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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曦迟疑，然后鼓足勇气：“不可以吗？还是……你另有安排？那我……”
秦渭阳没有说话，只是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今天你似乎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发布会的作品还没有准备好？没关系，可以少展示一套，无伤大雅，你仍然是这届学生中最棒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的眼光。”
第三百九十五章 选择的天平
白未曦强颜欢笑，频频劝菜，自己却几乎很少动筷。秦渭阳终于放下筷子，挪动了一下椅子，变成坐在她的左侧，右手则毫不客气地揽住她的纤腰。
“你有心事，昨天还好好的，遇到了什么？”他认真地问，声音温和。
白未曦打量着他的神色，看到他坦然的关切，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有些事情，宁可自己欺骗自己，也不敢向他要一个答案。
怕自己会心碎，怕自己会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怕自己会失去自尊地哀求……因为害怕，所以她宁可用一只蜗牛的壳把自己装起，然后假装还是原来的模样。
秦渭阳又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努力地微笑，皱了皱眉，没有再追问。只是偶尔抬头，看到她怅然若失的脸，总觉得心脏因为她而抽动。
“这个夏天会流行什么样的服装呢？我在毕业发布会的套系里，加了一个透视装，不知道会不会遭遇批评……”白未曦捡起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时尚总是在经过一段中性的、极尽简朴的流行时期之后，再度青睐性感而繁复的主题。所以，今年十八世纪的宫廷装，将有很大的市场。至于夏季，我想会延续这个主题，所以透视装的流行度，应该不会小。你对市场的把握，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般来说，像你这样还在学校里的学生，不太可能会把握得这么精准。”
白未曦脸红，只不过在未来的流行风里走过了那么一遭，当然对这些流行元素多少有些体悟。尽管她没有刻意地去寻找。可大街小巷充斥着的流行，她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只是碰巧……”她嚅嚅，“透视装真的没有关系吗？”
“当然，我觉得还会成为你毕业发布会的一大亮点。”秦渭阳点头。“用透过材质剪裁和制作出来的时装，作让人美妙的身形若隐若现，无形中加大了人体、服装和观赏者之间的联系。营造出柔美的风姿。而在T台上，更是设计师和模特们的宠儿。”
白未曦笑了：“那是当然。对于模特来说，她们的身材比例趋于完美，而透视装和泳装是最能够展现她们身材的衣服。”
“配罗马式的系带凉鞋或者皮质的短靴，会是不错的选择。透视的魅力，会让一些性格独立的女人，更展现出浓郁的女人味。”
“是啊。我也觉得透视装很好看，但不实用。现实中，欧美女性或者可以大大方方地穿出去，但是我们东方女性，总会觉得穿不出去。哪怕再喜欢。也不过穿上它在镜子面前揽镜自顾，自我欣赏而已。”白未曦遗憾地摇头。
“你的那件……”秦渭阳忽然笑了，“没关系，可以穿给我看。至少，我能够欣赏你的妩媚和妖娆。比如，你邀请的这个晚上……”
白未曦脸红：“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并不是真的要你留下。我知道你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我花前月下，我也不稀罕那个。”
秦渭阳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稀罕。要不，今晚去饭店。那里宽敞，是大床房。”
听他说到一个“床”字，白未曦就惊惶了起来，干笑着说：“那个……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在网上说话随意惯了，没想到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
“我想你也没有这么豪放。”秦渭阳了然地点头。“所以，你一定有心事。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呢？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建议或者意见。或者，我也可以当一个倾听者。”
白未曦苦涩地想，她的苦恼，最不能倾诉的对象，就是他。因此，她只是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就轻声笑了：“没有的事，只是等你等得太心焦，所以有点胡思乱想。”
“怕我变心？”秦渭阳笑问。
“我……”白未曦低声咕哝，“是怕你的心，从来没有在我的身上。”
因为近似乎耳语，所以秦渭阳并没有听清。侧耳再想细听，却只听到她的尾音，在空气中袅袅不绝。
“未曦，不管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拉我一起去面对。哪怕下地狱，我也会陪你的。”秦渭阳半开玩笑似地说。
“你不会陪别人吗？”白未曦轻轻地问。
秦渭阳失笑：“我还能陪谁？傻丫头，你不会是得了恋爱综合症，整天瞎想吧？”
白未曦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问个明明白白，就算要痛，也不要绵延不绝的长痛。
“渭阳，我听到你的电话里，在和谁说话。她……是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少女？”她问得很轻，仿佛怕只要声音微大，就把秦渭阳吓走了似的。
秦渭阳怔了怔，才忽然爆发出大笑。他的笑容，从来都是和煦如春风，这样的笑，是白未曦平生之仅见。
她胀红了脸，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那个女孩，应该不是那个被她耿耿于怀的女孩。
“我只是担心你不要我了……”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迟迟不来，我等了那么久，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她的心情，却飞扬了起来。只要不是那个被他深种于心的女孩，她有信心慢慢地走入秦渭阳的心里。因为没有谁，比她更能跟上他的步伐。她相信，秦渭阳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段浅薄的感情，还有事业上的共鸣。
秦渭阳笑容满面：“还说不是因为我的迟到而生气？嘴是心非的小丫头，蒙人呢！”
白未曦辩解：“你迟到没有关系，我怕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渭阳，我只是怕……你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所以放弃这段感情。”
她小心地看着秦渭阳，却发现他的脸上出现了刹那的迷茫。
“我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一天会怎么样。”他叹息，“所以，未曦，我们的感情，对于你来说确实不公平。在这一点上，我只能说抱歉。”
白未曦默然无语，也不知道应该庆幸自己找到的男人，情深意长。还是应该遗憾，他始终不肯把整颗心都掏出来。
也许，她遗憾的，是那个女孩，并不是自己。
“没关系，我……”白未曦努力地微笑了一下，又很快收敛，认真地说，“渭阳，我想等到那一天，你最终的选择。我不想做逃兵，不想让自己在年华老去的时候还后悔今天没有做出足够的努力。”
“别那么悲观，我觉得……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她。”秦渭阳勉强说，“在感情上，我只是个低能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白未曦喜笑颜开：“没关系，我愿意等候的。”
秦渭阳凝神看她：“即使最后……不，未曦，我舍不得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我拿透视装给你看，请多提宝贵意见。”白未曦把碗收进水池，却并不急于清洗。
与秦渭阳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知道他还要赶回国内过年。她暗暗地骂自己，能够千方百计挤出时间来与自己见面，对于秦渭阳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他说舍不得，也就是说，在她与那个陌生女孩之间的选择，对于秦渭阳来说是个难题。她相信假以时日，选择的天平，会朝自己这边慢慢倾斜。
秦渭阳带着歉意看向她，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说一句善意的谎言。她的笑容，在他看来并不由衷。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解说，只能看着她如一只轻巧的燕子往房间里而去。
他打量着这间小屋，面积不大，但布置得雅洁可喜。所有的装饰都只是简单的线条，但唯其简单，那些精心布置的小饰物，就起到了很好的修饰作用，显出主人独特的品味。
“呶，就是这件，已经画出了效果图。”白未曦笑着把画纸递给他。
秦渭阳伸出手臂，却并没有接图，而是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未曦，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但是我很想你。”
白未曦因为这句话，心中充满了酸涩的甜蜜。她盈盈一笑，双手攀住他的颈：“没关系，我似乎也没有修满恋爱学分，所以只能和你一起摸索。”
秦渭阳哑然失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却不置一辞。
“你看看，这件透视装，我们中国女人能穿出去吗？”白未曦笑着拿起自己的设计图，“至少我是穿不出去，所以要问一问时尚教父的意思。”
“当然可以。”秦渭阳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件黑色低胸薄纱的连衣裙，其实可以作多种搭配。比如桃红色的吊带直身衬裙，在黑色的映衬下，会显得婉约妩媚。如果明黄色的高领毛背心，用粗针编织，和细腻的薄纱产生强烈的对比，会有温暖的感觉。如果配上墨绿色的蕾丝七分紧腿裤，这样的混搭，会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白未曦连连点头：“嗯，还能选一件细网眼的弹力小吊衫，套在这件裙子里面，既性感又优雅，而且怎么穿都不会觉得错。”白未曦连连点头，两眼发亮，“我现在觉得，这件透视装，应该会有市场的。”
两人热烈讨论，白未曦的脸上笑容婉约，仿佛刚才的担忧，一下子飞到了爪哇国。
第三百九十六章 肉麻当有趣（打赏加更）
“我可不敢尝试这种透视装。”白未曦吐了吐舌头，歪着头的样子，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秦渭阳失笑：“在我的面前可以尝试。不过，以后再试吧！”
他害怕自己受不了那样的诱…惑，而自己的感情，只是写下一个逗号，还没有画上句点。他甚至不敢肯定，那位少女如果出现，他是否会放弃白未曦。
可是，看着她的如花娇靥，他舍不得把她推开。他想努力寻找脑海里那个影子，却发现已经与白未曦合二为一，竟然分辨不出来。
“以后……嗯，是以后。”白未曦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连耳根都有些发烫。
秦渭阳笑眯眯地看着她：“想到什么了？洞房花烛夜……”
“会有这样的一天吗？”白未曦自问自答，“会的，我和你。”
“嗯。”秦渭阳轻声回应。尽管不是太积极，但白未曦已经很满意。她知道，在感情的问题上，秦渭阳足够坦荡。
她需要努力，哪怕最终功亏一篑，至少不会留给自己遗憾和后悔的机会。
“我觉得透视装不限于黑色，可以尝试一下与吉卜赛风格的结合，比如同时采用黑红色的设计，在质感上形成丰富的层次。”白未曦决定抛开私心杂念，仍然与秦渭阳讨论设计图。
她发现，两人在设计理念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至少，在这方面，他们的默契无人可以替代。这个认知。一下子让她信心倍增。
何必去纠结那个女孩的相遇呢？她有着与秦渭阳无与伦比的默契，这是任何人都不具备的。
“事实上，戈尔捷早就设计过类似风格的透视装了，他的设计风格就是新、奇、怪。他的款式。就融合了大量的色彩，你可以借鉴。”
“我看过他的作品，色彩的运用相当大胆。”白未曦点头。“尤其是有些细节处理方面，独具特色。我尤其喜欢那些上部黑纱与左下部印有宗教图案的白纱形成的不对称均衡感，绝对的匠心独具。”
秦渭阳看着手里的设计图笑了：“看得出来，你有一点得自他的灵感。”
“那是，大师的作品，绝对有魅力。这些经典作品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末学后进借鉴的嘛！”白未曦笑嘻嘻地说。
“你借鉴得很巧妙。如果不是熟知戈尔捷的设计风格，根本就看不出你对他的借鉴。”秦渭阳摇了摇头，“你的借鉴也很有特点，并不是完全照搬照抄。”
“我敢抄吗？这位大师的作品曾经风靡一时。”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我也就敢打打擦边球而已。你知道我的胆子很小的。”
秦渭阳失笑：“你的胆子小？当初把全部身家交给陈语新创办蓝天科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胆子小？”
白未曦不以为然地说：“那些钱本来就是我从股市上赚来的，说起来早在我炒股的时候就和你结缘了。那时候，我最看好的股票，就是长天股份。几进几出，也赚了一套房子。就算全赔进去，就当我白炒了一回股，又不伤筋动骨。”
“很少有人像你这样的潇洒。”秦渭阳摇头，“至少。我本人就做不到。”
白未曦做了个鬼脸：“那是因为你的全部身家太厚重了。你的五十万，也给蓝天科技解决了增资的难题。所以说，我今天的身家，其中也有一部分要算给你。当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