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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亮啊!她无论天下如何变幻,总是如此平静。”伊宁把脑袋深埋到臂弯间。
“伊宁,你变了!”乌维没有看向伊宁,伊宁静静打量了乌维一眼,没有接口。“无论你如何变,你都是我的小伊宁,但是在你心中我这个乌维哥哥恐怕不过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了吧!”乌维猛地扭头深深看向伊宁的眼眸深处。伊宁的目光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但是乌维在里面却再也看不到依赖。
“乌维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谁!”伊宁声音苦涩,清风吹起她的发梢。“我是乌孙公主,我不过是希望保护自己的亲人。乌维哥哥也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看到亲人之间兵戎相见!”
乌维没有应声,他深深看着伊宁,这是他一直静静等待她长大的女孩,现在这个女孩终于成为众人目光焦点所在的女人,但是乌维突然发现自己宁可她尚是那个大笑疯玩的小丫头片子。现在身边的伊宁依旧亲切,却让乌维隐生不安。
“伊宁,不要背叛我!”乌维定定看着伊宁。伊宁又复抬头望向明月,“乌维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乌维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抚过伊宁的脸颊,他手上因持弓而起的茧子让伊宁感觉略微有些难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而上。“伊宁,你是我的。”
“乌维哥哥?”伊宁大骇,看着乌维眼波中彭湃的深情,突然感觉一阵惊惶。
“伊宁,我会带话给昆莫,不准把你随便许人家。你是我的!等开春,我让昆莫把你送过来!”乌维把伊宁搂进怀里,心中做出决定。“伊宁,我答应你,你会是我最宠爱的王妃。”
“乌维哥哥,你是我姐夫!”伊宁在乌维怀中如坐针毡,想挣扎却又不想惊动就在临近帐篷的碧塔。
“伊宁,我只是喜欢你的男人。再说你们姐妹都嫁给我又有什么!”乌维心中燃起一种让自己难受的欲望,手轻轻试探着伊宁已然显露女性魅力的身躯。
“乌维哥哥,不要!”伊宁大骇,几乎是连滚带爬挣脱乌维热情的抚摸。乌维就着月光望向伊宁几乎透明的白皙面孔,淡淡笑了起来。“小丫头,以后你会习惯的!记住,你是我的!等开春我就会迎娶你!”
“乌维哥哥,我不要!”伊宁急得几乎要哭出声。
“难道你心里有人,所以不想嫁给我?”乌维目光转冷,伊宁咬住嘴唇,身躯忍不住开始颤抖。
“小伊宁,乖,只有乌维哥哥才是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乌维轻柔地搂住伊宁,感觉到伊宁微微的颤抖。乌维深思地笑了起来,拍拍伊宁肩膀安抚她。伊宁,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变成我的敌人!
草原秋日的夜风渐渐生硬,伊宁浑身汗毛倒竖,心头涌现霍去病微笑时的面容,忍不住闭上眼睛。“伊宁放心,过几天我就送你出匈奴,嘱咐你哥哥筹备婚事!”乌维如往日一般哄伊宁睡觉,伊宁咬紧牙关没有作声。
帐篷被秋风静静吹起一角,帐篷之间,一双美目痛苦地看着月下相拥的两人。草原响起牧人的童谣,草原上如波浪一般的草叶挨擦声终打破了静谧的秋夜。
西域微澜
“乌维向我说了婚事!”昆莫叹了口气,抬眼看到伊宁脸色惨白愣在一边,心里有些不忍。“伊宁,你愿意吗?”
伊宁缓缓摇头,夏朵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忧。“早知道跟着你去了,一刀劈了那个乌维给於单报仇,也没这些烦恼了!”
“傻话!你真去了,我们都死在匈奴了!”伊宁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昆莫。“可能这次我在伊稚斜面前锋芒过露,乌维起了提防之心。”昆莫略点点头,对跪坐一边的大祭祀贵仁道:“大祭祀,你看这事怎么办?”
“我来前已经算过,神告诉他的仆人,伊宁公主不能嫁到匈奴,否则乌孙气数大损!”贵仁低垂目光,没有在意伊宁投射过来感激的眼光。
昆莫目光猛然转冷,“伊宁,你先去歇着,这次你可立了大功,明后天我再给你办庆功酒!”伊宁向昆莫行礼之后由夏朵扶着出了王帐,昆莫静静看着伊宁的背影心下感慨。“这孩子真长大了,当日你说这个公主会协助我振兴乌孙我还诸多怀疑,现在看来神从来没有欺骗他的臣民!”
“昆莫王,伊宁公主不能再嫁过去。现在碧塔公主在乌维身边,已经可以帮着递话。伊宁公主文才、武功皆出众,如果到了匈奴真向着夫家,对乌孙不利!”贵仁压低声音。
“这一仗,伊宁功劳很大,在贵族心中这位公主的威望已经不同以往。如果这个时候嫁到匈奴的确不妥!”昆莫摸摸头顶,“反正乌维也没有正式求婚,先搁着,到时候找个借口拖上几年还是容易的。”
“乌维太子果然厉害!”贵仁叹了口气。
“那小子从小话不多,做事却着实狠、稳!只怕他的心智已不在伊稚斜之下!”昆莫皱起眉头。
“现在匈奴最大的敌人是汉国,虽然近几年看着各有折损,但是从伊宁公主描述的大汉风华,汉国要比匈奴强大许多!现在我们已经有一个公主嫁到匈奴,另一个公主的婚嫁可得瞅仔细了。”昆莫猛地抬头看向贵仁,贵仁微微一笑,“公主的婚事都是连着国家命运的大事!”
“你的意思是……”昆莫觉得贵仁的提议有些大胆。
“昆莫王,现在我们无论如何筹谋都是无用的,最终还是要看神的指示,看我们美丽的公主会被神推向哪位幸运的男子!”贵仁露出莫测的笑容,昆莫定定看着贵仁,突然笑了起来,“大祭祀,若论心思缜密和装神弄鬼,谁也比不了你!”
“伊宁,费丽长得像碧塔吗?”秀吉哄着岑陬,美丽的蓝色眼睛露出温柔的神色。伊宁怔怔看着烛火,听得秀吉问话强摄心神,“像,匈奴老人都说这个小公主即将是匈奴第一美人!”
“岑陬以后要争气哦,我们娶费丽表妹!”秀吉笑了起来,宠溺地看着儿子。岑陬打了个哈欠,颇有兴味地看着伊宁,突然向伊宁伸出小手。“粘人!”伊宁笑了起来,抱过侄儿。
“姐姐,费丽表妹有你这么好看吗?”岑陬的圆眼睛亮亮的印进烛光。
“比你姑奶奶我漂亮多了!”伊宁点点岑陬的小鼻子。
“那我还是更加喜欢姐姐!姐姐会骑马放鹰,还会讲好听的故事!”岑陬奶声奶气的,逗得伊宁嫣然一笑。
“伊宁,有心上人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秀吉笑看伊宁。
“我这样的怎么嫁得出去!”伊宁笑了起来。
“怎么会?听说好多西域国家都来试探过昆莫王的口风,好像连匈奴都有意让你去安家啊!”秀吉笑了起来,“你都十六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嫁给元靡了!”
伊宁没有接口,轻柔地给岑陬唱儿歌。“秀吉嫂子,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
“如果你看不到他会想他,那就说明你喜欢他!”秀吉撑起脑袋,笑容温和。伊宁心头一恸,想起夜夜在梦中出现的霍去病,赶紧低头掩饰湿润的眼睛。“我才不要嫁人,看看我的哥哥、侄儿,谁不是妻妾成群,做女人只能在一边可怜巴巴等待夫君的一点点垂怜,这样的生活我不要!”伊宁想起曹静温柔的笑颜,心中酸酸冒气。
秀吉想起正在别的姬妾帐中的夫君,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又能怎样?各国贵族哪个不是妻妾众多,有些时候就算自己不想要,因为家族利益还是不断要笑纳美人!”
“反正这样的日子我不要!”伊宁赌气,看着岑陬平稳的睡颜,想到恐怕霍去病已经快成为父亲,心头大痛。
“伊宁?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也有很多妻妾?”秀吉愣怔地看着伊宁烦躁的样子。
“我哪来的心上人,我不喜欢男人就喜欢打仗!我这辈子都不嫁人,省得受这闲气!”伊宁摸摸岑陬的头发,叹了口气。
“伊宁,做女人别太撑着,否则会错过很多!”秀吉微微一笑,接过儿子轻声步出帐篷。伊宁拢紧襟口,愣怔地坐在羊毛毡子上,痴然看着烛火。“我很想你,你呢?”
“夫君,夜深了!”曹静款款步入书房,眼风扫到霍去病快速把一个香囊似的东西塞到怀中。曹静表情纹丝不动,招呼侍女放下漆碗。“上次碰到宫中巫祝,说这人参因颇似人形所以能补气,我让家人熬了些给你补补身子!”
“巫祝大多牵强附会,这种东西焉能补身子!”霍去病最烦刘彻身边那些神神叨叨的方士、巫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好,下次不熬就是!”曹静仍然一脸温柔,轻吹碗中的参汤,有些可怜巴巴地瞅着霍去病,霍去病倒不好意思执拗了,只得冷着脸一口饮尽。
“夫君,早点歇着!好不容易这段时间皇上不再念叨打仗,我也算是放了点心!”曹静温柔地给霍去病按肩。霍去病皱起眉头,这段时间朝中因为淮南王刘安谋逆、衡山王刘赐父子相争弄得有些人心不稳,一时间刘彻只得将精力留待平整国内势力,短期内倒也无法集聚军力对付漠北。
“你先歇着吧,我还要看军情地图!”霍去病低下头认真看向竹简,曹静的手一顿,在烛火下霍去病的背影僵硬得如同石板,曹静心中一叹,缓缓由茜儿扶着出了书房。霍去病听得曹静的脚步渐远,从怀中掏出伊宁绣的香囊仔细看着,香囊上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让霍去病的心一阵抽紧。“死丫头,为什么不回来!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霍去病斜下身子躺到坐榻上,微闭双目,“伊宁!”
“小姐,君候太过分了,十天倒有九天睡在书房,我一定要告诉公主和侯爷!”茜儿大气,曹静没有作声,略拢拢镶饰着毛边的衣襟,听得回廊边上树叶的挨擦声。“对去病急不得,他的性子吃软不吃硬,真让母亲气冲冲和他吼一顿,或者让皇上再训斥他,只会让他和我渐行渐远!”
“可现在这样,他摆明冷遇您!而且谁都看得出来他忘不了那个……”
“住口!”曹静的声音蓦然严厉,茜儿收了声,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和你说了多少次,在这个府里不准提那两个字!”曹静心中冒起冲天怒火,想到丈夫心里最温存的地方竟然装着那个贱人就压抑不住满腔愤懑。
“你叫什么名字?”平阳公主面色平和,但是内心却一阵赞叹。
“李倩!”烛光下美人的神情楚楚动人。
“从今日起,你回话要先说,回公主的话!”平阳公主眸光转冷。李倩一惊,赶紧低下头。一边一个长相与李倩有些相似的俊俏少年赶紧陪笑,“公主息怒,家妹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贵人,不懂宫里规矩!”
“李延年,你在乐府时日颇久,难道不会教教你妹妹!”平阳公主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李倩,那如鹰凖般的目光让李倩很想发抖,忍不住在宽大的衣袖掩饰下拉住李延年的手。
“过来!”平阳公主向李倩招手,李倩哀求地看看李延年,却被哥哥推向了平阳公主。平阳公主伸手试探李倩的身躯,李倩脸一阵红一阵白,眼圈已经红了。“她出生乐籍本倒也没什么,但是在酒肆已经待了些时日,可是处子?”
“倩儿洁身自好,公主尽可放心!”李延年赶紧躬身答话。
“李氏,找人来验验!”平阳公主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襟口,见李倩潸然欲泣立于一边不知所措,心下对她的容貌、身姿很是满意,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李延年,你也知道未央宫中美人无数,自从王夫人过世尚无人能得专宠。你这妹妹长得的确不错,但放眼这未央宫,能不能算样貌最出众的我可不敢说!”
李延年暗中松了口气,知道平阳公主已经肯引见。“公主的话小人铭记!小人出身贫寒,着实不忍唯一的妹妹误了终生!还望公主成全!”
“到时候还得看你自己!你那‘北方有佳人’可得好好练练,届时皇上要是问了,我自然会帮你!”平阳公主微笑起来,她奶娘李氏小步进屋朝她点头,平阳公主心中更喜。“你妹妹果然洁身自好,这样就更好办了!乐籍女孩长得美不稀奇,好在气质不似那些庸脂俗粉!”平阳公主内心比较卫子夫年轻时的容貌,觉得李倩恐怕比之当年卫子夫都美甚。
“谢公主!我们兄妹绝对不会忘了公主的举荐之恩!”李延年一个劲磕头。
“李延年,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话!”平阳公主微微一笑,挥挥手,李氏引着李延年出了内室。
平阳公主手微微靠向案几,皱起眉头筹谋起来。近来同姓诸侯王屡屡获罪,刘彻对荒淫无度的子侄叔伯老大不乐意,平阳公主身为宗室一员也感觉到了压力。特别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