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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顿时有些反应不及。
廖知秋首先回神,她出声问道:“请王爷明细,臣妾不是很明白。”
“宴会前一日,筱王妃失踪,这事你们两人怕是脱不了干系吧?”段宇轩懂得周旋,但面对自己的妻妾,着实无需用那些拐弯抹角的连横之术。
“王爷,筱王妃失踪的事晴儿并不知晓。”这次,方晴倒是急急开口了,脱口而出的速度,竟让人觉得她心虚的紧。
段宇轩敛敛眼睑,凝着脸,沉默不语。现在,怕是来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方天都已招供,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只是段宇轩多少希望他所选的妃子们能自觉一点,或许秉着坦白从宽的道理,他可以网开一面。若仍执迷不悟,就休怪他家法伺候了!
“王爷,王妃失踪的事臣妾与晴儿确实不知道。”廖知秋强调道。不管如何,她定会死咬牙关不放。
闻言,段宇轩不禁双眉紧皱,“知秋,那真如你所说,那王妃被绑架的地点时间方天从何而知?”
“这个臣妾也不知晓。”廖知秋垂首回话。
段宇轩若有似无地轻哼一声,道:“方天可说了那些话都是知秋教的呢!”怎么现在倒推得一干二净了!
就在廖知秋绞尽脑汁想着推托之词时,门口突然传来禀告声。
“王爷,齐护卫要求见王爷!”那人作揖说话着。
齐枫杨?他过来做什么?
段宇轩沉吟半晌,才道:“让他进来!”
得到允许后,只见着齐枫杨跨入大门,那高束的长发随步调微微扬动着,清风一般,移近众人。
廖知秋望着来人缓缓走近,不知为何,竟有些些紧张。难道,齐枫杨要将所有的事说出?那双明艳杏眼里,忽地,涌起担忧之色。
齐枫杨似乎是若有似无地瞥过了廖知秋,以一种非常随意的眼色飘过。那从来清澈若池中春水的双眼,似乎,有一抹淡不可察的安慰之色。
待在廖知秋身旁站定,他作揖行礼。
段宇轩望着台下那清风般的男子,道:“枫杨,你过来有何事?”这个叫齐枫杨的护卫,与姚琳一样,都是在很小的时候便跟随在了段宇轩的身边。直到林笙筱与廖知秋嫁入王府,他们两人才各易其主,开始分别侍奉那两位王妃。
在段宇轩的记忆里,齐枫杨是一个雷打不动到几乎可算是没心没肺的无情之人▲经有一段时间里,他几乎以为齐枫杨会誓死效忠在自己身边了。直到廖知秋出现,段宇轩将其安排在了她的身边。
当时,齐枫杨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但,既然是自己主子的命令,那么他便没有权力违背。
况且,对于段宇轩的命令,齐枫杨从未违抗过,也从未打算违抗。
他与姚琳,完全走两种极端个性,一个死寂,一个冲动。但有一方面是完全一样的,那便是他们俩都是不惧权势之人∞论面对谁,姚琳从来直言不讳,而齐枫杨从来淡定自若。
而在这个时候,这么个置身事外之人来到跟前,到底是为他而来,还是为她而来?
看到齐枫杨进来那一刻,段宇轩的面色难得的缓和了一些。他的问话,凛冽之意明显降下了许多。
齐枫杨昂首面对着段宇轩,回答着他主子的问话,“王爷,筱王妃的事与廖王妃无关。”
“什么意思?”段宇轩双眼微眯,竟可见依稀闪亮之色—何,他觉得在齐枫杨那从不起波澜的眼内竟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莫名情感?
齐枫杨稍稍思忖片刻,才道:“上次劫走筱王妃的是手下。”脸色,平静无波;话语,波澜不兴。
段宇轩的脸上,突地,竟闪过一丝笑意,浅浅的笑意。何时,他的这个手下竟也这般关心他人了。
但是此刻,他并不打算去计较这个问题。他只想问齐枫杨一个问题,心里想着,也确实问出了口,“枫杨为何劫走筱王妃?”
“为了我的主子。”齐枫杨这般说道。
段宇轩不禁挑眉,他饶有兴趣地开口:“枫杨所说的主子是指我还是廖王妃?”
“廖王妃!”齐枫杨简介了当地答过。
身旁的廖知秋,微怔。她瞅着齐枫杨,欲言又止。
“枫杨,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手下。”段宇轩说道,话语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叹息。他以为,齐枫杨字里行间的意思,是想替廖知秋顶罪。
“既然王爷将我安排给廖王妃,那么,我就有义务和责任保护廖王妃。”齐枫杨定定说着,“身为廖王妃贴身护卫,当然希望王爷能多多注意她。所以,我擅自做主劫走筱王妃,只是希望王爷到时能带廖王妃赴宴而已。”末了,齐枫杨又强调了一句,“仅此而已!”
“呵!枫杨,没想到你也有这么鲁莽行事不计后果的时候。”段宇轩淡淡一笑。对于他这个手下的话,他段宇轩其实真的不知晓当信不当信。因为,按齐枫杨独断独行的个性,确实可能会擅自采取这般措施来;但按他誓死效忠主子的个性来看,也很有可能会为主子而独背黑锅。
对于他,段宇轩读不懂。
若是齐枫杨不松口,估计宴会之前劫走林笙筱的事就真的会变为齐枫杨一个人的擅自行动了。抑或是,事实真的会是齐枫杨擅自的行动而已。
“那廖王妃可知晓枫杨这般为她?”段宇轩径自问着。
齐枫杨睇了眼身旁红颜,依旧云淡风轻地诉说着:“事后,王妃质问过我,我无法隐瞒,便全部告之了王妃。”
“是吗?”段宇轩本能出声,他望向廖知秋,问道:“是这样吗,知秋?”
廖知秋低首,咬咬红唇,犹豫间,终是缓缓吐话,“是的,王爷!”
饶是用尽手段如她,但对于真心护她之人,心内仍是会不可抑制地浮起真心相待之意。
她出身青楼,从小看尽世间丑恶百态¤心机耍手段几乎已成她的习惯,人不危机天诛地灭,她素来如此≮那尔虞我诈鱼龙混杂的青楼,你若不耍人,自会有人找你麻烦。
所以,她用那些肮脏的算计武装了自己。
但是,她所要的,只是希望能争取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让世人相信,她虽出身卑微,但仍然可以得到一身荣华,仅此而已!
身旁那名跟随自己四年的护卫,她不知道为何他要那般为她,实在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呵!”段宇轩轻笑,“本王安排这么个鲁莽的手下在知秋身边还真是有欠考虑啊!”他望了望廖知秋与齐枫杨,继续道,“虽然枫杨劫走了筱王妃,但多少间接使那下毒事件无法得逞。本王从来赏罚分明,所以,这次枫杨劫走筱王妃的事我就不予计较。但是,”段宇轩顿了一下,瞅着齐枫杨许久,才缓缓说道,“作为一名贴身护卫,如此不顾主子意思鲁莽行事着实不该啊!”话里,有浓浓的责备。
齐枫杨作揖,道:“明日,我便离开王府。”
闻言,段宇轩的眉头倏然皱起,“枫杨,你刚刚说什么?”
齐枫杨直起身,坚决道:“明日,枫杨便离开王府。多谢王爷这些年的厚爱,枫杨有愧与心,所以自请离去。”
段宇轩的心里忽地扬起一股怒火,这个齐枫杨到底怎么回事,他都打算既往不咎了,他居然还要“自请离去”。他难道就看不出他这个王爷的包庇言行吗?
看着段宇轩满脸的怒意,齐枫杨定定望了他许久。忽地,他撩过裙摆,单膝跪在了地上,依旧清风般的神情,却莫名多出了几丝歉意。
“王爷,抱歉!”齐枫杨埋首这般说道。
这是第一次,他跪在了那名叫段宇轩的王爷跟前。
座上的段宇轩倏地站起,神色复杂的望向那下跪之人。从来,他的印象中,那个桀骜不驯的齐枫杨是从来不跪任何人的。
廖知秋侧过身,凝着齐枫杨,明艳眼内,熠熠。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般?回忆,一幕幕飘过,那个男子,如清风一般伴在自己身侧,听凭她差遣,无论好坏,他都无怨无悔。
久了,她竟忽略了他这抹清风的存在。
就像春日凉风,它的存在,再自然不过,自然到可以完全将其忽略。
只是,当意识到那风不再扬起,当意识到长发不再随风而舞,当意识到身侧不再有清风扑面时,心底泛起的满满酸楚与不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味地追求出人头地,一味地追求荣华富贵,一味地追求幸福,却独独,独独忽略掉了身旁之人那潜移默化的关心。
那么,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到底失去了什么。
廖知秋紧咬嘴唇,盯着那下跪之人,久久……
正文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三十七章 黄泉碧落生死随]
“既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枫杨为何还要那么鲁莽行事?”段宇轩面无表情地望着齐枫杨,神色复杂。或许,他的这个手下早就想好要离开他,离开这个晟王府了。
齐枫杨依旧下跪着垂首,闷闷话语缓缓而坚定地传出,“既为手下就应为主子而活。”
这话,其实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了。或许,在早前他可以这么想着去做每一件事,去完成每一个任务。
但是,直到身侧女子出现,直到她悄无声息地走进他的心内,那时起,他便不再是一个称职的手下了。
那名女子,总会呆呆坐于窗前,遥望着漆黑苍穹发呆;总会静静坐于梳妆台前,等候着那位朝思暮想的王爷;总会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吩咐着,即便那些吩咐算计压过了一切,但他知道,里面隐藏着她对王爷多大的希冀与无奈。
她会在他回来时,笑着与他问好;会在他受伤时,派人送上疗伤之药;会在他淋雨时,递上一把油纸伞。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那把早已积满灰尘的油纸伞遮了阴霾世界,却不经意地撑起了属于他齐枫杨自己的天空……
这份感情,藏得很好,却怎么也压不住,时间推移,竟愈渐浓烈开来。
直到有一天,
他发觉,
他竟有些不能接受廖知秋翘首期盼段宇轩时的那份心心念念了。
那一刻,他忽地就觉得自己亵渎了他的廖王妃,亵渎了他的段王爷。
所以,他在最后,最终选择了离开,离开王府,离开王妃,离开王爷,离开这份不该产生的感情……
段宇轩静静望着那埋首之人,静静负手站着,沉默不语。想动怒,却又不知以何动怒。
廖知秋呆立在一旁,欲言又止。但此时此刻,她又要以何立场说话。
主人?上方站着的段王爷才是他真正的主人;朋友?呵,永远不可能在他们之间出现的一个词;那么,她到底要以怎样的立场出声,才能挽留他,挽留这个倔强到几乎钻牛角尖之人……
廖知秋有些无奈地发现,这个时候,她竟连平时一半的精明与算计都用不上了。
方晴立于一旁,她能隐隐感觉出空气中那压抑人的气流,遂识相地不发一语。
许久,才见段宇轩缓缓开口,“既然枫杨去意已决,那我也不强求。”叹息之意不可抑制地浮起。
“多谢王爷!”段宇轩微鞠躬后,直直站起。
站起的齐枫杨,复又作揖,随后,才转身,毅然离去。
走时,他未看廖知秋一眼,只留给那名女子一抹桀骜不驯潇洒自在的背影。
齐枫杨到底还是错过了,如果他转身,如果他望一眼身旁红颜,他会注意到,那个名叫廖知秋的女子,双眸已不再熠熠明艳……
齐枫杨离开许久,大厅里,只是沉默。
“对不起,王爷!”突地,那静寂的空气中,飘过一个满带歉意的女声。
话完,便见一姣好身影,往门口奔去,快步奔去。长发玉簪,腰间流苏,袖口缎带,随跃动的身影飞舞着,逐渐地,跃出了身后之人的视线。
廖知秋知道,她的这一离开,面对的可能会是王爷的滔天大怒,也可能会是自取其辱,更甚者,可能将会是杀生之祸。
但,她已管不了那么多。
她现在只知道,她不想齐枫杨离开她的视线,不想那阵清风在没经她允许的情况下飘远,不想……
齐枫杨的一切,她都不想……
段宇轩站于高台,双手不觉握紧,紧紧握着,将满满的怒意握进了拳内。
这样的一番景象,他若是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他就是个十足的笨蛋。呵,原来,他的王妃竟与他最钟意最信任的侍卫……
想来,还真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许久,段宇轩突地卦莫名一笑,浓浓无奈随之飘出,那双手拳头,不知何时已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