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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溪没有回答,一样维持著同一个姿势,不曾稍动过。
萨蓝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很少看见洛桑这麽在乎一个人,昨晚他说到,你要大皇子房间中的那一幕时,他扑到我怀里哭了。”
这时候,叶言溪总算动了一下,并稍稍抬起眸直视一脸哀伤的萨蓝夫人。
萨蓝夫人摸著叶言溪有些憔悴的脸,轻声说道:“我未曾见过洛桑那个孩子哭,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但你说,可以吗?”
叶言溪用力闭上了眼睛,遂而沈声道:“对不起……我一定离开……对洛桑,我只能说抱歉……”
“你真的狠心丢下他吗?”萨蓝夫人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悲痛,“如果你真的离开了,洛桑会发疯的!”
“不会!”叶言溪睁开了眼睛,并坐了起来,坚定的,像在确定什麽
一样说道,“不会的!我离开後,洛桑会渐渐忘了我,然後会另娶一
个真正适合他的姑娘,生下很多孩子,更幸福的活著!”
“这是你对自己所说的借口吗?!”
萨蓝夫人用力看向他,“如果是,那麽你根本就不了解洛桑!”
“相信我,你离开,真的会让洛桑发狂,甚至是发疯的……”
萨蓝夫人沈重的话让他目光微动,然,他又一遍一遍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言溪……”
很久不曾叫他名字的萨蓝夫人会这麽叫,足以见她此刻有多麽心急。
她还想对叶言溪说什麽,可是他已经躺回床上,用被子捂住头,把一切都隔绝住,不愿再听,不愿再想,他此刻,只想回去……
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家里,有他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女儿。
“言溪……”
一直在黑暗的空间中茫茫然前进的他,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後轻唤他的名,吃惊地回头一看,他顿时瞪大了眼。
他思念已久的妻女,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爸爸!”
女儿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是那麽可爱、淘气,让人想用力把她抱在怀中好好疼爱。
“小颖……妞妞……”
眼眶开始发热,想冲过去把她们紧紧抱住,可身体却怎麽也移动不了。
“言溪……”
妻子柔柔一笑,一手牵著女儿,一手朝他伸来。
“言溪,过来,我们回家……”
“妞妞好想爸爸哦……爸爸快点过来……”
女儿也在用力挥著她的小手,笑吟吟地叫唤他。
他想走过去,想跟她们在一起,即使是天涯海角也要在一起,可是他的双脚怎麽也动不了。
“爸爸……快点过来啊……妞妞跟妈妈要走了哦……”
女儿突然露出困惑的表情,因为他们的距离在慢慢拉远。
“不要……”
他拼了命想前进,可是就是动弹不得,全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
“言溪……我知道了……你不愿回来是吗?”
妻子悲伤笑笑,拉著女儿转过身。
“爸爸,再见。”女儿被妻子牵走了,然後她回过头,冲他甜甜一笑。
“不──不要──”
等等我啊,小颖,妞妞!不要走啊──我想回去,我想回去啊──
不要!
泪水夺眶而去,妻女渐渐消逝的身影让他深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只想冲过去拉住她们一直前进的步伐,跟她们一起消失。
可是身体……身体动不了啊……
“不要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啊……”
他跪倒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侵袭身心的痛苦,任它化成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不能止歇一样的流出。
“言溪?!”
他倏地睁开眼,看到了洛桑近在眼前的,充满担忧的脸庞。
“言溪,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看起来很难过。”
叶言溪深吸了一口气後,伸出手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洛桑,然後扭头不看他,错过了洛桑眼中的悲痛,与冷鸷。
洛桑再次靠近他,并压低声音唤道:“言溪,你睡了快一天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要管我。”
叶言溪沙哑低沈的声音缓慢地传出来。
“我不想见你……你走好不好……”
“言溪……”
“你走啊!”
叶言溪转过身,再次用力把他推离自己後,大声吼道。
洛桑没再坚持,自地上站起来後,深深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人,便走出了房间,只给叶言溪留下一道孤寂的身影。
看著他离去的身影,叶言溪用力阖上眼睛,一滴泪就这麽滑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床上。
他谁也不想伤害,他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是如果要回去,他就不得不伤害一些人。
他也好难过,可是他完全没有办法。
对不起,洛桑,对不起。
於心中,他一次一次对无数次被他伤害的人,道歉。
叶言溪在厨房找到法雷尔的时候,他正在干活。看到他到来,法雷尔吃惊不小。
“您……您怎麽来了,厨房这种地方……”
环顾一眼宽敞整洁、井然有序的厨房,叶言溪笑笑:“我以前经常来呢。”
“啊?”
“来这……”轻笑著,叶言溪一副神秘的模样,用法雷尔一个人听到的音量小声道,“偷东西吃。”
“啊?!”法雷尔瞪大了他深黑色的眼睛。
说起这件事,叶言溪就颇有感触,那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那时候纳西德虽说要彻查到底是谁偷吃了前任国王王妃的食物,可事情最终却因为毫无线索而不了了之。
在林中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最让他吃惊的是纳西德居然与自己名义上的母亲通奸,让他对他更为不耻。现在,纳西德双腿被毁,那位气势凌人的王妃据说已经被放逐,永世不得接近都城了。
叶言溪脸色因想起一些不快的往事而略黯,他笑笑後继续道:“法雷尔,你有空吗?可不可以跟我聊聊?”
“王妃有事,小的自然不敢怠慢。”
一听叶言溪用这麽客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法雷尔诚惶诚恐地鞠躬道。
他的这番举动只是让叶言溪抿唇笑了一下,看看站在法雷尔身後的,跟法雷尔一样在厨房做事的人,叶言溪对他说:“法雷尔,跟我出来一下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厨房,身後,传来了法雷尔紧跟上来的脚步声。
走出外面,到达一个人较少的地方,叶言溪挥退守护他的侍卫,带领法雷尔继续朝更僻静的地方而去。
他们最後来到了一个寂静的阁楼里。叶言溪先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後他叫法雷尔也坐。
“小的不敢。”法雷尔仍然是那副谦卑的态度。
“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仍然是耶依,不是什麽王妃。”
叶言溪望向法雷尔的态度坚定,果决。
法雷尔对上他的视线後,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坐吧,坐著比较好说话。”看著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人,叶言溪心中充满了尊敬与感激。
法雷尔这再不再犹豫,而是默默坐到了叶言溪对面的位置上。
叶言溪没有立刻说话,当法雷尔坐定,他的视线也移到了别处。
知道他在想事情,阅历老练的法雷尔没有说话,安静的给他一个平静的空间。
“法雷尔,你知道陷落之城吗?”
突然说出的话,让安静的法雷尔微微瞪大眼:“什麽?”
“我曾经听纳……听人提及过,黑色部族的人知道关於陷落之城的事
情。”叶言溪看向法雷尔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震惊,也因此,明了纳西德曾对他说过的事情是真的,黑色部族的人,的确知道陷落之城的事情。
“王妃为什麽突然提及……”
“因为我也知道这件事,可是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我很好奇,一直想不明白陷落之城到底是什麽,才会来找你问的。法雷尔,我想你是知
道的吧?”
法雷尔脸色凝重地垂下自己浑浊的视线,不做任何回答。
见他这样,叶言溪知道这一定是什麽不能公开的秘密。可是,不管是什麽秘密,他都要先套出来。
他知道陷落之城,也见过陷落之城的图纸,但他不知道陷落之城在哪,怎麽去。除了知道陷落之城是在海底之外,他其它的便一概不知道了。
就好比知道了谜语的题目,却怎麽也没有答案一样。
本来以为能从曾经看过的那几本,记载著一些古代文字的书中找到一丝线索,可是现在……
他目前被监视得很紧,是不可能再去找纳西德了,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突然忆起纳西德曾说过黑色部族的人知道陷落之城的秘密,接著,他就想到了仍呆在皇宫里做事的法雷尔。
思忖一阵後,叶言溪小心谨慎地说道:“法雷尔,我知道那是个对我
们黑色部族而言,很严重的事情。可是,聊一聊的话,应试没有什麽吧?对了,我曾经在皇家图书馆里看过记载关於陷落之城的书籍,据说,陷落之城是淹没在海底的,古代的都市……”
“不是。”法雷尔终於回话了。
只见他脸色沈重地摇摇头,然後道:“其实,根本没有陷落之城,那只不过是黑色部族的祖先,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
“陷落之城对於黑色部族的人而言,就是一个禁忌,一个诅咒。知道这件事的人们在特意遗忘这个地方,他们从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後代,只有经历过的老人才知道这件事,但知道这些事的老人,仍然在世的,已经不多,而年轻人则几乎听都未曾听过陷落之城。”
“耶依,你知道百年前的那场黑色部族的人与王族之间的战争吧?那件事其实就牵扯到了陷落之城,还有一个人,一个来自月亮上的人。那个月亮变成血般颜色的夜晚,他自天而降,落在黑色部族的人面前。他跟我们部族的人一样,有一头黑色的头发,但他的眼睛却是大地的棕色。”
“他突然降临,让我们大感惊讶,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霍然说道,他一定就是月亮之神!”
“立刻,所有黑色部族的人都敬他如神明。以为是我们一直虔诚的感召让他终於愿意来到人间守护我们。这个人的确也为黑色部族的人做了很多贡献,教导了我们连想都未曾想过的知识。因为有他的帮助,那个时候的黑色部族不管是农业、畜牧业、工业,都几乎达到了世界的顶端。那个时候,也是黑色部族的鼎盛时期。其他部族的人因此对黑色部族的充满了崇敬、羡慕,甚至是妒嫉之心。”
“黑色部族的人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好日子,那时人人的脸上都挂著自信幸福的笑容。可是,给了我们这一切的人却一直愁眉不展,他很喜欢站在悬崖边上,眺望海天相接的地方,似乎在凝望什麽,思念什麽。”
“有人说,月亮之神一定是想念家乡了。为了让他能够开心,人们便提议著给他建造一个跟他的家乡完全一样的城市。是真的,那时候的黑色部族完全有能力去建造一个城市或是更多的城市。”
“人们跑去问他,他的家乡是什麽样子的,他想了想,没有回答,过了几天後他给大家拿来了一张图纸,说,就照著上面的样子建吧。”
“他所画出来的城市,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神奇的城市。大家惊叹著,然後开始为建造这样的城市而努力不懈著。过了很久很久,应该有十几年吧,一个城市的稚形出现了,月亮之神看到此景,悲喜交加,一直在里面穿梭,留连,久久都不肯出来。”
“见他如此高兴,我们也很喜悦,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突如其来的洪水不但把黑色部族原来的家园完全淹没,更把我们辛辛苦苦建造出来的城市吞噬进深深的海底。”
“失去家园的黑色部族的人因此陷入窘迫中,月亮之神更是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对於他,黑色部族的人已经到了一个完全信仰的地步,为了夺得一席之地,为了求得生存,也为了给月亮之神再建造一个城市,黑色部族的人不得不向统治大片疆土的王族发动战争!”
“其结果,月亮之神没有等到我们战胜,就病逝了。他一死去,黑色部族就像是失去了顶梁柱,一下子就垮了。一直连胜的我们开始打败仗,开始被击溃,最终沦为战奴,被永生永世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