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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岳桦一顿,这种事情法律根本……
“首先因为他不是故意妨碍救灾,所以要考虑的就是是否有过失致人于死的罪责,然而他虽然违反交通法规,但该规则是否在火灾时可以用以保护他人生命财产安全,便成为重点,也许检察官会有不同的法律见解,所以很难论定。
“但依我的看法,有关道路停车之相关规定,除为维持交通顺畅外,也有使紧急情况发生时,相关救灾车辆得以通行之目的,从这个角度观察,就如同堵塞防火巷一般,应该负担过失致人于死的罪责,但是这一部分在实务上仍有争议。如果罪责成立,法定刑责是两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法院一般判决多半在六个月以内,并得易科罚金。”她说的心虚,一条人命,只换得易科罚金,这就是法律。“没错,就是这样,更过分的是,检察官并没有受理这件案子,既然法律没办法给晓晴一个公道,因此学姐决定用自己的手报仇。”
“那辆车子的车主……是谁?”她记得钟伯伯也有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可是……千万不要是她所猜想的那样!
“聪明如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
李岳桦闭上眼,天啊!这种事,该如何评判?
“钟升舆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对学姐所采取的行动便一直姑息,他也是有心要赎罪的,不过,如果不是登峰企业本身真的有问题,学姐的行动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他说的没错,登峰的产品如果没有问题,凯得便退不了货,那么,事情的关键仍旧在登峰内部了!
“你呢?你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又是哪一个角色?”
“一个无辜的路人甲罢了。”白秉辰轻笑。
“不,你不可能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甲。”李岳桦双眼映着星光,柔亮的凝睇着他。
白秉辰微笑的偏过头瞅她,然后像被蛊惑般缓缓的低下头。
“了不起的话,我只是一个被正义女神吸引的路人甲……”低语消失在两人的唇间,李岳桦愕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夺了她的吻!
可是她无法动弹,像是被定身般,只能呆呆的任由他在她唇上优游嬉戏,久久,当他移开她的唇后,她才回过神来。
“你这个登徒子!下流!”李岳桦跳了起来,抬手拼命的擦着嘴唇,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上车,休地一声疾驰而去。
“喂!”白秉辰为时已晚的大喊,看着渐渐消失的尾灯,看来他被放鸽子了!熬谷话盐叶谡饣纳揭傲耄钤黎耄愫醚模 ?
不过……一个吻就又让她落荒而逃,和前一次的握手一样,事情似乎……满有趣的,他双手环胸沉思了良久,在拿出手机拨号的同时,嘴角扬起一抹莫测的笑。
* *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李岳桦每次一想起那晚在阳明山上的事,便在心底一阵低咒。
原本区区一个吻她是不应该那么在意的,但是连着三天下来,她竟然夜夜做春梦,每每弄得一身燥热的醒来,而罪魁祸首就是白秉辰那个登徒子!
“岳桦。”
她作下一个决定,决定要唾弃他到底!
“岳桦!”钟宁在她耳边大喊,终于将她唤回神。
“钟宁,你做什么喊那么大声,想吓人啊!”李岳桦蹙眉捂住耳朵,老天,耳膜差点被震破。
“我已经叫你好几声了,是你心不在焉,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
“我只是在想调查的事。”
“结果怎样?”钟宁急切的问。
李岳桦考虑着是否该告诉她实情,这三天她查了很多,最主要是从陈威璋下手,让她查出了很多事,而那些事,钟宁能接受多少?她甚至怀疑,那件违规停车案,开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陈威璋,因为钟伯伯己经有五年的时间不开车了。
“到底怎样?你为什么不说话?”
“钟宁,你对陈威璋了解多少?”
“威璋?他是我的丈夫,你说我了解多少?”
“我知道他是你的丈夫,但是除了这一点以外,你对他的为人知道多少?”
“岳桦,你是什么意思?调查的事和威璋有什么关系?”钟宁疑惑的蹙眉。
“钟宁,工厂是由他负责,你和钟伯伯都不曾插手,现在发生这些问题,难道你没想过先从自家工厂查起?”
“我当然有,威璋说产品的确是按照契约注明下去做的,是因为白扬集团和凯得勾结,所以才会……”“不是的,钟宁,难道你都没有看过自己工厂做出来的产品吗?”
“我当然有看过,威璋曾将成品送到公司给我看。”
“也就是说你从没亲自到生产线上品管采样。”李岳桦从抽屉拿出登峰生产的产品。“这是我从生产线上拿过来的,是品管合格,正准备装箱打包出货的成品,你自己看看。”
钟宁颤着手接过来,一眼就看出那根本是劣等品!
“不可能的,威璋为什么要骗我?!”
“钟宁,这些东西给你,这是我这几天查出来的,我确定这些资料属实,你自己看看,该怎么做,你再自己斟酌。”她将一叠资料交给钟宁,里头是陈威璋偷工减料、收取回扣、鱼目混珠的证据,她相信钟宁会作出正确的抉择。
“这些……”一时之间她竟然失去看它们的勇气。
“我该到医院去一趟,有个小朋友今天要出院。”李岳桦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坚强。
“你的车昨天不是送保养场了吗?要不要我的借你?”
“不用了,我坐捷运。”李岳桦背起背包,仍不放心的看她一眼。“钟宁,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太过震惊,必须好好的想一想,你先走吧!这些东西!我会慢慢看。”
“保重,你可以待在这里,要回去时记得帮我锁门就好了,钥匙就放回信箱。”李岳桦抱了抱她,便下楼去了。
一踏出大楼,李岳桦便低咒一声,该死,运气真是差透了!那个站在大楼前的男人,不就是她发誓要唾弃到底的登徒子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视而不见的和他擦身而过,白秉辰笑了一笑,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嗨!三天不见,你好吗?”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率先打招呼。
李岳桦连眼角余光也不肩留下他的身影,嘲讽的扯开嘴角,“是很好,如果不要遇到你,我想会更好。”
“还在生气?”白秉辰也不以为忤。
“哼!”她用鼻子哼他。
“看来的确还在生气。”白秉辰自顾自的点头。“好了,别再气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吻,我连舌头都没放进去呢!而且你也放我鸽子,扯平了吧!”
“你说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的吻?!你还想放舌头进去?!大烂人!色鬼!登徒子!”李岳桦气得不轻哪!第一次,让人激得失去理智,通常这种角色都是由她扮演的,从来只有她激人,哪轮得到别人激她,可这个白秉辰竟然让她破了例!
心下一惊,连忙收敛心神,缓下怒气。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关于白扬集团收购登峰企业一案,我已经查清楚了,我相信钟宁很快就会和贵公司联络,进行签约一事,我的责任已了,接下来的事与我无关了,你没有理由再出现在我面前。”李岳桦停在公车站牌下,打算从这里坐车到捷运站。
“谁说没有,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白秉辰挡在她面前,弯下腰与她对视。
“什么?”她不善的盯着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被你吸引了。”低沉的声音掠过她的耳垂,引起她体内一阵轻颤。
“抱歉的很,你的话我一点也不相信。”李岳桦用鼻子嗤哼,扬手拦了公车,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爬上公车。
白秉辰赶紧跟上,在她身旁坐下。
“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吸引我,我想追你。”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不相信你,我也不想让你追。”
“我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白秉辰不气馁,语气里也带点和她过招的乐趣。
“不管你怎样做我都不会相信你。”
“没关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相信的。”
“你通常都是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追求女孩子的吗?”李岳桦嘲弄的问。
“当然不是,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现在的他,根本不必追,女人总是自动送上门,就连过去,他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也是人家倒追他的。
李岳桦翻了翻白眼,他那自负的笑容让人看了真刺眼。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原来这就是你想要表达的,我了解了。好吧!我真的感到非常的荣幸,行了吧!可以滚开了吗?我要下车了。”
“正好,我也要下车。”白秉辰站起身,让她走在前面,然后跟在她后头下车。这个人真是赖皮耶!
李岳桦也懒得理他,径自走进捷运站,不言不语,免得气死自己。
买了票,她上到月台,这个时间人不少,她瞪他一眼。
“离我至少一公尺远,不要贴着我。”
白秉辰耸耸肩,往旁边跨了一大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列车进站的时候,李岳桦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推,摔下轨道。
“啊!有人掉下去了!”有人大叫。
“岳桦!”白秉辰惊恐的大喊,想也没想的跟着跳下去,在列车辗过的最后一瞬间,抱着李岳桦滚离轨道。
捷运站引起一片混乱,在这混乱中,一道人影飞快的脱离人群,离开捷运站。
第五章
手脚缠裹着纱布,被白秉辰抱在怀里走出医院,李岳桦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着,想到樽翰出院她没接成,心里的害怕,渐渐被一股怒气替代。
是谁要她的命?这个问题她可以提出近百个人名,虽然一直知道,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付诸行动,今天如果不是白秉辰不顾危险救了她,她早就死了,而且还死无全尸。
“谢谢你。”想到出事到现在她连句谢都没说。
“我的寿命被你吓掉一半,为什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会……”想到当时的惰形,白秉辰仍忍不住害怕。
“你以为我真的这么不小心,是有人推我的。”
白秉辰脚步一顿,低下头望着她。
“你是说,有人推你?!”他轻声的问,却充满危险的气息。
“没错。”
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重新举步走出医院,他的座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将她放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深思的盯着她。
“看什么?”她试着放好自己的手脚,免得碰痛了。
“有人要杀你,而你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白秉辰觉得不可思议,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刚刚明明也躲在他怀里颤抖的,怎么现在却神色自若的告诉他,有人正想要她的命!
“我还可以列出至少一百个想要我死的人名。”李岳桦耸肩不在乎的说。
白秉辰愕然的瞪着她,突然抚着疼痛的额头沉吟了一会儿。
“我要你搬到我家去。”他当机立断。
还在寻找适当位置的手脚突然一顿,李岳桦缓缓的抬起头来,此刻告诉她外星人攻打地球了也不比他的话让她惊讶。
“哦,我想可能我的耳朵也有点受伤,所以一定是我听错了,你不可能是说要我搬到你家去住吧?”
她滑稽的表情让他逸出一声低笑。
“你的耳朵很好,也没有听错,我是要你搬到我家。”
“我没听错?啊!我知道了,你是在开我玩笑。”李岳桦呵呵干笑。
“你在逃避喔!岳桦,我会笑你是个懦夫喔!”
“我没理由搬到你家去祝”李岳桦撇开头。
“为什么没有?你有生命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就像之前在捷运站那样?”
“那是……意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才会……”“任何谋杀的行动都是很突然,你防不胜防,不管如何,你要待在我身边!”
“我不会搬去你家的!”
“好,不去我家。”白秉辰也干脆的答应。
耶?这么干脆?
“你不去我家,换我搬到你家。”
嘎?这个无赖!
* * *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还一副主随客便的模样,自动的选择了她隔壁的客房,安稳的住了下来。
抗议了两天,她也懒得抗议了,反正早说了他是无赖,能期望一个无赖什么呢?
不过两天下来,她却发现白秉辰会做的事可多了,家里有人整理,三餐有人下厨,他做菜的技术甚至比她这个女人还精。
“我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煮饭了,直到二十二岁,你说,我的技术能不好吗?”白秉辰耸耸肩,语气平淡,没有明显的情绪。
“八岁!更是佩服,看来你说你不是衔着金汤匙出生是说真的。”
白秉辰瞪了她一眼。“我从来不说假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