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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没有再邀她去竹林散步,虽然那曾经是她热衷的一种运动。白未晞也没有提起,因为她觉得直到两天后,腿似乎还是软的。
秦渭阳有意识地在粥里加了红枣,虽然他的厨艺近乎白痴,但白未晞心里发甜,所以吃得津津有味。
哪怕是枯的,对她来说,也是至尊的美味佳肴。
“明天一早的飞机啊?”白未晞轻浅的叹息,像是拨动了秦渭阳心脏深处的那根弦。
尽管没有再度进行激烈的运动,可是小暧昧是少不了的。两人几乎过了两天足不出户的生活,温馨的气息,让秦渭阳留恋。
“是啊……”最终,仍然只是一声叹息。
有些责任,从出生的时候起,就已经放在肩头。但如果不是遇到威胁秦氏的大CASE,他不会愿意回去。
那里,仿佛是一个战场,虽然不见硝烟,却比硝烟弥漫更可怕。而他,只想平淡地生活,一点都不想踩这趟浑水。
只是面对那个日渐衰老的祖父,他无法绝情地说“NO”。
所以说。亲情是一根羁绊的绳子,把他紧紧地绑在了秦氏的战车上。只是苦了这个近乎单纯的女孩,他虽然愿意尽力保护,可是秦氏的鞭子太长。他无法照顾周全。
在亲眼看到白未晞入睡之后,秦渭阳还坐在客厅的摇椅上,燃起了一支烟。犹豫了很久,她拨通了秦子歌的电话。
“咦,渭阳?现在你那里应该是深夜吧?是不是和未晞激情无限,所以现在还了无睡意?”秦子歌的声音透着活泼,“我明天去悉尼。需要熟悉一下音乐馆,然后有为期两场的独奏会。你和未晞会来捧场吗?你的假期延长两天,就可以去澳大利亚看袋鼠了。”
“秦氏最近遭遇信用危机,我可能要提前结束假期。”秦渭阳无苦。
“你还管那个破家族干什么?”秦子歌尖声叫了起来,“至少,我不会伸出一根指头的援手。一个把如花少女当作货物一样打包送出的家族,不值得我抱以同情。渭阳,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何必再回去替他们卖命?他们是一群永远不知道恹足的蛀虫,你的努力不会得到他们的一点点认同。”
秦渭阳叹息:“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别忘了。我姓秦。”
秦子歌嫌弃地说:“我真想忘记自己姓的是秦!”
“有些事,深入血脉,忘不掉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回归秦氏,那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秦子歌不满地说,“是想替自己不能出席我的演奏会找个理由吗?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理由。”
“你从悉尼回北京,还住在白家吗?”
“那当然,白家有白爷爷,他对我可好了,跟我们家的老头子完全不同。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我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明明应该是白家的孙女?”
秦渭阳失笑:“白家没有和你同龄的女孩子,所以抱错这种问题,是不存在的。”
“是啊,就是知道。才没有去查出生证明嘛!”秦子歌泄气,“你是担心未晞吧?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搅动秦氏的权力架构?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到最后你的好心会被他们一个个都当成驴肝肺。”
尽管抱怨的话说了一箩筐,但秦子歌还是很慷慨地答应了秦渭阳。会在回京期间,照顾好白未晞。
“如果没有能力,不如放未晞离开。只是未晞迷恋你,估计是无药可救了。你就像是一朵罂粟,每一个女人只要爱上你,就无法自拔。”秦子歌的叹息,在静夜里听来,只觉得寂寞清浅。
秦渭阳微微抬头,看着夜空里仍然闪闪烁烁的星星,苦涩地说:“我也不愿意放手。”
秦子歌吃惊:“老哥,你不会爱上未晞了吧?哇,那真是天下最好的消息,我支持你!”
在近三十年的寂寞里,秦渭阳以为自己不会对爱情有所渴望。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唯其寂寞,才会对爱情更加渴望。
沙漠里行走的骆驼,会渴望遇到绿洲,饱喝一顿,然后进行下一个征程。秦渭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匹骆驼,对白未晞的渴望,在那个温暖的午后,如同打了强心针,总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是疯魔了吧?”他熄了烟,站起身来,倚窗而立。
尽管对爱情抱有不太信任的态度,但他还是有过几段短暂的情史。对女人,更不愿意花费太多的心思。包括李辰影在内的历任女友,也都是由她们采取女追男隔层纱的主动态度。
可是对白未晞,他忽然觉得心神悸动,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难以拒绝的体验。但是,这样的对待,对于这位还存有纯真的女孩,是否公平?他推开窗,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心平复了心里的燥热。
只不过一次的走火,却让他想像每一天都拥她入怀中。在某些事情上,他甚至有些冷淡。可是在白未晞的身上,他想要放慢的节奏,最终还是脱了线。看着她昏睡的容颜,他才觉得歉疚。
他原本应该更温柔体贴一些,给她一个美好的开端。可是在当时,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事态竟然这样的不受控制,让他欲罢不能。他忽然明白了,至少在某些方面,白未晞是与他完全契合的。
那个吻,如同他幼年时坐过的云霄飞车,从高空落下的感觉。带着一点放纵,又带着三分莫名的兴奋。
他努力地想把白未晞和那个脑海里残留的少女影子分开,可是却发现她们仿佛已经合二为一。模糊的身影,因为叠加了白未晞的影子,反倒变得生动无比。
秦子歌的电话再度打进来,却是兴致勃勃:“渭阳,你不去悉尼没有关系,让未晞跟我去嘛!”
“她?”秦渭阳怔了怔。这才发现,原来潜意识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白未晞离开自己的方寸之地。
“对呀,她没去过澳大利亚,一定很喜欢那里的风光。”秦子歌笑嘻嘻地说,“你不会舍不得吧?”
是的,他舍不得。秦渭阳想,澳大利亚之行,有秦子歌这位旅游大师陪同,恐怕白未晞滞留澳大利亚的时间,会延长到十天以上。甚至会被拉到新西兰作几天逗留,也是不无可能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白未晞肌肤相亲之后,似乎就想把她禁锢在身边,须臾不离。当然,这种愿望再美好,也没有完全实现的可能。但至少,两人同在北京,他想念她的时候,就可以去看望。
一个吻,一个拥抱,足以慰相思。
“情网,难道这就是情网?”秦渭阳喃喃地问。
黛黑色的天空无法给他回答,闪烁的星星也只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秦渭阳不敢说爱,可是对白未晞的迷恋,却是从身到心的选择。
他又燃起了一支烟,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杯。香味已经散得差不多,可是他的心里,却像是仍然留着曼特宁特有的浓香,经久不散。
抽完了一支烟,看着两个烟蒂,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原来感情线果然不那么好碰啊!”
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在白未晞的房门前停顿了足足三分钟。夜深人寂,他仿佛能听到白未晞清浅的呼吸。
他的手握在把手上,又迟疑了三分钟,才轻轻推开房门。这一辈子,他还没有像这样的犹豫过,患得患失,进退失踞。
他淡定从容,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夺路而逃。可是现在,他却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白未晞的睡姿很漂亮,被子拉到颔下,露出大半张娇俏的小脸。神情安详,呼吸清浅,脸上有着淡淡的满足。
秦渭阳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手指在她面颊的一寸处停了下来,握成空心的拳头,然后收回来。
他怕这样的碰触,会勾起天雷地火般的热情,并且再也无法扼制。他担心白未晞这块刚刚开垦的处女地,根本禁不起他的需索无度。
似乎,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意愿。
白未晞似乎睡得很满足,拥着被,一只手臂还半露在被子外面,露出大半截浑圆细腻的胳膊。月光下,她的肌肤仿佛晶莹似的,细腻而润洁,却又像金三角那里,大片生长的罂粟花,无处不散发着诱惑。
第四百一十章 甜蜜盛宴
秦渭阳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白未晞那个甜蜜的睡颜,还清晰得连每一根线条都历历在目。
那种柔美,是他在同性朋友身上,绝难发现的。而一般女人的脸上,那味道似乎又并不相同。
他是那样地想去撷取她身上的芬芳,差点替她揭被宽衣。她的睡衣,一向偏于保守。他甚至敢打赌,她穿的一定还是棉质的经典款式。
睡衣的款式和质地其实有着相当大的差异,尤其是这个季节,棉质、化纤、真丝,都有相当大的市场。小碎花会让人显得清纯可人,而艳则更妩媚动人。白未晞选择的颜色,总是偏于冷色调。或者是白,或者是蓝,再或者就是绿,鲜有粉色。
其实她晶莹的面颊,更适合的还是暖色调,可是她却仿佛对红色有种天然的拒绝。穿粉红和酒红,已经是极限,他几乎没有看到她穿过大红色。
“白未晞。”秦渭阳叹息着叫她的全名,却觉得有一种旖旎情思,从舌尖慢慢地弥漫了出来。
今夜,注定一夜无眠。所以,他干脆放弃了入睡的打算,挑灯夜战,看完秦氏传真过来的文件以后,又画了一张设计图。
模特,竟然是白未晞。连脸上俏皮的笑容,都几乎没有两样。他自嘲地摇头:没想到一把年纪活下来,居然像个毛头小伙子似地陷入了热恋!
白未晞夜半醒来的时候,看到门缝里隐有灯光,揉了揉眼睛,忽然睡意全消。
这男人,怎么又改回了熬夜的习惯?她花费了大部分假期,试图扭转他的生活习惯,似乎全都是桃花流水窅然去。
她想也不想地推开房门,对着正在灯下作画的男人轻吼:“秦渭阳,现在几点了?”
秦渭阳一惊。完全没有想到熟睡的她会半夜醒来。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通宵,被她抓了个正着。
一时间有点心虚,讪讪地遮住了画稿:“只是晚上醒来。看看时间已经不晚,所以干脆就没有再睡回笼觉。”
白未晞疑惑地挑眉:“是吗?我怎么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一夜未眠的痕迹?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能早起。”
“偶尔也会的,比如有灵感的时候。”秦渭阳这次的回答,显得中气十足。
“梦里捕捉到了什么灵感,让我看看?”白未晞虽然用的是征求意见的语气。不过脑袋已经凑了过去。
秦渭阳忽然觉得心慌,因为她的发丝落到他的颈侧,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可是看到她脸上还没有褪尽的疲惫,又生生把自己的念想压下。
“没有什么,只是随笔涂鸦而已。看到你的睡衣总是那个款式,所以兴之所至,就替你设计了一款吊带裙。”
“是替我设计的?”白未晞喜不自禁,把他虚掩的手拨开。顾自取过了画稿。
画上,是一个娇俏的少女,穿着粉色的公主吊带裙。蕾丝和花边。把整条睡裙装点得华丽非凡,又充满了媚惑。
这人怎么这样眼熟?白未晞只是眨了眨眼睛,就认出了那个被秦渭阳拿来充当模特的人,就是自己。
“我从来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她讷讷地说。
“偶尔破一下例,也不为过。”秦渭阳温和地说,“为我,只穿给我看,可以么?”
秦渭阳要是温柔起来,恐怕石人都阻挡不了他的请求。白未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轻易许下了承诺。
她急忙又检视了一下这件衣服,幸好只是露出了整块锁骨,领口开得虽然有点低,但还没到不可承受的地步。
也许拥有这样一件半透明的蕾丝睡衣,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当她迎向秦渭阳深邃的目光时,又忍不住脸红耳赤。
“这个……好像有点太暴露了点。”白未晞喃喃。
“怎么会呢?”秦渭阳好笑地看着她舌头打结的样子。“尺度把握得够保守,该露的地方应该不会露出来。”
白未晞瞪他,却因为红着两腮,丝毫没有气势,只得悻悻作罢:“你故意的!”
秦渭阳站起身,低头俯视着白未晞。她的脖子,也带着草莓般的嫩红,很诱人。对于时装设计师来说,对于颜色尤其的敏感。
“你很适合穿红色,真的。”秦渭阳认真地说。
“是吗?我个人偏爱蓝色,因为那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白未晞却摇头,“红色有点太艳了,总感觉过于张扬。”
“在卧室里张扬一些怕什么呢?我就喜欢你的张扬。”秦渭阳轻笑,“未晞,子歌邀请你去悉尼给她的演奏会捧场,你会去吗?”
白未晞第一反应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