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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就听‘呲啦’一声,龚三爷衣衫散开,腰带拽在姑娘手里,三爷顿住,姑娘的声音清冽而火大,“你凭什么拿小宝要挟我!小宝又不是我什么人!”
三爷回头,眉毛都立起来了,显见是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冷声冷语却也是暴喝,“就凭他一路趴你怀里,缺胳膊断腿了要你一直抱着?还有你,那么爱抱,等回去爷就让你揣个崽子,抱个够!”
全场无声,都把脑袋死死垂下,恨不得抵进地里去。
春晓瞪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到周围的死一般的寂静,山风吹过耳朵都要起火苗。
“龚炎则!你……你不要脸!”
龚炎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冷笑:“天下人都知道,爷就是不要脸了怎么的?”
“你你,你无赖!”春晓气的心尖都在抖。
“天下人都知道爷无赖,你和爷睡一个被窝这么久了才知道,也太小看爷了。”
春晓那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对面,龚炎则敞着衣衫,露着里头雪白的中衣,手里拿着扇子,后边立着棕毛大马,微微抬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纨绔样儿。
也不知谁忍不住噗哧乐了一声,虽是极轻极小声,却让春晓恨不得去跳崖,再不理龚炎则转身就走,却听后头脚步声紧紧跟着,她扭头,大吼:“滚开!滚!……”即便失忆,她觉得自己也没这样失态过,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龚炎则伸手,“腰带拿来。”
春晓赌气似的把腰带往他怀里掷,就在这时,男人手臂一捞,却不去管掉落的腰带,而是上前把人搂住,春晓只注意到腰带没被他接住,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贴上温暖坚硬胸膛。
春晓使劲挣扎,龚炎则固执的死死抱着,等她不怎么动了,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大跨步来到马跟前,随后翻身上马,扬鞭就走,吩咐道:“不必跟来!”
随从的脚又缩回原地,面面相觑,福泉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去的二人,再一瞥眼,见思岚正坐在车上往外探头。
只说龚炎则带着春晓一路狂奔,山路崎岖,马飞奔过去溅起泥水,而马上男人却是一脸肃沉,春晓在他身前,咬着唇角,眼里已经水雾弥漫。
两人一直跑上半山,马蹄子泥泞不堪再跑不动,只慢悠悠的往上晃,龚炎则叫停下马,一手牵着缰绳继续走。
春晓坐在马上晃着身子,直到龚炎则再次停下把粘在脚上的黄泥蹭掉又要走,她忍不住道:“去哪?”
龚炎则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马还在往前走,春晓咬着唇要下来。
龚炎则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坐好!折腾什么?”
“你……”春晓脸一热,瞪着他道:“你要带我去哪?”
“你想去那?”龚炎则一挑眉。
“你知道玉霞宫在哪?”春晓来到昆仑打听了许多人,却是没人知道玉霞宫,也没人听说过玉霞真人,着实费了太多力气。
龚炎则道:“坐好了。”却是呵斥了一句,不再应话。
春晓慢慢坐直身子,一双眼睛只看着前面,树木越来越密,别说路了,连下脚的地方都难寻了,她余光里看龚炎则,就见他淡然的往前,一点迟疑都没有,似很熟悉。
“你来过?”她问。
龚炎则嗯了声。
“什么时候?”春晓又问。
“想知道?”
春晓噎了下,过了会儿道:“你的事情办妥了?”
“嗯。”龚炎则似不耐烦的应了声。
春晓见状抿着唇也不再说话。
忽地就听头顶雷响,轰隆一声,仿佛就在脑瓜顶炸开,树林里起了风。
龚炎则加快的速度,春晓仰头看天,雨来的很快,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砸下来,她抹了把脸,道:“还有多远?这种天气不好走啊。”
龚炎则没说话,迎着风雨向前。
“你说话!你不说话我立时下马回去!”雨越来越急,啪啪的打在叶子和树干上,嘈嘈杂杂的充盈了在耳朵里。
龚炎则停下来,看了看前边的路,道:“你不用下马,这马认得回去的路。”说着把马头调转了方向,拍了拍马,松开缰绳让那马带春晓走。
春晓急了,“你不回去你去哪?”边说边下马。
“去玉霞宫。”龚炎则说完就往前走,春晓从马上下来才发现地上特别湿滑,她若不是扶着马便跌了,艰难的迈腿追上去,扯住龚炎则的袖子,“等天晴了再去。”
“这座山叫多雨山,不论什么时候来都会赶上下雨,只要出了这座山就能见晴天,我看了下,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出山。”
春晓迟疑的看了看天,想着早知道是这样,应该带一些干粮,三爷都要走两个时辰,带上自己怕是要两个半时辰,最怕后头自己成了他的累赘。正想着,就觉手上一暖,自己拽着他袖子的那只手被他握在手里,温厚的手掌沾满了雨水,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湿冷。
春晓抬头看他,他一张俊美的脸此时就在雨雾里,睫毛上挂着水珠,皮肤越发的白,嘴唇殷红,神色十分冷峻严肃,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手这么冷,你回去吧。”龚炎则说着就把她往马跟前带。
春晓扭住身子,僵着嗓子道:“不了,一道去。”
龚炎则定定的看了她一阵,过去把马又牵过来,扶她上马,“出了这座山还要走一段路,最好是带上马。”
春晓顺从的伏在马背上,看着龚炎则一身黑衣在雨中挺拔如松。
两人顶着雨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不仅雨越下越大,龚炎则也已经开始粗重的喘息,脚下难行,且有些看不清路了。
他再次确认了上一回来做的标识,扭头看向眼湿衣裹身的春晓,她正打着哆嗦,冷的变了脸色。
也不知这多雨山什么古怪,下的雨越来越冷,犹如冰涧里的水扬了上来。
龚炎则拽着缰绳绕过转了个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阵,但见前头那棵枯树洞,把缰绳松开,伸手把春晓抱下来,春晓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冷的哆嗦嘴角,“我好冷。”
“咱们在这里避一避,缓过精神再走。”抱着人进了树洞,暂时躲避风雨。
龚炎则上一回来时捡了树枝在树洞里,隔了这几天已经干透了,今儿正好用来取暖,春晓坐在火堆旁烤了一阵火才似活过来,有了精神观察四周,就见这里有一间耳房那么大,上头不漏风,进来的地方是条天然炸裂的缝隙,能侧身进来一个人,进到里面就已经把风雨挡在外头了,确实是个难得的地方。
龚炎则见她眼睛好奇的四处看,就知道是缓过来了,遂站起身,道:“爷去弄点吃的。”
“我不饿,外面雨那么大,别去了。”春晓忙道。
“不容易,还知道关心爷。”龚炎则自嘲的哼了声,侧身从缝隙出去了。
春晓原本还想说什么,却是又被噎住了。
篝火将树洞照的通明,春晓等龚炎则等的久了便坐不住了,从火堆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在树洞里东照照西看看,就这么随意看的时候,就见树壁上画了几样东西,细细的辨认了一阵,忽地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冲来撞去,脑仁砰砰乱跳似要裂开,一个场景冲了进来。
“这个角与这个角完全可以使用公式来算,你再看看,若是想不明白就问依心。”师傅清俊的脸上多了丝不耐,背手走了出去。
书房里只有自己与依心,依心笑着小声道:“这道题多谢你了,都怪师兄带人家出去玩,结果师傅交代的公式背的不牢,呐,这个给你。”
☆、第458章 没想过娶别人
就见依心手里有一颗糖,花俏的纸包着,看起来十分诱人,她道:“你怎么那么爱吃糖?还不吃重样的,老糖斋的糖没有你没吃过的了。”
“嗯。”依意把糖接过来,笑了笑,“多谢。撄”
“我以后都不好给你买糖了,师兄说我吃糖多牙齿不好,以后不让我摸糖。”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依心笑的特别甜,像吃了蜜,依意也在笑,心里却是苦的。
依心走后,依意随意写了两笔,将题做出来放到一边,然后把糖端在手心里,认真的看了一阵,小心翼翼的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舌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最近师傅让她尝药材尝的份量更重了。
眼神微暗,把糖纸抚平,转身自书架上取下那本药经,翻开,里头已经夹了上百张糖纸了,花花绿绿的看着喜人,她把这一片也放进去偿。
窗外的依心看的真切,歪了歪头,转身跑了,在园子里正瞧见师兄与师傅在说话,师傅说:“你和依心青梅竹马,原是该成全你们的,只如今大局不稳,眼瞅着天下四分五裂,男儿建功立业正在这时,且依心的身份你也知道,乃是公主之尊,又是为师悉心栽培多年的学生,文韬武略奇门遁甲亦是悟性极高,将来必定也要为国家出力,她多智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不论是宜山的王将军,还是西武的周将军都有意迎娶。”
“可依心单纯,只怕责任重大,她……”师兄皱眉道。
“人都是在逆境中成长,何况为师相信她能完成身为亡国公主的使命。”师傅的语气斩钉截铁。
“只怕她如今还是孩子心性,说不通。”
“这你不用管,还有,你与她日后少见面吧。”师傅说罢离开。
依心眼泪在眼圈里含着,怨毒的看了眼负手离开的师傅,又看了眼蹙眉的师兄,咬牙转身。
依意还在书房,依心回去就与依意大哭,把适才发生的事说了一回,求依意道:“我们两个换吧,你去做公主,我只要师兄,师傅不知道你也学了行军布阵,且学的比我好,你去拯救天下一定比我做的好的多的多,依意,求你了,我们换吧……”
“你在看什么?”龚炎则进来就见春晓僵直站在黑暗里。
春晓激灵一下回神,回头瞅了眼龚炎则,又看树壁,结果发现举着的火把已经灭了,忙去篝火那里又引了火把过来,指着那上头的图形道:“这道题我会做。”
“什么题?”龚炎则把手里的野鸡丢在地上,走过去看。
春晓就给龚炎则仔细的讲了一回,龚炎则惊诧,“听说皇帝学西洋学,里面就有这个,但没这个复杂,你怎么?……”
“我忽然想起来的,我学过的,是师傅交给我的。”春晓摸着那树壁,猛地看向龚炎则,急切道:“皇上也不会这样复杂的,那是谁刻在这的?”
龚炎则也想到了,却是摇头,“多雨山存在了上千年,而这棵树洞也有上百年了。”
春晓顿感失望,又想方才脑海里出现过的情景,原来自己是依意,那个叫依心的是公主啊,还是亡国公主,可为什么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师傅却只说依心是公主,依心也说要与依意换公主的身份,好奇怪啊。
“你还想起什么了?”龚炎则的目光在她脸上巡索着。
“啊?”春晓回神,蹙眉道:“若能看到历代公主画像,也许我能想起更多事。”
“公主?”龚炎则显出惊讶,他之前在春晓那里听来的都是原主的事,从未听她提过公主。
“亡国公主。”春晓肯定的道。
说起王国公主,龚炎则虽知道一些,却也都是近百年以来的,且还是有些名气的,早二百年大周朝不存在的时候硝烟四起,天下分裂十三国,后来起起伏伏的亡国复国,别说公主,就是亡国国君又有多少,只怕史书记载也不确切。
春晓想依心一心爱慕师兄,后来也不知道是否履行了身为公主的责任,只与依意换身份却是不符合实际的,首先师傅就不会同意,师傅让依心学文韬武略,让依意尝百草,定然是有不同的安排,怎么可能说换就换。
若依心没能青史留名,只怕真不好查出什么了。
一想到前世,春晓就想起龚炎则也在前世里存在,似乎是漕运的人,灵光一闪,道:“你知道近百年漕运里可有一个叫龚炎的人。”
“也是你前世里的人?怎么名字这样……稀奇古怪。”龚炎则直觉不喜,伸手拉住春晓,拽到篝火旁坐下,道:“前世已经过去了,你若不是少了那碗孟婆汤如今正清清静静的只看眼前人呢。”
春晓一愣,这么说也有道理,可到底自己没喝孟婆汤,苦恼便比旁人多一份,这也许是重生要付出的代价。
龚炎则手里利落的在火堆上架起架子,把一只褪好毛、祛了内脏的野鸡架上去烤,还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竟是调味料,边烤边在野鸡身上撒盐。
春晓也是吃饱喝足从客栈出来的,可架不住出来有些时候了,又在冰冷的雨里浇了一回,眼瞅着鸡肉烤的流油,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
龚炎则瞥了她一眼,春晓的脸一下就红了。
“吃这块,这块是活肉儿。”龚炎则把鸡翅膀扯下来递过来。
春晓这会儿也不跟人家闹了,乖乖的接过去吃,龚炎则仍在那里细心的烧烤,道:“没找到野蜂蜜,不然抹上一些,味道就更好了,会少些土腥味儿。”
后头又递给春晓一只鸡腿,春晓吃的满嘴油,身上偏没帕子,又实在做不出举着袖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