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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出闸)霸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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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澄

“你没听过烈女怕缠郎吗?只要拚了命去追,总有一天她会被感动的。”
“那你呢?假如是你遇上了缠郎,也会被感动吗?”
咦?他说啥?不是在问她怎么追女人,为何话题会扯到她身上来咧?
虽然她努力想让理智回笼,可是充斥鼻间的男人味却让她没勇气看向他,
甚至差点控制不住麻痒的双手,直想抚上他毛茸性感的落腮胡……
从来没有女人能像傅雁南这样,不但和他相处愉快,工作上又可以合作无间,
这让身为老板的施呈勋,决定好好把握机会——向她告白!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长得那么像狮子。 

  壮硕高大的躯干包裹着合身的黑色背心,结实的肌肉叫嚣着展现绝佳的视觉力量,刷白的牛仔裤包覆着粗壮的长腿,短而簇立、犹如张牙舞爪刺猬般的黑发,放浪不羁地贴附着弧线优美的头形。 

  脸上有双过分晶亮的铜铃大眼,挺直的鼻可以确定应该不曾被揍断过,更教人难以忽视的,则是极为有型的落腮胡——她看过留胡子好看的男人不多,大多看起来脏脏的、恶恶的,但他不会,相反的有种狂放的性感,十分危险的气质。 

  “天杀的朱罗,点、线、面,你的点竟然跟面一样大?!靠!所有教过你的老师都该切腹自杀!” 

  震天价响的咆哮迎面而来,她闭紧双眸,感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老天!这家伙有副声如洪钟的好嗓子,极有可能是狮子投胎转世,她想。 

  “木良,你木工干假的啊?嗄?!这里要刨成圆弧,不是抛物线,你他妈的给我看清楚!” 

  “细汉ㄟ,活动门的轨道给我做细一点,粗手粗脚的怎么跟客人交代?靠!” 

  她蹙起眉,即使现场充满着飞屑和机械运作的轰隆声响,都掩盖不了那夹带不雅文字的咆哮,瞬间令他满分破百的性感魅力陡然下降,越过红线变不及格。 

  狮眼一扫,那头狮——不,那个人终于发现她的存在,隔着一堆装潢原材,在未装上大门的门框之前。 

  “找谁?”男人手上掐着施工设计图,因旋身的动作而使得全身的肌肉偾起。 

  “你好,我找施呈勋先生。”她优雅地扯开嘴角。 

  男人挑眉,看来有点威胁性。“你是谁?” 

  “我是傅雁南,邹先生介绍我来的。” 

  “你?傅雁南?”男人愣了下,下一刻又吼了起来。“该死!我以为是个男人!” 

  傅雁南耸耸肩。“我的名字比较中性。”经常有人搞错她的性别,例如推销员或银行打电话给她,开头就是“麻烦接傅雁南先生”,她早就习惯了。 

  “我很怀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室内装潢并不是美容院,他可不需要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来坏事。 

  傅雁南微启红唇,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那些工人一副饶富兴味地盯着她瞧,她索性放下背包,由呆滞的木工手上拿走木板,熟练地将他弄错的抛物线刨成男人所要的圆弧,动作精准且漂亮。 

  男人兴味地扬扬嘴角,眼光落在活动门的轨道上。 

  傅雁南轻易察觉他的企图——这个男人在考验她,试验她有没有能力取得这个工作。 

  她二话不说拿起工具,蹲在活动门旁动手安装轨道,直到她完成起身之前,现场没有人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可以上工?”男人的态度改变了,搔了搔下巴的落腮胡。 

  “我想我跟施先生谈会比较好。”她拍掉手上的木屑,不太想跟瞧不起她的男人交涉。 

  “我就是施呈勋。”  傅家老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儿子继承他精湛的装潢手艺。结婚三十年,老伴的肚子除了蹦出个傅雁南之外,再来连只跳蚤都生不出来。 

  当然他不是不曾试过别的求子方式,连为女儿挑名字都挑个中性且谐音求男之意:雁南、“延男”,按照字面解释,接下来该生个男孩来传宗接代,可惜这个“偏方”对傅家无效,膝下仍然只有女儿一个。 

  傅家老爹在傅雁南满十岁的生日那天终告死心,从此将一手绝活传授给傅雁南——包括木工、油漆、贴砖、水电等技巧,扣掉她上学的时间,天天带着她在工地里混。而傅雁南也就这么跟着老爹混出一身本事,只要是有关装潢的技能,没有一项难得倒她。 

  也就因为如此,当邹先生知道施呈勋的公司需要一位“全能高手”时,他才会推荐傅雁南承接这个工作,却也因为傅雁南中性化的名字,而引来一场小小的误会。 

  但施呈勋在见识过她的技术之后,便再无异议地招揽她进入自己的工作团队。 

  虽然傅雁南每天在男人堆里进进出出,工作的场合也不太可能多干净,但傅雁南却要不得的有个特殊的原则——她习惯东西用好要归位,归位之后要放整齐。 

  她从不承认那是洁癖,只是不否认自己爱整洁的习性。 

  所以当地第一次站在施呈勋的办公室时,她差点忍不住放声尖叫。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懂不懂什么叫整齐清洁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间办公室,如果情况允许,她宁可称之为“猪舍”。 

  随意乱摆的工具,锯子、刨刀、电线、绝缘胶带散落一地,更别提隐在角落的各式铁钉,还有这里一件、那里一坨的布料;她分不清那是因工作弄脏的衣服,抑或是抹布,总之看来黑黑脏脏的,很是恐怖。 

  将视线定在他脸上,下意识地往下看向他的桌子——上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几乎将整张桌子掩埋,丝毫看不到桌面。她实在怀疑这样的工作环境,他怎么受得了?! 

  “进来啊!”向她招招手,施呈勋误以为她初来乍到,不好意思进到办公室里来,遂招呼道。 

  撇撇嘴,傅雁南搓搓手臂,心不甘情不愿地踏进门槛。 

  “坐。”将椅子上的铁锤、文件全搬到一旁的沙发上,施呈勋拍拍椅面,示意傅雁南入座。“我想和你谈谈。” 

  “我站着就可以了。”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坐到那看来满是灰尘的人造皮椅面,好歹也得用抹布擦一擦吧?她从不像有的人只要有位子就随便坐下,怕长痔疮。 

  施呈勋狐疑地看看她再看看椅子,蓦然绽开一抹笑。“椅子很坚固,我亲手做的,你不用担心。” 

  傅雁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根本不是坚不坚固的问题,只可惜他不了解。 

  “我还是站着就可以了。”扯开略嫌僵硬的笑,她感觉肌肤开始发痒,极难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地方是否有跳蚤。“施先生想谈什么?” 

  “嗯,我想跟你谈……” 

  “大狮,陈先生说他的厨房漏水,要我们想办……呃。”陡地冲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打断施呈勋未竟的话题,在看到办公室里还有个女人时愣了下,声音跟着中断。 

  大狮?这个称谓倒挺名副其实的,傅雁南挑起秀眉暗忖着,嘴角微微扬起。 

  “靠!”施呈勋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低咒了声,翻动桌上满堆杂物,好不容易翻找到白板笔,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白板上写下个“陈”字。“跟他说下礼拜一帮他搞定。” 

  “喔。”中年男子应了声,忍不住多看傅雁南几眼,状似不经意地踱到施呈勋身边,撞撞他的手肘低声问:“狮王,你女朋友喔?” 

  “什么?”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妈的,设计图都看过了,现在怎么说改就……”中年男子还来不及重复一次,紧接着又走入一群年轻男子,边走边唠叨,却也跟中年男子一样,一看到她便全部噤声,像见了鬼似的。 

  傅雁南睐了他们一眼,心里浅叹一口。 

  她知道装潢业界几乎是男人的天下,但看到她也不用这么惊讶吧?害她有种自己是保护类动物的错觉。 

  “搞什么鬼,你们怎么全回来了?”施呈勋蹙起眉,显然没料到所有的工作伙伴全挑在今天找麻烦,除了跟他出任务的三个已经收工回家之外。 

  “你以为我们愿意喔?”进门时还在唠叨的男人开口了,一双眼怎么都离不开傅雁南颀长的身影。“朱小姐那个死变态,我们人都到了却不让我们施工,说什么隔间她不满意啦!” 

  “靠!设计图不是让她看过,她也同意了吗?”该死的麻烦客户,怎么那么罗嗦?“该死!早知道就不接她的案子,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是咩!没办法,你再去给她看一下啦!”一群人无奈地摇头晃脑,跟着问题就来了。“大狮,这位水姑娘是……”不会是大狮的女人吧?可惜喽! 

  “她是新来的工作伙伴,你们叫她……”状况百出,他都差点忘了这号人物存在。 

  “阿南或雁南都可以。”感觉出他的迟疑,傅雁南体贴地为他补充。 

  “对,阿南或雁南都可以。”该死!真麻烦的名字,怎么念怎么怪啊! 

  “工作伙伴?!”所有人惊呼了起来,声量之大足以塞满整间三十几坪的办公室。 

  “她?!大狮,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就这两个字,轻松压下所有人的讶异及不敢置信,然后他精简地为傅雁南介绍他的工作团队。“你大致认识他们一下,以后都得一起工作,这是康A、阿民、小蔡……” 

  “你们好。”她礼貌性地朝他们点点头。 

  很好,她已经认识所有的员工,虽然名字跟人还兜不在一块,但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适应,接下来就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一般装潢工作不会太早动工,大多选在上班族开始上班后才进行,因为现在以小家庭居多,上班时间住家大多呈空屋状态,为了不打扰到邻居的清静,早上约莫九点左右才会开始动作。 

  康A是第一个到达办公室的人,过了十五分钟,阿民、小蔡等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入办公室,而殿后的则是施呈勋这个负责人。 

  一踏进办公室,施呈勋立刻感到气氛不太对,几个工作伙伴全杵立门边,一个个像木头人似地站得直挺挺的,他莫名其妙地拍拍离他最近的康A。 

  “干么?一大早就玩二三一木头人喔?”他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康A没有回话,和身边的小蔡让出一条走道,让施呈勋看看办公室里的变化—— 

  就像变魔术似的,落地窗装上清爽浅蓝色格子窗帘,沙发也露出久违的椅面,所有工具像消失无踪似的全部不见,原本散落地面的钉子也全消失了,连铁锈都看不到。 

  空出来的客厅中间摆了一张圆桌,圆桌配有四张同系列的椅子,桌上更摆了一朵玫瑰,有种像是身在西餐厅里的错觉。 

  更诡异的是施呈勋的桌子,长年堆积的杂物及文件、设计图全被清空了,除了电脑萤幕之外,整个桌面光可鉴人,不禁让人怀疑昨日以前的印象全是幻影。 

  施呈勋像被点了穴道般张口结舌,但他没让自己愣太久,紧接着陡地冲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看到所有图稿、文件全在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见鬼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吐了口气,他两手擦腰,显然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其他人纷纷摇头,他们已经愣了好一会儿,到现在感觉都还很不真实。 

  这真的是他们的办公室吗?虽然早已习惯之前的杂乱,但变干净——感觉还真不赖! 

  “啊,你们都到了喔?早安!”傅雁南在此刻推门而入,辛苦地看着杵在门边的彪形大汉们。 

  “你们都站着干么?不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坐吗?” 

  虽然以她一六五的身高不算矮了,但面对那些人高马大的工作伙伴,她像极了误闯大人国的小人国公民。 

  “你怎么知道?”施呈勋很快地抓住她的语病。 

  “看就知道啦。”丢给他一记白眼,傅雁南将双手举高,晃了晃手上的提袋。 

  “你们还没吃早点吧?我买了一些,想吃的自己动手。” 

  “等等、等等……”施呈勋决定先将事情弄清楚,不然谁有心情吃早餐?“你是让办公室变成这样的元凶?” 

  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第一个到办公室,为免造成在大门口呆等的状况,一旦成为施呈勋装潢工作室里面的员工,都可以拥有一把办公室大门的钥匙,而傅雁南当然也有一把,那是昨天施呈勋在她离去之前交给她的,所以他才会有此推断。 

  元凶?她又没杀人! 

  傅雁南翻翻白眼,发现身边的人都笑了。 

  “我只是让这里变得舒适一点,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她清清喉咙,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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