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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脸色冰冷道:“清泉,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不是有手机吗,喊警察还是喊道上的人,随便你喊,我又不拦你,我也想知道你怎么整死他们,你赶紧。”
胡清泉也不是弱智,本就没底气的虚张声势被沈海一通话打击得荡然无存,脖子还隐隐作痛,一身名牌西装也报废,关键是还丢了天大的面子,他脸色难堪,犹豫不决。沈海叹口气道:“清泉,听我的,别惹事,找机会改天道个歉,别人接受,指不定你还能因祸得福,多一条路子,如果不接受,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以为他是吴煌?”胡清泉狰狞道。在江苏,再跳再跋扈地纨绔,碰上吴煌也要矮一大截。
“吴煌的地位一半是他老子吴敦给的,今天这个陈浮生的老爷子是钱书记,不比吴煌差。胡清泉,你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你在南京市委做副秘书长的小舅子还不够钱老爷子一口唾沫淹的,**玩意。”差点就要给胡清泉来上一脚的沈海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走,今天这一闹,他估计在陈浮生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有所撼动,他的全部怨气也只能发泄在不长眼的胡清泉身上,否则他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胡清泉呆若木鸡,伫立在夜幕中,格外凄凉。
陈浮生去上洗手间地时候陈庆之保持一段距离尾行,因为竹叶青撂下狠话要商甲午跟他抢夺南京地盘,这就像一棵刺插进陈浮生肉里,关键是还拔不出来,只能小心再小心,姜子房提起过姓商的满清余孽玩枪有一手,就更让陈浮生心生忌惮,在洗手间回位置地路上,陈庆之突然横在他面前,原来是第一次在玛索一起喝过酒玩过骰子的女孩,绰号宝宝,依旧是小烟熏妆,漂漂亮亮,放在哪所学校都是校花级别地闺女,就是脂粉气重了点,她指了指一个方向,一桌五六个女孩,环肥燕瘦,花枝招展,很容易让男人眼花缭乱,那个像一朵莲花盛开在繁华中的苏叶也在其中。宝宝说要请他一起喝酒,陈浮生让陈庆之先回去陪王虎剩喝酒,顺便让他把江亚楼也喊过来,陈庆之点点头,那副堪称中南海保镖地派头和气势让宝宝心中充满惊艳咂舌。
陈浮生跟着她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坐下,之所以让陈庆之把江亚楼叫过来,一方面是他不愿意自己掏腰包加酒花钱,陪一堆女孩子花天酒地已经让他极有负罪感,再额外开销,精明的陈浮生不乐意干,不过最重要的是有沈海这些人在场,他与玛索老板江亚楼很多话谈不开,顾忌太多。
苏叶今晚走英伦学院路线,格纹衬衫,朴素而简约,下身搭配9分裤,精致鼻梁上架着一副Mykita黑色大框眼镜,她纤瘦地身架穿上窄版消瘦的裁剪,精致而帖,充满知性的优雅。虽然今晚没有通过黑色丝袜展露她那两条令人垂涎的大腿,但她柔柔弱弱坐在那里,就是玛索酒吧一道不可忽略的美妙风景,见到陈浮生,她并没有流露出过多地热情,这也在情理之中,夜场这种地方,本就薄情寡义,男女萍水相逢,多得是ONSS,哪来那么多才子佳人天仙配,陈浮生也没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在苏叶心目中就能占据一席之地。
宝宝把位置让给陈浮生,自己跑去跟一个在玛索驻唱的英俊青年在台上跳贴身热舞,不忘朝陈浮生这一边抛几个媚眼。
江亚楼坐下后,打趣道:“美女们,谁今天晚上能把我兄弟灌醉,我给她一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如果谁能让他夜不归宿,去德基LV专柜,自己挑,我买单。”
不管是不是玩笑,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那群苏叶之外对陈浮生还很陌生的美眉起码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男人,是个能够让江大老板一掷千金地牛人,在这种地方讨饭碗的女人,即使再不爱钱,总也不反感有钱地男人,小白领断然没机会跟玛索boss称兄道弟,一两个早把自己跟金钱挂钩的女人便开始展开攻势。
陈浮生一边应酬招架女人的劝酒,一边和江亚楼说些不那么显生疏的言语,酒至微醺,的确是最好的状态,已经不太清醒,不会戒备森严,但也不至于迷糊到口齿不清,江亚楼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物,否则也搞不定那只家世比他优越一百倍的母老虎,见陈浮生疲于应付那些个为了红包就不择手段的mmm,干脆和他起身走到栏杆旁,两个人勾肩搭背,叼着烟拿着酒,望着场子里群魔乱舞,霓虹灯闪烁,晃人眼,江亚楼在诈金花地时候就灌下不少酒,到玛索后也相当仗义豪迈,基本上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现在,五分醉,他眼中的世界开始缩小,自我逐渐膨胀,就想要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全部抖搂出来,那是一种欲说不休的美妙状态,这个同
二十多年苦日子的男人豪气道:“这座场子一年要:万,上海我也盘下两家,加上杭州和苏州,明年我就有5个场子,我要一年赚***一个亿,纯利润,一个亿!”
陈浮生耐心倾听。他媳妇曹蒹经把他培养成一个极其优秀的倾听者。江亚楼把酒杯随便丢到一边,就要找烟,陈浮生掏出烟帮他点燃,重重抽了一口,江亚楼眯起眼睛,陶醉于这种久违的惬意姿态,他搂紧陈浮生,道:“浮生,我跟你亲,这话没水分。如果你只是钱书记的儿子,陈圆殊的干弟弟,我撑死就是跟你做今晚陪我一起诈金花地富家子弟一样,做做酒肉朋友,一起笑笑闹闹,砸钱图个开心就点到为止,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陈浮生心思复杂道:“是不一样。”
江亚楼苦笑道:“在夜场说掏心窝的话,总觉得还是不够实诚。没办法,我家里有头母老虎,除了一身小姐脾气,没脑子没胸部,那种女人什么样地氛围都能搞臭,要不然我早带你回去一起喝个小酒谈谈事业。”
陈浮生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那回头上我家去,我媳妇比较好说话,前提是你不嫌地方小。”
江亚楼爽朗笑道:“那敢情好。
”
除了少数吃过亏受过教训的人,人骨子里都是乐观主义者,所以越是越是漂亮地姑娘,总会对自己有个更漂亮的估价,在玛索这种场子卖脸蛋吃青春饭地女人肯定不是个个花瓶,她们也都有这样那样地野心,例如一锤子能敲出个终身价许给哪位富人,年轻多金是最好,中年也凑合,但实际上这个社会漂亮女人永远比有钱男人多n倍,嫁入豪门总是寥寥,更多的是玩完被甩,运气好点无非就是拿到手一点钱几件衣服几个名牌包,像宝宝这类女孩就是此列,谁也不知道她们是深陷其中还是乐此不疲。
苏叶是个骄傲的例外,她有不俗的家庭,有优秀的学历,她比宝宝更有底气,更有资格宁肯腐烂也坚守情爱底线。
她心不在焉喝着酒,偶尔瞥一眼陈浮生和江亚楼地背影,上次与陈浮生分开,她就清楚这种男人不属于夜场,她抓不住,对于没有把握的人和事,苏叶总能够克制好奇心,以免飞蛾扑火。只是陈浮生今天并不矫揉做作的冷漠,还是恰到好处刺痛了她身为优质女人的尊严,半痛半痒。
江亚楼去厕所放水地间隙,陈浮生重新坐回位置,宝宝拉了一批帅哥型男过来调节气氛,这些孩子在陈浮生眼中时尚而潮流,有些时候想一想,陈浮生有趣地发现自己被生活一下子催熟,来不及缓冲,就一下子步入中年大叔的境界,虽然身体远没有大腹便便,更不用担心床上动作力不从心,但他地精神状态已经差不多跟沈海吴凉这个群体处于一个年龄段,吃喝玩乐拐骗90后小美眉,这种事情再也做不出手,否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不缺钱,生理没障碍,没理由不放浪形骸。
陈浮生跟那些年轻人没有共同语言,苏叶一贯清高,不太融入宝宝的***,所以一桌十来号男女只剩他们两个格格不入,陈浮生端起两只酒杯,苏叶便跟着他来到栏杆旁边,接过他手中的红酒,浅尝慢饮,嘴唇愈发红艳诱人,陈浮生靠着栏杆点燃一根烟,左手摇晃着酒杯,看了眼远处王虎剩一伙人正忙着拼酒,连陈庆之都被拉进战场,而江亚楼则被一桌看起来挺有身份的顾客挡下,注定暂时没人会打扰陈浮生和苏叶的独处。
本就是陌生人,陈浮生不善言辞,从嘴里挤出花言巧语比玩刀子难多了,加上苏叶出于漂亮女人的矜持和自负,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冷场,一冷再冷。一气之下苏叶刚想离开,陈浮生打破沉默道:“你一个女孩子在酒吧碰到不老实的男人怎么办?”
苏叶皱眉道:“玛索不乱,很少碰到这种事情,这也是我选择玛索的最重要原因。”
陈浮生转头凝视苏叶地脸庞,轻声道:“你男朋友没有意见?”
苏叶微怒,板着脸没有解释,她只是出来唱唱歌,偶尔才会在江亚楼的授意下与重要客人一起喝酒聊天,没有丝毫**性质,陈浮生的疑问在她耳朵里无异于侮辱,若非她对他的第一印象相当深刻,早已经转身走掉,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陈浮生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我,肯定不舍得让你出来,在家里养得白白嫩嫩还来不及,怎么放心出来让别的男人眼馋。”
苏叶忍俊不禁,心中的苦闷霎时间消失殆尽。
陈浮生笑而不言,在嘈杂的场子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他那张干净的脸庞有些醉人。
“你有老婆。”苏叶柔声道,看不出是伤感还是惆怅。
陈浮生点点头。
“而且还很在乎她。”
苏叶笑道,笑容似乎略微牵强,也许她只是想要表现得豁达一些,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喝酒,很浅,只是沾了一下,“因为你这种男人,把事业看得很重很重,在外面交际应酬,分寸把握得很清楚,女人只是陪衬,当然,老婆除外。”
陈浮生笑道:“感谢夸奖。”
苏叶缓缓抬头,那是一张容颜精致地脸蛋,娇艳动人,可惜她身旁的男人不可能采摘路边地出墙红杏,而她也注定做不来出墙的红杏,苏叶悄悄在心中叹息,道:“她一定很优秀。”
陈浮生点头道:“所有人看到我们都会说鲜花插牛粪上了。”
苏叶很好奇怎样出类拔萃地女人才可以完全掩盖眼前男人的光芒,她不曾见到曹蒹葭,便已经不战先败。
在陈浮生跟一群大老爷们谈笑风生地时候,他媳妇在见一个陈浮生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角色一起喝茶。
绣叶青。
地点就在陈浮生和曹蒹葭的小家。
刺杀旦,皇甫徽羽,一个早早就手染鲜血、亲自调教出商甲午的妖孽。
大青衣,曹蒹葭,当代社会的皇亲国戚金枝玉叶,智力值和武力值两者都是几乎没有上限的神仙。
孰强孰弱?
第39章 刺杀旦,大青衣
不是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但这场两个女人之间的~必就不会悲壮惨烈。
“女人,尤其是成功女人,一生都处在斗争中,但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始终还是女人。”绣叶青坐在檀木椅子上,面对曹蒹有丝毫的自惭形秽,环视一周,很满意这栋房子的布置,尤其是那一墙壁整排书架的书籍,它们的繁重晦涩与客厅一条茶几两条椅子的简约构成鲜明对比,竹叶青喝着曹蒹出来的洞庭湖碧螺春,语调轻缓,“这话是我7岁的时候老爹信誓旦旦告诉我的,起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后来才发现其中的苦心,难为他一个单身父亲能思考出如此哲理的东西。”
“我妈也说过类似的道理。”曹蒹葭微笑道,想到那个自己男人提到过数次的有趣光头,曹蒹葭起初见面也有点动容,一头红莲图案,绚烂妖艳,真不知道绣叶青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惊艳角色,“真不让蒙冲进来?让他一个人守在门外做门神挺过意不去的,何况我们谈论的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要进来,我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绣叶青媚笑道,低头看手中的碧螺春,摇了摇,一脸不以为然,“你就让他跟着你喝一辈子茶水?什么碧螺春,大红袍,龙井茶,都要一小口一小口慢腾腾,死气沉沉,了无生趣。”
“确实,男人当喝酒。”曹蒹乎没有争锋相对的意图,处处附和,她望着绣叶青系在手腕上的红绳,以及那一枚碧青色古朴酒壶,美轮美奂,衬托得竹叶青那只手臂如象牙雕琢而成。曹蒹葭从不自欺欺人,眼前这位让陈二狗心生敬畏的女人果真不是凡夫俗子,没有一点多余的烟火气。
“曹大小姐,今天把我请来是要先礼后兵吗?”竹叶青懒洋洋蜷缩在紫檀木椅中,像一只连爪子都没有磨锋利的小猫。
“就是说点心里话,从小到大,一直没机会,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也管是不是唐突,都要一吐为快。”曹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