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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孙婆子眼见彬姐儿不动了,眼珠急转,心想春晓有主子爷护着,弄死个低等仆妇不算啥大事,可她从灶上贬到这儿来,可是谁都得罪不起的,想罢就朝王管事扑了过去。
把王管事吓一哆嗦,就见从灶上贬到这来的孙婆子抱住自己的大腿哭诉:“俺们本本分分的做活,这起子人却欺生,侍候灶上的大油襟子也抛过来让俺们洗,泥人也有几分土性,不过说了两句,就被围住了打,可怜婆子命苦,大把年纪还在这儿受辱,可不就是见婆子我寡妇失业的好拿捏,我呸,黑心烂肺不得好死的,如今体面也不要了,婆子我非要这口气!”
孙婆子气不歇一口,这冤屈恨不得六月飘雪、城墙现出白骨来。
洗衣房里也有嘴皮子利索的,但见孙婆子一番作态,也觉不敌,气焰灭了一半。
而孙婆子也不是无的放矢,王管事本身也是寡妇,这话正刺中痛脚。
☆、第048章 事后
果不然,王管事一听眉毛就立起来,瞪着这群人道:“个顶个的搅祸精,有本事就出了我这儿奔高枝去,出不去的,就给我老实干活,想动歪脑筋的别怪我手黑心狠!”
一群人有的目光闪烁,有的讪讪的笑,还有那怕的狠命低头不敢看过去的,只有一个穿灰蓝粗布衫的中年女人一脸不在乎的道:“管事的还是先顾死人吧。”
一句话提醒了她,王管事赶忙看向一丝儿气都不显的彬姐儿,脸色顿时大变,话说的漂亮,真出事了,她这管事也做到头了。
这时春晓将手放在彬姐儿的颈子上探了探,随即将彬姐儿的肚兜带子从脖子上扯下来,也不管露出什么,她屈起一条腿来,让鲁婆子将人放在腿上,头朝下,背朝上,按压彬姐儿的腹部。
围观的人本来散了些,这会儿又都凑上来,春晓喝道:“散开!”
众人一惊,不由的向旁边躲了,给春晓留出个通风口来。
不一阵,彬姐儿咳咳的呕出水,总算是活过来了。
春晓将腿收回,把人丢地上,形容狼狈的走到王管事面前,微低着头,道:“此事是我不对,甘愿受罚。”
王管事与众人一样,有点懵,眼瞅着死了的人被春晓摆弄两下又活过来了,这是从阎王殿抢人呢!
三两层的人鸦雀无声,只有春晓平静的声音和彬姐儿不时的咳嗽。
鲁婆子伸手拧了把彬姐儿,彬姐儿哎呦一声,声不大,但显见是活的,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一下也把旁的人惊醒。
王管事这才看向春晓,皱眉道:“本以为你是个省心的,倒能折腾。”顿了顿,想罚她不许吃晚饭,可一想福泉的嘱托,又怕把人饿坏了,改口道:“这个月,旁人洗一件你三件。”
洗衣裳不过是累点,年轻底子好,休息过后力气有的是。
但见一些人幸灾乐祸,王管事沉着脸道:“别以为没你们什么事,今儿闹事的,凡西屋的都给我滚出来洗衣裳,本就是洗涮的便与春晓一样。”
顿时一片哀嚎,孙婆子趁机松了王管事大腿,暗暗松气。
钱婆子没知没觉的木着一张脸,转头就去洗衣裳了。
王管事监督着这些人干活,余光里就见春晓也去端盆舀水,却再也不信什么老实本分的表象了,心中暗想,盯紧些吧,等福泉回来赶紧弄走。
就听耳边一声冷哼,吴氏挑衅的啐了口痰,进了西屋。
王管事只当没看见。
对于这种没事找事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不轻不重的时常给一巴掌,要给,就得一击毙命,让她再没机会蹦达。
眼瞅人都散了,鲁婆子捧着食盒挨到春晓身边,不住叹气,劝她:“不如再去求求三爷,何必在这儿受罪。”
春晓胡乱的拢了拢发髻,并不言语。
鲁婆子见劝不动也就罢了,瞥眼却见她手背的患处因泡水生了疮,伤处外翻红肿,一把就抓住她还欲洗衣裳的手,急道:“这哪成,这手再不处置便要烂没了,快走,婆子陪你去看郎中。”说着拉春晓找王管事请假。
题外话 …
哎呦亲们啊,咋没个留言没杯咖啡也没朵小花儿啥的,作者表示很寂寞啊,寂寞是多么的无敌~~~!
☆、第049章 真的是你
论亲,王管事要叫鲁婆子一声表姑婆婆,但这亲戚不说绕了多少道弯子,只说平日里两人来往并不多,可真去与王管事打招呼,没曾想竟一下松了口,放春晓出去看郎中。
这倒把鲁婆子弄的一愣,与春晓边往外走边纳闷,王氏与传闻中的冷心冷肺差的远了……。
春晓没心思想多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左右都新鲜,出了后巷连空气都比府里干净,外面走马的、拉货的、吆喝卖菜的,街边的茶肆酒楼客栈无不让她目不暇接,一张脸兴奋的霞光冉冉,嘴角的笑就再没松开过。
鲁婆子暗自嘀咕了一阵,见她高兴的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奶娃子,便抛开也跟着乐:“既出来了就不用回那么早,看了郎中我陪你再四处逛逛。”
春晓使劲点头,兴奋的满眼放光。
去见的还是那个住在巷子口的马郎中,正巧在家晒药材没出门,看了春晓的伤处,有些不忍的道:“这得剜掉,肉烂了,可就算日后好了也要留疤。”
鲁婆子心疼的抹眼泪:“真是遭了大罪了,你又不比那些做粗使活计的,手是第二张脸面呢,马郎中,就没有去疤的法子?”
春晓没曾想鲁婆子对她有这份情谊,忙抚慰老人家:“不要紧,能活着就是命大,还在乎手上落不落疤么,真没事。”
马郎中道:“大内制的雪融生肌膏倒是去疤的好药,只咱们小民哪里能寻那等金贵物。”
鲁婆子止不住的叹气,春晓却真不在乎,只要手还好好的,丑不丑的有什么关系。
马郎中叫春晓在院里坐,进屋取了药具药膏来,就见一个金属薄边箍子托在他手上,春晓用盐水将伤口冲了一回,那箍子就按到伤处的边缘,马郎中推锁扣,巧妙的勒出烂肉,然后在火上撩刀,对准勒起的地方挖下去。
鲁婆子看的心惊肉跳,立时偏头,春晓嘴里咬着棉布团,反而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马郎中的手法。
彻骨的疼痛让她有了错觉,眼前似出现了另一种场景,一个年轻的男子披着水色外氅蹲在她脚边,小心翼翼将她浸透血迹的鞋子褪下,眉目间疏冷异常,“师娘常说你温婉端方、蕙质兰心,不曾想也有离家出走的举动,千里奔波,你所图何事?”
她说:“你知道的。”
男子仰起头,里面穿着深蓝的衣衫,衬的脸明月般皎洁,一双清目凛然肃穆,看着她道:“我不知道。”
她想,你怎么能不知道?你该知道的,我是为……。
突然场景被打破,如一池春水,余波渺渺,眼前是帮她缠伤带的马郎中。
“你手怎么了?”有人自她身后来,脚步略蹙。
这声音……,春晓猛地回头,就见男子衣袂翩翩,清润的双眼关切的望着她,见她不语,又道:“真的是你。”
☆、第050章 殊色
春晓一时不知梦里梦外,此人相貌竟与方才恍惚见到的男子七分相似,但很快,她分辨出不是同一个人,那个为她脱鞋的男子过于淡然冷漠,而眼前的这位……庞大人,更多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是,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那个男子是谁?会是重生前认识的人吗?
庞白看她眼中迷惑,以为她认不出他了,就笑着提醒,“我们见过的,在太师府。”
春晓低着头,精神恍惚了一阵才回神,想着若相认,恐怕日后会有麻烦,那日酒宴三爷明显很看重这个人,自己还是避开的好,便起身施礼,佯装第一次见:“恕小女子眼拙,并不曾见过您。”
庞白微微错愕,那日虽光线昏暗,但也不至于看不清对方的相貌,更何况两人共执灯笼柄,不只一次对望。
鲁婆子是认不出来的,毕竟宴席离的远。
认错人不是什么大事,这时马郎中笑着应酬道:“是来取药的吧,早制好了,就在这匣子里,统共十丸。”
庞白接过匣子,转手递给身后随侍的小厮,对马郎中道谢,“总是添麻烦,晚辈实在过意不去,这回来备了些许谢仪,请笑纳。”
“使不得,当年能得令尊指点一二,老夫已受用匪浅,若非医术鄙陋,做梦都想尊他老人家一声师傅,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拿银两来可就真是打老夫的脸了,快快收起来,何况药材也是贵府拿来的,老夫不过是出个手艺罢了。”马郎中急切的将钱袋退给小厮。
小厮不接,只待庞白点头才收回。
马郎中这才笑了,恭敬的询问,“老神仙近来可好?还常去山里走动?”
“不大走动了,闲常在家摆弄棋盘,还是原先的习惯,不见外人,这半年家里人也是不常见了。”庞白笑着与马郎中聊起家常,再没去看春晓。
春晓与鲁婆子便走去一边,马郎中院里晒着许多药材,令春晓惊异的是,这些药材都认得,止不住想:或许她家里便是行医的,怪不得看马郎中下刀子也不甚害怕,必是耳濡目染,也或许,她也会些医术呢。
这可就不好说了,不若回去给鲁婆婆把脉,不就能确准一二了?
其实重生前的事记不记得起来对于她这辈子意义并不大,但人总有归属感。
从哪来,到哪去,这样活的才明白不是。
春晓高兴,面上便溢出笑意,雪白一张银杏脸盘,眉扫春山,目有秋水,粲然一笑,便是花明雪艳,殊色容秀。
一旁才与马郎中撩开的庞白恰回转头来,映入眼帘便是这样一副入画美色,不由凝住了目光。
春晓却不自知,放下忍冬花朝鲁婆子身边去。
鲁婆子才将诊金交给马郎中,迎了她一同告辞,两人出门去了。
庞白眼盯着人走的不见影了心下仍旧有些恍惚。
“鲁婆子怎么把它忘了,莫不是嫌药效不好不用了?”马郎中收拾药具,见药膏好端端的放在桌上没被拿走,不由哂笑道。
庞白回神,见问:“是她们落下的?”
马郎中点头,叹气道:“也罢,洗衣房的粗使丫头,就算有宫制的药膏,只怕也无闲暇养伤。”
庞白拿起药膏,微微蹙了眉头若有所思。
☆、第051章 钱孙二人
与鲁婆子在外逛了半日,春晓极难受的回了洗衣房,瞬时觉着空气逼仄,身心不畅,整个人都蔫掉了。
她走进来时孙、钱两个婆子正在卖力的刷洗水池子,钱婆子目光滞纳的望了眼便又低头干活,孙婆子摔了刷子,直起身子,一边捶后腰一边道:“白日没有俺们帮忙,你早叫这起子烂货乱打死了,回头倒去逍遥,留俺们两个老婆子累死累活,把恩人忘个干净,若说哪怕小指甲盖的报答也是心意,你倒好,啥啥没有,落的俺们猪八戒照镜子,里外没当人。”
春晓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这方晦暗天空,扫视一圈冷漠看热闹的这些人,冷笑道:“你与王管事可不是这么说的,红口白牙的说被人欺生才动的手,怎么?想去王管事那再论论理儿?”
“诶!”孙婆子眼珠子瞪溜圆,没曾想春晓是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当即掐腰拿出架势来,啐了口骂道:“没了心肝的贱娘皮,把俺们恩人当了歹人,活该被爷们厌弃了,成天的歹毒心思琢磨着害人,姨奶奶手软,若是婆子我,直接打杀了才叫报应不爽!厌腥人的浪脏货……”
春晓就立在池子边,冷脸听她骂的过瘾,待她喘息的功夫,突然道:“您大概不知道溺死是什么滋味吧?”
话音方落,不知谁抽了口冷气,嘭的将窗子关了个严实。
星星俩俩看热闹的也都转身避了,就连钱婆子也刷好了自己那块地儿,擦脚出了水池朝屋里去。
眨眼的功夫就剩孙婆子一个立在春晓身前,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狼狈感,虽说就算这些人不走也不见得有人会帮她,但骂人就是单口相声,没人捧场便没了兴致和气势。
孙婆子回想起当时伏在水池边,xiong部一点起伏没有的彬姐儿也是头皮发麻,哼了声,悻悻的住了口。
春晓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几步进了屋,然而一进去就发现异样。
那些平日不拿正眼看她的女人们此时都避着她走,就算正面迎上也要突然转身或站到一边把路让开。
有个女人还将她的包袱捧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大通铺炕头,然后这些人依次向里稍挪位置,挨着她的也变成了钱婆子。
孙、钱两人都是那次厨房大火被丢来洗衣房受罚的,春晓心中有愧,对她两个便特别关注,能帮忙的地方抢着冲上前,可正如鲁婆子说的,钱婆子木讷寡言难交流,而孙婆子那张嘴就只惹祸一个用处。
春晓既不会让人没底线的欺负,也并不打算欺负别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怔愣过后只余坦然,她从怀里掏出包了点心的方巾递给在一边整理裤管的钱婆子。
想着总算是在一处,容忍度内还是要对孙、钱两人好一些的。
钱婆子呆滞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