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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
“你接着说,该怎么治夫人?我可告诉你们,大人孩子我都要!我霍去病的夫人少一根头发我定拆了你太医院!”霍去病冷然看了太医一眼,太医赶紧跪下,心下忐忑。
“侯爷,夫人,不,曹夫人恐怕不祥,接生婆说是赶紧叫太医!”霍城气喘吁吁。茜儿一个踉跄冲进房间,“侯爷,小姐痛得不行,太医赶紧过去瞧瞧吧!”
“装,让她继续装吧!”霍去病一拍床沿。“你们再在这边鬼叫惊了伊宁,我把你们一起扔出去!”
“去病,让太医过去看看吧!”伊宁轻轻拉住霍去病的袖子,“我现在没事!”
霍去病抬头看伊宁,终挥挥手。听得脚步纷乱,太医几乎是被茜儿等人拉拽出书房。“你怎么变得这么心软!”霍去病叹了口气,“她们这样害你,你现在怎么还帮着说话!”
“去病,我不是想帮着谁,不过觉得做人无需太决绝!”伊宁淡然一笑,“她们的作为让人齿冷,若是三个月前我肯定不依不饶。可是看到自己的姐姐都会因为嫉妒变得疯狂,我突然悟透了,这就是人,谁也不比谁高尚。我不会原谅那些人,但却不想因此让你担上刻毒的恶名!”
“伊宁,你受苦了!”霍去病轻柔地搂住伊宁,轻抚她小腹。“这孩子真是折腾人,我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那你要找谁生孩子!”伊宁一把拽住霍去病的衣襟,作出凶恶的样子。
“不要孩子了,就要你,就宠你一个,好了吧!”霍去病苦笑,见伊宁唇色黯淡,心里异常难过。伊宁微微一笑,沉吟片刻,有些犹豫地道:“去病,今日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行吗?”
霍去病豁然起身来回踱步。“李敢今日的一巴掌不是打在舅舅一个人身上,也是打在我、打在整个卫氏脸上!我大汉注重家族血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舅舅我焉能有今天?李敢这样算什么,不仅侮蔑了我的家族,连带让我和舅舅更生嫌隙,我怎能善罢甘休!”
“去病,李敢的做法是不对,但他不过因为父亲亡故,又可能听了他人挑拨,心下不忿才作出这样的事。你别太在意?”伊宁勉强起身,气喘吁吁。
“我怎么能不在意?”霍去病想起李敢公然对伊宁余情未了,更加油煎火燎。“他简直无法无天!”
“去病!大将军都说算了,你就别把事情再闹大了!”伊宁哀求地看着霍去病,心下着实担忧。
“伊宁,虽然现在舅舅对我多方猜忌,但是在我心中他从来就是那个一心维护我、教导我的舅舅!我霍去病不会忘恩负义!再说了,这事已经够大了,李敢身为我的部下公然打伤大将军,这事就算能瞒住皇上,只怕在亲贵中已人尽皆知。若我不有所为,这盆脏水必然泼进我冠军侯府!”霍去病猛的转身看向伊宁,伊宁心下烦扰,按住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霍去病脸色大变,立即上前给她揉胸口。
“去病,男人的事,我不想多嘴。不过希望你略站在李敢的立场想想,李老将军征战一生,至死都未能封侯。今日若他是战死沙场也就罢了,偏生又是这般境况,死后还要听人闲语,你让他的家人情何以堪?”伊宁柔声道,抬手给霍去病理理鬓角。
“你好像很关心李敢!也挺心疼他!”霍去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伊宁洒脱一笑,“李敢如我大哥一般,又是与你多年共战沙场,我自然关心他!”霍去病不再说话,回想李敢对伊宁种种,心下越来越不满。
“去病,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要再自寻烦恼!”伊宁头枕向霍去病的腿,轻抚腹部。“我只想着孩子平平安安,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霍去病默然,轻轻拍着伊宁哄她睡觉,脸色却异常阴冷。
“小姐,用力!”茜儿满手是血,看着曹静煞白的脸,几乎要哭出声了。曹静脸挣得通红,听得她大声惨叫,一屋子人脚步慌乱。“这可怎么办?”卫少儿于外屋坐立不安,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惨叫,心下烦忧。“侯爷呢?”
“在书房!”卫少儿的贴身小丫头低下头,外屋的气氛有些冷。
“不孝子,这是他的长子!”卫少儿气得肩膀轻颤,“给我去请!请侯爷过来!”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无人肯应声去叫霍去病。“怎么了?都哑了还是瘸了?”卫少儿一拍案几,脸色煞白。
“老夫人,侯爷说了,没空!还说要是再去叫,吓着夫人,就把来人撵出府!”一屋子下人都跪了下来,卫少儿心直往下沉。她了解自己儿子,知道霍去病此为证明他已下定决心要赶走曹静。卫少儿焦急踱步,现下的霍去病已是刘彻最重用的大将,听卫子夫传话,恐怕近日刘彻就要封赏霍去病,他的地位即将与卫青持平。“对他不能用硬的,不能!”卫少儿抹抹汗,对威势日隆的儿子有些惧怕。“来人,把二公子叫来,让他火速回平阳一趟!”
“小姐,你撑着点!”茜儿跪到床头,泣不成声。
“哪怕是一块石头,捂在胸口时间长了也会变暖!我总以为,去病的心总有一天会被我捂热!可是到了这个当口,我死心了,我终于死心了!”曹静脸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小姐!”茜儿抚床大哭。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曹静轻轻唱起《长门赋》,眼泪如断线之珠。曹静回想多年前与陈皇后的一席话,心下苦笑,为了避免陈娇的覆辙,曹静对伊宁从未心软过。但是人算抵不过天算,自己与霍去病终于走到形同陌路。
“茜儿,我一定会争回这口气,我一定要为去病诞下世子!”曹静脸色一变,咬紧牙关。
听得婴儿的啼哭声,卫少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但见嬷嬷抱出一个粉妆玉琢的婴孩。“恭喜老夫人,是个男孩!”卫少儿一下子想起霍去病出生时的景象,眼泪不知为何突然泉涌而下。“孙子,我的乖孙子!”卫少儿抱过孩子,柔声哄着。“给侯爷报喜!霍城,燃起炮竹,我冠军侯府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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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看看,多像去病啊!”卫子夫笑意盈盈将怀中婴孩凑近刘彻。刘彻放下手中竹简,看到襁褓中粉妆玉琢的小男孩心底柔了起来,“比他父亲长得还好些呢!”
“可不,静儿真是不容易。听说到今天都起不了身,这苦可受大了!”卫子夫偷眼看看刘彻脸色,刘彻默然良久,“让太医院去好生照料!毕竟是朕的家人,又为去病一举生男!”
卫子夫笑着把孩子交给身边侍女,“皇上,要不您开金口给这个孩子取个好名字!”
刘彻略往后靠向坐榻,“去病取了吗?”
卫子夫欲言又止,打量一下刘彻脸色默默坐到一边。“听说他连看都没看这孩子一眼!”刘彻轻揉太阳穴,没有接口。卫子夫膝行上前帮刘彻揉按,“皇上,臣妾见识浅,但静儿毕竟是去病正妻,一直恭良,这冠军侯府若无她焉何能够井井有条?去病蒙您重用,不过毕竟年轻,您还是要帮着多管管啊!”
“这些是平阳公主让你来说的?”刘彻没有睁开眼睛,卫子夫心里一颤,润润嗓子,“这些都是臣妾的肺腑之言!去病是臣妾内侄,看他得此重用臣妾心中感念皇上的器重,却也心忧这孩子脾气毛糙。”
“去病年纪轻轻却能为朕分忧,朕看着很好啊!”刘彻挡过卫子夫的手,继续看竹简。卫子夫愣在一边,有些尴尬。“你回去和平阳公主说一声,为女子者忌妒便犯了七出。去病贵为列侯,有些事做得过了也难怪人家翻脸!”
“皇上教训的是!”卫子夫心下委屈,红了眼圈向刘彻行礼。
“至于这孩子,是去病的世子,朕就亲自取名吧!”卫子夫猛地抬头,有些适应不了刘彻的行云流水。“就叫霍嬗吧,希望他能承继他父亲的才能,早日为大汉栋梁!”
“皇上!”李倩从帷幕深处款款步出,看着卫子夫远去的脚步,目光平静。
“倩儿,平阳公主此次做得太过分了,朕不得不罚!”刘彻向李倩招招手,轻抚她腹部。“不过平阳府虽不对,去病身为三军统帅亦不能过于寡情,有些祖宗章法还是不能乱!”
“那伊宁公主呢?皇上为何不喜她?”李倩眼波流转。
“朕从来没有不喜她,但朕也无理由偏袒她!”刘彻目光坚毅,他知道霍去病内心所向,但乌孙伊宁毕竟为外族,曹静再不对,却与皇室休戚与共,她的儿子为世子更稳妥。“倩儿,你最近身子看着有些虚弱,好好安胎,给朕生个与你一般漂亮的皇子!”
“男孩漂亮干什么,要像皇上这么明理才好!”李倩淡淡一笑。刘彻含笑抱过宠姬,“只要倩儿生的,朕都喜欢!”李倩轻柔地靠向刘彻,心下不知为何竟烦扰起来。
“父亲,你怎么不让儿子亲自去接您!”霍去病扶过霍仲孺,瞪了霍光一眼。霍光满头大汗,但见霍去病脸色不豫,低垂了头。
“草民叩见大司马!”霍仲孺连日赶路本已气喘吁吁,一见霍去病,推开霍光和霍城,竟跪倒向霍去病行大礼。
“父亲!”霍去病大惊,立即跪下。
“草民说过,愧对父亲称谓!”霍仲孺有些吃力地起身,看着霍去病一脸无措跪在中庭,心中诸多感受皆泛了上来。
“父亲,无论您怎么说,对去病而言,您是生身父亲!”霍去病心中一酸。
“这汉人皇帝真好笑,既然同时封了霍去病和卫青为大司马,干什么还特意要说霍去病与卫青同尊,这岂不反落了痕迹!”夏朵给伊宁揉腰,伊宁微闭了眼睛。“你啊,还是看书太少。皇上设了大司马这一统辖全国兵马的位置,虽去病与他舅舅是同时受封,但从军爵上看,大将军依律比骠骑将军尊贵,若皇上不言明了,去病应比他舅舅矮上半截!”
“都是一家人,皇上也忒小心了!”夏朵嗤嗤笑了出来。伊宁叹了口气,看着门外鲜妍缤纷的樱花,“朝政毕竟不同于家事!两者牵扯在一起也非幸事!”伊宁想起远在乌孙的哥哥和侄儿们,心头烦扰,轻声咳嗽起来。
夏朵愣了一下,“不过这卫青似乎从漠北回来之后就没来过,一家亲骨肉是生分了不少!”
“去病呢?”伊宁挣扎着起身。
“听说侯爷父亲从平阳过来了,正在内进厢房说话!”夏朵侧首想了一下。
“哦?”伊宁睁大眼睛,心下明了霍仲孺会说什么。
“哼,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生儿子!抱着那小孩到处炫耀,作了亏心事还赖着不走!”夏朵突然甩手站了起来,脸色冰冷。
“夏朵,你是我身边的人,下次说话仔细点!”伊宁淡然摇头,目光落在霍去病让人给她摘来的大捧鲜花上。“去病一直不肯去看自己的儿子,说出去我总免不了被人编排离间骨肉!”
“你也真是的,老劝霍去病干什么!曹静他们活该!”夏朵气冲冲坐到床沿,“他们差点害死你和孩子!”
“夏朵,你不懂!”伊宁知道刘彻现下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虽不喜平阳府难缠却得看着点卫青的面子,霍去病现下身份不同了,做事自然更加要考虑周全。“我无需去病用侯位和正妻之位来表达他的爱,他现在对我一心一意,我已经知足!其他的,随缘!”
“大司马,草民本无脸面来过问您的家务事,但草民是过来人,不想您有朝一日与我一样!”霍仲孺定定看着面前的茶碗,一阵风吹来,看得枝头轻颤,几片粉色的花瓣飘进屋子。卫少儿立于门侧,朝丫头挥挥手,一人独自在屋外。
“父亲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儿子一定照办!”霍去病眉头一皱。
“草民不敢!”霍仲孺站起身子,负手看着屋子一侧书架。“年轻时,我们总会觉得什么都无需珍惜,因为我们什么都能再得回!当日我轻言离开,让你母亲伤心了半世,也使得你在没有父亲的苦楚下成长。”霍仲孺闭上眼睛,门外卫少儿忍不住泪湿襟衫。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春日,一颗少女之心初识了爱的美好,当日霍仲孺插于自己发间的山樱仿佛又绽放鲜妍的生命。卫少儿轻轻靠向墙壁,浑身抖得几乎无法站立。
霍去病脸色煞白,他几乎听得到门外母亲汩汩流血的伤口。他是无父的野种,这一耻辱的称号成了童年最深刻的记忆。霍去病抬首看向父亲不复挺拔的背影,手紧紧握拳砸在膝盖。霍光无言地跪坐一边,自己母亲是兄长成为私生子的原因,兄长虽然贵为大司马,霍光似乎觉得自己欠他一个童年。
“去病,我不想有一天你与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