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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了,小花痴。”孟老夫人看不惯天真的人,有意要激怒她。
“二十八了,还有……我像花痴吗?”孟洁用着困扰的语气轻问。
不生气?她是修养她还是蠢到听不出讽刺。孟老夫人冷哼一声,“说话不要娇滴滴的,你当这里是酒家呀!”
“对不起,老夫人,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用这种声调说话,姥姥说她年轻时也是这种声音。”
她长得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从小大家都说她长相像姥姥年轻的时候,连声音都同样软得教人全身骨头都酥了。
以前她不懂,现在还是不懂,不过是声音而已,为何骨头会酥?
“嗄?!”她……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孟老夫人觉得自己在欺负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老夫人,如果我有不是之处你尽管骂我,不过不要骂得太大声,青听见了会发火,然后我就不能来照顾你了。”
天哪!世界上有这种人存在吗?孟老夫人瞅着她,“你很怕你未婚夫?”
“嘘,别让他听到。我不怕他,但是有时他的保护欲太甚,会像个爱赖皮的小孩子,我都拿他没辙。”
她伸着食指放在唇上的动作才像小孩子,特别病房有隔音设备,孟洁无奈的俏皮表情逗得孟老夫人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老夫人,你笑起来好可爱喔,还有酒涡呢!”孟洁觉得她银白色的发丝好美。
“调皮,吃我豆腐,都七老八老了哪有酒涡?那是皱纹。”多年来,孟老夫人第一次有轻松的感觉。
“是吗?”孟洁没有芥蒂地摸上她的脸。“哎,是我看错了。”
她忍不住又看向孟仕德,这一奇怪举动引起孟老夫人的注意。
她若是意图勾引儿子,偷瞄抛媚眼是理所当然,但那双媚得清纯的眼瞳却看不到一丝杂念,干干净净有如她胸前名牌上的名字一样洁白。
“咳,你为什么眼神老往我儿子身上飘,你想当他的姘妇吗?”
孟仕德苦笑,妈还真敢说。
起先他是惑于她的外貌,但随后的交谈让他有种莫名的激动,无涉男女情爱,纯粹是一种类似亲人的感受。
孟洁心无城府地说道:“他的脸让我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又想不想来。”
孟仕德闻言,不知怎么回事也有股冲动,直接掏出身上的名片递给她。
“孟仕德……孟仕德,这名字好熟哦!”她一直念着,“啊!我想起来了,你和我父亲好像哦!”
“你父亲?”孟家母子俩同时一问怪异的互视一眼。
“对呀,真的好像,只不过我父亲的脸比较快乐和年轻,孟……总经理的脸比较忧郁和苍老。”真的好像好像,害她想起已逝的父亲,孟洁流露出哀伤的表情。
孟老夫人似乎能体会她的一丝伤感。“你父亲呢?改日叫他来让我瞧瞧什么叫快乐的脸。”
“他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孟洁笑笑地装作无所谓。
“唉!你一定很难过。”她了解失亲的痛楚。
孟洁摇摇螓首,“还好啦,当年我年纪小记不得那么多,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伤心。”
“噢?说来听听。”
“爸爸说他很后悔惹奶奶生气,为了和妈妈相爱被赶出家门,他一直想回去看奶奶,可是他放不下我和妈妈,只好偷偷地去看奶奶好不好。那时我听了好伤心,之后很想替爸爸去看奶奶,但是我不知道奶奶住在哪里。”
好熟悉的故事情节,孟老夫人心口一阵酸,她看看儿子也是一副动容的表情,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孟洁巧笑地说道:“好巧哦,他和孟总经理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我爸爸叫孟仕伦。”
孟仕伦?!
孟家母子同时一震,身子僵硬得无法动弹。
这个名字带给他们的震撼太惊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着愕然的怔忡目光望着孟洁。
“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认识我父亲?”他们变得好怪异。
孟老夫人先回过神,用着颤抖的唇问:“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花千津。”
花……花千津!孟老夫人的脸色刷地泛白。
不,不会的,一切只是巧合,绝不是事实,她的儿子还是短命鬼。
“妈,她是大哥的遗……”孟仕德语音哽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他没有死,这些是巧合。”
孟老夫人口中仍在做最后挣扎,心里却已经有了数,她的胸口刺痛难堪,记起刚才的一段话,他曾偷偷地回家看过她?
他真的回来过?那为何她毫不知情?
“老……老夫人,你哭了?”孟洁好紧张,不知道哪里说错惹她难过。“孟总……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哭了,她的故事有这么感人吗?
本想请孟总经理安慰他母亲,谁知他也陪着掉泪,她都快慌了,孟老夫人的心脏有毛病,禁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呀!
刚起这个念头,就见孟老夫人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糟了,心脏病发作的症状。孟洁一惊,“忍一忍,老夫人,我去请医师。”
迷糊的她忘了房中有紧急铃,连忙喂孟老夫人吃下药后,就急着往护理站找主治医师,无视于孟仕德伸出的手,消失在病房内。
☆☆☆
“你唷!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你要是再这么迷糊下去,我可不放心。
“人家只是一时忘了嘛,你骂好久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紧张了。
“你还敢回嘴,是不是决定回家当我的‘闲妻凉母’?”左天青不悦地一瞪。
他还是希望把她锁在家里,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险,像范樱樱差点推她跌下楼那件事,事后还是经由王主任告知他才知情。而且他也不愿她卑躬屈膝地去服侍人,怕她傻傻地被人欺负还闷不吭声,哪知他又经由巧君口中得知自己给她找了个烂差事,因为特别病房里住了一位脾气古怪的变态老人。
恨不得她待在身侧寸步不离的他,只得急忙抛下一个准备进行的手术来解救佳人,结果却见她摆了个大乌龙。
病人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而她却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主治医师,因为主治医师正在特别病房为病人诊治。
这种情况让左天青想起一则好笑的事,数个月前他二姊中枪住院,他担任二姊的主治医师时好像也有个糊涂护士找不到主治医师,问站在他身侧的老爸要到哪里找主治医师……
等等,这印象很熟悉,当时那个护士身材很惹火,而他因忙着和老爸调侃二姊而忽略……该死,当时那个蠢护士不就是她吗?
“青,不要骂我啦,人家已经很羞愧了,再骂下去会变笨的。”
笨一点好,左天青微笑地揉揉她护士帽下的短发。
“洁,我看你不要上班好了,专心爱我就够了。”免得有些“病狼”老是在肖想他老婆。
前天他就揍了一个断腿的富商,因其言语猥琐,出价要买她一夜。
“像她这般笨拙的女人,连出生都是错误,只有你把她当宝似的。”
惯常的讥诮声在他们身后扬起,如同前几日,不耐烦的左天青又搂着心上人要避开。
范樱樱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瘟神,亦是他要孟洁辞职的主因。
“别以为医院是左家人开的,若是闹出人命,一样得吃官司。”范樱樱气焰高涨地挡在两人面前。
孟洁缩了一下身子,为她的疏忽感到内疚。
“医院是我左家人开的,要是闹上法院也有杰出的左家律师辩护,轮不到你来冷嘲热讽。”
范樱樱的眼一眯,声音紧绷地说道:“凭我在这间医院工作,我不许一个笨女人坏了医院的声誉连累我。”
“怕受牵连就赶紧找个男人嫁,少一天到晚觊觎别人的丈夫。”左天青故作嘻皮样的挥挥手。
“你……”她双手握拳,气得眼中燃焰。“我就不信你能护她多久。”
总有一天定要教他后悔,得罪她的后果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了结。
“等你升天当上帝再来考虑这问题,我们不奉陪你的疯狂行为。”说完,他便揽着孟洁绕过她。
“孟洁,你太卑鄙了,做错事不敢承担,躲在男人身后当黑寡妇。”范樱樱气恼的大喊。
“我……”孟洁无言可对。
左天青真想拿狗屎塞范樱樱的嘴,看看哪个较臭,“洁,别理会她,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出色,心理严重扭曲,像蛹化成蝶的过程一般。”
“嗯?”两者有何关系,孟洁搞不懂。
他瞧她一脸迷惑,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了范樱樱一眼。“那叫……完全变态。”
他一说完便笑得猖狂,喜见范樱樱遽然变调的脸色,一抹得意的快感扬上俊美的脸孔,教人看了十分刺眼。
“左、天、青,我不会放过你。”一扭身,她气得丢下一句咬牙切齿的恨语离去。
“青,大家都是同事,何必骂得那么难听。”孟洁认为有缘才能共事,不要闹翻了。
“她本来就欠骂,她的言行哪点不像变态,我和她从无交往过,她凭什么来为难你?”
要不是他答应洁不再对女人动手,范樱樱那变态女早已被他扁成变形女,哪容得她猖狂一时。
“女人总是有些小脾气,忍一忍就没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孟洁无邪的想。
忍一时之气,可免百年之忧。她懒得和人计较。
“你不是女人吗?怎么我从没见你发过脾气?”左天青邪笑地将手往她胸前一罩。“洁,我来检查你的性别吧!”
孟洁连忙拉开他的魔掌。“别玩了,给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难为情,你的身体早就属于我的,我碰自己的身体犯了哪条法?”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床上温存呢!
“你最会讲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害我愈来愈迷糊,老是搞不清孰是孰非。”她快和他一样是非不分了。
左天青温柔的低头一吻。“人生难得糊涂,你就继续迷糊下去,一切有我。”
他就爱她的迷糊、天真,愿一辈子宠溺她。
“你……啊!我都忘了要到特别病房一趟。”她要去道歉,请求原谅。
“我陪你去,顺便告诉他们你不干了。”
“不行,老夫人不似外在所言那般难相处,我要看护她直到她痊愈出院。”而且老夫人的儿子好像她父亲。孟洁心中还有这层顾虑。
“痊愈?!”左天青不是滋味的一瞥。“宝贝,别忘你快成为我老婆了,没有空去照顾一位老太婆。”
这点,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她。
头一俯,他吻住那张仍想抗争的红艳小嘴,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没有二话。
☆☆☆
特别病房的空气特别凝重。
冷肃的气息幽然淡出,使原本沉闷的小空间更显诡异,不和谐的存在感使人有种窒息的木然。
直到干涩的挖苦声响起,才破解一室难言的冷寂。
“我没那么糟吧!你们防备的神色未免太明显了,我可是好心来探望。”
“是来看我死了没,好掏空孟家的产业供你挥霍。”孟老夫人岂会看不透。
“好歹我称呼你一声奶奶,孟家也只剩下我这个‘孙子’为你送终了。”朱弘家冷言嘲讽,心底暗骂,死老太婆,临死还抓权不放。
“弘家,不可对奶奶无礼。”刘晓月端起母亲的样子教训,然后转身,“妈,你不要计较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夹在儿子和婆婆之间,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是顽劣难驯,根本管不动。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孟家掌权者,身为媳妇的她哪敢多嘴。
婆婆连自个的亲生儿子都不太亲近,何况是其他人,她再怎么用心也宛如外人,一点地位都无。而儿子的乖张让她痛心,若不是丈夫一再的挽留,她真想下堂求去,不愿介入豪门之家的恩恩怨怨。
凤凰易当,枝头难栖呀!
“哼,他姓朱,非我孟家子孙,我可担不起那一声奶奶,要送终也轮不到他。”
她宁可暴尸荒野,也不让外姓人碰她的骨灰坛子。
“妈,你会长命百岁,别丧气话。”刘晓月深深自责未尽身为母亲之责。
但朱弘家可不愿孟老夫人长命百岁。“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何必死守着财产不放,到头来还不全是我的?”
“弘家,你……”
“妈,我可没说错,孟家没子嗣,将来你们两腿一伸归了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朱弘家的。”
有了钱,看谁敢小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