟敢对本少爷大呼小叫,你知道我是……”
“我管你是谁?”桃花冷哼了一声,“这是成国公世子要的书,你出十倍价钱也不卖!”
青黛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准备看彪悍小桃花和纨绔富家子对决,结果那少年听到“成国公世子”五个字便偃旗息鼓,“果真?”
掌柜的也从旁帮腔道:“公子,这书确实是世子爷定的。”
少年将信将疑,“既然是世子之物,那在下就不再相求。”
看见纨绔少年不再找茬了,青黛便叫上桃花,“拿上东西走吧!”
桃花瞪了眼少年,抱着书跟上青黛走了。
少年一直看着青黛和桃花上车离开,摩挲着下巴打量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那两丫头坐的车好像不是国公府的?你莫不是合起伙来诓我吧?”
掌柜的赔笑道:“小的是买卖人,哪里有不想多赚钱的?那书确实是世子爷定的,让姑娘帮忙来取。您要不再看看别的,店里还有好些名家字帖呢!”
青黛走后,从书局旁边的巷子里转出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径直朝开元书局大门口走去,女子看见了站在门口两手空空少年,“大少爷,这半天说要给奴家买的字帖可买好了?”
少年懒腰搂住女子,“刚少爷看上一本《宗明贴》,想买来着,可惜有主了,倒是忘了你的字帖。别急,少爷我这就帮你慢慢找一本合适的。”
女子挣脱了少年的手,嗔怪道:“莫不是看人家上官家的姑娘长得俊俏,便动了心思?”
少年愣怔了一瞬,蹙眉问:“你说刚才那两丫头是谁?”
女子回答:“赶车的我识得,上官家的车夫,上元灯节上见过一次。他家的二姑娘嫁入了齐王府,刚才那位想来是上官府的三姑娘了。”
少年愣怔了半晌,女子轻哼了一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眼,“看上人家了?”
“怎么会?芙蓉国色天香,我哪里会看上个毛丫头?”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幽光,随即笑着牵住女子的手,“今儿爷还有事,明儿我再去看你,顺便给你带本字帖去。”
少年辞别的妖娆女子匆匆离去,那女子勾勾唇角,轻嗤一声,转头又走回了刚才的巷子。
走进深处,暗影里站在一个穿着斗篷的人。
女子走上前,摊开手掌,“事办成了,我的另一半报酬?”
“少不了你的!”从斗篷里伸出一只纤小的手,将一只蓝缎锦袋递给了女子。
……
三月末,水患已过,时疫也得到了控制。四月初,华韶彦、郁子都和上官鸿回到了上京。郁子都被皇帝派去帮户部尚书协理庶务,品秩同从四品,重点查察国库库银调拨使用情况。华韶彦被派去了工部,而上官鸿还是留勘待用,郁子都和华韶彦上折恳请恢复上官鸿工部郎中的职位,皆是留中不发。
上官鸿亲自跑了趟荷花胡同,后来经由王赣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有人检举上官鸿在庆阳任上贪墨,皇帝正在着人调查此事。这下可急坏了上官鸿,连带老夫人忧心忡忡,没两日就病倒了。
上官鸿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跑去成国公府求见郁子都,没想到郁子都没见着,倒是碰上了郁国公。郁国公请上官鸿到书房叙话,两人一聊便是一个时辰,出来时上官鸿脸色极其难看。
到了大门口,郁子都回来了。
“上官大人,您可是来寻我的?”
上官鸿看见郁子都,拱手道:“原本是来寻世子的,如今看来倒是白跑一趟。今日多有打扰,这就告辞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试探
郁子都不明,正要细问,上官鸿已抱拳离去了。
上官鸿阴郁的脸色让郁子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忙去询问门上,才知上官鸿碰见了祖父,两人还去了书房叙了好一会儿话。郁子都听罢,便急急忙去了书房寻郁国公。
“今日上官大人来寻孙儿时,可碰上了祖父?”郁子都的气息凌乱,看着祖父那张严肃的脸,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更胜。
“为官者须沉稳,你这般遇事沉不住气如何能在仕途上有所进益?”成国公轻捋着胡须,“刚才我请了上官大人到书房叙话。”
“上官大人来定为了复职一事,不知祖父与他都谈了什么?”
成国公平静地回答说:“我只告诉他你会尽力,另外让他给自家女儿另外选门好亲事。”
“祖父”郁子都讶异出声,“您明知道我对青黛有意,还应承过我回来后再做打算,为何此时要说出这种话?”
“我只说考虑,并未要答应。可话又说回来,祖父并不认为她国公府主母的合适人选。上官家三姑娘年岁小,上官家家世普通,算不上顶尖,在朝堂上对你助力不大。”
郁子都脸上再无往日镇定自若的笑容,蹙眉言道:“祖父,青黛她虽然年纪轻,但聪慧机敏,孙儿相信她定能打理好国公府的。孙儿事事以国公府为先,这次就让孙儿自己决定可好?况且您也应承过孙儿,要让我自己选?”
“你也应承过我,你选的人得我点头。”国公爷没想到郁子都的反应会这般大。更觉不满,“这段时间我派人多方打听。上官家曾与齐王府议亲。当年齐王与太后不睦……立储之事更偏向宁王,这些年,齐王虽安于现状,但在朝堂与亲贵中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没必要为此事与齐王府起冲突。府中议亲,她还与你牵扯不清,你帮了上官鸿,他便惦记着想跟你结亲,这样的人家做咱们国公府的亲家实为不妥。”
“如今海晏河清。根基扎实,我等何须再惧齐王一脉?”郁子都摇摇头。“而且,这事并非上官家先提出的,我属意青黛,遂将结亲的意思告诉上官老知晓。”
“糊涂”国公爷气恼地拍着桌子站起身,“你性子沉稳,怎会这般草率地轻言婚配之事?真让祖父失望!祖父不会同意你娶上官家三姑娘的,刚刚我也把这意思告诉了上官鸿。”
郁子都心焦,“祖父!”
“话已说出。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上京城里好姑娘多的。随你挑选,你何苦执着于一个小丫头?”
国公爷死咬着不松口,郁子都压下胸中的郁气。“祖父,有些事可以重来,有些人可以选择,但有些人却无法代替的。我知道,上京城中的贵女比青黛有才华,比她更美的女子大有人在,但她之于我却特别的存在。”
郁子都回想起当年的情景……
因为天生一双异色眼瞳,他的童年遭尽了白眼和欺辱,加上早年丧父,少年丧母,又被人说成克父克母煞命,街坊四邻避之如洪水猛兽。他无处栖身,只得落魄至清冷古寺暂避。就在那时,沉郁悲伤的他遇见了幼年的她,无心的一句赞美让少年感到了一丝温暖,从那时起他便记下了她。
而那时,她之于他就像一颗保存着美好记忆的种子,自寺中一别后被深埋在了心底。一别经年,当他再次遇见了她,两人之间便生出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会去留意关于她的消息,会去寻找她喜欢读的书籍……他记得每一次和她短暂的相处,记得她带给他的安宁平和……看着她一日日长大,他心底的那颗种子悄无声息地破开了坚壁,吐露着鲜嫩的绿芽……
看着和儿子相似的脸庞,看着那一样的倔强神情,郁国公心上一痛,“莫不祖父不同意,你就会像你爹一样抛下这家就走了?”
郁子都轻轻摇摇头,“祖父,我不知当年爹和娘的感情究竟如何,但我佩服爹当年可以放弃一切的勇气。我答应过娘,也答应过您,不会抛下郁家不顾,但我也不想放弃青黛。还请祖父成全!”他不想放弃,也不愿放弃,即便青黛并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郁国公喘着粗气,“你要学你爹气死我不成?”
“孙儿不敢!”郁子都俯身揖礼,“惹祖父生气,孙儿的不。部里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您老好好歇歇!”
郁国公看郁子都这态度也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就不知他会如何做,不过,此时多说无益,他只得挥挥手,先打发了郁子都走了。
走出书房,望着头顶那青碧如洗的天空,郁子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浊气,眼前忽然晃过去滑州前送别时,华韶彦为青黛戴上帏帽的瞬间,心里没由来地会觉得紧张。他隐隐有种预感,若自己不抢先的话,可能再没有机会了……所以,即便祖父不同意,他也要寻机会放手一试。
郁子都走后,郁国公坐在房中沉思了半晌,站起身吩咐道:“更衣,我要入宫!”
……
且说上官鸿从柳芳胡同回来,小冯氏劝了几句还遭了劈头盖脸一顿骂,院中的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惹上官鸿不快。到了下晌,部里的同僚下衙来邀上官鸿上街饮酒,他一离开,家里的气氛顿时和缓了。晚间,上官鸿晃晃悠悠地回来,嘴里哼着小曲,完全不似上晌那般颓靡。
小冯氏一边帮上官鸿脱鞋,一边纳闷道:“这出去喝了趟酒,可遇上了什么高兴事?”
上官鸿懒洋洋地歪在榻上。“今儿碰上方纪了,我瞧着那小子还好。看人全不似母亲说得那般不堪。”
“哦?”小冯氏来了兴致,“莫不传言有误?”
“谈吐见识倒也不俗……听他说预备今年参加秋闱。”上官鸿打了个酒嗝,“还说那日在书局碰见了青黛……我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想跟咱们家结亲,让方大人帮忙……就不知道玩笑还说真?”
“啊,那方家少爷如何说的?可能帮你复职?”小冯氏瞪圆了杏眼,推搡了一把上官鸿,“,你如何应的?”
谁知。小冯氏推搡了半晌,上官鸿没了反应。不多时便打起呼噜睡过去了。
第二天,青莲回府了。
“我听说祖母您病了,赶巧世子爷去了封地不在府里,我便求了特地回来看看您老人家。”
老躺在床上,精神悒怏,“你有心了,我没大碍,只先两日受了寒有些咳嗽。咳咳。既然看过了。去见见你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