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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如今大着肚子,又浑身瘫软,如何拽的起来,只随着春晓的力道往前爬。
范氏警觉的看着四周,只今儿是报了死也要弄死红绫的念头,怎肯叫红绫逃脱,弯腰就要去捡那砍刀。
春晓喝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你就动手好了!”范氏全不在意生死,春晓在清醒时却下不去狠手,见范氏冒死冲过来,只得朝她腿上射出一箭,范氏身子向后倾了倾,随即站稳,挪着一条腿继续向前。
春晓被逼的连连后退,对红绫喊道:“你若再不跑,我便把你丢下!”
哪曾想红绫不仅不想着起身跑,却是一把抱住春晓的大腿,使得春晓也走不了,嘴里嚷着:“你不会的,你不敢,我肚里有三爷的孩子,你不敢这么做,不然你也不会又回来救我!”
春晓气的吐血,却拿红绫无可奈何,又见范氏渐渐逼近,只得心下一横,对准范氏的另一条腿射击。
范氏双腿中箭,跪伏在地,先是阴冷的盯着春晓,忽地落了泪,给春晓磕头:“求您,这次机会错过我再想对付这毒妇只怕是不能了,求您别再管这件事,这毒妇若不死,叫死的人如何瞑目!您这不是做善事,您是在帮恶人造孽啊!”
春晓早听了她的那套说辞,说红绫毒死了她儿子,只春晓奇怪她如何就断定是红绫做的,如今红绫又抱着她的腿哪也去不了,便与范氏道:“你把证据拿出来,无凭无据的你也不能乱杀人啊。”
范氏哪里有什么证据,腿上手上又都有伤,急的脸惨白,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忽地想到一事,道:“我家山子那晚回家傻乐,我问他乐啥,他说,姑娘身边的丫头讲了个笑话,说的是汉子看中个娘子,那娘子却嫌弃汉子年纪老,汉子说等他死了,旁人定会说她汉子年纪轻轻就没了。”说到这顿了顿,“那丫头叫什么针儿还是深儿的。”
春晓愣了愣,这说的就煞有其事了,竟然还知道珍儿这个人。
“红……姨奶奶,你真想不来什么时候见过她家的孩子么?叫山子的。”
红绫抱着春晓的大腿似乎真定心了不少,这会儿缓了缓神,却是实在想不起,哆嗦着唇瓣道:“什么山精树怪的,我哪里见过了。”
“毒妇,你不记得名字不要紧,却是下毒害死个人,就不怕山子做鬼夜里去找你,你怎么睡的着!”范氏忿恨的大骂,言辞愈发歹毒:“指不定山子就附在你的肚皮上,叫你生下个怪胎!”
可把红绫气的没背过气去,抓着春晓的腿使劲,春晓吃痛,伸手将她拽了起来。
红绫站起身,指着范氏直翻白眼,显见是气大了。
春晓看范氏骂起人来也有精神头,不是非要死的样子,想了想道:“她,我今儿不能交给你,交给你,我于心不忍,或是她死在你手里,我心难安。”见范氏瞪圆了眼珠子还要磕头,忙接着道:“不如这样,你养好腿伤后到太师府找三爷,是真的有冤,还是一场误会,三爷定会给你个交代。”
“你骗我!龚三爷那样的大人物如何肯见我!”范氏大叫。
春晓把头上簪子取下来,正是曾经放置镇魂的小叶钉的那把,龚炎则还因寻这把簪子将大房太太的庄子买下,想必他能认得,如今只是怕,她离开太师府后,龚炎则并不会因一个早已不在的女人去理会范氏。
春晓看着那簪子恍了恍神,一时竟舍不得把簪子送给范氏,半晌,她把簪子递过去,思绪复杂的道:“拿着。”
范氏见春晓几番思量,似拿不定主意,又似舍不得把簪子交给她,伸手接的时候便也有些犹豫,却是红绫惊呼:“这不是三爷送你的么?你竟然!……”随即冷笑道:“你以为就凭范氏一番信口雌黄三爷就信了?我与三爷夫妻一场,又有孩子在,凭她说什么,三爷只会信我。”
春晓挑眉:“那姨奶奶就更不该紧张。”
听话听音,范氏立时明白,不管她能不能叫龚三爷信红绫是凶手,但凭这支簪子就能见到真神。一把将簪子接过去,也不曾细看,就将簪子放到最贴身的地方。
范氏也知自己拦不住春晓,这一回势必要放毒妇走的,便没再哭嚎,冷冷的盯着红绫的背影,见她寸步不离春晓左右的朝峡谷外去了。
范氏拄着大砍刀站起身,她一条腿的大腿上插着一把短箭,另一条腿则伤在小腿上,勉强能走,即便能走,也是疼痛万分,只心里有执念,要为儿子报仇,就是再疼也要活着走出去。
不想才挪了十来步,就见一身锦缎长袍的男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面前,那男人只淡淡的瞅她一眼,道:“簪子拿来。”
范氏也不知怎地,马上明白他要的是她才得的那支,哪里肯给,那是要为山子申冤的,强撑着道:“什么簪子。”
男人似懒的与她废话,只道:“你不是要拿簪子去见我么?如今见了我,簪子还不拿出来!”
“啊?!……”范氏惊怔住。
龚炎则使了个眼神,福泉带着两个随从过来,道:“走吧,你不是有冤屈要说么?我们三爷赏脸,你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要说什么。”
范氏还惊魂未定,就被两个大汉架走了。
福泉与龚炎则立在原地静了静,福泉忍不住道:“爷,姨奶奶与姑娘走远了,咱不跟上去?”
龚炎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眸色流转,漫不经心道:“她的本事你都没有,你跟上去做什么?”
福泉一噎,心里也纳闷,春晓一个货郎的外甥女,哪学来的射箭的?看样子还与三爷的袖箭很类似,也是从袖子里射出去。这荒山野地大半夜的,竟也不怕,跑到这满是尸骨的地方救人,且听月盈说的,人还真被她救了,正如方才所见,春晓姑娘的箭射的真准,最后把姨奶奶也救了!
龚炎则瞅了眼福泉眼底明明有羡慕佩服的光,不由好笑,道:“别学的与福海似的蠢笨。”
福泉敛了神色,郑重道:“俞姑娘……怎么会射箭的?”是怕三爷身边有个不明底细的。
“你不用管,总归爷知道就行了。”龚炎则说完朝前去了。
福泉一想,难不成春晓的射箭功夫是三爷教的?哎呦,这学什么不好,学杀人的玩意……。
主仆俩走出峡谷,从悬崖上下来,自有随从聚过来,一行人在荒野里前行,忽地一人从前头来,福泉瞟了眼,与龚炎则道:“是先前派去跟着姑娘的。”
“都安全到地方了吧。”龚炎则问来人。
来人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好开口,吭哧回禀:“都回去了,除了……俞姑娘。”
“嗯?”龚炎则鲜见的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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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受了什么委屈爷都给你找回来
话说春晓出来发现月盈不见了,急的到处找,偏这时候红绫喊肚子疼,春晓见她只穿了软绸的衣裤,似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一对眼睛哭成烂桃,两颊灰一道白一道,也不曾留意的还用手去抹,手上一时撑地一时攀枝拨草的全是灰土,到底是个孕妇,瞅着也有几分可怜。
如今又找不到月盈,只得先送红绫回去,回去时倒也顺利,并没有发现她们,又惊喜的发现月盈已经回来了,在床上睡的正沉,想必是等的急了,冷的受不住自己先回来的。
春晓见红绫回来后就要摇醒小暮,不容多想,连忙找借口出了屋子,天际已经有些发白,不敢再耽搁,惶惶的就朝外去,在路过小尼姑住的厢房时,摸了身尼姑的道袍穿上,急火火的朝山下去了偿。
都说小云山不大,但她却不敢乱跑,只顺着上山的路下去,路也好走些,下到一半的时候就见有人上山砍柴,见到她恭恭敬敬的稽首施礼,春晓连忙回了礼,却忘了念句阿弥陀佛,可也就这么算了,错身还朝山下去撄。
一路走到山下,藏在树后张望了一番,见老太太带来的马车还没过来接人,这才放下心,抻了抻身上的道袍,脸上带了跃然的笑意,大步奔向官道,却是不知,有人就跟在她身后,藏身密林,阴沉着脸看她即便穿着道袍也难掩风流的身段,咬牙切齿。
春晓在官道上行了一段,碰巧遇到大早上出城往临镇走亲戚的村民,中年汉子驾着骡子套的车,车上拉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见到春晓极热情的请她同坐。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恩惠。”想是当她是尼姑,春晓这回记得稽首念佛号。
坐上车,那两个妇人忙给她裹了一条被子,被子虽又破又旧,却让她觉得比之锦缎羽被好上许多,再次道谢,两只手紧紧拢住被角,抬头望着一点点晃过去的天空,此时方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比之那方方正正的深宅大院里仰头看到的,呼吸都清甜。
坐车自然比步行快许多,也省不少力气,春晓到底忙活了一宿,摇摇晃晃间便觉困意上头,她眯着惺忪是睡眼看了眼那一老一少的妇人,面容淳朴,目光纯净,放下心来,慢慢睡过去了。
这一荡一荡的也不知行到了哪里,春晓再醒来就见太阳大亮了,骡车停在路边,赶车的汉子与那年轻的妇人都不在,只有年老的在路边与人说话,原是胳膊上挂着一个篮子,想要卖掉这一篮子鸡蛋。
春晓轻轻抻了抻筋骨,从被子里钻出来,身子忽地挨到干冷的空气,便哆嗦了一下,她下了车,忍不住搓了搓手,朝老妇人走过去。
冬日天冷,鸡鸭鹅是不怎么下蛋的,老妇人积攒的这一篮子可想有多不容易,正想着鸡蛋在平常人家也是稀罕物,会卖个好价钱,却是有人急火火的冲过来,一下将老妇人撞倒,篮子也撞飞了。
春晓忙上前扶老妇人,老妇人却是推开她的手爬过去看自己的篮子,就见里头的鸡蛋打了个稀烂,地上泄了一大滩的蛋汤。
“我的老天爷啊,鸡蛋!鸡蛋全碎了!……”老妇人坐在地上把篮子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街上行人指指点点。
临街的一个馄饨摊子的摊主看不过眼,叫自己的小闺女端了一叠碗过来,与春晓一起帮着篮子上粘的蛋液残汁能收多少收多少。
春晓嘴上多谢,一边帮忙收残汁,一边抬头找那撞人的。本以为风一样的刮过去,半晌不见回来是跑的远了,不曾想就在这时,一阵乱哄哄的咒骂声此起彼伏间,那人推开人群又跑了回来。
小闺女道:“那是张三儿,因欠着人的赌债,常被人在街上追。”
春晓一听,暗叫一声:“完了,这样的人哪里有钱赔鸡蛋钱呢。”
果然,那老妇人一听,哭的更凄惨了,春晓见她年老,哭的又实在可怜,伸手把自己的荷包掏出来,里头齐整整的五十两雪花银,一锭十两,统共五锭银子。
只自己如今正在跑路,银钱也要算计好,不能出手就给十两,便站起身,打算找个金银铺子,把整银子化成散碎的好在路上使唤,哪想她才起身,撞了鸡蛋的张三儿跑到近前,一把将春晓手里的荷包抢了去。
春晓愣了愣神,立时叫嚷起来,紧跟着追上。
那张三儿长的竹竿样,跑的极快,春晓追了两条街,愣是把人给追丢了,她孤零零的立在巷子中,左看右看没一处熟悉的,一路追过来也没个人搭把手,许多竟是见了还要躲开,更多的是多瞅两眼看看热闹。
不知怎么就想起龚炎则来了,若是他在,绝不会叫她这样委屈,只冷风一吹,她又清醒过来,狠狠摇摇头,那个不会叫她委屈的男人也不会叫旁的女人受委屈,何苦再想。如今银子也没了,浑身上下又没一样金银物件可典当,怎么办好?
这时,巷子口的一扇门里探出个头来,见巷子里只春晓一个,便朝她招了招手。
春晓见是位婆婆,打起精神走过去,问道:“婆婆何事叫我?”
那位婆婆把个碗端过来,春晓见里头是清水,忙道谢,喝了水,就听婆婆道:“小师傅别急,他抢的是不义之财,早晚要还的。”
春晓听婆婆叫自己小师傅,往自己身上瞅了瞅,不由苦笑:“还真是,不义之财,早晚要还的。”这身衣裳是顺手牵羊来的,银子是截了那胖妇人的,不义之物,散的倒是快。
婆婆又道:“小师傅还有旁的事么,若是没有可到我家坐坐,歇歇脚。”
春晓本是想先离龚炎则远远的,如今身无分文,哪里还走的远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点头应了。
原来婆婆是给人家看宅子的,宅子的主人在京里为官,前年老太太仙逝,便举家都往京城住了,留个老妪看宅子,打扫庭院。
此时阳光正好,春晓便在院子里坐了,婆婆恭敬奉上一碗素面,春晓忙起身道谢,觉得自己是靠这身妆扮蹭吃蹭喝委实不入流,想要明说,但见婆婆问她是那座仙山修行,春晓把话头一转,道:“婆婆,我并不算得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