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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凡道:“夸奖了,你的主意虽好,奈何我没有东西给你,我现在没有工夫理你,你可以走了。”
余必讼一怔,旋又嘿嘿笑道:“年轻人,你这是跟我开玩笑?”
李剑凡道:“你看像么?”
余必讼笑容微敛,道:“年轻人,你说过,你向来说一不二。”
李剑凡道:“不错,我向来说一不二,不过那要看对谁,骗骗你‘十三邪’中人,那应该不是罪恶,也无损我的人格!”
鲁六旬哈哈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妙极!余必讼,这你可是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娘倒綳孩儿,这就叫报应,我恨不得大叫两声痛快,其实,你一生惯于骗人,受回骗又算得了什么?”
余必讼脸色刹时转白,目现凶光,道:“年轻人,你……”他扬起了手。
李剑凡举起了手中带鞘长剑,道:“现在走,你还可以全身而退,不过你要是愿意弄一头灰再走,那也由你。”
余必讼恶狠狠地瞪了李剑凡一眼道:“年轻人,余必讼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记住了。”
腾身拔起,飞射而去。
鲁六旬哈哈笑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想不到有人能让余必讼栽了这个软跟头,年轻人,好,你算为当世武林出了一口气。”
李剑凡转望鲁六旬,他跟没听见鲁六旬的话似的,道:“请告诉我,你是不是欧阳朋?”
鲁六旬道:“年轻人,你受了余必讼的骗了。”
李剑凡道:“以我看,余必讼一生之中恐怕只说了这么一次真话。”
鲁六旬道:“年轻人,余必讼从来……”李剑凡道:“阁下,我为一件私事找欧阳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对他也没有什么害处,还请据实告诉我,阁下是不是‘巧手鲁班’?”
鲁六旬道:“年轻人,你为什么事找欧阳朋?”
李剑凡道:“请告诉我,你是不是‘巧手鲁班’欧阳朋?”
鲁六旬道:“年轻人,我真叫鲁六旬。”
李剑凡道:“阁下,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对欧阳朋也没有什么害处……”鲁六旬道:“我听见了,我确实不是欧阳朋。”
李剑凡沉声道:“阁下,我到过‘大明湖’见过‘铁嘴君平’陆三白陆前辈,也到过‘开封’‘大相国寺’前‘太白居’见过柳晓彤柳老先生,我花了很多时间,跑了很多路,为的是追查一件凶案,受害人是我的恩人……”鲁六旬道:
“追查凶案你怎么找欧阳朋?”
李剑凡道:“这件凶案的发生只为一尊女子塑像,只有‘巧手鲁班’才能塑造出……”鲁六旬身躯机伶暴颤,突然腾身往左掠去。
李剑凡身躯平射,电一般地扑过去截住了他。
李剑凡没说话。
鲁六旬抬尹一掌劈了过来。
李剑凡身躯疾转到了鲁六旬身侧,左掌一探抓向鲁六旬腕脉。
鲁六旬扬手而起,指尖反划李剑凡脉穴。
李剑凡身躯一连转了两转,突然一掌拍在鲁六旬心口上,一触即收。
鲁六旬脸色大变,面如死灰,倏地垂下头去。
李剑凡难掩心中之激动,吸一口气道:“阁下可愿让我到禅房里去坐坐?”
鲁六旬一语未发,转身往禅房行去。
进禅房他点燃了半截蜡烛,道:“我曾经为人塑过一尊女子全身像,但事后才知道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现在你找到了我正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我也有份愧疚,我把命交给你了,免得让他们先找到我杀了我。”
李剑凡道:“‘铁嘴君平’陆前辈愿意拿他那四字名号,甚至他的性命来担保,人绝不是‘巧手鲁班’杀害的。”
欧阳朋目光一凝道:“你是说……”
李剑凡道:“我急于报仇,但我找的是凶手。”
欧阳朋身躯一阵暴颤道:“我也算得帮凶!”
李剑凡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欧阳朋道:“年轻人,你就这么相信我?”
李剑凡道:“‘铁嘴君平’陆前辈风尘异人,他能拿性命担保的人,应该不会错。”
欧阳朋道:“年轻人,你让我敬佩,换个任何人都不会这么对我,你可否把凶案的情形先告诉我一下。”
李剑凡当即把他打听来的“普济寺”当夜的情形说了一遍!
欧阳朋静静听毕,脸色变得凝重异常,道:“原来如此,他们用心好狠毒啊!
关将军伉俪招了谁、惹了谁?一个驰骋疆场,把生命献给国家的人,多年离别,相思两地,甫庆团圆,他们何忍?年轻人,我不认识这位关将军!但看他救你,你报恩之举,以及他夫妇甚笃的情爱,这位关将军应该是位天生一付侠骨柔肠的性情中人,他夫妇的日子也原该只羡鸳鸯不羡仙,让我对他有一份好感、一份敬慕,年轻人,你不知道,也还不能体会,世上之大幸福,莫过于夫妻恩爱……”
忽然一叹!说道:“不谈这些了,这时候谈这些不相宜,你也未必愿意听,现在我把我的遭遇说给你听听吧……”顿了顿,接道:“半年多以前,有人乘夜来到我的住处,他们一共是四个人,都黑衣蒙面,让人难窥他们的面目,他们并没有袭击我,只告诉我他们已掳去了我的女儿,年轻人,我刚才所说的话是有感而发的,我原也有一个很美满的家,有一个小女儿,可是就因为我夫妻的感情不和睦……”李剑凡截口道:“老人家,我听‘太白居’的主人说过。”
欧阳朋“哦!”地一声道:“怎么,柳晓彤告诉过你?”
李剑凡点了点头道:“是的,柳老人家告诉我,老人家夫妇因误会而分离,令嫒跟尊夫人住在一起。”
欧阳朋道:“既然柳晓彤告诉过你,那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了,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告诉我,他们掳去了我的女儿,并且出示我女儿的一方金锁片,使我相信我的女儿确已落在了他们手中,他们要我帮他们做一件事,逼我跟他们走!
年轻人,我的女儿自小不知父爱,已经是够可怜的了。我不能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李剑凡道:“老人家,这个我能体会。”
欧阳朋道:“于是我只有跟他们走了,他们把我架上了一辆马车,用一块布蒙住了我的眼,使我无法看见所走的路,我只记得在路上走了好些日子,然后到了一处,在那个地方,他们解开了蒙在我眼上的那块布,我发现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里,离树林不远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不少洗衣裳的妇女,他们指着一位少妇让我看,并且让我记清楚了,那位少妇长得很美,除了拙荆之外,那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漂亮女人……”李剑凡神色一动道:“老人家,难不成那就是关夫人?”
欧阳朋轻轻叹了口气,道:“直到刚才,我才知道那就是关夫人。”
李剑凡道:“我不记得关将军的家乡有一条小河,只怕那是关夫人的娘家,听说她常回娘家去探望她的父母。”
欧阳朋道:“许是,那个地方我没去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所在?等我告诉他们我已看清楚之后,他们又蒙起我的眼把我架上了马车,当时我不知道他们让我看那洗衣妇的用意何在,我问过他们,他们不肯告诉我,只说等到了另一个地方之后我就明白了,那时候我已记下了方向,马车离开那片树林之后,先是往南走,之后又向东折,在路上走了大概两三天之后到了一处,那似乎是一座大宅院,他们把我带进了那座大宅院里的一间屋子之后,马上就解下了蒙在我脸上的布,好大的一间屋子,跟座大厅似的,那时候已是晚上了,屋子里点着三盏灯,里头有床,床上有被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给我预备的……”他吁了一口气,停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那间屋子很怪,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那扇门也只有半人高,不像门,倒像个洞,我脸上的布刚解下,从那扇矮门里钻进个人来,也是黑衣蒙面,带我到那儿去的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对他执礼甚恭,我从他的话声听出他的年纪至少在五十以上,他告诉我让我为他们塑一尊人像,并且告诉我,就是我见过的那个洗衣少妇,我问他什么意思,为那洗衣妇塑像的用意何在?他不肯告诉我,只说我只管塑像,别的不必多管,也不许多问,我不听他的,他就拿我女儿要挟我,没奈何,我只有听了他们的摆布……”顿了顿道:“我在那儿住了半个月,为他们塑制了一尊洗衣少妇像,在那半个月当中,我只见过五个人,带我到那儿去的那四个人,还有那个老头儿,那四个人是轮流看守我,负责给我送茶饭,监视我大小解的,到是常见面,而那个老头儿除了去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外,以后一直就没再见着他,那半个月之中没洗澡,也没衣裳可换,身上都臭了,我也曾试着从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口中套出些什么,可是我白费心机,他们根本不肯多说一句话,直到人像塑成的第二天,把我挪到了另一间密室,才告诉我根本没有掳我女儿,并且暗示他们要杀我灭口,我既然知道我的女儿没落在他们手里,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能让他们杀我灭口,我试着想逃出去,可是我发现他们给我换的这间密室是用一块块青石砌成的,只有一扇小小的铁门供进出,简直就跟间石牢一样,我绝望了,只以为这下非把命留在那儿不可了,那知天不绝我,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一块石头后头是空的,我试着撬开了那块石头,原来那块石头后头是一条弃而不用的地道,当时我很激动,我不知道那条地道通往何处,也不知道那条地道是不是能通到外头去,可是我认为死在地道里也比死在他们手里强,何况只有这一点希望怎能放弃,于是我爬进了那条地道,结果我竟逃了出来,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追我,我没敢回住处去,一直东躲西藏到如今,年轻人,这就是我的遭遇,恐怕对你没有丝毫帮助!”
李剑凡静静听毕,目光一凝道:“老人家从地道逃出来之后,有没有看看那座大宅院是在何处?”
欧阳朋摇头说道:“从地道的出口处看不见那座大宅院,事实上我在地道里爬了近半个时辰才从出口出来,由这半个时辰工夫看,地道的出口离那座大宅院是相当的远。”
李剑凡道:“老人家始终没看见那几个人的脸?”
欧阳朋道:“没有,他们始终没取下头上那个黑布罩。”
李剑凡道:“倘若再见着他们,老人家是不是能从话声中认出他们来?”
欧阳朋迟疑了一下道:“也许能,不过我没有十分的把握。”
李剑凡沉吟了一下道:“照老人家这么说,目前是一点可循的线索都没有了?”
欧阳朋目光一凝道:“年轻人,我记得那个地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你看有没有用?”
李剑凡微一摇头道:“只怕他们已经把那处地道出口毁坏湮减了,再不然他们也会封死那条地道,不过只到了那处地道出口,也许能找到那座大宅院。”
欧阳朋一点头道:“对,那时候我没工夫,也不敢在附近逗留去找那座大宅院,要不然我也许能找到那座大宅院,年轻人,我带你去试试怎么样?”
李剑凡道:“我求之不得,只是有劳老人家了。”
欧阳朋苦笑一声道:“说什么有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我能为你尽一点心力,也算为我自己赎赎罪了,走吧!年轻人。”
他当先腾身掠去。
李剑凡飞身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夜色中飞驰,李剑凡迟疑了一下道:“我告诉老人家一件事,希望老人家不要过份悲痛。”
欧阳朋忙道:“什么事,年轻人?”
李剑凡把陆三白的遇害,以及索步高的死概略地说了一遍。
欧阳朋听得须发暴张,身躯颤抖,久久方悲叹一声道:“我的罪孽太大了,不但害了人而且连累了朋友,我的朋友不多,真正的知己也只有陆三白一个,没想到他竟……索步高,你死有余辜。”
李剑凡道:“老人家不要过份悲痛,人死不能复生,好在索步高已死在‘幽冥谷’中人手下,也算替陆前辈报了仇了,老人家不知道,为了索步高的死,我险些跟‘幽冥谷’人发生冲突,只因为我先以为索步高跟这件谋杀案有关,他找老人家是为杀老人家灭口,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是‘修罗教’的叛徒,他窃走了‘修罗教’的珍藏,所以要找老人家,是为了那件珍藏的另一半。”
欧阳朋道:“年轻人。是不是那张‘菩提图’?”
李剑凡道:“那是张图不错,可是我不知道那是张什么图,为了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