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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疼她。竟然还有人会心疼她,林辰觉得真是无比可笑,心中却还是无比的欣慰。小小的新房充满胀痛的温暖。
如此,在泪水汹涌滑落之际,视线已经模糊,自然就没有发觉,钟意眼中同样的心痛,并且多了许多她不清楚的东西。那样深切的内疚,几乎将人的灵魂和肉体分离开来。
林辰闭上眼,不想再看见任何人。甚至于,连争吵都是不屑的。那一声道歉,只有她自己懂,绝不是为了吐了一地的脏东西脏了他的眼。而是,那一刻,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她的决心。
钟意,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一定尽快就有了你的孩子,最迟一年,生下他之后,我一定会彻底的远离了你的视线。今生今世,再不相干。
泪水顺着脸颊滑进发丝里,钟意伸手轻轻拭掉她的泪痕。身后突然就声音响起,明明白白的打扰。“总经理!”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准确的落进房间里三个人的耳内。林辰只是闭眼,却是清醒异常的。听见那人的呼唤,忽然就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似乎是忽略了一家很重要的事,钟意自然是不会平白无故的认为她有了身孕,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对他说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撒谎呢?即便是为了她好,想要她过得好一些,想要她有钟意的眷顾,可是,这谎言未免扯得太不高明了,甚至不知道和她串通好。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林辰暗道,猛地就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一般,钟意已然不悦的开口:“你来做什么?”那样冰冷的口气,连同周围的空气都温度骤降。他还不想追问他为什么骗他,不必想也知道清然肯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但是,他似乎忘了,他最讨厌被人欺骗。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好兄弟又如何?他钟意从来都不是可以被人放在掌心戏弄的人。
“回总经理的话,医生说夫人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已经过来准备为夫人输水了,你看是不是让他进来?”徐清然不轻不重的避过钟意的锋芒。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尽管,他紧跟着钟意回来,也清楚的听见总经理的质疑,可是,医生的话可是比他的要管用十倍不止。
钟意睨他一眼,本就怒气冲天的气势,如今碰到这样的软钉子,竟是不知如何发泄了。况且,床上的
人儿确实是虚弱的厉害,当下,也只能垂下眼睑淡淡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钟意一抬眼望见从门外进来的医生,错过他再望向徐清然时,他眼中是一如往常的平淡,那一股子坦荡,竟是怎样都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难道……他这才想起之前清然说过的话,夫人太瘦了,而且身子太虚,所以还不怎么显。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些?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走进来的医生。那样明烈的怀疑,倒是一瞬间惊到了徐清然。
总经理虽然一贯冷漠,还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此简单的质疑而且那么明显,根本不像是谈判桌上用来凝视对手的感觉。
那是一种真切的怀疑,直白的表述着他的不确信。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总经理对林辰已经……
☆、真假
徐清然深邃的眸子下,是完美遮掩好的质疑。如果真的已经爱上;刚才又怎么会是那种嫌弃的感觉?
他愈发不解;却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原本就低垂着头,自然看不清晰眸中神色。
医生已然走上前去为林辰扎好了吊针;然后对上钟意冰山一样的脸庞;强忍住心中的怯意,小心的说道:“钟先生;太太的身体还很虚弱,而且现在怀了身孕;更应该多注意休息;补品适当就好;最重要的营养得当。另外;房事也……”
那医生说着;忽然就径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原本这不过就是他的职责,从医院里被人接来,出的价钱自然是相当满意。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到要面对的会是这样一座冰山,冰雕似的脸颊没有一丝温度,他明明觉得冻得渗人,却还是紧张的流出汗水来。已经收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好好看病的。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他还是相当有把握的,只是这个男人,真是……
末了,还是想委婉一点说比较好。这位钟先生怎么看也不像是□旺盛的人,稍加提醒也就是了。这才缓缓开口:“太太现在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适宜剧烈运动,等过几个月,身子慢慢调养好了,差不多好好养胎就没什么问题了。”说罢,就要离开。钟意倒是意外的没有阻拦。
眼见着就要走到门口了,那医生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这种好事还是不要接了为好,弄得自己心惊胆战的,还不够精神损失费呢!
“等等!”魔咒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中年医生倏地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扯起嘴角微笑道:“钟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他可就要走了,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已经三个月的身孕,怎么还不显?”冰冷的音线刺激的那中年医生猛地一颤,这话活像是质问他为什么他的妻子的肚子没有大起来。可是,这关他什么事啊?自己的老婆身子那么虚弱,能保住孩子都不错了,还问他怎么回事?那中年医生一阵腹诽,没好气的想翻一个白眼,可到底是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他张张嘴,准备好的说辞,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总不能斥责他没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吧!那个男人兴许都能把他给活剥了。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微微侧过身,冲门外喊道:“李曼,你进来,把那张报告拿过来。”这话说的却是无比镇定。自然是镇定,幸好他今天带着护士一起过来,顺便把那张报告也拿了过来,也不怕钟意不信。
钟意定定的看着报告上推算的林辰怀孕的日期,那个时间她的的确确是在他的身边的,而且,那时候他确实是没做任何保护。原本,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林辰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坚信不疑,如此,只是想有一个真凭实据,来消灭心中残余的星星点点的疑问。
林辰早已睁开眼,目光也已经落在那张报告单上。她怀孕了?而且,已经三个月?林辰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报告单,一双大眼睛几乎能把那单薄的纸张戳出一个洞来。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毫不知情?也对!林辰这才反应迟钝的想起自己的大姨妈已经好久不来了。她的月事向来不准时,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这样就中招了。
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了。有了这个孩子,有了医生的嘱咐,想必以后钟意再也不会碰她了。林辰垂下眼,眸中是掩也掩不住的失落。她愿意承认,她是贪恋他的怀抱的,宽阔温暖,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就算是会有折磨会有疼痛,她仍旧是不可遏制的喜欢。
钟意一心在那张报告单上,自是没有注意林辰眸中的失落。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余下来的七个月,钟意可以无所顾忌的流连风月了,甚至不需要对她敷衍。
“都出去吧!”半晌,钟意才吐出这么几个字。
很快,诺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林辰定定的看着他,钟意却是缓缓走到窗前,并不看她一眼。似乎是在思考斟酌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的吊针也已经被再次进来的医生取下。钟意却是依旧站在那里,巍峨如山,一动不动。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知道这是大多数孕妇都会有的症状,嗜睡,更何况,她现在的身子又是虚弱的厉害。只是,她还不想睡。如此,也只能强力撑着。
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向她走过来,什么也不说就脱掉了外套躺进被窝,大手一捞,就将她按进他的怀里。林辰虽是惊讶,却是没有挣扎。这样的睡眠,更加安稳。这样想着,眼皮就愈发的沉重起来,合上眼,正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头顶的声音却是好巧不巧的传来。“小辰!”嘶哑的沉痛尘封在心底,林辰一怔,再也没有了睡意。他似乎是有话对她说。虽然,依旧是冰冷的声音,但是他的身体是温暖的,温软的怀抱,她那样的依恋。可是,她听得出他心中的痛苦。那些从未开口说过的话,林辰隐隐有种预感
。似乎不详,却又不完全是。
只是,微微有些不安。
“我就要做爸爸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疼爱一个孩子?”他的声音是明显的犹疑,却不似之前的冰冷,林辰猛地一僵,难道他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似乎是感知到林辰的疑惑一般,钟意愈发的拥紧了她,“小辰,我不是不要他,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去疼爱一个孩子。小时候,并没有人疼爱我,所以,我怕我不知道怎么爱那个孩子。”
他的语气真诚,只是……林辰分明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充盈了整个心扉的全是对他的心疼。她仰起脸想要看清他的神情,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晰。这样深沉的夜里,她的视线自然不好。
只是……
林辰猛地一个机灵,大脑飞速的旋转,一个个画面拼接起来,最终落进心里的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落下极为沉重的力度。疼痛难忍。
现在的这个钟意,她越看越像是那一天晚上的那个人。温文尔雅的感觉,连对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柔和的。而且,那个人会叫她小辰。记忆中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叫她小辰,亦是只有那个男人叫过她小辰。现在,钟意也是这样叫她。
林辰暗暗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那个男人,她原本笃定了是别人冒充的,毕竟,夜色里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凭声音并不能断定什么。只是,如果那个人不是钟意,眼前的这个呢?
他一直就站在窗前,从未离开。
那……
林辰小脑袋几乎弄成一团浆糊了。最好的解释不过是,钟意的喜怒无常。可是,会有这么喜怒无常的人吗?如果真的只是喜怒无常的话,那么,钟意应该是喜欢她的咯!毕竟,那个时候,他那么关心她。柔和的声音不像是假的。
“想什么呢?”钟意伸了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难得他终于决定什么都告诉她,这小丫头倒是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没……没什么!”林辰抿抿嘴,耳边是他清越的笑声,丝毫不见之前那股冰冷的气息。整个人都是温软柔和的。
她小心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伸出手去打开台灯,她忽然想看看他的脸,看看他脸上的神情。手腕却是被人及时抓住,动弹不得。
“怎么了?”钟意问他,柔和的气息,似乎只是担心她会着凉了那么简单。
“钟意!”林辰突然唤他。脑海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闪现过太多的东西,以前
不过是她天真,那一晚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冒充,明明魏杰就在门外守着,亏得她还有心骗自己是别人的冒充,却不愿意去想从头到尾根本就是钟意自己。
大学的时候,虽然学习的金融学科,并不曾涉猎到心理学的成分,但是跟着小艾没事做的时候还是看过几个电影的。人格分裂,并不难见到。
“嗯?”夜色中,钟意随意的挑眉,这丫头神色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总是喜怒无常的样子?”单刀直入。林辰这一刻并不想多浪费时间。平静的声音,淡淡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的温度在里面。
钟意猛地一滞,黑夜中,他清楚的看见林辰望向他的目光中有一丝不解,一些质疑,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即使是再冷静如他,终究是僵硬了一刻。
☆、木偶
即使只是很短暂的那一瞬间,林辰还是察觉了。她就蜷缩在他的怀里;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是吗?”身前的人忽然一阵冷笑;那笑声令她毛骨悚然,再怎样镇定都是徒劳。钟意丝毫不给她机会多问;径自拎了外套就摔门而去。
残留在空气中的声音;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就走吧!”
似乎是承诺;又或者……林辰不安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还是……
可是,期盼了已久的话;钟意终于说出口;却分明不是该有的滋味。那一抹决然的背影;林辰再也无法安眠。
他再也没有回来。整个人仿佛是消失了一般;魏杰也不再守在别墅里;她一度甚至不敢打电话给他。那一晚的情形,她记得真切。如果没猜错的话,钟意突然间勃然大怒应该就是因为她猜中了他的病。人格分裂,林辰上网查了许多资料,几乎一一对症入座。
七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对于林辰而言不过是每日里的煎熬,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