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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接待王不负的是协会的秘书长,对王不负要找战国时代的绘画者感觉挺吃惊。
“你说的那人,应该叫做王可伟。我们都在中央美院学习过。他是挺怪的一人。我这里有他的作品一些照片。”秘书长说道。
所谓怪,就是画的东西“不着调”。那人在八十年代公派出国学习。回国后却画些古代战争题材。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王可伟”曾经在江省举办过画展。因此在协会中留下了备案照片。但毕竟过去快十年了,秘书长出去找了半天,这才找到。
王不负接过照片册看。只见作品都是油画,其中一张画的应该是春秋时代的兵车作战,惨烈的战场通过油画表现得大气磅礴。
“这位画家从**十年代就开始画这些了么?”王不负翻看着作品,看到好几副战国时代的战争油画。
秘书长点头说:“没错。我们都想不通,他怎么会要画这些的。明明那么费事。”
在八十年代画这些画,说明那位“王可伟”,肯定是真心喜欢古代的战争。不用问,他为了创作,肯定研究过战国时期,起码涉猎得要比青瓷科技的美工深。
那么请他做设计顾问就可以了。王不负现在知道了名字,打算把人请到南江,指点美工们制作装备。
说完了正事,王不负又说道:“我的青瓷科技是做游戏的,作为视觉艺术,如果能有相当功底的美术家帮助,就更好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展开一些相关合作?”
秘书长忙了半天,就是想和王不负拉关系,大喜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合作?”
王不负说:“是这样,我希望由美术协会来牵头搞一个培训班,让青瓷科技的美工学习一些水墨、油画、素描等方面的艺术知识。”
王不负的意思,是由美术家协会组织画家,在周六周日到青瓷大厦的员工们上课。上课时间为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一天两千五百块钱。
秘书长都不用请示会长还有其他理事,直接就把这事说下来了。一周五千,一年二十五万。可不是小数字。这种好事,怎么能放跑?
王不负早就想做这件事了。青瓷科技的美工们都不是学艺术出身,而是学计算机的。到了青瓷科技才成为了美工。王不负希望他们能真正地对美术也产生些理解,做出有灵气的东西。
这种公司内部培训,不是强制性的,也不需要搞什么报名。只要到场就能听课了。至于美术家协会那里怎么安排人,王不负不搀和,那不是他的事情,但要求尽量轮换,一个人最多讲个两天的课。
等王不负走了以后,秘书长这才给会长报告了和青瓷科技的合作。结果会长也傻了,一个星期五千的培训费!青瓷科技可真是大方啊!
……
王不负知道了名字,很快就联系上了那对古代战争有细致研究的画家“王可伟”。
那人的工作是在首都人民大学下属美术学院担任副教授,没办法随便跑开。对于王不负的请求,他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早十年来找我,我说不定辞职去给你做游戏呢。”
王不负知道,人是会变的。哪怕那人在十几年前再痴迷于古代战争,热情也会渐渐退却,然后以工作和家庭为重了。不过,王不负又不要求对方放弃家庭事业来做游戏,就是做个顾问,不用辞职啊。
王不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就是想请您来南江,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不需要您辞职的。”
“我最近在准备评职称,走不开。”副教授叹口气。原来是事业到了关键点,恰恰王不负打了电话来,提起了他早已放下的执念,搞得有点黑色幽默了。
古代战争的油画,他早就不画了。本以为已经不去想了呢,接到王不负的电话,说实在的,副教授又有些心动了。
副教授再次长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推荐个人吧。当初我在南江办画展,收了个徒弟。叫做罗先勇,你可以找他。”
“罗先勇?”王不负根本没听过这个人物,怀疑道:“我需要非常了解春秋战国、特别是楚**事装备的人。他能符合要求么?”
“这点我可以保证。当时我在南江办画展,他拿着他的画作来找我请教。他的作画风格和我差不多,但我还会涉猎三国、明宋时期的古代战争,他则只画战国时代,其中‘长平之战’和‘一统六国’这两幅作品,最让我吃惊,细节非常丰富。”副教授说道。
王不负听到这里,决定去找“罗先勇”看看情况,问道:“那么罗先勇这个人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联系?”
副教授说:“以前电话不方便,我们以前都是信件交流。固定每个月写一封,可就是在96年,突然就断了联系,我再也没收到他的回信。另外,他的本职工作不是画画的,是钢铁厂的工人,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了。”
“钢铁厂……”王不负挠挠头,怎么老遇见各种不搭的人啊。孟老师是体育老师,结果擅长写小说。这边又冒出个钢铁厂的工人,擅长画战国时期的画……
副教授怕王不负不信,说道:“我当时看他也不像会画画的,体格非常壮。不过画得非常有力道,冲击感十足。我带了这么多科班出生的学生,没有见过谁的画有那么多血气的。你要想做的战国方面的东西,确实可以去找他试试。他的地址我也有,找到就能给你。”
“那好,我等您找到地址,然后上门请教罗先勇。另外祝您顺利当上教授。”王不负不强求副教授帮忙。
临挂电话前,副教授犹豫了一刻,终于还是说道:“等你的那些楚**装做好了,可以传真给我。楚国甲胄毕竟失传了,我们后人只能凭想象来做,我可以给你们一点艺术上的建议。”
“那太谢谢了。”王不负挂了电话,耐心等副教授的消息。
这会也差不多要接夏瓷和罗彩球了。王不负和何轻烟有了关系,夏瓷只可怜兮兮地说难受,反而是罗彩球闹了别扭。
夏瓷和罗彩球同时出了校门。夏瓷看到王不负,小跑着上来,叽叽喳喳地告状,说身侧卿今天怎么怎么惹她生气了。那边罗彩球看着王不负,嘴巴立刻呈了个下弧线,掉脸往家走。
说实在的,王不负现在要去哄罗彩球,肯定是无耻的行为。可这样冷淡下去,慢慢地两人就陌生了,然后过个几年,罗彩球交个男朋友……王不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后果。
那就只有去哄哄她了。王不负决定下来,让夏瓷先去车里等着,然后去追罗彩球。
王不负追上罗彩球说:“我好几天没见她了,你闻闻,身上没她的味道了吧。”
其实王不负跑上来,就已经让罗彩球开心了。她把头扭到一边,不看王不负,心里在生自己的气:王不负有了别人,还来哄她!关键是,她还不争气地感到有点开心,这样算什么嘛!
第三百零八章参与进去
就算王不负心里想了好多说辞,结果事到临头,还是没勇气讲给罗彩球听。尝试了两次,开了个头自己都觉得无耻,说不下去了,只得放弃,重新说道:“彩球,我知道我有些人渣。但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这么漂亮,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罗彩球把脸甩在旁边,看都不看他。其实她纠结得要命,明明想生气的,可听他拐着弯地夸自己漂亮,又忍不住想开心。
要是他夸夸其谈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天使”,那罗彩球真的要失望了。可他现在这样说,却让罗彩球没法生气。
是啊,他要一心一意,那只会对夏瓷一个人好,罗彩球根本不会和他有多少交集。
这位扭着脸想着心事,没看到地上有个松掉的地砖。罗彩球身子一歪,发出了“呀”地一声惊呼,不过随即就站稳了。
然后她为自己的失态脸红,低下头恨恨地瞪了眼地砖,又小心地看了看前面。突然意识到王不负在旁边看着。转眼瞧了眼他,他果然在旁边盯着自己看。罗彩球立刻就把脸转到另一边了。
罗彩球惶恐之下的小摸样,真是可爱死了。王不负更是舍不得两人就这样生疏起来,借此机会拉住她,“你看你,走路都有危险,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罗彩球本来就是赌气,其实撒娇的意思更多些。王不负这么轻轻一拉,就拉住了她。拽着往车里走。
王不负叹了口气,他跟何轻烟有了关系,另两只的反应都还算可控。只是这么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要被泼汽油的。
……
因为很愧疚,所以晚饭时,王不负只做了夏瓷喜欢吃的东西。吃完饭,他接到了副教授从首都打来的电话,得知了“罗先勇”的地址。
王不负记下一堆字和数字,确认无误后,等柳霓花回家。这才出门。他不认识那个副教授给的地址。但可以打出租去。
结果出租车顺着王不负每天送夏瓷上学的路,开到了南江二中,然后再拐个弯。沿途的景色有些熟悉。
王不负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了。去年五月份。罗彩球还住在那小车棚里时。王不负送她回家就走这条路。
想到罗彩球,再想到“罗先勇”……不会吧?
副教授在电话里无意说的很多细节,都能对上。比如说每个月都写信。突然毫无征兆地不写了;钢铁厂的工人……彩球当时住的小车棚,就搭在钢铁职工宿舍里。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王不负正为这个猜测吃惊,结果出租车还真在罗彩球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王不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所谓的“罗先勇”,大概就是罗彩球的爸爸了。那这里肯定找不到人,因为他用青瓷科技的名义,给罗彩球在别的地方租了面积很大的屋子。
说不定只是巧合呢?王不负还是按着地址上的门楼号,去找那人家。
住在那家里的是个老大爷。原来,这是职工分配房,几年前“罗先勇”正住在这里。那时还没有房改,罗先勇没有买下产权,离开单位就得搬出去。
老大爷叹气道:“那家人我记得,主动搬出去。之后没地方住,我们一起帮忙,在楼底下自行车棚里搭了个屋子。唉,可惜了,那家里男的以前是钢铁厂的技术骨干,听说还喜欢画油画。那么好的前途,就被一时冲动给毁了啊。”
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变成百分之一百了。但王不负看到过罗彩球的父亲,整个人都枯了。怎么变成现在这摸样的?
王不负问道:“他都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传闻。好像是他有天下了夜班,和人打架,结果被人砍了。熬到现在,算是好了,他女儿傍了个大款,早搬出去了。”老大爷老眼昏花,看不出所谓的“大款”就在眼前站着,还以为王不负是记者呢。
根据老大爷所说,罗彩球的父亲五六年前,下班路上和人打架。那会治安不太好,罗彩球的父亲被打倒后,还被恶意划了几刀,神经都断了。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还是没治好,两只手全废了。
王不负听了半天,感觉老大爷知道的也不详细。打架的原因是最关键的问题,而老大爷却不知道。
找罗彩球他们问问就行了。王不负道了谢,再打车去罗彩球家。
王不负一直想找个机会,参与进罗彩球的生活。他有些贪心地希望,能像夏瓷一样,在罗彩球的生活乃至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可罗彩球一直不愿意、甚至于抗拒王不负接触她的家庭,就好像“皇帝的新装”那样,很固执地只想要让王不负看到虚幻而美好的一面。
十五岁的女孩儿,连自欺欺人的摸样也很可爱。她努力地营造了个大大的、五彩斑斓的泡泡,她将真正的自己藏在泡泡里面,希望周围的人还有王不负,都只看着她那个华丽的表象。
夏瓷也营造了个泡泡,不过那个泡泡在心里,并且通过那个泡泡看世界。而罗彩球的泡泡在外面,让别人通过那个泡泡看她。
罗彩球一直抗拒王不负接近她的家庭,真正想的,就是让王不负和所有人一样,也站在泡泡外面。
罗彩球也好,夏瓷也好,谁的泡泡都很珍贵美好,王不负不想戳掉。他只是想进入其中、参与进去。成为她们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人。
所以王不负一直很耐心,在等着合适的契机。只是没想到,这个契机来的如此意想不到。
来到罗彩球家楼下,王不负给彩球打了电话。
听到王不负居然来了,罗彩球无比惊喜,以为他是来道歉的,自怨自艾全没有了。拿了鞋子就要下楼找他。
“他来了?”罗妈妈问。
“来了!”罗彩球笑嘻嘻地穿着鞋子,穿好之后才想什么,又噔噔噔地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了自己的摸样,将左边的有点歪掉的马尾重新系了下。
“看你兴奋的,穿着鞋子还在家到处跑。”罗妈妈抱怨道,心里暗暗地舒了口气。
其实罗彩球消沉了几天,最担心的就是罗妈妈了。女儿伤心还不是最大的事情,每个月女儿交给她的两千块钱,才是真正现实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