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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躺在床上,精神悒怏,“你有心了,我没大碍,只先两日受了寒有些咳嗽。咳咳。既然看过了。去见见你父亲他们吧!”
“那孙女告退了。”
青莲出门迎面碰上了青黛。
一打照面,青莲便笑盈盈地对青黛说:“许久不见三妹了,这个儿长高了。模样也愈发标致了。”
青黛笑着点点头,“三姐还一如往昔娇俏动人。”
青莲掩面轻笑,微微侧身挪到了青黛身边,附耳道:“常言道,好事多磨。这两日,咱们府里会有喜事,三妹你可要多上心啊!”
耳畔略带嘲讽的声音让青黛警醒,她斜睨了眼青莲,笑问道:“二姐,此话何意?府中究竟有何喜事?”
“三妹,你就别跟二姐卖关子了。”青莲讶然,眼睛瞄着青黛,“不过,女孩子面皮薄,这种事听了难免有些害羞!方家少爷这两日就要到府上来向你提亲,这喜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青黛呆滞了一瞬,抬眼看到青莲那艳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脸色立时转冷,“二姐的消息好灵通。祖母都未得道信儿,你这里倒已经知道了。青黛都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让方家和齐王府另眼相看?还说,这事二姐一力促成的,所以消息比别人来得快?”
青莲轻笑了两声,“三妹果真聪慧。你帮二姐寻了门好亲事,这做媒大恩二姐无以为报,只好帮着三妹也寻门好亲事!”
“上回祖母和父亲没应承下这门亲事,以齐王府和方家的地位,何愁找不到身份相匹的贵女。王妃好面子,怎么可能会再提一次?”事情本来不了了之,青黛不相信青莲一个世子的妾室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说动齐王妃。
青莲抬起手抚了抚青黛的脸颊,唇角一勾,“谁叫妹妹生得好呢?转眄流精,便让方少爷念念不忘。”
青黛侧头错开了青莲的手,冷冷地看着青莲,“二姐,就不必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我还承受地住。”
青莲拿帕子在手中揉了揉,“方家少爷方家这代嫡长子,自幼被长辈娇纵惯了,自诩风流不说,还容不得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本来呢,这方少爷的亲事方全权委托给王妃的,方少爷并不知情。可,不知道哪个好事的说走了嘴,给方少爷知道了。方少爷好一阵闹,说不要这么早定亲。谁承想,没等他闹将开来,咱们家里先不愿意,这反倒让方少爷上心了。说来也缘分使然,妹妹出门,方少爷也出门,竟在书局碰到了一处。”
闻言,青黛恍然,原来那日在书局碰到的纨绔少爷便方纪。只世上哪里来得那么多巧合?
青黛看着幸灾乐祸的青莲,冷笑一声,“缘分使然?还有人作梗?我想二姐比我清楚,只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都猜不到结局……”
青莲见不得青黛这般自信的模样,咬牙道:“那我等着看好了!”
青黛面色淡淡的,颔首告辞,“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看祖母了,二姐好走!”
第一百三十五章禁足
青黛走进荣禧堂正屋,就闻到了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她走到榻边坐下,看着朱嬷嬷帮老夫人按头,轻声问道:“祖母昨夜又没睡好?”
朱嬷嬷点点头,“嗯,腿刚刚才好些,偏头疼又犯了,统共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黛丫头,可是有事?”老夫人睁开了眼睛,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有精神些,可浑浊倦怠的目光,病态憔悴的脸色泄露她如今身体状况。
上回因为父亲的事祖母急病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此时再把这事说出来,祖母她老人家定要生气,万一有个好歹,那就得不偿失了。
青黛不忍再拿旁的事徒增老人家的烦恼,笑着摇头道:“无事,就是来看看您身子如何了。既然您昨夜没睡好,那孙女就不打扰了。您老先歇着,等下晌我再过来。”
出了荣禧堂,青黛叹了口气,唤了身边的桃花,“回去把那只剔红榉小木箱拿出来。”
“您平日里可宝贝那箱子了,今儿怎么想起来要拿出来?”
青黛斜乜了一眼桃花,“理理东西,看看你家姑娘家底有多少,免得有一日逃命太过仓惶。”
桃花脸色一变,低声问说:“莫不是因为刚刚二姑娘说的事?姑娘,您刚刚没跟老夫人说说?”
“祖母身子不好,我不想拿这些事烦她,万一病情加重……罢了,这事若是真的,爹十有八九动了心思,我还是早做打算,免得临到最后把自己弄得措手不及。”
两人回了春意院,青黛让桃花把盛着现银和银票的小盒子拿出来点算。
杏花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桌子上摆的白花花的银子,笑着问:“这不是年不是节的,又有什么好事。姑娘要封红包赏银子啊?”
“想什么美事呢?!”桃花瞥了杏花一眼,又低头算账。
“杏花,你过来。”青黛从盒子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杏花。“这五十两银票你拿着,我给你两日。你在这附近寻处合适的住所,租上一个月。”
杏花接过银票,吓了一跳,“姑娘,你这是要作甚?”
桃花将头前从青莲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杏花。
杏花瞪着眼睛气愤道:“定是二姑娘使坏。”
“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父亲那里我是不指望了,但我不会坐以待毙。眼看着火坑就往里还往里跳。”青黛帮着桃花把桌上的散碎银子装进荷包里,“另外再那些散碎银子,去铁匠铺打两副钩爪,再买些麻绳和平日里你们穿的布衣裳。下晌你就出府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合适的地方。你住的地方人多嘴杂,记得事情做得隐秘点,别让旁人瞧出端倪。”
杏花将银票收在腰间的荷包里,“姑娘,您放心。”
青黛又拿了个装好的荷包推到桃花面前,“桃花,咱们留下二十两,剩下的银子你拿去打点一下。前些日子我在院子里转了转,看看也就花园后角门那边经常无人照看,出去从夹道能绕到蘅芜居。那边现下无人居住,再往西有花廊,旁边的院墙外便是巷子。”
两个丫鬟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杏花先醒过神,“姑娘,你几时就把路探好了?”
青黛瞄了眼目光灼灼的两个丫鬟,撇嘴道:“上回齐王府来说亲的时候,我就没事在园子里转悠探探路,两手准备……好了,赶紧各忙各的去。”
……
果不其然,过了两日,方纪来府上拜见上官鸿。青黛听罢没吭声,一直等着杏花的消息,到了下晌,杏花回来了,青黛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
用过晚膳,青黛被上官鸿和小冯氏请到了集雅居。
小冯氏跟青黛说了会儿闲话,上官鸿才进入正题,“今日方家少爷过来府上,爹瞧着人挺精神,言谈举止倒是颇具大家风范。”
青黛端着茶碗轻抿了一口,老神在在地坐着不应声。
上官鸿轻捋了捋下颌续起的三寸短须,继续说:“传言也有不实之处,为父倒觉得此人不错。”
“是吗?”从她坐到这里起,听到上官鸿说的第一句话,青黛已经知道他的用意何在。
“朝堂上的事我不甚了了,但也知内里关系错综复杂。父亲这次罢官难复,背后定还有其他原因。若是能用一桩姻缘换回官位,那父亲这么多年在能吏的名声便荡然无存,今后落得个卖女求荣的名头。父亲还想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即使今日能立,那日后怕还会有旁人诟病?”
虽然上官鸿也觉青黛这话在理,但今日方家提出的条件着实让人动心。他终是抵不住那点诱惑,咬牙道:“这些事我自会考虑,再者,我亲眼见过方纪两次,人无完人,有些许小毛病也可原宥,不必斤斤计较。今儿寻你来就是告诉你,爹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不日方家便会请媒人来下定。”
“小毛病?斤斤计较?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成日里花天酒地,去书局还满身的脂粉味,这样的人还算不错,那女儿还真是无话可说。”青黛放下茶碗,看向上官鸿,“我不会答应!”
一旁小冯氏插口道:“三姑娘,怎么能跟老爷如此说话?老爷也是为你打算,这方家要家世有家世,要地位有地位,方少爷又是嫡系的长子,这样的好的人家打着灯笼都难找!”
青黛睨了眼小冯氏,笑了笑,“母亲此言诧异!我是嫁人,不是嫁身家地位。难道母亲当年也是看中了父亲的家世地位才要嫁给父亲的?”
小冯氏脸色尴尬,“怎么会?我是仰慕老爷的人品才学。”
“既然母亲都如是说了,何必来强求青黛。”青黛的目光掠过上官鸿和小冯氏,嘲讽似地勾勾唇角,“二姐前儿回来时特地跑去告诉我,那日在书局我碰上的人是方家少爷。母亲可知我当时见到的方家少爷是何做派?与爹说得分明就是两人。这般伪善之人。青黛不屑嫁之。”
回想起那日去柳芳胡同的际遇,上官鸿心中憋气。听着青黛话里话外贬低方纪,他愤懑道:“你还惦记着世子?成国公府瞧不上咱们家。国公爷当着我的面说不会答应你跟郁子都的亲事。你莫再想攀高枝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攀高枝!”上官鸿最后一句话让青黛很生气,心底积郁了多年的怒气这会儿一股脑地都发泄出来,就算高枝来就我。我也没动这个心思。
“自幼您待我像个陌生人,我病的时候您可曾主动问过我一句。还有五岁那年我差点丢了性命,一个人呆在冰窖似的屋子里,那时候您在哪里?这会儿您官位不保,倒要想起女儿的好处来了?”
青黛这般激烈的反应让上官鸿和小冯氏都愣住了。一个心中有愧,一个心中有鬼,两人静默了半晌,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小冯氏敛了心绪。先开口打圆场,“三姑娘,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你父亲若不是顾念着你,何必与你提起此事。你也该体谅体谅老爷!”
哪里是顾念,分明是想让自己妥协,好去堵住祖母的嘴。
“我自是体谅父亲,也要看在何处。”青黛站起身,略欠欠身子,“还请父亲也体谅体谅女儿……无论如何。方纪的亲事女儿不会应承的。女儿这就告辞了,不打扰父亲母亲休息。”
青黛努力过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惜都不见效。自己之于上官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的心对别的孩子是热乎的。对自己的就是块冰冷的石头,青黛不想再说什么了,祖母生着病,她不想老人家操心,渣爹小后妈一看就靠不住,那她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去改变命运。
青黛走了,第二天,小冯氏借口最近上京不太平,各府上有盗贼出没,给春意院门上安排了两个看门的嬷嬷,另外还加派了四个杂事的丫鬟供青黛、青薇使唤。
青黛被变相禁足了,就连贴身的丫鬟出院子,身后都会多一双眼睛。
……
忠毅侯府,澜清居。
一弯明月孤零零地倒挂在夜幕之上,铺就一片清白的辉光,寂静庭院深处一株山茶枝叶伸展如华盖,枝头上皎皎无暇的山茶花在重重的绿色之中秀靥含羞,在这无边夜色中,占尽月华春风。
陈玄步入院中,就看见半开的窗边,华韶彦慵懒闲适地依坐在那里,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月白外衫,目光落在窗边那一片浸润在月泽华辉的白茶花上,眼神游离飘忽,不知想着什么。
“少将军。”陈玄一声轻唤打断了华韶彦的思绪,他抬头看了看院中的陈玄,从窗边下来,径直打开门,“进来吧!”
华韶彦坐回了书案前,随手拿了一本邸报翻看,“有什么事?那检举之人可曾查到了?”
“还没有,这两日便能有消息。”陈玄看着华韶彦的脸色,赔小心道,“少将军,还有一事末将想跟您回禀。”
华韶彦抬眼看向陈玄,“说!”
“前两日上官姑娘的贴身侍婢杏花在戴帽胡同附近租了一处民宅。末将这两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方家少爷方纪去上官府拜访了,回去后便寻了媒人,预备去上官府提亲。”
第一百三十六章夜探香闺
华韶彦合上手中邸报,抬头看向陈玄,“上回自作主张,这回倒是知道先回事了?想法子拖延些时日,该如何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末将知道该如何做!”陈玄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末将看得出您是真心喜欢上官姑娘,只是您就打算一直这样默默无闻地帮上官姑娘解决麻烦,不让她知晓吗?少将军,您在沙场上是何等杀伐果决,怎的遇到上官姑娘的事,迟迟不敢决断?万一哪天上官姑娘突然定了人家,您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要青黛嫁给自己很容易,入宫求一道赐婚旨即可,但自己更在乎她的心意。
华韶彦静默了片刻,便打发陈玄离开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踱步到了院中,华韶彦仰面望着那株古旧的山茶树。
驻足良久,他纵身一跃,探身摘下最顶端的一朵。
夜风吹拂那朵柔白的花朵,就好似情人的手爱怜地抚过少女玉凝般的娇颜,轻语低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