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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记住,你永远是乌孙公主!哥哥不怕汉人,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还怕找不到婆家?”
“哥,我不要嫁!我要跟着你!”伊宁想向昆莫奔去,霍去病一惊,立即紧紧扯住伊宁。“伊宁,乖,我们回长安!”
“谁要跟你回破长安!”伊宁捶打霍去病,霍去病叹了口气,搂住伊宁低声哄着。“夏朵,告诉那个男的,他要是敢欺负伊宁,十万乌孙骑兵不是摆着好看用的!”昆莫眯起眼睛。“要是下次他再勾搭别的女人,我废了他!”
伊宁破涕为笑,见霍去病一脸茫然,心下别扭,扭头不理他。“你们要向着祈连山跪拜行礼,接受山神的祝福!”昆莫一拍手,一个侍从给他拿上来一个快干枯的花环。“岑陬本来要跟来的,但是国王和太子不能同时离开赤古城,所以他给你做了这个!”
伊宁的眼泪缓缓而下,低头让昆莫给自己带上花环。“去吧,让我们伟大的祁连山神见证你们将永不分离!”昆莫拍拍伊宁肩膀,伊宁哭得抽抽噎噎,“我不嫁!”
“要怎么样?”霍去病皱起眉头看向也是涕泪涟涟的夏朵。“国王要你们当着族人面跪拜祁连山神,这样在乌孙礼节中你们就结成夫妻了!”
霍去病一把拉起伊宁朝着远处的祁连山脉跪了下来,伊宁轻轻挣扎,却也随着霍去病跪了下来。月光下,草原上的花朵发出轻轻的挨擦声,不知名的虫子鸣出一个甜美的夏夜。霍去病扭头看着哽咽的伊宁心头感慨,“伊宁,我会永远保护你!你是我最疼爱的夫人!”
“却不是唯一的!”伊宁冷冷扭头。
霍去病张口结舌,月光下伊宁的卷发随风飘荡,霍去病猛然想起长杨宫婉转的秋水,一个美丽的倩影自那日起就住进了心里最温柔的地方。天上猎鹰发出凄厉的呼喝,当日伊宁弥留之际的绝望震醒了自己,霍去病用力扳过伊宁的身子。“伊宁,我不太会说话,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暴躁,六神无主,刚才以为你被狼叼走了,我真的快疯了!伊宁,对不住,有些事情真的非我所愿,但是我答应你,从今日起,我只有你一个!”
“你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伊宁愤愤。
“静儿已经进门,没犯七出的任何一条,希望你给她留一席之地!”霍去病叹了口气,“但是我答应你,我从此只有你一个女人!”
伊宁认真打量霍去病脸色,只见他刚毅的脸上线条硬朗,看着分外严肃。“你发誓?”
“我霍去病对着祁连山神发誓,我若对不住伊宁,天打雷劈……”
“够了!”伊宁赶紧捂住霍去病的嘴,犹豫了半晌,“算了,以前的我就忍了,如果还有下次你怎么追我都不回来!”
“伊宁!”霍去病松了口气,牵着伊宁朝北方行礼。
“将军在干什么?”章平仍然持着弓,一脸茫然。
“看样子在办喜事!”赵破奴早就收起刀剑,打了个哈欠。“漠北民族豪放,婚事不似我们这般繁复,只要神明认可、族人祝福即可,看样子将军的大舅子送了不少嫁妆了!”
“好了,下次小两口可得好好过!”昆莫大笑起来,亲自扶过霍去病。“算条汉子!下次伊宁不听话,用这个!”昆莫递上自己的鞭子。
“哥!你是谁家的啊!”伊宁不依。
“不过也就吓唬她,要是你真敢揍她,我饶不了你!”昆莫呲呲牙,霍去病听了夏朵的翻译笑了起来。“其实男人有很多妻子不算什么,你才一个,我都有三十几个了!这些别由着伊宁胡闹,只是必须一碗水端平,我妹妹可不是侍妾!”昆莫拍拍霍去病肩膀,大笑着上马。
“哥!”伊宁一惊。
“伊宁,记住,你是被你男人掳走的。但是你仍然有娘家,你是乌孙公主,上哪里都不能短了志气!岑陬你不用担心,他是男人了,我还没老!”昆莫豪迈一笑,最后打量了霍去病一眼,快马加鞭,不多时乌孙兵马消失在草原深处。
“哥!”伊宁朝着北方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霍去病俯身要扶她,“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回不了家乡!”伊宁哭着捶打霍去病。
“伊宁,从此大汉就是你的家乡!”
“夫人,你看这荷花多漂亮!”
李夫人李倩凭栏而望平静的湖水,粉色的荷花随风摇曳。“是啊,真美!”李倩伸出手,嗅到空中有股惘然的味道。
“夫人这是怎么了?”李倩贴身侍女蓝蓝有些紧张地扶她坐下,“哪里不舒服,您可别吓唬奴才,您要是闷闷不乐,等下皇上非揭了奴才们的皮!”
“瞧你说的,咱们皇上是明君,怎么会随意处罚下人!”李倩温柔一笑。听得回廊一阵脚步,李倩平静遥望,看到平阳公主一脸愠色往刘彻午休的宫室走去。
“听说骠骑将军在外面娶了个女人!”蓝蓝凑近李倩。
“不准乱传话!”李倩低喝,皱起眉头往自己宫殿走去。蓝蓝见其他侍女和太监离得稍远,压低声音道:“听说那个女的本来就是冠军侯的情人,因为现在的侯爷夫人两人才闹翻的。那个女的好似是漠北的什么公主,现在和将军重逢了,听说如漆似胶,冠军侯被那个女人迷得都不想回长安了!”
“你怎么知道?”李倩低声道。
“这在长安都传开了,从漠北回来的士兵都知道!骠骑将军出入都带着她,这次应该也会带她回长安,平阳公主都快气死了,昨日刚和皇后诉苦了一番。这不,今儿个来找皇上了!”蓝蓝轻笑。
李倩没有作出特别的神气,但是心下却有种让自己都很吃惊的舒畅。当日在平阳府被人冷冷评估的感觉至今都挥之不去,即使现在皇后都对自己很客气,但是李倩知道他人背后不过当自己是个一夜爬上上枝头的娼妓,未央宫和酒肆唯一的区别在于,宫里你只能对着皇上笑,而在酒肆,你要对着所有人笑。
“不要乱搀合这些事,不准我宫里的人说闲话,否则我肯定不饶!”李倩淡然道,加快脚步。蓝蓝低头不再作声,现在未央宫俨然只知李夫人,连皇后看到李倩都客气得紧。但是李倩为人话不多,亲密如蓝蓝有时都猜不透这个美人为什么三千宠爱于一身仍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哥?”李倩一眼看到李延年坐在自己宫里和宫女打情骂俏顿时皱起眉头。
“给夫人请安!”李延年嘻嘻哈哈地行了个不地道的礼。李倩挥手让宫人全都下去,冷冷看着歪在一边随意吃着蔬果的哥哥。
“你也不管管李季,听说他与诸多宫人不清不楚!宫中的女人都是皇上的,特别是其中有些还是皇上宠幸过的,这种事情真被人抓住了也是大事!”李倩打掉李延年手中的荔枝,气愤难当。
“现在谁敢对我们不敬!”李延年满不在乎。
“你为什么不学学大将军!你看人家多知道进退!听说你上次在宫门连平阳公主的车都没让!”李夫人眼圈红了。
“我想学卫青也得有人先学卫子夫啊!”李延年顿时来了精神,“妹妹,你别光放着皇上的宠爱,趁早让兄弟们都升官,到时候要是你再给皇上添个子嗣,我们也照应得上!”
“你一个罪籍乐人已升为协律都尉掌管乐府,李季、李广利也皆升官,还不够吗?你们在外面听着似乎声势颇大,连卫家人都让你们三分?”李倩大气。
“那倒不至于!卫青和霍去病军功赫赫,咱们哪敢!不过想来匈奴也没什么,要不下次你让咱们领兵?这风头也不能让卫家人全占了!”李延年拉住李倩袖子。
“你给我出去!”李倩拂袖。“霍去病回朝,你可一定要去敬贺,皇上喜欢他得紧!你啊,做梦也有个限度,别总惦着不是自己的东西!”
“王侯将相,还不在皇上一念之间。咱们出身不高,但卫子夫一家比我们就好?妹妹,留点心!”
“皇上驾到!”
李延年朝李倩眨眨眼睛,快步往边门去了。李倩擦擦眼睛,叹了口气,对着铜镜摆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着门口款款跪下,心情却渐渐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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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霍去病正温存地扶伊宁下马,听得那声温柔地呼唤身子一僵。伊宁隔着霍去病看到一身红裙的曹静微腆小腹朝自己微笑,顿时脸上有些僵僵的,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你怎么也来了,好生歇着!”霍去病缓缓转身,曹静身后挤挤挨挨都是亲贵,霍光目光一闪给霍去病一个眼色,脸上没露出特殊的神气。
“夫君为大汉立功,阖府皆很荣耀。静儿身为你的妻室自然要来迎接远征归来的丈夫!”曹静略抬起头,伊宁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众目睽睽下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恭喜骠骑将军!”乐安侯李蔡,即当今丞相一身官服迎了上来。“侯爷,皇上和群臣都在未央宫正殿等着您,请您和夫人一起进宫面圣!”听得一片喧闹的恭喜声,曹静微笑着走到霍去病身后,众人挤挤挨挨簇拥着两人就要往未央宫走。
“算什么!”夏朵冷着脸,伊宁孤零零站在一边异常尴尬,不知接下去该做什么。一道打量的目光,伊宁愣怔扭头看到一个弱冠少年偷眼打量自己,见伊宁看他立即扭头跟着人群走了。
“长安,我不过是一个异乡客!”伊宁叹了口气。突然人群分开一道,霍去病冷着脸朝自己走来。“去病?”伊宁一惊。
“伊宁,你先随章平回府歇歇!我马上回来!”霍去病当着众人给伊宁拢拢襟口。“不许胡思乱想!”伊宁满怀心思却还是嫣然一笑,“早点回来,我等你!”
“夫人,这边请!”章平硬着头皮走到伊宁身边。曹静隔着人群身子微微一僵,目光轻轻掠过伊宁。伊宁觉得内心翻江倒海,此处的气氛诡异得让她恨不得能大喊发泄一番。章平叹了口气,陪伊宁看着人群混乱地往宫门涌去。“夫人,侯爷很在意您!”伊宁没有作声,默默要上马。
“请问这边可有异域客人!”典客一头热汗冲了上来,见伊宁身后的侍卫、侍女发色各异,立即着手下拿出竹简。
“这里都是冠军侯的家人,大人这般是要做什么?”章平赶紧拦在伊宁身前。
“不好意思,校尉大人,上头有命令,所有异域人进都城都要入册,而且必须住到皇上划定的区域,可不能随意就进入私人府邸!”典客头朝天,斜睨了伊宁等人一眼。
“瞎了你的狗眼!且不说公主是霍去病的夫人,就算是乌孙公主到访,你们这般礼数也真给大汉丢脸!”夏朵大怒,伊宁冷眼看着典客手下一副挑刺的模样,心中愤懑。
“闭嘴!一个奴才敢对上卿无礼!”典客身后一个小吏指着夏朵怒骂,伊宁身后的侍卫皆尽大怒,扈都一把抽出腰刀。
“反了!”典客铁青脸,顿时身后涌上一些卫士。
“慢着!大人恕罪,我们方从西域而来,不知长安规矩!不过不知大人到底要我等做什么!”伊宁手一拦,淡淡看着典客。典客眉头一皱,暗忖是否该借机发作,一眼看到伊宁眼中的寒光,心头一颤。“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跟着本官先到府衙录下姓名、手印即可!不过这些日子你们都得先住到府衙驿站,可不准随意在长安闲逛!现在刁民多啊!”
“长安规矩真大,章校尉,麻烦你知会去病给我们送饭!”伊宁脸色铁青,不怒反笑。章平一头汗,一个眼色给身后士兵。“我跟着夫人先过去!”
伊宁静静坐在屋子里看书,夏朵生气地踢踹屋子里的破罐子。“乌孙伊宁,这不像你!”
“怎么像我?如泼妇当街怒骂,然后给那些卫士借口把我扔进刑僻所严刑拷打?”伊宁目光深沉。“就这点手段?太小看我乌孙伊宁了!”伊宁又复低头看书,门外公主卫队列队齐整守护门厅。
“霍去病进宫这么久,死在宫里啦!”夏朵一脚踹到门上。
“去病得胜归来,皇上想必正大宴群臣,去病一时三刻可出不了未央宫!”伊宁打了个哈欠,“找人洗洗屋子,跟着去病久了,也有些洁癖了!”
“伊宁,你真要住这里?”夏朵愕然扭头。
“否则呢?睡在大街上?”伊宁笑笑。“来人,打水,咱们一起动手,我就不信不能把这里整出个头绪来!”
“那批狄戎在干什么?”典客拼命摇扇子。
“正在打水洗屋子呢!”
“不会吧,她就这么忍得住?”典客一惊起身,平阳公主昨日托人布置了今日所有事端,典客算准伊宁会不服大闹,届时正好将她锁拿将此烫手山芋转手廷尉。不想这伊宁等人万分配合,倒让典客一副官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