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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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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封守朱朝请二首(之一)》

前日蒙示所藏诸书,使末学稍窥家传之秘,幸甚!幸甚!恕先所训,尤为近古。某方治此书,得之,颇有所开益。拜赐之重,如获珠贝,又重烦令子运笔,益深愧感。老拙不揆,辄立训传,尚未毕工,异日当以奉呈也。新说方炽,古学崩坏,言之伤心。区区所欲陈,未易究也。临纸慨然。

《与封守朱朝请二首(之二)》

公于《春秋》发明固多矣,舍弟颇治此学,异日相见,当出其书互相考也。然此书近遭废锢,尚未蒙牵复,公尚敢言及耶?想当一噱。

《与李大夫》

近奉状,已达。比日,伏计起居佳胜。旱势如此,抚字之怀,想极焦劳。旧见《太平广记》云,以虎头骨缒之有龙湫潭中,能致雨,仍须以长绠系之,雨足乃取出,不尔雨不止。在徐与黄试之,皆验,敢以告。

《与周文之二首(之一)》

近蒙寄示画图及新堂面势,仍求榜名。岭南无大寒甚暑,秋冬之交,勾萌盗发,春夏之际,柯叶潜改,四时之运默化,而人不知。民居其间,衣食之奉,终岁一律,寡求而易安,有足乐者。若吏治不烦,即其所安而与之俱化,岂非牧养之妙手乎?文之治循,已用此道,故以“默化”名此堂,如何?可用,便请题榜也。

《与周文之二首(之二)》

闻公服何首乌,是否此药温厚无毒?李习之传正尔,嗳之无炮制。今人乃用枣或黑豆之类蒸熟,皆损其力。仆亦服此药,但采得,阴干,便捣罗为末,枣肉或炼,和入臼中,万杵,乃丸服。极有力,无毒。恐未得此法,故以奉白。

《与人》

累日欲上谒,竟未暇。辱教,承足疾未平,不胜驰系。足疾惟葳灵仙、牛膝二味为末,密丸,空心服,必效之药也。但葳灵仙难得真者,俗医所用,多藁本之细者尔。其验以味极苦,而色紫黑,如胡黄连状,且脆而不韧,折之,有细尘起,向明示之,断处有黑白晕,俗谓之有鸲鹆眼。此数者备,然后为真,服之有奇验。肿痛拘挛皆可已,久乃有走及奔马之效。二物当等分,或视脏气虚实,酌饮牛膝,酒及熟水皆可下,独忌茶耳。犯之,不复有效。若常服此,即每岁收AA58皂荚芽之极嫩者,如造草茶法,贮之,以代茗饮。此效,屡尝目击。知君疾苦,故详以奉白。元素书已作,稍暇,诣见。

《与惠州都监》

君南来,清节干誉,为有识所称,皆曰:“此东坡弟子由门下客也。”两汉之士,多起于游徼卒史。至公卿者多矣。愿君益广问学,以期远到。

《与史氏太君嫂》

某谪海南,狼狈广州,知时侄及第,流落中尤以为庆。乃知三哥平生孝义廉静自守,嫂贤明教诲有方,天不虚报也。明日当渡大海,聊致此书,嫂知意而已。

《与林济甫二首(儋耳)(之一)》

眉兵至,承惠书,具审尊体佳胜,眷爱各安。某与幼子过南来,余皆留惠州。生事狼狈,劳苦万状,然胸中亦自有然处也。今日到海岸,地名递角场,明日顺风即过矣。回望乡国,真在天末,留书为别。未间,远惟以时自重。

《与林济甫二首(之二)》

某兄弟不善处世,并遭远窜,坟墓单外,念之感涕。惟济甫以久要之契,始终留意,死生不忘厚德。

《答刘元忠》

近别,伏惟起居安胜。短笺不尽意,察之。柳伯通因会,为致区区。欧阳秀才谈道甚妙,可与闲游。怀思文忠公,爱其屋上乌,况族子弟之佳者乎!余惟万万若时自重。

《答王敏仲》

儿子还,辱手书,具审起居佳胜,感慰兼极。舟行至扶胥,急足示问,乃知有袁州之命,叹惋不已。行止孰非天者?复何言哉!道眼所照,知已平适,但治行匆遽,亦少劳神矣。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一)》

别遽逾年,海外穷独,人事断绝,莫由通问。舶到,忽枉教音,喜慰不可言。仍审起居清安,眷爱各佳。某与儿子粗无病,但黎、蜒杂居,无复人理,资养所给,求辄无有。初至,僦官屋数椽,近复遭迫逐,不免买地结茅,仅免露处,而囊为一空。困厄之中,何所不有,置之不足道也,聊为一笑而已。平生交旧,岂复梦见,怀想清游,时诵佳句,以解牢落。此外,万万以时自重。舶回,匆匆布谢。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二)》

阁下才气秀发,当为时用久矣。遐荒安可淹驻,想益辅以学以昌其诗乎?仆焚笔砚已五年,尚寄味此学。随行有《陶渊明集》。陶写伊郁,正赖此尔。有新作,递中示数首,乃珍惠也。山川风气能清佳否,孰与惠州比?此间海气郁蒸,不可言,引领素秋,以日为岁也。寄贶佳酒,岂惟海南所无,殆二广未尝见也。副以糖冰精面等物,一一感铭,非眷存至厚,何以得此,悚怍之至。此间纸不堪覆瓿,携来者已竭。有便,可寄百十枚否?不必甚佳者。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三)》

便舟来,辱书问讯既厚矣,又惠近诗一轴,为赐尤重。流转海外,如逃深谷,既无与晤语者,又书籍举无有,惟陶渊明一集,柳子厚诗文数册,常置左右,目为二友。今又辱来贶,清深温丽,与陶、柳真为三矣。此道,比来几熄,海北亦岂有语此者耶?新春,伏想起居佳胜。某与小儿亦粗遣,穷困日甚,亲友皆疏绝矣。公独收恤如旧,此古人所难也。感怍不可言,惟万万以时自爱。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四)》

令子先辈辱书及新诗,感慰弥甚,笔力益进,家有哲匠矣,何复下问乎?老病百事皆废,尤倦写书,故止附此纸尔,不别缄也。不罪!不罪!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五)》

儿子比抄得《唐书》一部,又借得《前汉》欲抄。若了此二书,便是穷儿暴富也。呵呵。老拙亦欲为此,而目昏心疲,不能自苦,故乐以此告壮者尔。纸、茗佳惠,感忭!感忭!丈丈惠药、米、酱、姜、糖等皆已拜赐矣。江君先辈辱书,深欲裁谢,连写数书,倦甚,且为多谢不敏也。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六)》

久不得毗陵信,如闻浙中去岁不甚熟,曾得家信否?彼土出药否?有易致者,不拘名物,为寄少许。此间举无有,得者即为希奇也。间或有粗药,以授病者,入口如神,盖未尝识耳。

《答程天侔三首(之一)》

去岁僧舍屡会,当时不知为乐,今者海外无复梦见。聚散忧乐,如反覆手,幸而此身尚健。得来讯,喜侍奉清安,知有爱子之戚。襁褓泡幻,不须深留恋也。仆离惠州后,大儿房下亦失一男孙,悲怆久之,今则已矣。此间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然亦未易悉数,大率皆无耳。惟有一幸,无甚瘴也。近与小儿子结茅数椽居之,仅庇风雨,然劳费已不赀矣。赖十数学生助工作,躬泥水之役,愧之不可言也。尚有此身,付与造物,听其运转,流行坎止,无不可者。故人知之,免忧。夏热,万万自爱。

《答程天侔三

首(之二)》

近得吴子野书,甚安。陆道士竟以疾不起,葬于河源矣。前会岂非一梦耶?仆既病倦不出,然亦无与往还者,阖门面壁而已。新居在军城南,极湫隘,粗有竹树,烟雨晦,真蜒坞獠洞也。惠酒佳绝。旧在惠州,以梅酝为冠,此又远过之。牢落中得一醉之适,非小补也。

《答程天侔三首(之三)》

新诗过蒙宠示,格律深妙,非浅学所能仿佛,叹诵不已。老拙无以答厚意,但藏之,永以为好尔。

《与郑嘉二首(之一)》

舶人回,奉状必达。比日起居佳胜,贵眷令子各安。某与过亦幸如昨。初赁官屋数间居之,既不佳,又不欲与官员相交涉。近买地起屋五间一龟头,在南污池之侧,茂林之下,亦萧然可以杜门面壁少休也。但劳费贫窘耳。此中枯寂,殆非人世,然居之甚安。况诸史满前,甚可与语者也。著书则未,日与小儿编排整齐之,以须异日归之左右也。小客王介石者,有士君子之趣。起屋一行,介石躬其劳辱,甚于家隶,然无丝发之求也。顾某念之,有可照庇之者,幸不惜也。死罪!死罪!柯仲常旧有契,因见道区区。

《与郑嘉二首(之二)》

迈后来相见否?久不得其书,闻过房下卧病,正月尚未得耗,亦忧之。公为取一书,求琼州海舶或来人之便,封题与琼ヘ黄宣义托转达,甚幸也。见说琼州不论时节有人船便也。《众妙堂记》一本,寄上。本不欲作,适有此梦,梦中语皆有妙理,皆实云尔,仆不更一字也。不欲隐没之,又皆养生事,无可酝酿者,故出之。

《与僧隆贤二首(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宝月大师宗古老兄捐众示化。切惟孝诚深至,攀慕涕泗,久而不忘。仍承已毕大事,忽复更岁,触物感恸,奈何!奈何!某谪居辽,无由往奠,追想宗契之深,悲怆不已。惟昆仲节哀自重,以副远诚。谨奉疏慰。不次,谨疏。正月日,赵郡苏某慰疏上。

《与僧隆贤二首(之二)》

舟、荣二大士远来,极感至意。舟又冒涉岭海,尤为愧荷也。宝月塔铭,本以罪废流落,恐玷高风,不敢辄作,而舟师哀请诚切,故勉为之也。海隅漂泊,无复归望,追怀畴昔,永望凄断。

《与杨济甫二首(之一)》

宝月师孙来,得所惠书,喜知尊体佳胜,眷聚各清安。至慰!至慰!某凡百粗遣,北归未有期,信命且过,不烦念及。惟闻坟墓安靖,非济甫风义之笃,何以得此,感荷不可言。舟师云当一到眉。此中诸事,可问其详也。远祝,惟若时珍重而已。

《与杨济甫二首(之二)》

远蒙厚惠蜀纸药物等,一一如数领讫,感怍之至。人行速,无佳物充信,谩寄腰带一条。俗物增愧,不罪!不罪!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一)》

元老侄孙秀才。屡得书,感慰。十九郎墓表,本是老人欲作,今岂推辞!向者犹作宝月志文,况此文,义当作,但以日近忧畏愈深,饮食语默,百虑而后动,想喻此意也。若不死,终当作耳。近来须鬓雪白加瘦,但健及啖啜如故尔。相见无期,惟当勉力进道,起门户为亲荣,老人僵仆海外,亦不恨也。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二)》

侄孙元老秀才。久不闻问,不识即日体中佳否?蜀中骨肉,想不住得安信。老人住海外如昨,但近来多病瘦瘁,不复往日,不知余年复得相见否?循、惠不得书久矣。旅况牢落,不言可知。又海南连岁不熟,饮食百物艰难,又泉、广海舶绝不至,药物酱酢等皆无,厄穷至此,委命而已。老人与过子相对,如两苦行僧耳。然胸中亦超然自得,不改其度,知之,免忧。所要志文,但数年不死便作,不食言也。侄孙既是东坡骨肉,人所觑看。往京,凡百加周防,切祝!切祝!今有一书与许下诸子,又恐陈浩秀才不过许,只令送与侄孙,切速为求便寄达。余惟千万自重。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三)》

侄孙近来为学何如?想不免趋时。然亦须多读史,务令文字华实相副,期于适用乃佳,勿令得一第后,所学便为弃物也。海外亦粗有书籍,六郎亦不废学,虽不解对义,然作文极峻壮,有家法。二郎、五郎见说亦长进,曾见他文字否?侄孙宜熟看《前、后汉史》及韩、柳文。有便,寄近文一两首来,慰海外老人意也。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四)》

赵先辈儋人,此中凡百可问而知也。乡里出百药煎,如收得,可寄一二斤,赵还时可附也,无即已。





●卷八十五
◎尺牍九十五首(本卷实为九十七首)
《与范元长八首(儋耳)(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凶变,先公内翰,遽捐馆舍,闻讣恸绝。天之丧予,一至于是,生意尽矣。伏惟至孝承务元长昆仲,孝诚深至,追慕罔极。何辜于天,罹此祸酷,荼毒如昨,奄易寒暑,哀毁日深,奈何!奈何!某谪籍所拘,莫由往吊,永望长号,此怀难谕。谨奉手疏上慰。不次,谨疏。

《与范元长八首(之二)》

流离僵仆,九死之余,又闻淳夫先公倾逝,痛毒之深,不可云谕。久欲奉疏,不遇便人,又举动艰碍,忧畏日深。今兹书问,亦未必达,且略致区区。

《与范元长八首(之三)》

先公已矣,惟望昆仲自立,不坠门户,千万留意其大者远者。勿徇一至之哀,致无益之毁,与先公相照,谁复如某者。此非苟相劝勉而已,切深体此意。余不敢尽言。

《与范元长八首(之四)》

先公论往古事著述多矣,想一一宝藏,此岂复待鄙言耶?某当遣人致奠,海外穷苦,不能如意,又不敢作奠文,想蒙哀恕也。归葬知未得请,苦痛之极,惟千万宽中顺受。此中百事,不及雷、化,百忧所集,亦强自遣也。

《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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