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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只听前面的讲桌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讲桌上似的。钱串串抬头一看,只见张亮把数学书扔到讲桌上了,他瞪着钱串串怒斥道:“你给我站起来!”
张亮的这一吼不仅让江平和钱串串没了声音,也让在场的其他同学跟着不再做声,他们一副瞧好戏的表情看着她,只等她待会儿会有怎么的下场。
钱串串站起来时就听张亮在咆哮,他的嘴里重复呵斥她扰乱课堂纪律,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学生。期间她一直默默的看着张亮,心里却在想这事若放在一个多月以前,她父母还都在世的时候,这位张老师会有怎样的处理结果。
而就在她走神之际,又听张亮说了句:“你以后别再上我的课了,现在站教室外面去,好好反省反省。”
钱串串有些无奈,明明刚才说话的是两个人,老师却只抓着她不放。她不吱一声的拿着书本走出教室,她完全不想看周围同学的眼神。因为不猜她也知道,他们无非是幸灾乐祸,看热闹。
站在教室外面的钱串串有些闹不明白,难道就因自己没了父母,他们的态度就该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么?她忽而想起几天前自己和江平的一段对话,那段对话要说并不长,可她却能从江平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点什么。
原来不是她父母没了她就该不受人待见,而是原来的自己太过孤僻,有些任性,故而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并不是个讨喜的女孩,周围的朋友自然而然的就不多。若不是原来有她父母在,那些人压根不想理会她。而今她的父母也没了,他们自然没必要继续忍受她的臭脾气了。钱串串不禁一笑,这也算人走茶凉了?
可那些人哪知她为何孤僻,她已经忘记了从几岁起自己的父母就经常吵架,早的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教室外面艳阳高照,她被阳光灼的有些吃不消,随手拿着书本挡住了光线,不一会儿就感觉身旁似乎多了个身影。
她转过脸一看,是江平。
“你怎么也出来了,他又没骂你。”钱串串用鞋子驱着脚下的水泥地,也并不看他,说老实话她讨厌现在这种被孤立的感觉,这个班里若不是有江平在,她很清楚自己会多不好过。
“切,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一个人怎么扰乱课堂纪律?”江平弯着眼眉,嘴角咧笑着继续说:“我来陪你一起罚站。”
钱串串默默的转过头,看着他,此时阳光刚好照在江平的脸上,他麦色的皮肤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墨色的眸子静澈如水,钱串串看的一时出了神。原来在她最落寞的时候,只有江平能有意无意的抚平自己。
“我可没求着你陪,自作多情。”她白了江平一眼,背过手眼睛看向别处。
江平轻声笑着,他知道,她不会别的,就会口是心非。
两个人都静默了会儿,仿佛各想各的心事。过了会儿,钱串串才开头说道:“瓶子,咱俩商量个事儿如何?”
“啥事儿,说吧。”他转过身,笑着看她。
“将来再受罚,一个人就够了,两个人多亏啊。”
“好啊,这事儿我也赞成。”江平点点头,当时确实答应了。只不过自那以后领罚的事全他一人包了,钱串串再没受过罚,当然前提得是江平在场。
在大院里,那帮孩子们一般都叫他一声“平四”,而钱串串就取其谐音,叫他瓶子。关于平四这一称呼上,有次钱串串好奇就问为啥他们都叫他平四,江平一听是这问题,就一脸骄傲的说:“因为我排行老四呗。”
“那有啥可骄傲的,不过,你们咋排的,按年龄?”她心里嘀咕着大院里和他一般儿大小的孩子也就八九个,按年龄他该排老六的。
“这年头谁还论年龄排大小,老大这称呼得让人叫的心服口服,所以啊我们哥儿几个是通过竞技比赛推选的!”
若问钱串串这竞技赛的内容,她还真答不出来。不是她记性不好,而是就在江平想告诉她具体内容的时候,她却被江家保姆送来的一碗红烧肉吸引了。
其实江平很喜欢钱串串叫他“瓶子”,每次这么叫他,他都会很高兴。当时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高兴,只知道叫他“瓶子”的人只有钱串串一个。直到几年后再没人这么叫过,他才会感觉到不适应,那时他终于找到一个挺合适的词来形容——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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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而钱串串因先前家里的事情就耽搁了一个多月的课程,于是这几日她听起课来就有些吃力。她时常坐在课桌前抓头发,早晨梳好的马尾到了下午放学就变成了一头蓬发。
江平见状就赶忙抓着她的胳膊笑说:“串儿,咱甭和头发较劲成不?你再抓抓都能直接做尼姑了。”
埋在书堆里的钱串串抬起头茫然看了他一眼,而后摇摇头道:“要真能把那些课补回来,做尼姑我也就认了!”
“别啊,那你说现在你最缺啥?”
“缺笔记呗,你的又不能看。”说起这事儿,钱串串心里就郁闷,要说现在和这个班上最熟的也只有江平一个人,可他是个不听课的主,那笔记本上才记了几页。
说完她又埋头继续钻研数学题了,心里还嘀咕了句小明同学怎么总被人拎在AB两地之间做往返运动啊。
夜幕即将来临的时候,钱串串的数学题也做的头蒙眼花了,而就在这时她的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她吓的不轻,偏头一看原来是一摞笔记本。
“这是啥?”她用笔尖戳了戳朝江平问道。
“课堂笔记呗,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啥的,好几本呢,一样没落!”江平坐回位子上随手拿着其中一个笔记本当扇子用了。
“呵,能耐啊,才一会儿就借了全套给我啊。”钱串串随便翻了几本,全是这个班的尖子生给的。不过后来她想想也觉得正常,就凭他在三班称王称霸的劲头又生了一张好皮相,他提的事儿又有谁会说个不字呢?
“那是,也不看看江小爷我魅力多大吧!”江平一听她夸自己,也坐在位子上美滋滋的仰着脑袋。
“呦,这改革开放才多久啊,你可就在这搞起个人崇拜主义啦,小心我告诉江爷爷!”钱串串白了他一眼,暗想还没夸两句呢,他就喘上了。
“哎哎,可别,钱姑奶奶,咱凡事儿好商量成么!”江平一听她要到他爷爷面前“揭发”自己,就立马变了色,转脸一副好脾气相。
钱串串自然知道江爷爷是他的死穴,江爷爷的大半生都可谓是在马背上过来的,他对脱离群众的个人崇拜主义是极其的反感,若敢让他知道江平有这苗头,非得一顿藤条伺候不可。
“那成,咱来个约法三章。”钱串串一扬脸笑道。
“成,你说啥咱都愿意。”
“第一,上课不许和我说话,和别人说那我管不着。”
“可我就爱跟你唠嗑。”
“贫吧!”
“第二,我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没跟我商量之前不许擅自做主!”擅自做主这事儿上自打她来江家以后,这位主还真没少这么办过,转班级就是其中一个。
“呦,都会用四字成语啦!那第三条呢?”江平用手支着脑袋,看起来很认真听的样子。
“打岔!”钱串串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第三条,她犹豫了下还是说出来了,“第三,将来我若受了欺负,你别插手。”
“不行,最后一条我死都不答应!你住我家,你就得听我的,受我保护!”江平一听这话,气的直跺脚。
“瞧瞧吧,又擅自做主了吧。”钱串串嬉笑了两声,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生气了。
“犯不着你管,这是我的事儿!”江平说完也不理她,一赌气把凳子往外面一踢,离她远远的。钱串串见他安静了,心里反而觉得挺好,她想以后只要想安静,这么气气他也成!
正文小爷打赌
想着江平也不过生场气罢了,钱串串当时也不在意,谁料直到第二天一早在学校晨读时,她才发现今天的江平有些不对劲,平时他总会和自己说东说西,可今天却安静的异常。钱串串转过脸朝他一看,只见江小爷一直沉着脸,而表情……也不大好看。
她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人家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瞧这情形,江小平同学还气着呢?”她偏着脑袋,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谁气了,犯得着么!”江平白了她一眼,身子又向座椅后靠了靠。
“是吗,可我咋觉得你还在较劲啊?”
“得,咱不纠缠这事儿了!串儿我跟你商量一事儿咋样?”江平也不是小心眼的人,钱串串给他个梯子,也就顺杆儿爬下来了。
“啥事儿?”钱串串立刻警觉了起来,心想能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一定不是啥好事儿。
“你不是说最近的课程老是听不懂么,那我晚上给你补习功课咋样?”
钱串串一听这话不由得嗤之以鼻,她忍不住笑出声道:“啧啧,就你那成绩啊!”她记得江平上回的考试成绩是刚跨出“倒十名”范畴,就这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得瑟了好一阵子。
“瞧不起人是不是!”江平一听她还不信自己,立刻脸一变,不高兴了。
“没瞧不起你,就是恐怕到时候我数学抱个大鸭蛋回来。”钱串串捂着肚子不停的笑。
江平见她这态度倒也不再多言,起初钱串串还以为他又生气了,可很快她发现了江平的变化。
江平从这天起上课开始认真听讲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就在钱串串写家庭作业的时候,江平敲响了她的房门。而她开门时,也留意到了江平胳膊肘里夹的课本。
“你这是?”她见江平自顾自的往写字台的方向走,心里就纳了闷了。
“给你补习啊。”
临近大考钱串串虽有江平借来的几本笔记,可她的心里还是没个底,而这会儿江平又宣称要帮自己补习,她自然美拒绝的道理。
“你最薄弱的是哪一科?”江平坐在床边,手支在写字台上,一本正经的问着。
“数学吧,最近不是正讲二次方程式嘛。”钱串串坐在写字台前,把数学书往他的方向移了点。
“二次方程式啊,简单!我就这个学得好了。”江平一拍大腿,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
钱串串将信将疑,她把复习资料里几道看不懂的例题拿出来给他看,傍晚橘色的台灯下江平拿着书本看的很是认真,其实他口中的“学得好”也只是相较于平时那些根本不看的课题。
江平帮她补习的二次方程式的时候,他虽讲的磕绊,可每道例题都是他事先弄懂了才讲的。经过这几天“开小灶”,钱串串的课程也算补齐了,不过补习期间当也发生了一个转变——江平成“补习者”成功变成了“被补习者”。
因为江平的英语底子薄,后来他索性让钱串串帮他从初一上学期的英语开始补起,而这么一来原本晚上独自写作业的时间彻底变成了江平补课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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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做错了,得换个时态。”钱串串做完了作业,就开始检查江平的英语习题,一看不当紧,脸上开始各种皱眉撇嘴巴。
“换成啥时态?”江平拧了拧眉,他对英语实在提不起兴趣,若不是这个耗时最长,他才不想学呢。
“一般现在时,我昨儿才跟你讲过吧。”她指着课本上的原题,又把语法给他补习了一遍。
就在此时李云梅披了件长衫走上楼,她站在儿子的房间门口,敲了几声门发现里面没人应,她轻轻一推门,往里探时屋里黑漆漆的,没人。她刚要责怨江平又不声不响的跑出去撒欢时,就听见对面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而那间是钱串串的房间。
她微蹙眉头,心里纳闷了,钱串儿那丫头平时不管在哪都不怎么发出声响,真么这会儿屋里反倒有说话声?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侧耳一听,果然不止一个人,是两个人的说话声。
“笃笃笃”,敲门声的响起,打断了之前的补习进度,江平撇撇嘴朝门口喊了句:“谁啊!”
“平平,是我。”
江平一听是他老妈,立刻起身去开门,“妈,你找串儿啥事儿啊。”
李云梅一怔,她起初找的并不是钱串儿,被他突然这么一问,也尴尬了一会儿。
“你怎么在钱串儿房里?”李云梅反问了句。
“这不是快期末考了么,她正给我补英语呢,你还有啥事没了?”江平看了眼屋里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了。
“哦,没了,累不累,要不待会儿我给你们送点水果上来?”平时儿子学习,她总会端点吃的上来犒劳。
“成啊,你送点儿西瓜吧,串儿爱吃。”
一直趴在写字台上做作业的钱串串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一暖,她抿着唇淡淡的笑了笑。一直以来江平对她的态度都没变过,也只有在他的身旁,她才有种生活一如往常的感觉。就好似噩耗都没发生过,她的父母还在边疆做维和,只是这次的时间可能会久一些。
而事实上钱串串并不知道江平为保持原状坚持的有多辛苦,因为他现在对钱串串总夹杂了刻意的味道,刻意的一如往常。
李云梅端上了一盘切好的西瓜,江平接过以后转手就把盘子放在钱串串的跟前,催促着让她赶紧吃。
“妈,你还有啥事儿?”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