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般会帮他妻子收拾一会儿,然后回到起居室,躺在沙发上,收看《幸运轮》(Wheel of Fortune)和《危险》,这是他最喜欢的两个竞赛节目。有时他妻子也会来看,于是他们一块看会儿电视,直到她厌烦了电视,起来做些其他事情。于是戴夫或者一直看下去,或者起来维护他的汽车,或在车库里做些其他事情,最后,他会回到房子里来,重新开始收看电视,而他的妻子陪着他看。通常,他们会一起消磨晚上剩下的时光,收看电视或是交谈。
阿莉西亚(Alicia)是出版社的预算分析员,她的同时收视模式同戴夫的情况相似。她和她丈夫形成了一种惯例化的活动方式,当他们回家之后,就收看全国的以及地方新闻节目,期间他们会阅读当天的报纸,或相互交谈。通常,他们会收看NBC晚间新闻(NBC Nightly News)、麦克尼尔—莱勒尔新闻时间(The McNeil…Lehrer News Hour)和第七频道上的旧金山当地新闻节目,阅读《华尔街期刊》(The Wall Street Journal)、《旧金山纪事》和《加州盐沼区》(The Salina California)等印刷品。她和她丈夫实际上以批判的眼光收看电视,“我们会关注,”她说,“关于这个国家和世界电视告诉我们些什么。”阿莉西亚和她的丈夫都有点不太信任商业电视新闻,通过监测和评价新闻故事是如何被编排在一起的,哪种资料被使用了,为什么会使用这些资料,新闻记者如何提出问题和事件,等等,他们对电视上对世界的报道总能保持一定的距离。阿莉西亚说她对当地新闻特别持批判的态度,主要是因为其耸人听闻的报道手法,她收看这个节目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旧金山所发生的事情,因为她曾经在那里生活过。相反,她和她丈夫都认为“麦克尼尔—莱勒尔新闻时间”比任何其他的商业新闻节目更“客观”些,因此也更可信。
她说,通常他们会收看电视新闻,并且阅读报纸新闻,在这两者之间来回往复,而且他们俩都还阅读印刷版的新闻报道,以便对电视就同一事件的报道提供批判的佐证。当他们以这种方式进行收视或阅读时,阿莉西亚有时会起来并开始做晚饭,即使她回来重新与她的丈夫坐下来,继续收视或阅读,她也已经从事第四种活动了。而且当她做这些事情时,她还必须留意炉子上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有时,她丈夫会进来帮她准备晚饭,但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是她需要独自完成的任务。她经常也会做些其他的家务活,使她回来往复的活动又增加了一项内容。然而,阿莉西亚最喜欢的事情是坐下来看新闻、看报纸、与她的丈夫交谈。如果她特别反感电视对事物的描述,或播出的节目令人厌烦,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就会专心致志地看书或与她的丈夫交谈。因为她丈夫所做的正与她相同,因此他们之间的交谈常常点缀着收视和阅读活动;这一点,在相当程度上,造成了阿莉西亚的同时收视具有相对的思维自觉性。这种惯例化活动能持续1—1。5小时,直到他们在下午7∶ 00或7∶ 30开始吃饭。晚饭以后,阿莉西亚就晚上剩下的时间内做些什么会作出一个有意识的决定。一般来说,她会阅读小说和神秘故事,但她同时也是个公共广播电视服务系统“谜团”系列的追随者,还是旧金山巨人棒球队的球迷,所以,如果其中的一个节目在电视上播出,她会选择收看电视而不是阅读小说。这就是阿莉西亚下班之后投入其同时收视活动的情形。
其他的收视者处于同时收视连续性的这两端之间。有时,他们就像戴夫和阿莉西亚那样,对电视节目能够保持阶段性关注,在这种时候,不管他们的生活中发生着什么,都很清楚是其收视行为的背景。在其他时候,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他活动之中,就像帕特丽夏那样,这时,电视图像就成为某种背景了。这种情形在帕姆那里表现得十分明显,她是利普顿的一位职员。
当帕姆下班回家以后,电视一般早就开着了,因为她的丈夫或是两个孩子中的一个已经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把电视机打开了。苏珊(Susan 此处疑为帕姆,为作者笔误,译注。)开始在厨房工作,为她的家人准备晚饭,这大约需要1小时左右。对她而言,开着的电视机仅仅是她做饭和收拾房间的某种背景。早些时候,她的儿子一般会看会儿重播的电视节目,而她不大可能明白电视上播出的内容,尽管她会注意收听节目,而且时常注意特别有趣的故事,对那些角色带来的令人兴奋的情节也十分留意。有时候,她或是她丈夫会转到新闻节目上,尽管此时她依然主要在厨房里,但帕姆说她很有可能去收看那些特殊的故事;有时她会走到客厅里,去收看电视上正播着什么。大约在下午6∶ 00或6∶ 30,全家人开始坐下来吃饭,在餐桌上的家庭交流之间,他们会收看《梅格纳姆》(Maynum)的重播。晚饭以后,当电视上演《幸运轮》和《危险》时,她不用再做饭和清洁卫生的家务活了,帕姆说,她会和她的丈夫及两个儿子一块坐下来看电视。看电视、与她的家人共度时光时,他们的谈话会继续进行,而且有时她和戴夫一样,拿起报纸看上一会儿。但与傍晚时她在厨房做饭而收听电视节目相比,晚上早些时候她可以更为专注地收看电视,即使她看报、与家里的任何一员交谈,她也能明白电视里的竞赛选手正做些什么。当这些节目演完以后,帕姆开始关心她孩子们的需要。帮助他们完成作业;或询问他们一天的情况,此时,她与我访谈过的许多人一样,面临着选择,她要决定在晚上剩余的时间里做些什么。因为她十分热心于地方学校事务,所以她在晚上经常参加会议,这使她必须从家里出来,并占用她晚上剩余的时间。有时,她会利用这段时间做裁缝活,但过上一会儿,她就会重返电视,和丈夫一起,收看他们喜欢的节目。总之,如果她没有会议,或她太累了而不能再做任何缝纫活的时候,帕姆会坐下来收看电视,和丈夫一起消磨时光。
第四部分;收视文化的经验考察结论
我所访谈的人们似乎要利用电视,去为他们自己创造一种心灵空间,在这片心灵空间中,他们不必像白天(或黑夜)上班时那样,必须慎重思考,或必须为他们的思想与行为承担责任。这一点对我访谈的那些妇女来说尤其是这样,她们在做饭、清洁卫生方面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经历了工作的某种沿续,即使她们离开工作岗位好长时间之后也是如此。这些人的确体验到了电视的权力效应。但是同样重要的是,人们在使用电视时能使这种活动转化为他们的优势,因为他们创造了心灵与情感的空间,在这样空间中他们是自由的,即使是暂时的,他们摆脱了平常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种种要求。他们在投身电视过程中形成了社会性,这种社会性并不一定就意味着是对权力的对立性的话语行动。在我的头脑中,作为分析人员,我们是否给予电视权力或权力对抗的概念以特殊的地位,依然不十分清楚。从分析的角度上讲,把注意力集中在权力的不确定性上,集中考察发生于对立性诠释之外的电视使用的社会性上,是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五 同时收视的权力关系及其社会性
事实上,在我访谈的所有人的生活中,各种类型的同时收视是其生活的一种特征。在收看电视的同时参与其他各种活动,实际上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况,比绝大多数其他类型的电视使用要复杂得多。在如此众多的人们的下班之后的生活中,同时收视已经成了一种如此突出的特征,这一事实要求试图理解电视使用社会性的研究人员能够系统地说明此种情境中思维自觉性的模式。这些思维自觉性模式说明了人们与电视的关系,以及人们与其他活动的关系是不断发生变化的。除了模式本身之外,分析人员必须发现在思维自觉性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情形之间的关系。通过这种方法,我们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理解电视权力及其在同时收视活动中具有典型表现的电视使用的社会性。
第四部分;收视文化的经验考察受到削弱的电视权力
由于同时收视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活动,在权力研究中,它就成为了一个中心问题。正如我提到的那样,电视权力同时能够在不同方面发挥作用,而且并不总是以文化研究让我们相信的方式发生作用。人们在同时收视活动中发展起来了社会关系,这种社会关系以两种不同的方式,可以削弱电视权力。
〖KG2*2〗第一,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即电视具有为电视使用者设置意义参考框架的权力——即为人们的意义创造活动建构话语空间。如在我讨论的那三个人,即罗布、唐和菲尔那里,电视话语为他们设立了意义参考框架(同样也以特定方式构造了他们的诠释过程),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下班之后惟一地投身于电视。但在那25个同时收视者那里,因为他们在电视收视和其他活动之间来回往复,电视的图像世界永远不能像在罗布、唐和菲尔那里那样,排他性地进入到他们的心灵体验中去。以这种方式,电视就不能为他们建立意义参考框架。
第二,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即电视具有构造人们的诠释过程的权力——收视者能够诠释节目,而电视能够为人们提供方法,让收视者与宏观文化建立联系。在同时收视活动中,诠释过程要比聚焦于电视文本本身和收视活动更具碎片化的特征。收视者能够在节目中发现意义,但这种意义的发现是通过把场景、局部内容以及图像顺序从整体叙述的完整意义中分离出来而获得的。结果,与其他收视活动相比,意义以一种不可预测的方式而形成,在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通过符号的商品形式,电视向人们提供了持续的图像流。而与此同时,这种图像流又由于每个频道上都有的间隔而被分化为不连贯的片断(图像流以及节目的片断结构在第五章中有所讨论)。结果,电视图像即使提供了对社会生活的刻画,对同时收视者而言,它们只是存在于房间内的某种东西。他们总是可以获得这些图像,在忙于其他活动时,他们总是能够看上或听上一会儿,或更长一点的时间。由于他们能够总是获得这些节目,加上他们总是参与其他的活动,在这种碎片化参与过程中,形成一种时断时续的对节目的关注是可能的。在这种关注类型中,故事线索的发展、不同故事线索之间的关系、某种故事线索之内人物的行动,特别是这些表象形式综合形成节目的整体叙事意义的方式——所有的这一切能够深化节目中社会行动的意义——不大可能成为人们心灵体验关注的中心。在这一组受访者中,他们在同时收视活动中不大可能对这些深刻的、精雕细琢的意义具有思维自觉的参与,相反,在人们的头脑中更有可能占据重要地位的,是那些得到清晰勾划的、容易识别的、反复重复的图像流和节目片断。因此,这组人所关注的,是那些短小的,互不关联的节目片断,或发生在这些片断之内的高度仪式化的社会行动,或这种片断和场景的不同组合和并置,这些组合与并置可能来源于某一时间内的不同节目之中。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社会行动的持续性和发展性的重要意义消失了。这是电视使用社会性的两个特征,这两个特征在构造电视刻画的合理性,使电视话语能够通过稳定人们的心灵体验而影响人们的意义创造方面,是至关重要的。在同时收视活动中,人们对节目(或对其他活动)的心灵体验不必是前后一致的,或在每个时间上都是完整的。当人们以这种方式使用电视时,他们的思维不必像专注收看电视时那样,植根于节目的话语规则之中。结果,人们在离开电视之后,不一定必然具有话语的一致性和对社会生活及其“外部”世界以及他们自己生活的稳定观念。如果他们自始至终地收看某个特别节目,他们或许有这样一致的、稳定的观念,因为在图像世界之中对这些现象都有所刻画。因此,在同时收视活动中,电视以一种碎片化的方式影响着人们的诠释过程,它在分离意义的同时使意义能够形成。批判的分析人员把电视构造人们诠释过程的权力归结为话语规则。他们或许不经意地低估了这种媒体对社会体验的分离作用,这种社会体验的分离在同时收视活动中具有典型性意义。这种注意力分散的收视方式要求分析人员能够审视电视话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