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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点点的向上攀升,所有的劳累辛苦,也都随风而逝了。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平静到所有的人几乎都忘了潜伏在方随风身上那随时可以夺取他生命的魔鬼,所以当它挟带著雷霆之势来袭时,一切都显得是那麽的突然。
急救室的灯已经亮了一天一夜。方随风在里面苦苦与死神争斗著,外面的黎耀武,也早已是心断神伤,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眼睁睁看著黎耀武的精神又一次被击垮,碧寒却什麽也不能做。她现在最害怕的是:方随风会不会有事,先生的状态完全取决於他,他没事,先生还是先生,是叱吒风云的黎耀武。他……一旦有事,就算自己能舌灿莲花,也救不了先生了。心死的人,即使肉体勉强活著,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难道上天对随风就这麽薄情吗?”黎耀武失神的盯著急救室的红灯:“我不信,他是那麽的善良,认真敬业,乐於助人,他应该长命百岁,福泽绵绵才对呀。老天你不要搞错了对象,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我,是我黎耀武,请您把一切都报应在我身上,放过无辜的随风吧。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只求您放过随风。”就像苏诺所说的,当一个人对某些事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的所有希望就只有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偶像上。
“为什麽到现在还不出来?”黎鸿文终於也沈不住气了:“会不会……”募然看见黎耀武倏然收紧的拳头,他连忙停口不说。
“不会的,不会的。”秋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要是进去了就出来,那才是令人担心哩,在里面的时间越久,就说明希望越大。先生您一定会等到好消息的。”
黎耀武不发一言,只是用满布红丝的眼睛继续盯著那小小的亮光。
“好希望灯熄了,随风能安然无恙的被推出来,可是也好怕,推出来的是一具不再有呼吸心跳的冰冷身体。”碧寒默默的祈祷著:“上苍啊,请您不要这麽残忍,这对有情人,实在是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啊。”
小小的红灯在一瞬间就熄灭了,黎耀武一下子站了起来,向著急救室的大门奔过去。可是到了门边,他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每一个人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颤抖。D1BFA0A92欢迎光临秋之屋
这扇门一旦开启,一切便有了答案,或是带著希望继续等著所谓的奇迹出现,或是……一切都随风而逝……抑制不住的颤抖著,黎耀武明白,一分锺後,自己便再也没有了幻想和自欺的空间。
梁耀首先走了出来,长时间的抢救,就连一向硬朗的他,也大感吃不消,扶住黎耀武伸过来的手,还未说话,他先摇了摇头。
如坠冰窖是什麽滋味,黎耀武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刹那间,整颗心仿佛被掏空了。他想哭,却发不出声音,甚至感觉不到泪早已在脸上肆虐。其他人也早已忍不住啜泣起来。
梁耀拍了拍他的手,虚弱的道:“贤侄喜极而泣,这我是理解的,毕竟这种病能抢救过来,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咳咳咳,要不是在这里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结果会怎麽样,还真是难说的很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雪月,顾不上因太过惊异而呛的顺不过气,她急急问道:“院长的意思是……随风救过来了,现在没事了吗?”
“当然了,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没事了。”梁耀骄傲的道。
“没事了。”还陷在巨大的反差里无法反应的黎耀武,只能喃喃的重复著这句话。直到看见安详睡著的方随风被推出来,失落到爪哇国的三魂六魄才总算找了回来。
尾随著方随风进到病室里。这边放下心的黎鸿文好奇的问著梁耀:“梁伯伯,你刚才为什麽要吓我们说没救过来呢。”
“吓你们,胡说,我能拿这种事来吓人吗?”梁耀生气的说道:“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黎鸿文瞪大了眼睛:“可是你刚才明明摇头说没救了啊。”
“我那是说没事了。”梁耀白了他一眼:“你怎麽连这个都看不懂啊。你没看你叔叔当场就喜极而泣了吗?”
黎鸿文张大了嘴巴,久久才自言自语的道:“原来我叔叔是喜极而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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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千难万险,总算是逃过一劫的方随风,让黎耀武更加视若珍宝,有句话叫做“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形容此时黎耀武对方随风的感情相当的贴切。只可惜这一切,当事人还是懵懵懂懂的毫不知情。
转眼间又过了一月有余,黎耀武日以继夜的努力终於换来了浮生半日闲,於是决定带方随风到他的私人岛屿去度假,也让方随风散散心,希望能对他的治疗有所助益。
如果说,黎宅是象征著黎氏家族地位的大本营的话,那这个宛如仙境般的岛屿就可以说是黎耀武的豪华行宫了。
岛屿上不仅有让人心旷神怡的自然环境,最重要的,是各式各样周全的服务,只要你能想的到的,在这里都可以得到。只有对黎氏家族很重要的达官显贵们,才有资格到这里尽情享受。
带著方随风踏上海岸,他意外的从方随风的眼神里看到一丝赞叹,这令黎耀武欣喜不已。当下便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如果能让方随风的精神恢复如常,那可真是太好了。
此时的黎耀武,当然想不到他的愿望会真的实现,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个岛的美好,而是它的黑暗拯救了自己的爱人。
“我的名字叫做灰烬,从我一来到这里,他们就是这样叫我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最终的下场不过是化为灰烬而已。
我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可是我不能就这样心如死灰的活著,即使我最终逃不过化为灰烬的结局,但只要我还没有走到这个可悲的终点,我就要燃烧,用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的鲜血,旺盛的燃烧,一直到我所有的一切都熄灭为止。”
方随风静静的坐在藤椅上,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却不断重复著上面的话。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方随风与灰烬,一个是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主子,一个是风云岛上地位最卑微,最下贱的性奴,两个人本不该产生任何交集,偏偏,他们相遇了。
那是一个和暖的午後。照顾方随风的大丫头香兰趁著黎耀武与几国的政府官员谈事情时,将他带出来散心,偏偏走到中途,她因为肚子痛不得不暂离一下。把方随风安置在小路边的一张藤椅上,吩咐他不要乱走後,她便匆匆离去。
如果没有那一声极力压抑著的痛苦呻吟,方随风就会等著香兰来接他离开,那麽他和灰烬也仅仅是段擦身而过的缘分而已。
好奇的走进身後茂密的小树林子里,在一棵大树後,方随风看见了他熟悉的一幕。
一个秀丽的少年,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狠狠的压在身下,红肿的小|穴内,一根粗大的男根正在尽情的抽插著,过度的粗暴令脆弱的肠壁黏膜不堪如此对待,鲜血和著白浊的Jing液顺著雪白的大腿向下流淌。
少年的身上满布伤痕,两颗|乳首早已被捏挤的肿胀变形。看上去就像两团紫红色的肉块。下腹的玉茎上,密密麻麻的缠绕著柔韧的鱼线,紧窒的束缚让整根玉茎都充血发红。底下的两颗小球,也被一只大手粗暴的揉搓著。挤压著。整幅画面既淫秽不堪;又惨不忍睹。
在暗殿的遭遇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恐惧。方随风忍不住就要尖叫起来。
看到他的反应,少年连忙心急的摇头阻止。坚定的眼神望著方随风,仿佛是在给他安心的力量。
尖叫声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停下。少年的眼神很温暖,也很坚强,莫名的,方随风因为这样的眼神而感到安心。他静静的看著少年被惨无人道的对待,大大的眼睛里,划下两行清泪。
从把自己封闭的那天起,方随风就不再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了。但这个少年,却让他的脑子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让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感到难言的疼痛。
少年的眼神像一团火,温暖而热烈。即使身体被残酷的凌辱著,但那团火焰却从未曾有过半点的黯淡。他默默的忍受著,只有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才低低的呻吟出来。
男人终於满足了,放开了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身体:“很好,不愧是风云岛上最能让人尽兴的奴隶,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等会到帐房那里去领赏吧。”
灰烬缓慢的穿著已经凌乱破碎的衣服,动作不时因为牵拉到伤口引起的疼痛而停顿:”我不在意赏钱,但是史密斯先生,您答应过我,不会再打斜阳的主意,希望您能言而有信。”
“放心吧,我史密斯是何等样人,岂会出而反而。”男人轻蔑的笑了,转身离去。
方随风呆呆的看著他,双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的走过去扶起灰烬,说不出安慰人的话,他只是不停的流泪。
“怎麽了?是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吗?”灰烬温柔的笑著,明明比方随风小很多,但看起来却像是他的哥哥一样。
迟钝的摇了摇头,很奇怪,方随风就是感觉自己能听懂灰烬的话。
“我这个样子很可怕吧?你不用安慰我,直接说出来,我不会难过的。我们这种人,是不会为这种小事而伤心的。只要能活下去,已经是令人开心的事了。“
对这番话,方随风并不完全理解,灰烬看到他这副迟钝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也是个脆弱的孩子,只是这副样子,要如何接客呢,岛上是不要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的。不过别怕,我会尽量保护你的,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来,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啊?”
方随风摇了摇头,然後眼睛亮亮的看著灰烬,那可爱的表情不由把灰烬也逗笑了。
“你是在问我吗?”灰烬认真的问他:”那我告诉你吧。我的名字叫做灰烬……”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但灰烬认真严肃的表情,掷地有声的话语,却仍然萦绕在方随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他仍不能理解这是怎麽回事。
第一次的会面,灰烬便因为有客人而匆匆离去,但他已经在方随风封闭如死水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惹起阵阵涟漪。
“随风;在想什麽?”黎耀武来到他身後,用强壮的双臂拥住他,明知方随风不会回答,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当然还是等到了一阵沈默。
屋里面有人喊黎耀武接电话,他亲了亲方随风的面颊:“随风,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双眼无神的凝视著楼下的草坪。细细的石子路上,忽然出现一个蹒跚而行的身影。
“灰……烬”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方随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灰烬。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灰烬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中,他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哀。2D9C0E595902A欢迎光临秋之屋
“这群混蛋,竟连这样的人也不放过。”灰烬喃喃的咒骂著,美丽的嘴角一弯,向著方随风露出一个大大的,坚定的笑容,然後低下头,扶著精致的雕栏,渐渐远去。
一颗泪珠轻轻的滴落,接著是第二颗,第三颗……方随风并不知道心里像是被锤子重重敲击的感觉是什麽,他只是用手紧紧捂著心口,任泪水肆无忌惮的爬满秀美的脸庞。
“随风,怎麽了?”黎耀武接完电话出来,便看到心爱的人儿在那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大惊失色,转念一想,又不禁喜上眉梢:“随风,宝贝,你都想起来了?从自闭的思想中走出来了吗?”
但方随风仍是一丝反应也没有,黎耀武才知道自己是白欢喜了一场,向楼下望了望,并没有什麽事发生,不解之余,他只得将方随风抱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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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你回来了。”怯怯的声音中透露著担忧,焦虑,还有一丝丝的愧疚:“有没有受伤?”
“受伤是难免的,毕竟是去应付这种客人,不过你放心了,一时半会死不了就是了。”灰烬安慰的拍了拍眼前清秀的少年:“光,斜阳他们呢?”
“斜阳他们去接客了,就剩下我一个在这里。”被称做光的青年呐呐的回答。
“接客?是什麽样的客人?”灰烬的心里一惊,万一又碰上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混蛋,斜阳的身体又弱……
“是上回那个商先生。好象没有这种爱好的。”光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灰烬,你真的没事吧?”
“当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