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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现在所使用的这具身躯,尽管身体修长,却几乎没什麽肉。很瘦很瘦,不管怎麽吃,都吃不胖。
叶言溪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为什麽,在法雷尔,或是在那成群成谷的尸体身上,他都能看到与自己相同的特征,那就是都很瘦。
会不会是一直被四处驱逐追杀,导致贫穷困苦,时常三餐不济的原因?
尽管没有真正黑色部族的人,但叶言溪仍然为他们的处境痛心著。不止一次,他请求洛桑发布让其他种族的人民善待黑色部族成员的条列。
洛桑说让人民改变对黑色部族根深蒂固的厌恶印象,是很困难的,不过为了他,他仍然会尽力去试一试。
他没出过宫所以不知道,但从法雷尔口中他得知了洛桑的努力仍是有成效的,加上身为黑色部族的他成为王妃的原因,人们已经不再继续逐杀黑色部族的人民。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接受他们。
听到这些,叶言溪才真的明白,洛桑的确在为他而努力改变著黑色部族人民的生活。
除了让他离开,其他的,洛桑都在尽力满足他。
而除了让他离开,他还有什麽值得去追寻的呢?
“洛桑……”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的叶言溪静静地道,“我今天去议会厅找你时,无意中听到了你跟几位将军的谈话,知道了你已经派了几支军队去摧毁了那座陷落在海底的城市……”
洛桑没有立刻回答,沈著脸望向别处。
在叶言溪忍不住欲再出声说一次时,洛桑开口了:“言溪,你难道不生气?”
看著洛桑充满忧虑的目光,叶言溪情不自禁地点头。
“我听到时,快要气疯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如此做,完全违背了我们的诺言……你说过,会帮助我回去的……”
“我绝对不会让你回去的!”
目光突然凛冽起来的洛桑倏地扣他的身体。
叶言溪平静地看著洛桑突然疯狂起来的脸,心在揪痛,每一次他一提及要离开的事,洛桑就完全像变了个人。仿佛由纯真的天使一下裂变成了嗜血的魔鬼……
“後来我平静下来了,我想,气也没有用了,不是吗?反正陷落之城被毁掉已经成为了现实。”
他此刻的平静令洛桑惊讶:“言溪?”
“不要生气了,洛桑。”像哄任性的孩子一样,叶言溪轻柔地笑道,“我还没离开不是吗?我还在这里啊。”
嘴角含著一丝微笑的他,把头靠在洛桑的肩上,就著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
“言溪。”洛桑满足的,感动的笑了,笑容又变得那麽的稚气,纯真。
安静下来的洛桑视线落在面前的碗上,突然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
“洛桑?”叶言溪抬起头来,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麽突然笑得这麽怪异啊?”
拉长手取过桌上的那碗汤汁,打开碗盖後,热腾腾的蒸气顿时四处飘散,洛桑一边吹去这缕缕的热气轻啜碗中热汤,一边斜眼看著怀中目
不转睛看著自己的人。
喝了一阵汤汁後,洛桑笑道:“言溪,你是怎麽吩咐侍女们煮汤的
啊。”
“我告诉她们,最近你都工作到很晚,需要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滋补一下,免得把身体累坏了。”
洛桑抿唇低笑:“她们可能误会你的意思了吧。”
“什麽?”
“她们以为你是在抱怨我只管工作不理你了吧。”
“啊?”
“所以,她们特意帮你为我准备了壮强药。”
“咦?!”
趁著叶言溪目瞪口呆的时机,洛桑放下手中的碗,灵巧的手轻易便扯掉了叶言溪衣服上繁琐的绳结,在衣襟松开时,手迅速探入那火热的胸膛中。
“言溪,既然你都为我准备了这样的药,看来我不好好满足你是不行了哟!”
看著洛桑笑得邪魅的一张脸,终於反应过来的叶言溪赶忙慌乱地解
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洛桑……”
他未说完的话被洛桑吞进了肚子里,很快,他便被洛桑全力会意奉上的浓烈的热吻吻得全身无力。任洛桑把他抱到书房旁边的卧室,都不
知道。
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呢?
月亮正明,天色已晚,在屋外的丛林里叫得正欢的虫儿们,或许能给你答案。
洛桑睡了,睡得那麽香甜,嘴角含著一抹幸福的笑容,似乎在梦中,看到了什麽让他欢心鼓舞的事情。
叶言溪安静地凝视著有一张孩子般天真睡靥的他,手情不自禁抚上他金色柔顺的发,那爽滑柔顺的触感,可比上等的丝绸。轻抚著,会有人眷恋的不舍的抽回手。
洛桑会一直睡,睡到明天下午才起床。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紫蔓草是他特意叫侍女们准备的,在来之前,他还意味深长地告诉侍女们,不到第二天晚上绝不能让其他人进到书房来打扰他们。
侍女们心照不宣地笑了,保证绝对会听从他的吩咐。
端著药汁来到书房的路上,他偷偷在汤汁里加入了会让洛桑久久沈睡的药粉,接下来的一切,便如不久前的那样了。
不知道是他的演技好,还是洛桑对他没有任何怀疑,事情,居然是如此的顺利。
喝下药汁的洛桑睡了,而他醒著,最後一秒感受洛桑火热的体温,叶言溪不再眷恋地抽回手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头也不回,一脸坚定地走出房间。
一个月後。
在国土边境,一个与海为临的小村庄中,人们的生活仍然如往日一样是平静而安宁的。
只有一百多户人口的小村庄,因为几乎没有外地人来过而连一间旅馆都没有。并且如若有外地人到来,必定会成为这个村庄的人议论纷纷的对象。
而前两日,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小村庄里突然出现了一支有上百人的
军队,然而这并没有让这个平静的村庄喧闹起来,村里的人们甚至欢迎著这支军队的到来。
原来为何,当然是因为这支军队是村里的百姓要求村长自附近的城市里,向上级申请调动而来的。
最近的一段时间来,这个一直平静的小村庄突然不平静了,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游民时常偷走农家的家畜与种植的植物。并且,曾有几个村民亲碰见了偷东西的游民,发现就是一直被众人所驱逐的黑色部族人。
这一发现,让村庄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黑色部族人象征著邪恶,野蛮与不祥。跟野兽一样的他们相处,不但会被他们杀死,还会受到诅咒,一生都会不幸。
害怕村庄会遭遇不幸,村民强烈要求村长去大城市里向上级请求调运军队,来捕杀会让他们不幸,也会危害到他们的黑色部族人。
听说他们这里出现了黑色部族人,管辖这个村庄的官员立刻调派了一支精良的守卫队来到这个村庄里。
可是军队来到这里後的两天里,黑色部族人就像是听到消息一样,突然消失无影了,不管士兵们怎麽搜寻都找不到人。
如果明天再搜寻不到,我们就走人了。以为是村民谎报的守卫队统领冷冷地对村长说道。
村长闻听,正急得不知所措时,外头突然传来村民惊慌地声音:“黑色部族人出现了!出现了!”
比这位统领动作更快的,是一位头上裹著布巾,让人看不清长相的人,当村民的声音一响起,一直死气沈沈坐在角落的他便飞奔而出。
待守卫队统领追出去时,他人已经站在了已经被捉住的黑色部族人面前。
统领小心走过去时,此人已经转身走了回来,在与他擦身而过时,只闻一声冷酷地低语:“杀了他。”
“队长,这个黑色部族人正打算到一户农家里偷东西吃,我们一发现就立刻把他捉住了。队长,这个人应该怎麽处置……”
“拖到外面去杀了!”想起那个人的吩咐,统领没有一丝犹豫地命令道。
“不要啊!”他的属下都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人已经冲了上来把无力低垂著头的人挡在了面前。
“不要杀他,求求你们!”冲出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但他却做出了不寻常的举动,为人人都想诛杀的黑色部族人求请。
“他是好人啊,求求你们不要杀……”
这个人的求情让一直低垂头的黑色部族人困惑地抬起了头,而这个为自己求情的人一看到他的脸,便怔住了。
“咦,你不是那个人……”
难不成,这个人求错了情?正在人们不约而同这麽想时,已经离去的蒙面男子又奔了过来,抽出一把剑抵上求情的人的颈项。
“你要干嘛?!”脖子被剑抵住的人脸色大变。紧张的视线立刻朝旁边的士兵们看去,而这些士兵在得到队长不准乱动的目光後,没有动手解救此人。
“你是不是见过另一个黑色部族人?”蒙面男子声音冷得如同冬日的冰霜。
见士兵们不为所动,模糊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凡响的人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是……是的……”
“那个人长什麽样?”
“他……他长得……对、对了,他有一头很长很长的黑、黑色头发,一直长到了腰间……他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剑最尖锐的部分抵进了这个人的皮肤,一条血丝就这麽流了下来,蒙面男人的声音更为冷却:“你是在什麽时候在哪里见到他的,说详细一点!”
“我是前天在後山、砍、砍柴时不小心掉进了陷阱里,後来那个人出现了,是他帮助了我,我才能从陷阱里出来。因为我的脚跌折了,他还帮我接好并固定住了……不然我的脚一定废了……他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
虽然害怕得脸色都变青了,却仍不忘为那个人求情,看得出来这个村民对那个黑色部族人有多感激。
蒙面男子收回了剑,然後说道:“带我到你见到那个人的地方去!”
“是……是……”全身颤抖地村民滚爬著总算站了起来,畏畏缩缩地看一眼男子还有身後的守卫队统领,才慢慢向前走去。
守卫队统领没有让男子一个人去,他叫其他士兵把被捉的黑色部族人先关起来後,带著五名士兵跟在他身後,八个人就这麽往山上走去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叶言溪由海面上逐渐游到岸边。
现在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还微带晚春的清凉,随意下海的话很容易感冒的。但他并不在乎这些,於他心底,没有什麽比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更能吸引他了。
他来到这片海域附近已经是十天前的事情了,这些天来,他几乎都潜入海底找寻被淹没的城市。
叶言溪之所以知道确切的位置,是因为法雷尔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在法雷尔心里,他似乎有著跟月亮之神相仿的地位,因此才会把对黑色部族而言如此隐私的事情告诉他。
法雷尔今年一百二十岁了,经历一百年前的战争时,他正好十岁,因此对这件事知之甚详。
正因为有法雷尔的帮助,叶言溪才断然决定偷逃出宫,不管怎样先找到已经被洛桑派人毁灭的陷落之城再说。
历尽千辛万苦,他好不容易来到这片海域,并按照法雷尔的描述潜进海底时,果然看到了他一直在找寻的陷落之城。
尽管这座淹没於海底的城市此刻已经被摧毁得只剩残垣断壁,昔日的辉煌早已不见,但叶言溪仍能由这些废墟中看见他原本所居住城市的影子。
这座城市被淹没在离海面有七八米的海底,光线还是比较充足的,完全能够让人潜进来尽情欣赏这与众不同的城市。
这十天来,每天都要潜进海底的叶言溪没有欣赏的心情,在不得不浮到海面换气前,他都尽量在这一大片废墟里找寻能够让他回去的办法。
每次带而希望潜去海底,海次都抱憾而归,叶言溪几乎就要绝望。
他一直告诉自己,既然他能够到来这里,就一定有办法回去。只要坚持不懈,就有可能找得到……
可是,真的有回去的办法吗?如果有,那麽百年前降临的那个人,又还会抱憾而逝吗?
一直没有收获而失落的心又因思及这种可能而灰暗冰冷。
把长长的头发紧紧束在一起并裸著上身赤著脚的叶言溪沈著脸走出海面,在柔软温暖的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因为刚从海水里出来的关系,他全身上下都是水,在已经渐冷的夜晚,他得尽快擦干身体,不然一定会感冒。他把衣服放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