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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其他事情。不管在他们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他们在电视之外可能参与其他活动,也可能不参与这类活动,这取决于他们的心情和精力。总体上说,他们对其他活动感到厌倦了,或失去了兴趣,加上电视能使他们轻而易举地获得即时的愉悦,这都能使他们回头重新收看电视。在返身电视的时候,人们或者能够再次发现一种特殊的节目来收看,或者来回调换一会儿频道,以期发现某种有趣的节目。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对电视的兴趣会再次消退,他们会关上电视,然后试图重新做些其他事情。但由于这种收视都不是事先安排的,所以人们能够并且的确能在任何时候调换频道;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兴趣或需要,使他们参与电视收视,并用以叙事为基础的方式收看节目。
非指导性电视使用在许多方面都与分离性使用相似。第一,在投身电视和其他活动时,非指导性使用者与分离性使用者一样,都是自我导向的。他们期待激发他们的想象力,并且游戏性地,甚至反思性地参与他们所从事的活动。他们只是不如分离性使用者那样频繁地如此行动——但我必须补充,比持续性使用者要频繁得多。第二,在非指导性使用中,收视活动本身经常是以叙事为基础的,而这根本就是分离性使用的明确特征。第三,电视收视总是发生在其他分离性活动的脉络之中,这些活动包括阅读、爱好、写信、家居小工程等等,它们既可以在收视之前,也可以在收视之后发生。从另一个角度上看,电视收视可以被理解为能够在人们对其他这些活动的参与的前面或后面进行。在此,重要的一点是,在非指导性使用中,人们能够在电视收视和其他活动之间来回往复。总之,所有的这一切表明,非指导性使用的社会性包含了连贯性、一致性甚至发展过程的要素,而这些要素正是分离性电视使用的特征。
但是,非指导性使用不同于分离性使用,使二者相互区别的主要因素,是人们在电视收视和对其他分离性活动的参与之间的来回往复,以及在收视电视时,以叙事为基础的收视和以图像为基础的收视的混合关系。由于有时人们收看电视而并不事先选择节目,因此他们对节目的承诺是经常发生变化的;或者用另外的话来说,他们对收视电视并没有强烈的欲望。这导致了我在前面讨论过的在收视和其他活动之间的间歇性往返。另外,他们对电视收视承诺的不确定性,使人们不断地更换频道,以便人们能发现某种节目,让他们能以一种精神集中的,以叙事为基础的方式来收视。这种情况有时能够发生,但不发生的可能性同发生的可能性一般大。在这种情况下,频道的更换使人们进一步滑向以图像为基础的收视。他们在抽身离开电视,重返其他分离性活动以前,会短暂地参与同时收视或图像游戏活动。在非指导性使用中,人们依然在他们的头脑中重现叙事传统的话语,但相对于分离性使用的情况而言,这种重现是以一种更为分散的方式完成的。他们在电视和其他活动中的意义创造活动依然展现出一种发展的过程,但由于他们以图像为基础的收视方式,以及经常打断这种发展过程的思维自觉性在电视和其他活动之间的往复,相对于分离性使用的情况而言,这种发展过程更具分散性。
在我关于分离性使用的讨论中,我所说的电视权力成为了人们校正其意义创造活动的权力。在非指导性使用中,情况也是如此。在构成非指导性使用的开放结果的收视类型中,这种意义创造活动的话语校正并不总是能够维持的。人们有时能够自由地进出叙事传统,或者说他们能使自己与视觉图像保持距离。在这两种情况下,电视的话语权并不能像在分离性使用那里那样,被人们体验到一种连贯性和一致性。取而代之的,或与之相对应的,是这样的一种电视权力,它能够分散人们的意义创造活动,并实际上使人们不能形成关于自我以及“外部”世界的连贯的和一致性的理解。
同倾向分离性方式使用电视的人一样,非指导性使用者当然试图有效地使用工作之后的时间。他们对保持生产效率的承诺,甚至是保持闲暇时间的生产效率的承诺,成为他们力图限制和控制电视占据他们生活空间的重要动机因素。但事实是,他们竭力挣扎,试图保持生产效率,而且这种挣扎是以非指导性方式使用电视的一个部分。这种挣扎因此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性而出现。这是这样的一种社会性,在这种社会性中,连贯性、一致性、发展和整合总是与开放结果的、分散的、不连贯的对电视和其他活动的参与形式相并置。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们是分裂在两极之间的,一方面,他们能感到保持生产效率的要求,甚至是他们的“自由”时间也是这样,另一方面,他们试图放弃这种控制——使自己变得无生产效率。
第五部分;电视使用类型学持续性使用(1)
相对于分离性和非指导性电视使用而言,我所指的“持续性”电视使用对节目的选择性要小得多,在这种使用类型中,当人们下班回家后,如果电视还没有打开,他们就会打开电视,并让电视在他们呆在家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开着,只有当他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才关上电视。人们并不总是收看电视节目,但是电视机却依然开着,并且由于这个原因,电视总是现身于他们的家中。持续性电视使用者并不像其他类型的使用者那样,密切监测电视图像进入他们家庭的状况。我所访谈的人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惯例性地从事持续性电视使用。
持续性使用这种模式在丹尼斯和布伦达那里最为典型,在本书开头部分我介绍过他们。我之所以要提到我在前面对他们收视实践的描述,是因为置身分离性使用和非指导性使用的情形之中后,这种描述具备了略微不同的重要意义。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那样,丹尼斯和布伦达都是白人,新婚,20多岁。丹尼斯是利普顿工厂的叉车操作手,而布伦达是这个城市中另一家公司的秘书。在5∶〖KG2〗00左右结束工作以后,对他们俩人来说,回到家里是投身电视和放松的同义词。他们在工作一天之后,重新开始他们的共同生活时,电视机开着,但它不是他们关注的惟一焦点。伴着电视上的《唐娜华》(Donahue)、《奥普拉》(Oprah)、《杰拉尔多》(Geraldo)或新闻节目,他们会讨论各自一天的工作,进出厨房以便做点快餐或准备晚饭,或在某些时候干脆坐下或躺下放松一下,并且相互交谈,而此时,电视依然开着。如果他们俩都记得录制《我的孩子们》——布伦达最喜欢的肥皂剧——他们会倒好带子播放并收看它,并且在广告部分和不那些有趣的地方进行快放操作。不管是实播的还是录制的节目,他们可能不会注意节目的全部内容,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丹尼斯或布伦达,或他们俩都可能被某些特殊的场景所吸引,但这仅仅是短暂的现象。在这个时间,从工作中解脱出来意味着,没有任何一种单项活动或节目能够长时间地吸引他们的兴趣。
大约在7∶〖KG2〗00或7∶〖KG2〗30,他们吃完了晚饭,放下了工作,随着夜幕的降临,电视一般都开着,他们继续在电视面前过他们的家庭生活。他们或许继续一块儿收看电视,但更普遍地是,丹尼斯会在起居室看电视,而布伦达会到卧室去看书,或做点缝纫活。她会间歇性地参与丹尼斯的收视活动并与之交谈,然后她会回到卧室,继续读书或缝纫,或做其他任何想做的事。要预测这些活动将如何展开是不可能的。
丹尼斯如此地熟悉——比布伦达熟悉得多——商业电视的传统,所以他知道晚间的以及全部黄金档的节目。事实上,他认为他自己能够在几秒钟之内识别令人厌烦的节目。因此,他一般对某个节目只收看一会儿,以免心生厌烦,所以他利用遥控器在不同的电视台之间来回寻找最好的节目,哪怕只是短暂的片断。由于够不着遥控器,布伦达常常因为丹尼斯似乎永无止境的换台而带来的节目的突然改变而感到疲惫不堪,这恰好促使她重返卧室去看书、缝纫或在电话上与人交谈;但同样可能的是,她会继续留下来收看电视,并与丹尼斯交谈——只要他同意停下来只看一个节目,不再换台。妥协是必需的。当他们以这种方式一同收看电视时,丹尼斯滑入了他所谓的“只盯着电视的机型”的状态中了,在这种状态中,他能发现令人舒服的图像,但他对这种图像是保持距离的,脑子里想的往往与电视上正播出的内容毫不相干。
整个晚上,当他们在家时,对丹尼斯和布伦达来说,来回往复于相互交谈、收看电视、做快餐、阅读、缝纫、打电话,以及其他任何事情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当然他们也有他们偏爱的节目——《达拉斯》、《月光》以及《诺特的着陆》是我与之访谈时他们节目表上的首选对象,他们都不想错过它们,因此当电视上播放这些节目的时候,丹尼斯和布伦达都会聚精会神地收看。这种在不同活动之间的来回运动,包括那种精神集中的收视活动,会持续到晚上11∶〖KG2〗00左右,这时他们终于决定关上电视上床睡觉。
这是他们典型的晚上生活,这种生活只会受到这些活动的影响而中断,如有运动课、在晚上外出吃饭或看电影、走亲访友,或在春夏两季丹尼斯的软球比赛活动。比起许多其他的电视收视者,丹尼斯和布伦达的电视收视不那么具有选择性。把电视机打开要比密切地收看某些特殊节目重要得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电视图像一直存在于他们家中,但相对于珍妮那样的更具选择性地收看电视的人来说,他们把节目话语融纳为他们自己的理解世界的常识的可能性却要低得多。
许多人像丹尼斯和布伦达一样,在图像和节目的背景中从事各种各样的活动,这些活动构成了他们家庭生活的日常惯例性活动。人们对节目的关注程度或高或低,这取决于节目的内容、他们的心情、家里是否还有他人的存在,以及其他活动在思维自觉性方面的要求。
在持续性使用中,能够规律性地出现以叙事为基础的收视活动。人们会花费时间注意力集中地收看他们偏爱的电视,他们会租借录像带,有时候收看他们以前自己录制下来的节目。与我在分离性使用中所发现的那样,人们能够把叙事传统中发现的意义的发展过程,重新建构成他们自己的想象性体验。结果,有时他们会在电视节目的统治性话语中校正自己,使这种话语成为他们自己的理解世界的常识——与分离性与非指导性使用情况极为相似。但在持续性使用中,人们在绝大多数时间内并不那么关注电视节目的内容,他们在思维自觉性方面使自己扎根于一种单一的叙事传统之中,因此他们的确更有可能把握某些节目的特殊场景和特定的部分内容,或节目的其他片断内容,并在这些方面发现意义。如果这种情况发生的话,话语权力的作用就发生了变化。在持续性使用中,人们不能在整个节目的全过程中,重新建构电视所描述的社会行动所表达的意义(在分离性使用中却可以)。相反,他们只能从他们的以图像为基础的收视活动中,从他们短暂的对节目地思维自觉的关注中,拼接意义。结果,统治性话语权只能寓于短小的高度仪式化的社会行动的场景和片断中,它们在人们头脑中并不必然是完整一致的。
第五部分;电视使用类型学持续性使用(2)
但是,在持续性使用中,社会性的成份要比话语权的作用多得多,不管这种话语权是否完整一致。在持续性使用家庭中,人们常说,除了剧中的人物角色和故事情节之外,电视能够向他们提供可以让他们返身依靠的“东西”,如果他们的交谈、阅读、照料家务的兴趣消退了的话。当有精彩的有吸引力的图像和刻画出现在屏幕上时,让电视机开着可以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把注意力从其他活动中转移过来。而当这些节目过去了以后,他们又可以重新回到其他活动中去,充实他们的时间。但由于电视机总开着,他们不可避免地忽视很多不能“抓住”他们注意力的节目,因此他们也不能持续地全神贯注地用以叙事为基础的方式收看节目,而这种收视方式,恰恰是分离性使用的特征。事实上,在持续性使用中,人们能不断地认识到节目的程式性,他们利用这种知识,规律性地摆脱某些特别的叙事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