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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继卫赌下一颗子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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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之湄的那一赌顷刻注入心头,他察觉游峡克貌似漫不经心的提问,包藏着一连串陷阱,他能代表官方立场吗?他的来访仅仅是以一位军方学者的身份;但如果与官方无关,那他刚才谈到的“美军变革”又是纯粹的官方行为。而他个人的立场是赞同吗?刚才无意中已表达出军事医学城的建设,可能造成了两军间的某种竞争和对立;如果是不赞同,则不仅不符合自己的本意,同时也难以游离于中美关系基本态势之外,讲出令大家满意的观点。
  他发现他的此行,甚至他的观念本身就隐藏着矛盾,不禁暗中欣赏游峡克的犀利。
  “应该说,任何一支军队都希望在尽可能多的方面强大,任何一国人民都希望享受尽可能多的优越与和平。刚才我谈到认识傅将军是一种荣幸,”傅潮声又在哪里?“那是因为认识他之前,我更多的是想通过阻止他人强大而保持自己的优势,而受到他的影响,我懂得鼓励他人强大从而更能促进自己的优势。也许官方的观念和我一样在转变。”他注意到傅潮声哪儿也没动,仍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偏着头在看他。
  这时,游峡克已打开一罐可乐,边一口一口品着可乐,边盯着站在面前的老帕,慢悠悠地说:“上个月,在美国国会专门小组听取21世纪初二十年国防科技计划研制报告时,您作为国外军事医学发展问题专家作过一个陈述。其中对中国的军事医学,您有一番评价和预测,那些观点与您今天的言论大相径庭。”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傅潮声也不知游峡克这是从何说起。从他这里只能看到游峡克的一个侧影,但是他能想象出游峡克那一副沉稳而调侃的样子,这小子一定搞到了点儿新东西。
  傅潮声注意到,帕特逊一贯的从容微笑僵住了,仿佛进入了他此番演讲过程中的“越南战争”——最艰苦最黑暗的时期。
  “您讲了三个意思。”游峡克继续说,“在可以预见的四分之一世纪中,中国的军事医学总体发展不可能赶超美国,能够与美国一拼的单项领域很可能就是基因技术;而能够快速发展这一领域的,不一定是那些名声在外的科学院或超级大医院,却很可能是不起眼的军方研究所;要遏制这种发展最好的办法是加强交流与合作,好比一株小树,你孤立它,它也会扎根汲水,但是你把它放在一株大树旁边,那么不仅它的水分任你掠夺,就连它头顶的阳光也受你控制了。”
  整个会场被震动了。
  帕特逊像被揭短的孩子,有些恼羞成怒,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军服上那些金属饰物也仿佛在叮当作响,但他竭力控制着。他开始恨江之湄,认为一定是她刺探的这些消息,但转而又想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
  “请问你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这要感谢贵国一家著名的生物技术公司的网站,尽管它的目的不是告诉我们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而是借此推出他们的股票。”其实公司的网站并没有这些具体的内容,但它暴露了美军生物医学研究评估及管理委员会这条线索,让游峡克乘隙而入。
  “有的美国人就喜欢搞商业伎俩,这你也相信?”帕特逊狡黠地一笑,自信心有所恢复。
  “有的美国人喜欢收藏一件东西,你相信吗?那就是Skeleton in the Closet(美国俗语:藏在衣橱里的骷髅,意即做了不可告人的事而想加以遮掩)。”游峡克闪动眼睛看着他。
  在这目光中,帕特逊立刻放弃了再做什么躲藏的打算,政客般地诡辩不是他的风格,他像一条跳出水的鱼,蒸干了水分,失去了光泽,却愈显真实和无奈。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门:“我的确说过游先生引证的那些意思,这并不妨碍我和傅将军以及贵校乃至贵国的友谊。我加入美国陆军的第一天,长官就给我领读陆军军官誓言:彻底而忠实地履行我将担负的职责,愿上帝为我作证。我可算是个美国的中国军事医学问题专家,傅将军和贵校多名专家都清楚这一点。我凭我的感受向美国进言。中国军事医学从没有入围过诺贝尔奖,科研装备设备是美国的1/50-60,在《科学》、《自然》等国际一流学刊上发表的论著只是美国的一个零头,原创性专利充其量为美国的1/30。凭这些,说四分之一世纪内无法赶超美国还是保守的、是我所能看到的……”
  游峡克这一提问就好像踩到一支没用完的牙膏,一大堆藏而未露的东西突然被挤了出来,会场反而停滞静寂了下来,各种感触却在令人窒息的弥漫。
  傅潮声估计,帕特逊一定很快就会为说出的这些话而后悔。果然,他马上开始做弥补工作了,帕特逊的坦率劲儿和耍心眼儿都是很可爱的。
  “至于说注意那些大家以往都未曾注意到的黑马——小科研机构,实际上正是以贵校的现实为基点的:贵军中凡是将军领导的医学单位我大都拜访过,有许多单位都在显著位置写着‘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而没有哪一家像傅将军的基因研究所,赫然挂着西点军校‘责任、荣誉、国家’字牌的。”
  傅潮声听他如此说,更感叹老帕观察力的尖而毒,暗想要尽快在研究所正面墙中央挂上“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的牌子。
  “我理解,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宗旨就不服务民众了,而是他们已将眼光具体到世界级军事院校的办学理念、甚至可以推测这里有一种处理和平与战争关系的战略思考。至于大树小树的原理,那不过是生物界中的一个最普通的法则,无须赘言。只是看了傅将军的军事医学城计划之后,我觉得那已经不是一株小树了。那是一棵观念之树,而观念是谁也不能遏制的。我想,在这里,傅将军与我的角色相似,他是一位美国军事医学问题专家,他是两棵树之间的普罗密修斯。而我这个并不招人喜欢的报告也许可以作为一个忠告:不要相信奥林匹斯山上送来的招人喜欢的赠礼,表面迷人的东西没准就是潘多拉和她的魔盒,而当今世界时髦的礼物也许就是:和平与赞美。”
  说到这里的时候,帕特逊又闪现出另一个念头:江之湄是不是傅潮声送来的潘多拉?看来的确不该考虑留下她继续工作的事。
  林副校长从监控室中走到广场上时,参加演讲会的人们早已散尽。温柔的阳光照在清冷的广场花砖上,他不禁眯起双眼。刚才的演讲并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学术活动,他隐隐感到,这个演讲和傅潮声着手推进的“军事医学新观念”论坛一样,是在秋高气爽当中掀起的一阵风暴。
  如果给这场风暴加上一个定语的话,那就是“危险的”三个字。他相信,目前只有他能够察觉到这个层次,连傅潮声也未必有这么机警。
  “A dangerous storm(危险风暴)。”他喃喃地说。 
 
第二章(1) 
作者:郭继卫 
  就在裁判发出“Box”口令、示意比赛开始的一刹那,梁锷一个箭步蹿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打在游峡克脸上。
  游峡克猝不及防,重重地挨了一家伙,口中的橡皮护齿像一只被惊起的蓬雀,倏地从齿间飞出,在强光灯下一闪,不知飞向何方。
  他的情绪被骤然激惹起来,双眼比打肿的腮帮子还要鲜红,没有护齿反让他的嘴巴自由起来,嗷嗷叫着,连说打得好打得好。“偷袭是你惟一的特长!你也只能把握这样的机会!”说着说着,调动位置报一箭之仇,打出劈头盖脸的两组三拳混合连击。
  梁锷面门中招,血从鼻孔涌出,不得不回到绳角,接受他带来的医生为他填塞纱条。
  游峡克跳跃着变化身体重心,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嘴里一反常态地不停唠叨着:“你还行吗?这才是开始,快来吧,别让那份奖金失望!”
  台下为数寥寥的赛手们喝起彩来。
  游峡克心中暗觉可笑,刚才自己的组合妙拳无人叫好,堵一堵出血的鼻子眼儿反倒赢得掌声。现在懂拳的人越来越少了,拳手的天敌——温情,却像瘟疫一样不知不觉地在人群中弥漫开来。就好比那天老帕演讲时的情景,要么认认真真地观看他表演些什么,要么找准软肋给他一家伙。但是偏有些人非要与他坐而论道,争论些正义与和平,扯淡!
  梁锷镇定了一下情绪,走上前来,躲过了游峡克的又一连串攻击。趁他重心不稳,假意挥出一记右拳,同时以潇洒的舞步扭动身形,乘势补上一记结实的左直拳,打在对方的颧骨上。
  “哈!”游峡克大叫一声,“我忘了你是左撇子!好啊你没让人失望!”他双脚移动的频率更快了,迎着对方的拳头冲上去,打在梁锷的头盔上铮然有声。“两强相争勇者胜,你忘了吗?状态不行啊!拿出你的荣誉感!”他把梁锷逼到绳边,“给你一个SSF(左右直拳加钩拳),记得阿里和傅利沙的比赛吗?又打中啦!你不仅忘了战例,还忘了要诀,别看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那才是进攻方向的提示……”
  这个有半个多世纪历史的拳击馆里到处尘封灰蒙,破旧残缺,只有大厅中央4。9×6。1米的标准拳击台擦得锃亮。当年铺在上面的毛毡和外罩的帆布早就免了,看得出质地优良的欧洲橡木地板经过精心的维护,表面尽管有些许磨损,但经上光机抛光,焕发出古铜色的光泽。那也是大厅里唯一被照亮的地方,聚光灯的光束映照出滚滚烟尘,随着场上角斗士的跳跃或跌倒而蒸腾飞舞,地板伴着拳手腾挪的舞步砰砰作响,若是他们有人轰然倒地,那种皮肉包裹骨骼敲击的闷响更显铿锵悠长。
  拳击台正对的墙面,一米见方的花岗岩上镌刻着惠特曼《我的船长》的诗句。
  O Captain! My Captain! Our fearful trip is done; 
  The ship has weather'd every rack; the prize we sought is won;
  The port is near; the bells I hear; the people all exulting;
  While follow eyes the steady keel; the vessel grim and daring;
  But O heart! heart! heart!
  O the bleeding drops of red!
  Where on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
  Fallen cold and dead。
  (啊,船长!我的船长!可怕的航程已完成;
  这艘船历尽风险,企求的目标已毕其功。
  港口在望,钟声传响,人们鼓舞欢欣。
  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航船——平稳,勇敢,坚定。
  但是心痛啊!心痛!心痛!
  瞧一滴滴鲜红的血!
  甲板上躺着我的船长,
  他倒伏着,无息而冰冷。)
  诗中Captain(船长)与“陆军上尉”同词。年轻军人们更喜欢理解为“我的上尉”,这像鸦片一样刺激得好斗的小伙子们疯狂。而且许多年来的无数事实表明,这简直是一个符咒或谶语。
  这里正在举行私自组织的因而也是非法的,没有观众、鲜花和掌声的拳击争霸赛。这一赛事有固定的日期:每年国庆节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日;固定的组织形式:近些年是采用网上报名;固定的奖赏:一笔不菲的美金,这几年来都是由一个秘密的老总提供的。同样,角逐者也是固定的:主要来自附近两所军事院校,江山军医大学和军事科技工程学院。
  这两所学校均有着惊人的辉煌历史,这更让他们互不服气。比如军医大吧,它可以追溯出江西瑞金红军医院的医生、看护和X光技师,又有一一五师平型关大捷中缴获的日制手术器械,更有辽沈战场卫立煌、杜聿明的部下拱手相送的技术骨干、设备和药品。1949年,干脆把中正医学院和中央医院成建制地收拢过来,就像在牌桌上梭哈之后划拉了全部的筹码一样。
  上个世纪50年代发生了一些微小变化,医大来了一帮德国军医专家,科工院来了一帮苏联军工专家。开始时两拨人互不来往,后来不知何方是始作俑者,找出这个美国人留下的拳击场,开始举办了地下的拳赛活动。那时拳击的激烈程度,足以发泄“解放者”与“被解放者”之间的微妙情绪。越到后来,就越有两校的军官、学员或半大孩子们应运而出,并逐步成为这座拳台的主角了。
  面对游峡克的又一次进攻,梁锷突然灵巧一闪,紧接着用右直拳击打对方的面部,左摆拳猛擂他的下颌,游峡克踉跄着几乎跌倒。
  “美人照剑,达利乌斯对付马斯克的伎俩。”傅潮声脱口而出。
  他正站在大厅看台正中二楼的位置,一扇宽大玻璃的后面。他仍穿着那套浅蓝色运动服,那是他留学美国在华盛顿波托马克河参加“二战”纪念日当地驻军赛艇比赛的奖品。看得出,他的胸前和两臂肌肉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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