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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上聚集了三五百楼兰骑兵,王旗飘扬,军容齐整却不见动静。霍去病勒马看向那批西域士兵,傍晚的红日下,西域弯刀熠熠生辉。
“他们想干什么?”李敢低语,大皱眉头。
“将军,如果西域士兵只是观望,请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此次行军作战目标不在西域而是匈奴!”张骞脸色紧张。
突然楼兰兵马一阵骚动,“又来一股兵马!”李敢眼尖,楼兰兵马对面的戈壁扬起烟尘,听得马蹄疾响,不多时,张骞等人已可见到整齐的黄色军服。“全军戒备!”李敢大呼,顿时帐下都尉快速整兵。“将军,要派人知会章平增援吗?”李敢面色深沉。
“就这些散兵游勇,五百人足够了!”霍去病神色轻松,紧紧攥住缰绳。突然身下坐骑有些不安起来,霍去病一愣,轻拍马颈,“小宁,怎么了?”
但只一刻,汉军面前两股西域兵马隔谷相望,楼兰兵马躁动起来,不安的情绪在三军蔓延。突然着黄色军服的兵马分出一道,听得马蹄声,一骑烟尘扬起,张骞眯起眼睛,看到红裙飘摇,乌孙王旗迎风招展。
“乌孙兵马!”张骞惊呼,霍去病和李敢心中皆一动,定定看向乌孙阵前随风摇摆的红裙。伊宁额头压着耀眼的黄金项链,风吹起红色的面纱,勾勒出她脸部轮廓。
“木仁,楼兰兵马统军的是谁?”伊宁定定看向对面的楼兰军马,神色安然。
“看似只是当户一级的统军!”木仁冷哼一声。
“这半年楼兰偏帮匈奴,近日还敢在乌孙周边挑衅!本公主倒要看看楼兰国王是不是三头六臂活得不耐烦了!”伊宁眸光一冷。
“公主,我们离乌孙已经颇远!”扈都在一边有些犹疑。
“乌孙在西域称霸,在哪里都不怕!”伊宁冷冷道。“扬起公主战旗,若楼兰退兵则罢,否则我一定让这些士兵后悔爹娘生了他们!”顿时木仁眉飞色舞,摩拳擦掌着喝令身后兵马。
张骞大气也不敢喘地看向乌孙兵马,霍去病身下坐骑焦躁不已,只得用力勒住,心头涌起不安。李敢微张着嘴看向红裙飘扬之处,喃喃道,“她好像一个人!”
两军对峙,不多时楼兰军中吹起号角,缓缓后撤。乌孙兵马军容齐整,没有追逐的意思。听得乌孙军中也响起号角,黄色的军服在霍去病等人面前隐去。突然小宁焦躁起来,仰天长嘶。
“伊宁公主留步!”张骞一咬牙,拍马而出。
“伊宁?”李敢大惊,霍去病心潮起伏,咬紧牙关看着张骞渐渐接近那抹黄沙中的红色。
“不准放箭!”伊宁大喝,皱眉凝视向自己奔驰的张骞。
“谢伊宁公主驱逐楼兰兵马!”张骞大呼,一头热汗看向伊宁。斜阳下,伊宁的黄金配饰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公主红裙飘扬,令张骞心下惊艳。
“张骞,乌孙震慑楼兰并非为了汉军,你别自作多情!”伊宁冷着脸,扭头要走。
“公主难道不想见见故人?”张骞大呼。
“乌孙公主没有汉军故人!”伊宁冷哼。
“那伊宁呢?”张骞灵机一动。伊宁没有作声,背影有些僵持。“月下黄沙,会比此时更迷人!”
张骞定定看着伊宁的背影,渐渐扯出微笑。
“张骞,你小心本将军以私通敌军处置你!”霍去病胸膛剧烈起伏,李敢魂不守舍看着伊宁身上摄人的光芒。烛光下,路博德、赵破奴第一次见伊宁,皆露出惊艳的表情。霍去病一眼瞅到部下直直看向伊宁,心中更加不快。“你们都先给本将军出去!”
“我早说过了,会这样!”伊宁露齿一笑,对张骞眨眨眼。“好了,那我回去了,将军保重!”
“你给我坐下!”霍去病大急,朝思暮想的面容终于在眼前,他恨不得能拧自己一把以证明不在梦中。
“将军,伊宁熟知河西地形,若她肯随军征战,我军必所向披靡!”张骞躬身作揖。霍去病冷着脸,“玩笑,一个女人如何随军!”
“伊宁公主在西域战绩卓越,她的战旗即能震慑楼兰人!”张骞面色凝重,霍去病一想起伊宁这些日子屡次犯险心头更加不悦,恶狠狠瞪向伊宁。伊宁心中百感交集,平静地看着霍去病,发现心爱的男人已经开始蓄须,比之以往更显男子气概,心头不知是喜是悲。
“将军,伊宁曾经助我军颇多!”李敢出言,伊宁朝李敢甜甜一笑,李敢眼中感慨,手微微发抖。霍去病一眼瞅见更加不悦,“你们都先下去!”
张骞和李敢对视一眼,听得脚步声,帐中顿时只剩下霍去病和伊宁。伊宁的眼睛在烛火下一如以往清澈,霍去病微微按向胸口,那个荷包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将军,我保证不添乱!”伊宁笑了起来,眼睛变成弯弯的月亮。霍去病心头一震,“过来!”
“你说过来我就过来啊!”伊宁白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脸一僵,伊宁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熟悉的臭脸,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酸楚。一阵晚风吹开帐门,抚动伊宁的面纱,听得细微的叮当声,伊宁的黄金首饰牵牵绊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霍去病胸膛剧烈起伏,气愤愤地在心中盘算要用什么刑具折磨面前的美人。突然伊宁妩媚一笑,纵身扑进霍去病怀里,“坏蛋,坏蛋!”伊宁低语,突然吻上霍去病的唇。霍去病浑身一僵,被怀中美人的气息弄得完全丢了魂魄。“我想你,我想你!”伊宁紧紧抱着霍去病,一年多苦心经营的矜持轰然倒地,眼圈早已红了。
“傻瓜!”霍去病直触摸到伊宁的肌肤才有了真实感,紧紧抱着伊宁,恨不得把怀中的女人揉进身体,炽热的吻轻轻落在伊宁的脸颊和耳畔。遥遥传来军中更鼓和战马嘶鸣,伊宁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全心地感受着霍去病的热情。
“李校尉,这伊宁公主什么来历?”赵破奴目瞪口呆地看着主帐烛火下相拥的身影,觉得今日实可谓风云突变。
李敢没有说话,瞟了一眼主帐,如被人兜头一盆凉水,仰望星空终缓缓出了口长气。“以后你就会明白!”
“我要是等得到以后再明白还用得着问你吗?”赵破奴愣怔地看着李敢孤寂的背影,摸摸脑袋。
“校尉,那个女的是什么人?惹得将军都把持不住了?”赵破奴帐下都尉挨了上来。
“妈的,眼睛长着就是看主帅是非的?还不整兵去!”赵破奴低声怒骂,扎紧腰带往自己帐篷走去。
“喂,你要干什么?”夏朵一眼瞅见扈都拔出刀要冲上前,立即拦住。
“那个汉人欺负公主!”扈都大怒。
“喂,有点眼色成不?今天我身为首领告诉你做侍卫的第一条铁律:下次冲上去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主子是不是心甘情愿被人欺负。”
“什么?”扈都一脸愕然。
“第二条铁律就是不要多问,而且绝对不能多嘴!”夏朵笑了起来,拍拍扈都脑袋,“小兄弟,侍卫不好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过得可好?”伊宁趴在霍去病怀中,舒服地闭上眼睛。霍去病坐在蒲团上轻抚伊宁项背,“有什么好不好?每天上朝、练兵!”
“想过我吗?”伊宁抬眼。
“想你干什么,也不想想是谁如此决然离开!”霍去病恨声恨气。
“你还有脸怪我决然离开?当日是谁说我不要脸,说不想再看见我,还一团高兴和名门闺秀成亲去了!现在倒恶人先告状!”伊宁蓦然找回心神,想起霍去病已经成亲,脸冷了下来。“夫人还好吗?大人是不是都快做父亲了?恭喜大人!”伊宁越想越气,从霍去病怀中起身,双眼冒火。
“当日你和那李敢不清不楚,我如何能压得住火!再说你连句软话都没有,说走就走,你把我置于何处!”霍去病脸色也变了,当日的绝望和愤怒再次煎熬自己。
“什么叫不清不楚!”伊宁一拳捶向霍去病,却被霍去病握住拳头。“你欺负我!我总是欺负我!”伊宁眼圈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顺颊而下。霍去病一惊,手忙脚乱给伊宁擦眼泪,伊宁索性把这一年多的思念全化作泪水,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放声大哭。
“将军?”门口守卫的士兵尴尬对视。
“没你们什么事!”霍去病怒喝,吹灭蜡烛搂住伊宁低声哄着。“伊宁,不哭了,乖,不哭了!”
“我好想你,每天都想,想得几乎睡不着。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可能正抱着曹静卿卿我我,我就恨不得能一刀砍了你!你这个坏蛋,坏蛋!”伊宁用力锤打霍去病,霍去病被伊宁的眼泪搅得方寸大乱,紧紧抱着伊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都有孩子了?”伊宁鼻音浓重,心中酸酸冒气。
“我几乎都不去她屋里!”霍去病沉吟了一下,轻声在伊宁耳边道。
“谁信!”伊宁赌气,心中却舒畅不少。
“我从不说谎!”霍去病叹了口气。“你呢?有没有和西域野男人厮混?”
“呵呵,我在西域可抢手呢!西域三十六国,来提过亲的王子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了!”伊宁来了精神,“比方说大宛王子昧蔡,来乌孙草原三次了,可会献殷勤了,嘴也甜!哎哟……”伊宁的嘴唇被霍去病狠狠咬了一口,刚想挣扎却被霍去病的热吻弄得丢了魂魄,紧紧搂住霍去病的脖子。
“伊宁,你这次不要跟着,你随张骞在这边等我!”霍去病气喘吁吁离开伊宁的樱唇,炽热的手指在伊宁身上游移。
“不要,我一定要跟着!”伊宁缩在霍去病怀里,觉得异常踏实。
“我不想分心!”霍去病抱起伊宁走到内室,给伊宁盖上被子。黑暗中伊宁脸红红的,却异常柔顺地任霍去病给自己脱下外衣。
“我不会给你添乱,我保证!再说我了解河西地势,我一定能引着你们找到匈奴部落!去病,我要去!”
“不行!”霍去病躺下搂住伊宁,满足地闻到熟悉的淡淡奶香。
“乌孙和休屠王、浑邪王部落有血亲之仇,我此次一定要让休屠王等人后悔惹了乌孙!”伊宁暗中咬牙。此次昆莫虽不肯以乌孙名义协助汉军,却默许了伊宁助战。临行前秀吉亲自给伊宁整理行装,虽未言语但是伊宁能够感到乌孙贵族对休屠王等部落的愤怒。
“这些都交给我!你乖乖在这里等我!”霍去病摇头,略解开伊宁的中衣轻吻伊宁肩膀。
“霍去病?”伊宁心下不稳,一把撑起霍去病。
“放心,出征前我可要保持体力!”霍去病感觉到伊宁生涩的反应,心下满足。“好了,睡了!”霍去病生怕吓着伊宁,不再逗弄怀中美人,搂紧伊宁闭上眼睛。
伊宁在淡淡月光下扭头打量霍去病脸颊,浮起幸福的微笑。“你啊,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不讲道理!”伊宁低语,缩进霍去病怀中气息逐渐平稳。霍去病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却弯了上去。
“将军帐中烛火灭了?”赵破奴突然发现一向敬仰的骠骑将军走下了神坛,成了凡人。
“听说那个女人是将军老相好,当日将军为了她差点不愿意娶亲!”路博德喝了口水。
“你怎么知道的?”赵破奴来了精神。“还有呢?这女的为什么要离开长安?”
“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路博德伸了个懒腰,“睡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长安呢,倒关心这些!”
“李敢!”夏朵看到帐篷背阴处一人静坐的李敢,突然对这个英挺的男人涌起同情。“早点睡,明天不是就要全速行军吗?”
“知道了!”李敢自失一笑,朝夏朵温和一笑起身往自己帐篷走去。
“李敢!”夏朵咬住嘴唇,见李敢回望她有些紧张。“其实感情就是这样,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兄妹、朋友,也许那些反比做情人更长久些!”李敢眼中泛起深意,夏朵手忙脚乱地摆手,“你别误会,我不太会说你们汉人的话,但是我知道伊宁这一年多其实很惦记你,你在她心中如同哥哥!”
“夏朵,谢谢!”李敢微笑起来,深吸一口气看看满天星光,“明天会是好天气!”
“唉,乌孙伊宁,这个男人心中最痛的地方装着你!”夏朵看着李敢的背影,往主帐方向张望一眼,摇头走远了。
“伊宁?”霍去病睁眼,身边空空的,顿时大惊,随意披起外衣就走到帐外。
微弱的晨光下,汉军营地尚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兵士,其余人皆在梦乡中。听得马儿低沉的嘶鸣,霍去病看到自己坐骑正在伊宁身边温柔挨蹭。
“小坏蛋!”伊宁轻笑起来,只见小宁一口咬上她的肩膀。“痛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