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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朝那边望了一眼,小姑娘已经开始忙碌地招呼客人了。虽然不知名姓,但她稚气的小脸已经深印心间。
正准备迈步,到哪找点事做,六、七条大汉闪了出来,把我团团围住。这夥人个个膀大腰圆,平民打扮。为首一人模样倒也周正。只听他发话了:“兄弟,要讨食吃也得有个先来後到吧。刚才那女孩给你的东西,乖乖交出来!”
原来碰上“同行”。
我不答话,只拿眼珠子死命瞪著小白。这臭小子正在一边磕瓜子,一边闲闲看戏呢……(靠,哪里来的瓜子???)
等了半晌,这夥人见我木头似的毫无反应,只拿眼去瞪一旁的“熊”,不由火气渐升。为首的冷哼一声,余下众人便一涌而上,对我拳打脚踢。
路上的行人对此仿佛司空见惯,匆匆而过却无人理睬。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一个乞丐的生命与蝼蚁无异吧。我不禁感到悲凉。
我滚在地上,蜷成一团,任他们去打,反正他们也伤不了我。只有我的右手,紧握著那两个铜板,死也不放手,他们无论如何用力也掰不开我的手指。於是,换来的又是一顿毒打。
突然,周围安静了下来。打人停止了、喝骂停止了、路人的脚步停止了,除了呼吸,没有别的声音。
我抬眼望去,那卖豆腐的小姑娘正张开双臂,挡在我的身前!
她,竟想用自己那羸弱的身躯来保护我!
打人的呆住了!行人呆住了!我,也呆住了!!!
是什麽,让她如此勇敢地保护我呢?
当我多年以後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什麽也不说。
也许是被她那惊人的勇气镇住了,那夥乞丐商量了一下,转身离开。
她转过身来,问:“你没事吧?”
摇摇头,那双眼睛,依旧是水灵灵的。
我忽然想起了克莉斯说过的话:“看人,要看眼睛……”
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关切、仁爱、勇敢、还有坚强!
是啊,现在的我最欠缺的,恐怕就是坚强吧!我永远无法忘记心脏被刺穿後无边的黑暗,我永远无法忘记失去挚爱的痛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一直在逃避。什麽大魔法师,我不过是一具自我放逐的躯壳罢了!
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突然让我领悟了生存的意义。我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帮助那里受苦受难的人们!
我跳起身来,在她的眼中,我仿佛换了一个人,就如同一滩烂泥忽然有了脊梁骨。
带上小白,我决心去磨练自己。小白说过,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需要足够强大的魔法力破开时空,凭我现在的魔法力是绝对无法办到的,而且我还需要比“空间之门”更高级的空间魔法。
深深地看她一眼,我没有问她的名字。
目送我们离去,她的耳边回荡著我的话语: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星无限:……我肚子好饿……我决定卖身饱肚……)
(小白:……)
十九章 仗剑除妖 妖之力
辛苦地劳作一天之后,我换来了三餐饱饭。
这里是临海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几天来我砍柴、挑水,做些粗笨的活儿。
抱着饭碗,我蹲在院子的墙角,享受着我的“劳动成果”。耳边不时飘来食客们谈笑的声音。哎,功力太深有时候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听说了吗?那东西又害人了!”
“听说了!……”
一桌客人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不由凝神细听起来。
“王二麻子前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啊,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十六个了!”
……
听了半晌,我才从他们零乱的话语中把事情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临海镇西北有一片原始沼泽,方圆将近八百里。因其地形复杂、凶险莫测,故人迹罕至。其间或林木参天、或荆棘密布、或寸草不生。
这片沼泽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生长着不计其数的珍稀药材。因此总有人为利益驱使,冒生命危险入泽采药。大多数人从此一去不回,但少数幸运儿在沼泽边缘采得几株灵药,一夜暴富。如此刺激了更多的人前往。人往往是短视的,只看到利益却看不到危险,抑或看到了危险却不认为那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于是,在无数人付出生命与鲜血之后,二十年前的采药人总结出两条铁律:第一是顺着前人踩出的路走,路尽则止;二是不能过于深入。遵守这两条的采药人多能满载而归,一去不回的现象再未发生。而采药,也逐渐发展成镇上的主业之一。
但是,一个月前,康大叔的一去不回令镇民颇为担心。要知那康大叔在镇中采药界坐第一把交椅,经验之丰无人能及其项背,有人曾开玩笑说他闭着眼睛也能从沼泽里转出来。他的失踪,自然引起了种种猜测。采药人组织了探索队,去了八个人,只回来两个。魂不附体的他们嘴里不停念叨着:怪物!怪物!
令人遗憾的是,稍后镇定下来的两人居然连怪物什么模样都说不清,只记得它有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如炬的眼里射出阴森森的绿光。
不数日,沼泽出现怪物的事家喻户晓。可还是有那不信邪的、不怕死的继续入泽采药,自然是喂那怪物当了点心,算上王二麻子,已经有十六人丢掉了性命。
怎能让怪物如此嚣张!我身体里正义的血液沸腾了!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人间大炮,二级准备!忍者龟,出发!
(小白:靠,那是什么台词!??)
(星无限:……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作者小时候营养不良……)
这段日子,我刻苦钻研基多老头的《魔典》,融合我的武技,练成了几招魔武双修技,正好拿这倒霉的怪物来试试手!哈哈哈哈哈……(作者注:星无限猖狂、恐怖、自我陶醉的笑声……请大家不要介意,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嘴巴大……)
我找到老板取了工钱,花五个铜板在铁匠铺买了把烂铁剑,与小白一起大踏步地走向沼泽。
沼泽的外围是高耸参天的古树,最大的要十几人合抱,怕不已生长了千百年之久。茂密的枝叶遮住了那一点斜射的夕阳,令沼泽里愈发显得阴暗了。
然而,我是何等功力,只要有一点点光亮,沼泽在我眼中也如同白昼了。
我毫不犹豫地穿林而入,小白在我身后。并非我卤莽,相反我很小心。我谨守着采药人的戒律,顺着前人踩出的小路,蜿蜒前行。拔剑在手,我的心神晋入古井不波的境界,脑际一片空明,方圆百米之内的一切风吹草动尽在掌握。此刻我便如满弦之箭,一触即发。
夕阳落山了,沼泽中益发显得阴森。小道的两旁,尽是丛生的荆棘与灌木,啾啾的虫鸣此起彼伏,平添了几许肃杀之意。然而这一切对我毫无影响,只因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几堆白骨上。
白骨散落着,上面一丝血肉也无,仿佛被什么东西吮得干干净净。小道上洒着点点暗红的血迹,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当然,这逃不过我的眼睛。看来,这里就是怪物逞凶害人之所了!好凶残的东西!愤怒之下,我的心神竟不能保持平静,波动起来。
这里已是小道的尽头,前方是一大片烂泥,奇异的是上面寸草不生。就在我心神不定的这一刻,面前的泥浆忽然翻腾起来,仿佛沸水烧开,冒出无数的气泡。
强抑怒气,重生气提足十成十,灌注在铁剑之上,黝黑的剑身慢慢变得晶莹,隐有光华流转。我盯着沸腾的泥浆,打定主意只要怪物一露头,就用我新练成的魔武技给它致命一击。虽然由于心神波动,无法发挥出全力,但我自信还能发挥八成威力,了结这怪物应该绰绰有余了。
泥浆沸腾得更厉害了,我知道怪物出头在即。缓缓将剑举过头顶,正当我准备发出惊天动地一击之际,异变忽生!
我的双脚仿佛被两条长鞭牢牢缠住,巨大的拉力传来,我上身向后仰,整个身体却被飞扯向前。要知此刻我全身真气都集中在手中之剑上,下身几乎毫不着力,才会这般容易将我扯动。
急切之间我无法可想,真气飞速下行,注入双腿。只听“噗”地一声,两腿几乎踩入地下半尺。与此同时,我上身使个“铁板桥”,手中铁剑整个剑身没入地下,仅余手柄。如此一来,我才止住去势。
此刻的我,象极了杂技演员,整个身躯弯成了虾米。(怎么也没点掌声??)双眼自两腿间望去,那怪物果然已冒了出来!
就如逃回的采药人所说,怪物长一个极大的圆脑袋,约有三、四人高,血盆大口张开着,铜铃般的双目闪烁幽幽的绿光,正射在我身上。缠在我双腿上的“长鞭”是它的两条触手,还有两条支撑着它的身体。那模样,倒似一条极大的章鱼。
怪物对没拖动我显然有些奇怪。其实,刚才它那一扯几乎有四、五百斤之力,换了是个普通人,早已给它扯得飞进口中做了美食。但是,今天它的对手不是普通人,是我——星无限!
说时迟,那时快。怪物不甘心地加大了力量,如海潮般的拉力汹涌而来,好强的力道!我一方面要运气护住小腿,免得可怜的小腿骨折,另一方面又要和怪物的拉力相抗,狼狈之状可想而知。我只能全心全意地运行真气与怪物对峙,什么魔武技根本无暇分神了。
见我仍巍然不动,怪物显然有些恼怒,只听它怪叫一声,又是一只触手挥了过来,缠在我的腰上,拉力顿时大增!显然它已使出全力,要给我这个顽固的食物一点颜色看看!
我已是满头大汗,苦不堪言。虽然真气运至颠峰,苦苦支撑,身体仍开始一分一分地向着怪物移去,双腿与铁剑在地上刻下三道深深的沟痕……
第二十章 小白救主、最后的审判
就在我万分危急之时,一双毛绒绒的“手”扣住了我的双臂,熟悉的淡蓝色能量流入我体内,迅速止住了我的移动。
(星无限:靠,现在才来,早干什么去了!)
(小白双爪一拱:“熊”有三急嘛,出恭去了!不好意思,救驾来迟!)
(星无限:救命哇——别放爪!——)
(怪物:嘿嘿嘿……eon,baby!)
(星无限、小白:哇靠,你是哪国的怪物?)
有了小白之助,我终于稳住阵脚,但使出全力也仅能维持个不进不退之局。一时间,我与怪物拔河似的僵持在那里。
但此时我已有余暇思索如何摆脱这一困境。最简单的办法莫若拔剑一挥,斩断怪物的触手。可是方才的一番拉扯,我与怪物之间的距离缩近至不到十米,拔剑之后,由于受力点的减少,我的身体必然飞向怪物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以我的功力,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挥剑之后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我可不想和它“接吻”!暂时想不出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和那怪物僵持着。
时光流逝,月亮已升至中天。清辉落在我身上,令我精神一振。泥塘四围都是高耸的林木,只泥塘上寸草不生,因此只有月亮升到头顶才能看见。算算已与怪物激斗了六个小时,可那怪物仿佛不知疲惫,触手传来的力道分毫不减。
人毕竟不是铜浇铁铸的,真气在全力催逼之下急速地消耗,虽说一时仍不会有事,但长此下去我必败无疑。
此刻的月光对我来说不啻天降甘霖。没有丝毫犹豫,运起心法,蒙蒙的月光仿佛找到了归宿,纷纷涌向我的额心,凝成一道银亮的光柱!
清凉如水的月光能量迅速融入我的四肢百骸,补充受损的真气。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月光能量不断的吸入,我发觉我竟然可以不用全力便能抵挡怪物的拉扯,心中一阵狂喜。但我并未丧失理智,分出多余的真气,小心翼翼地将深埋地下的铁剑一分一分拔起。
这样一个平日简单的动作如今却是这样艰难。要知我此刻几乎是一心三用,一方面要抵抗怪物,一方面要吸收月光能量,另一方面还要将铁剑拔出,困难之大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将剑拔出两厘米,月光能量却忽然消失了!
原来月亮已不在中天,虽只向西偏离了一点,可那参天的古木却硬生生将月光隔断了!暗骂自己愚蠢,未能将这宝贵的真气积蓄下来。同时,我这个环保主义者开始前所未有地痛恨起这大树来:没事长那么高干吗?是不是钙中钙吃多了脑筋生锈了?!
痛恨归痛恨,现实是现实。我只能咬牙坚持下去,只要再坚持十个小时左右,太阳就会在我头顶出现,怕什么!当然,那是老天保佑出太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