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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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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西川道:“这个不久就是不久,到这个地步,什么也快将水落石出的了。”
  何方道:“再这样下去,我的一个脑袋就要变成两个。”
  阮平大笑道:“这有何不好,一个人只有一个脑袋,你居然有两个,应该值得高兴。”
  何方只有苦笑。
  正当此际,青凤条地一声轻呼,道:“殷伯伯——”
  柳西川一怔,道:“凤儿,你——”
  青凤手指著池水道:“我看见殷伯伯在水里。”
  柳西川叉是一怔,南宫绝却已经明白,沉声道:“那是池水倒影。”语声一落,霍地转身!
  一条人影即时纵那边钟乳石后拔了起来,正是殷天赐!
  他从钟乳石后探头外望,看机会下杀手,只道众人都背转身子,看不到他,谁知道水池倒影,给青凤一眼瞥见。
  刹那间,他知道躲不下去了。
  凭他的武功,这时候若是要离开,南宫绝他们未必追得及他,可是他若是就这样离开,南宫绝他们势必占据著三游洞。
  而即使他们没有意思将那些藏宝据为己有,只是等候他到来,又即使没有他那样的耐性,但有何方在一旁,难保会找机会通知官府,到时候纵然能够得到那些珠宝,带著那么多的珠宝,亦未必能够逃过官府的耳目。
  在这种情形之下,只有突然一击,如果能够击倒柳西川、南宫绝两人之一,这件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他当机立断,立即从藏身之处扑出!他轻功未必比得上南宫绝,但身形一动,右脚就撑在钟乳石之上,身形借这一掌之力,如箭也似射前日半空中,它的剑锋已出稍,却立即脱手掷出,飞掷向阮平!剑鞘亦同时掷向青凤剑如弩,稍亦是似箭一般,虽然并没有锋刃,但掷在身上,亦足以将入重伤!
  这柄剑并不是它的兵刃,所以他毫不犹豫掷出!
  他的兵刃其实也就是它的一双手!那双手开碑裂石,简直就似一双利斧般,而它的雷霆十七击,乃是武当四绝真人四绝中最绝的一绝!
  他并不是将稍与创掷向南宫绝、柳西川,因为他知道,那对于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
  阮平、青凤则不同。这一稍一剑足以将两人暂时截下来,让他全心全意地对付柳西川、南宫绝两人。
  他的推测很少有错误。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阮平手急眼快,举刀急挡!
  “当”一声,乃碰在掷来的剑锋之上,迸出了一蓬火花!阮平只觉得一股力量排山倒海也似撞来,握刀手腕一麻,人竟也立脚不住,闷哼一声,连人带刀被那柄剑震下了水池!
  “噗噬”一声水花激溅!
  阮平心中大骇,一时间竟不知从水里站起来。
  同时间,剑稍亦掷至,青凤鸳鸯双刃交叉,挡一个正著,亦是“当”一声,剑锋飞开,青凤整个身子被震得倒退八步。
  她亦心头大惊。
  剑稍才掷出,殷天赐也扑到了,双掌一开,“风雷声响”,左击南宫绝,右袭柳西川!
  南宫绝、柳西川双双一声暴喝,双剑出稍,急迎上前!柳西川的剑扁而长,“回凤舞柳”,枫枫一连十一剑,封住了劈来掌势!
  南宫绝一剑千锋,急切殷天赐左掌!
  殷天赐大喝一声,整个身子陡然车轮般一转,两股劲风从双掌发出,迫住了南宫绝、柳西川两人的剑势,双脚倒错,突喝一声,奔马般直冲柳西川,左右掌同时一台一开,雷霆声动,劈向柳西川的胸膛!
  变式之快,出手之狠辣,实在是难以形容!
  柳西川面色一变,剑急展,“嗡”一声龙吟,震出了千百道闪亮的剑芒!
  那千百道剑芒却一闪即逝,殷天赐掌发雷霆,掌风竟然强劲到将柳西川的剑势完全压死。
  那股掌风跟著排山倒海一般撞前,柳西川一声闷哼,竟然不由自主地被那股掌风震得“蹬蹬蹬”连返三步!
  南宫绝一剑同时划至!
  殷天赐喝叱一声,左掌一挥,一股劲风涌前,迫住了南宫绝的剑势,脚步如箭般冲前,右掌一连向前印出了三掌!
  柳西川竟然又被一连迫退了三步,脚下一踏空,坠进水池里。
  殷天赐得势不饶人,趁柳西川手忙脚乱,一脚猛踢了出去,疾踢向柳西川的胸膛柳西川一眼瞥见,匆忙中,上身斜刺里一闪,及时将那一脚避过去。
  他下身已浸在水里,但身手仍不失灵活。
  殷天赐却也并不是只踢出一脚,那一脚踢空,立即一枚,半途中一变,又踢出!
  “霍霍霍”一连踢出三脚,踢得快且狠,都是向要害踢到!
  柳西川的剑尚未施展,脚已又踢到,他急忙一个铁板桥向后一仰,恰好将三脚避开去。
  第十二回 剑虹烛天 掌劲动地
  南宫绝的剑已经攻到!
  这一剑,南宫绝已动杀机,又一心抢救柳西川,是以剑势都极为狠辣迅速!
  殷天赐何等经验,又岂会不知道厉害,他飞脚疾踢柳西川,这时候双手若封架南宫绝的剑,功力、速度不免都要打一个折扣。
  他也知道这一点,索性就不招架,偏身猛一闪,借势脚一顿,身形向水池上飞去,腰同时一折,左拳右掌,凌空向水池里的柳西川击下!
  这一著实在出人意料!
  柳西川也不防有此一著,要闪开这一拳一掌无疑大成问题。
  幸好南宫绝也跟著凌空追击了过来!
  南宫绝一剑落空,看见殷天赐那样,人剑亦凌空飞射前去!剑紧追殷天赐,如影随形!
  殷天赐耳听风声,心头不免亦一凛,这个年轻人身手的敏捷实在是他生平仅见。
  他拳掌若是继续击下,纵然能够将柳西川堆中,身形不免亦一缓,才势必避不开南宫绝的一剑追刺!他为商多年,明知道是亏本生意,当然就不肯做了。
  刹那间他竟然能够收住了拳掌的攻势,身形继绩向前飞。
  南宫绝人剑紧追不舍。
  两人如天马一样,横越池面,殷天赐当然先著地,脚步才一落,拳掌立即回击向南宫绝。
  南宫绝身形才落下,拳掌劲风已压体!
  可是他的剑已然护住了全身要害,整个人就像是布满了尖刺的刺猜。刹那间,所有的尖刺都竖了起来。
  南宫绝刹那间出手的迅速,简直就像是千百柄剑同时刺出来,闪亮的剑光连成了一个光球,他整个人都裹在光球之内。
  殷天赐的掌风拳劲是那么强劲,南宫绝下落的身形,竟然被劲风激起来。
  但殷天赐的拳掌却不能够接近南宫绝的身体。
  当然不是不能够,只是不敢。
  他觉得拳掌之上就像被千百只蜜蜂鳌上去,著实吃了一惊。
  凭他的经验,当然知道这乃是南宫绝那一剑散发出来的剑气。
  剑气虽然不能够杀人,却足以摧人神魄。
  而且从剑势看来,南宫绝显然未尽全力,他若是全力一剑刺出,只怕剑未到,剑气已令人胆落魂飞!
  这样年经但在剑上竟已有如此造诣,也的确少有。
  最低限度殷天赐就从未遇过这样的对手。
  就在他这一迟疑之间,南宫绝的身形已经又落下,右脚先著地。才著地,他的身子便借势一旋,剑再向殷天赐刺过去!
  千锋合为一剑,剑光大盛!骤看来那仿佛就不像是一柄剑,只像是一团灼热的火炬疾向殷天赐飞来。
  殷天赐大吃一惊,喝叱一声,一个身子疾向后倒退!在未弄清楚对方的食势之前,他实在不想冒险出手。
  南宫绝一步也不放松,剑紧追著剌出!
  剑先过处,空气仿佛被突然刺裂,“嗤”的裂帛般一声暴响!
  殷天赐触目惊心,不觉脱口道:“好剑法!”
  这三个字出口,他的身形已然倒飞了出去,一退竟两丈,掠上了一条钟乳石之上“嚓”一声那条钟乳石被他后背撞断,齐中断了下来。
  殷天赐的身形也就在此际一顿,脚一曲,正好踩在那条钟乳石的断口上!
  同时一声水响,柳西川顺著水箭般从水池里拔起来,半空中身形一掠,斜落在南宫绝身旁。
  他盯稳了殷天赐,眼撞中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悲愤。
  这时候阮平亦已从水里站起来,跃上了池边,剑指著殷天赐,青凤那边双刃亦都准备出击。他们却都没有动,都看南宫绝如何处置。
  何方也没有例外,他的刀已在手,刀锋不停在抖动。
  方才那片刻的恶斗只看得他心惊胆颤,他仍然留在那里,没有开溜,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藏宝洞之内立时静下来。
  死亡一样的静寂。
  由极动而变成极静,是如何的突然,气氛也因此变得特别紧张。
  就是阮平、青凤也仿佛免得呼吸有些不大畅通,何方就更有窒息的感觉。
  没有动作,没有说话。空气也仿佛在凝结,冰一样凝结,突然又化开,被炸药炸碎一样化开!
  那是因为殷天赐在笑,大笑,狂笑!
  殷天赐的笑声就像是炸药般在洞内爆开来,每个人的耳膜都给震动得作响一笑声绵绵不绝,洞内的钟乳石仿佛都要在笑声中削落。
  阮平第一个按耐不住,厉声道:“你笑什么?”
  殷天赐只笑不答。
  阮平冷哼一声,一挣袖,仗剑便待冲前。
  南宫绝即时喝道:“不可妄动!”他的喝声亦如霹雳一样,喝住了阮平。
  殷天赐的笑声即时一顿,道:“很好,很好。”
  柳西川冷冷地道:“不见得有何好。”
  殷天赐道:“对于你们,今日总算有一个了断,难道还不好?”
  柳西川道:“对于你如何?”
  殷天赐道:“从此不用再冒充骷髅刺客,戴那他妈的贴缕面具,也一样是好的。”
  柳西川盯稳著他,忽然道:“你真的就是我大哥?”
  殷天赐道:“到现在你仍然怀疑?”
  柳西川道:“我实在难以相信。”
  殷天赐道:“可惜你非相信不可。”
  柳西川叹息道:“你不是别人冒充的呢?”
  殷天赐道:“当然不是。”
  他手一抓颔下长须,道:“须是真的,我这张脸也正真的,对于易容术,我一窍不通,即使易容术高明如独孤秋,相信也没有可能做得个人的脸皮如此迫真。”
  柳西川道:“未必。”
  殷天赐道:“未必?”他大笑接道:“最精巧的人皮面具也只是一个面具而已,无论如何,都难免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可是你看我!”他面部的肌肉随著他的笑每一寸都在牵动,都在头动。
  这的确是事实,最精巧的易容术,最完美的人皮面具,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柳西川叹息道:“不错,而且声音也不能够这样相似。”
  殷天赐道:“你现在应该明自为什么每一次我出现,声音都是这样怪的了。”
  柳西川无言点头。
  殷天赐道:“我的脾气怎样,你当然也知道得很清楚。”
  柳西川道:“当然。”
  殷天赐道:“你当然奇怪我竟然忍受得来。”
  柳西川道:“奇怪得很。”
  殷天赐道:“就连我自己也免得奇怪。”
  柳西川摇头苦笑。
  殷天赐道:“这在我可以说也是一种痛苦。”
  柳西川道:“因为你富甲一方,平日何等威风,而且以你的脾气,也不惯如此闪缩。”
  殷天赐道:“实在不惯。”
  柳西川道:“可是你竟惯了。”
  殷天赐道:“无论什么事情,一次不惯,多几次就会惯的了。”
  柳西川道:“不错。”
  阮平那边突然道:“你真的就是殷天赐?”
  殷天赐道:“我不是谁是?”
  阮平道:“殷天赐不是已经死了?”
  殷天赐大笑道:“到现在你仍然不明白么?”
  阮平瞪著他,不作声。
  殷天赐接道:“殷天赐若是真的已经死了,你现在看见的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鬼!”
  阮平冷笑。
  殷天赐问道:“你是否相信鬼神的存在?”
  阮平大声道:“不相信。”
  殷天赐道:“那你就应该不要再怀疑了。”
  阮平道:“可是,我们在殷家庄那里不是已经看见了你的尸体?”
  他一顿接问道:“那难道是别人的尸体?”
  殷天赐道:“当然是别人的,那也的确是一具尸体。”
  阮平道:“我家公子的判断很少错误。”
  何方插口道:“衙门中的仵作也证实了。”
  阮平道:“你哪儿找来一具那么相似的尸体?”
  殷天赐道:“你应该问——我哪儿找来一个如此相似的人?”
  阮平道:“都一样。”
  殷天赐道:“不一样的。”
  他缓缓接道:“那若是一具尸体,纵使你们看不出,官府的仵作也验得出的,而且要将一具尸体带进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何方道:“我的手下不尽是饭桶。”
  殷天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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