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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经持珠,杖则倚肩。植杖而起,经珠乃闲。不行不立,不坐不卧。问师此时,经杖何在?
《敬赞禅月所画十八大阿罗汉·第十四伐那婆斯尊者》
六尘既空,出入息灭。松摧石陨,路迷草合。逐兽于原,得箭忘弓。偶然汲水,忽然相逢。
《敬赞禅月所画十八大阿罗汉·第十五阿氏多尊者》
劳我者皙,休我者黔。如晏如岳,鲜不僻淫。是哀骀它,澹台灭明。各妍于心,得法眼正。
《敬赞禅月所画十八大阿罗汉·第十六注茶半托迦尊者》
以口说法,法不可说。以手示人,手去法灭。生灭之中,自然真常。是故我法,不离色声。
《敬赞禅月所画十八大阿罗汉·第十七庆友尊者》
以口诵经,以手叹法。是二道场,各自起灭。孰知毛窍?八万四千。皆作佛事,说法炽然。
《敬赞禅月所画十八大阿罗汉·第十八宾头卢尊者》
右手持杖,左手拊右。为手持杖,为杖持手。宴坐石上,安以杖为。无用之用,世人莫知。
《罗汉赞》
左手持经,右手引带。为卷为开,是义安在?已读则卷,未读则开。我无所疑,其音如雷。
《水陆法像赞(并引)》
盖闻净名之钵,属餍万口。宝积之盖,遍覆十方。若知法界,本造于心。则虽凡夫,皆具此理。在昔梁武皇帝,始作水陆道场,以十六名,尽三千界。用狭而施博,事约而理详。后生莫知,随世增广。若使一二而悉数,虽至千万而靡周。惟我蜀人,颇存古法。观其像设,犹有典刑。虔召请于三时,分上下者八位。但能起一念于慈悲之上,自然抚四海于俯仰之间。轼敬发愿心,具严绘事,而大檀越张侯敦礼,乐闻其事。共结胜缘,请法云寺法涌禅师善本,差择其徒,修营此会,永为无碍之施,同守不刊之仪。轼拜手稽首,各为之赞,凡十六首。
△上八位·一切常住佛陀耶众
谓此为佛,是事理障。谓此非佛,是断灭相。事理既融,断灭亦空。佛自现前,如日之中。
△上八位·一切常住达摩耶众
以意为根,是谓法尘。以佛为体,是谓法身。风止浪静,非有别水。放为江河,汇为沼。
△上八位·一切常住僧伽耶众
佛既强名,法亦非真。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惟佛法僧,非三非一。如云出雨,如水现日。
△上八位·一切常住大菩萨众
神智无方,解脱无碍。以何因缘,得大自在。障尽愿满,反于自然。无始以来,亡者复存。
△上八位·一切常住大辟支迦众
现无佛处,如第二乘。如日入时,膏火为灯。我说三乘,如应病药。敬礼辟支,即大圆觉。
△上八位·一切常住大阿罗汉众
大不可知,山随线移。小入无间,澡身军持。我虽不能,能设此供。知一切人,具此妙用。
△上八位·一切五通神仙众
孰云飞仙,高举违世。湛然神凝,物不疵疠。为同为异,本自无同。契我无生,长生之宗。
△上八位·一切护法龙神众
外道坏法,如刀截风。坏者既妄,护者亦空。伟兹龙神,威而不怒。示有四友,佛之御侮。
△下八位·一切官僚吏从众
至难者君,至忧者臣。以众生故,现宰官身。以难为易,以忧为乐。乐兼万人,祸倍众恶。
△下八位·一切天众
苦极则修,乐极则流。祸福无穷,纠缠相求。遂超欲色,至非非想。不如一念,真发无上。
△下八位·一切阿修罗众
正念淳想,则为飞行。毫厘之差,遂堕战争。以此为道,穴胸陨首。是真作家,当师子吼。
△下八位·一切人众
地狱天宫,同一念顷。涅生死,同一法性。抱宝号穷,钻穴索空。今夕何夕,当选大雄。
△下八位·一切地狱众
汝一念起,业火炽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观法界性,起灭电速。知惟心造,是破地狱。
△下八位·一切饿鬼众
说食无味,涎流妄咽。真食无火,中虚妄见。美从妄生,恶亦幻成。如幻即离,既饱且宁。
△下八位·一切畜生众
欲人不知,心则有负。此念未成,角尾已具。集我道场,一洗濯之。尽未来劫,愧者勿为。
△下八位·一切六道外者众
陋劣之极,荡于冥。胎卵湿化,莫从而生。闻吾法音,飙起雷动。如梦觉人,不复见梦。
《磨衲赞(北叙)》
长老佛印大师了元游京师,天子闻其名,以高丽所贡磨衲赐之。客有见而叹曰:“呜呼善哉!未曾有也。尝试与子摄其斋衽,循其钩络,举而振之,则东尽夷,西及昧谷,南放交趾,北属幽都,纷然在吾箴孔线蹊之中矣。”佛印听然而笑曰:“甚矣,子言之陋也。吾以法眼视之,一一箴孔有无量世界,满中众生所有毛窍,所衣之衣箴孔线蹊,悉为世界。如是展转经八十反,吾佛光明之所照,与吾君圣德之所被,如以大海注一毛窍,如以大地塞一箴孔,曾何夷昧谷交趾幽都之足云乎?当知此衲,非大非小,非短非长,非重非轻,非薄非厚,非色非空。一切世间,折胶堕指,此衲不寒;砾石流金,此衲不热;五浊流浪,此衲不垢;劫火洞然,此衲不坏。云何以有思惟心,生下劣想?”于是蜀人苏轼,闻而赞之曰:
匣而藏之,见衲而不见师。衣而不匣,见师而不见衲。惟师与衲,非一非两。眇而视之,虮虱龙象。
《小篆般若心经赞》
草隶用世今千载,少而习之手所安。如舌于言无拣择,终日应对惟所问。忽然使作大小篆,如正行走值墙壁。纵复学之能粗通,操笔欲下仰寻索。譬如鹦鹉学人语,所习则能否则默。心存形声与点画,何暇复求字外意。世人初不离世间,而欲学出世间法。举足动念皆尘垢,而以俄顷作禅律。禅律若可以作得,所不作处安得禅。善哉李子小篆字,其间无篆亦无隶。心忘其手手亡笔,笔自落纸非我使。正使忽忽不少暇,倏忽千百初无难。稽首《般若多心经》,请观何处非《般若》。
《金山长老宝觉师真赞》
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是惟宝觉,大士之像。因是识师,是则非师。因师识道,道亦如是。
《资福白长老真赞》
是是是。是资福,白老子。身如空,我如尔。无一事,长欢喜。东坡有,老居士。见此真,欲拟议。未开口,落第二。有一语,略相似。门如市,心如水。
《光道人真赞(字晏然)》
海口山颧,犀颅霍肩。定眼水止,秀眉月弦。自一而两,至百亿千。即妄而真,是真晏然。
《净因净照臻老真赞》
净故能照,为照故净。亦如是身,孰知其正。四大是假,此反为真。从古圣贤,所莫能分。视彼如此,凡贼皆子。喜甲怒乙,虽子犹贼。人方自我,物固相物。是故东坡,即此为实。
《马祖庞公真赞》
南岳坐下一马,四蹄踏杀天下。马后复一老庞,一口吸尽西江。天下是老师脚,西江即渠侬口。不知谁踏谁杀,何缘自吸自受。(昙秀作六偈,述庞公事,东坡读而首肯之,为书此赞。)
《玉岩隐居阳行先真赞》
道不二,德不孤。无人所有,有人所无。世之所争者五,天啬其三,而畀其二。是以日计之不足,岁计之有余也。
《葆光法师真赞》
嗟夫法师。行年四十有四,而不知牝牡之欲。身居京邑,而不营利欲之私。体无威容,口无文词。头如蓬荜,性如鹿麋。意之所向,虽金石莫隔,而鬼神莫逆。此所以陟降天门,睥睨帝所,而终莫能疑者耶?
《醴泉观真靖崇教大师真赞》
北方有神君,出内罔与冥。被发拊剑驭两灵,国之东南福其庭。注然天醪涌其冷,汰选妙士龠扃。然真靖有典刑,眉间三出杳而清,何必控鲤浮南溟。
《东莞资福堂老柏再生赞》
生石首肯,奘松肘回。是心苟真,金石为开。堂去柏枯,其留复生。此柏无我,谁为枯荣?方其枯时,不枯者存。一枯一荣,皆方便门。人皆不闻,瓦砾说法。今闻此柏,炽然常说。
《长老真赞》
道与之貌,天与之形,虽同乎人,而实无情。彼真清隐,何殊丹青。日照月明,雷动风行。夫孰非幻,忽然而成。此画清隐,可谒雨晴。
《海月辩公真赞(并引)》
钱塘佛者之盛,盖甲天下。道德才智之士,与夫妄庸巧伪之人,杂处其间,号为难齐。故于僧职正副之外,别补都僧正一员。簿帐案牒奔走将迎之劳,专责正副以下,而都师总领要略,实以行解表众而已。然亦通号为僧官,故高举远引山栖绝俗之士,不屑为之。惟清通端雅,外涉世而中遗物者,乃任其事,盖亦难矣。余通守钱塘时,海月大师惠辩者,实在此位。神宇澄穆,不见愠喜,而缁素悦服,予固喜从之游。时东南多事,吏治少暇,而余方年壮气盛,不安厥官。每往见师,清坐相对,时闻一言,则百忧水解,形神俱泰。因悟庄周所言东郭顺子之为人,人貌而天虚,缘而葆真,清而容物,物无道正,容以悟之,使人之意也消,盖师之谓也欤?一日,师卧疾,使人请余入山。适有所未暇。旬余乃往,则师之化四日矣。遗言须余至乃阖棺,趺坐如生,顶尚温也。余在黄州,梦至西湖上,有大殿榜曰弥勒下生,而故人辩才、海月之流,皆行道其间。师没后二十一年,余谪居惠州,天竺净惠师属参寥子以书遗余曰:“檀越许与海月作真赞,久不偿此愿,何也?”余矍然而起,为说赞曰:
人皆趋世,出世者谁?人皆遗世,世谁为之?爰有大士,处此两间。非浊非清,非律非禅。惟是海月,都师之式。庶复见之,众缚自脱。我梦西湖,天宫化城。见两天竺,宛如平生。云披月满,遗像在此。谁其赞之?惟东坡子。
《清都谢道士真赞》
谢道士,生丙子。真一存,长不死。欲识清都面目,一江春水东流。滔滔直入沧海,大至蓬莱顶头。
《李伯时作老子新沐图遗道士蹇拱辰赵郡苏某见而赞之》(一云子由作)
老聃新沐,发于庭。其心淡然,若忘其形。夫子与回,见之而惊。入而问之,强使自名。曰:岂有已哉,夫人皆然。惟役于人,而丧其天。其人苟忘,其天则全。四肢百骸,孰为吾缠?死生终始,孰为吾迁?彼赫赫者,将为吾温。彼肃肃者,将为吾寒。一温一寒交,而万物生焉,物皆赖之,而况吾身乎?温为吾和,寒为吾坚,忽乎不知,而更千万年。葆光志之,夫非养生之根乎?
《辩才大师真赞》
余顷年尝闻妙法于辩才老师,今见其画像,乃以所闻者赞之:
即之浮云无穷,去之明月皆同。欲知明月所在,在汝唾雾之中。
《无名和尚传赞》
道无分成,佛无灭生。如影外光,孰在孰亡?如井中空,孰虚孰盈?无名和尚,盖名无名。
《参寥子真赞》
东坡居士曰:维参寥子,身寒而道富。辩于文而讷于口。外柔而中健武。与人无竞,而好刺讥朋友之过。枯形灰心,而喜为感时玩物不能忘情之语。此余所谓参寥子有不可晓者五也。
《髑髅赞》
黄沙枯髑髅,本是桃李面。而今不忍看,当时恨不见。业风相鼓转,巧色美倩盼。无师无眼禅,看便成一片。
●卷九十六
◎铭五十七首
《却鼠刀铭》
野人有刀,不爱遗余。长不满尺,剑钺之馀。文如连环,上下相缪。错之则见,或漫如无。昔所从得,戒以自随。畜之无害,暴鼠是除。有穴于垣,侵堂及室。跳床撼幕,终夕。叱诃不去,啖啮枣栗。掀杯舐缶,去不遗粒。不择道路,仰行蹑壁。家为两门,窘则旁出。轻し捷猾,忽不可执。吾刀入门,是去无迹。又有甚者,聚为怪妖。昼出群斗,相视睢盱。舞于端门,与主杂居。猫见不噬,又乳于家。狃于永氏,谓世皆然。亟磨吾刀,盘水致前。炊未及熟,肃然无踪。物岂有是,以为不诚。试之弥旬,凛然以惊。夫猫鸷禽,昼巡夜伺。拳腰弭耳,目不及顾。须摇乎穴,走赴如雾。碎首屠肠,终不能去。是独何为?宛然尺刀。匣而不用,无有爪牙。彼孰为畏,相率以逃。呜呼嗟夫!吾苟有之。不言而谕,是亦何劳。
《玉堂砚铭(并叙)》
文同与可将赴陵州,孙洙巨源以玉堂大砚赠之。与可属苏轼子瞻为之铭,曰:
坡陀弥漫,天阔海浅,巨源之砚。淋漓荡,神没鬼出,与可之笔。烬南山之松,为煤无馀。涸陵阳之水,维以濡之。(砚大如四砖许,而陵州在高山上,至难得水,故以戏之。)
《鼎砚铭》
鼎无耳,盘有趾。鉴幽无见几不倚。虫陨羿丧阙喙,羽渊之化帝祝尾。不周偾裂东南圮,黝然而深维水委。谁乎为此昔未始,戏名其臀加幻诡。
《王平甫砚铭》
玉德金声,而寓于斯。中和所熏,不水而滋。正直所冰,不寒而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