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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如雨。
漫天飞舞。
罗通再搞不清状况,也知他此刻的心情定是仇怒交迸,不可理喻,何况他已认定自己是掳劫他妹子的仇人,自然不肯善罢干休了,所以,他只好施行龙行九渊身法,在一片刀光中穿梭游走,情况自是十分危急。
他一面闪晃不定一面大声说道:“孙总镖头,这次你又误会了,在下是真的罗通,并非掳劫令妹的贼人!”
孙伯达连施杀手,眼看自己的金背大刀明明可以劈中对方,却每都是毫厘之差,擦身而过,接连几十招下来,几乎招招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不知道对方使的是什么怪异身法,心头更是恨得牙都歪了。
“小子,你当然就是罗通,就算烧成了灰,老子也认得你,咱们不用多说,老子也用不著听你解释,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咱们放手一博!”他口中虽在连声叱喝,但手底下却丝毫不放松,一口金背大刀仍然使得密不透风,攻势亦连绵不绝。
这时,简世杰也跟了上来。
他看到罗通遇上了劲敌,而且连遇险招,心中颇是称快,还以为罗通落尽下风,恨不得孙伯达一刀劈下他的脑袋。
“爹,罗大哥遇上了敌人,咱们快上去!”远处传来了邓如兰的声。
她像风一般地赶了过来,一眼见到个世杰站在一旁,袖手不管,不由嗔道:“简师哥,你怎么站在一旁,也不招呼爹一声?”
简世杰做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耸肩道:“我也刚到,他们大概早已动上了手,打得这般激烈,我如何挥得上手去?”
“啊!”邓如兰定睛一瞧,不由惊呼了一声,叫道:“那不是孙总镖头吗?快快住手,他不是劫持孙姑娘的人啊!”
孙伯达恍如未闻,当然是不停手啰!
邓如兰焦急的道:“爹——还不快来,你快过来看看,孙总镖头正在和罗大哥动手呢!”
——远处忽然传来谢长贵的声音道:“不好了,邓姑娘,老爷子挨了罗通一掌,伤得不轻哩!”
打斗中的罗通闻一惊,但孙伯达一口金背大刀著著进攻,十分凌厉,他是仗著龙行九渊身法,才能闪避对方这一连串歹毒地狠招的。他本来并不想出招反击的,但此时听说贼人冒充自己击伤了邓公仆,不由朗喝一声道:“你还不住手!”喝声中,右手犀角折扇忽然翻起,“当当”两声,把孙伯达连环劈出的刀背一压,接著人随声起,斜掠而去。
只见一道人影,已然横空而飞,急如剑影,朝来路射去。
等到他赶到时,但见谢广义神色凝重,双眉紧皱地站立一边,邓如兰满脸泪痕,半跪半蹲著正在替邓公仆喂药。
邓公朴由简世杰扶著,他半卧半坐在一块大石下,面如淡金,两眼散漫且又无神,张著口,呼吸显得十分微弱,这正是伤重危殆之象。
罗通神色大变,急步走上,问道:“邓前辈如何负的伤?伤在那里?”
谢广义抢著答道:“罗少侠,仆翁是被假冒你的贼人突然窜出,一掌击中后心………………”
罗通一步跨到邓公朴身旁,伸出右手,掌心按在他的灵台穴上,深深地吸了口长气“邓前辈,在下助你凝固真气!”说出这些话的同时,罗通暗运内力,从掌心缓缓度去。
邓公朴服药之后,仍然不见好转,除了细微的喘息,真气不继外,此时已不能开口说话了。
现在经罗通运起太极玄功源源地注入,他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呻吟,散漫无神的目光,这时也略现出些神辨。
只见他沉重的眼皮眨动了几下,望著谢广义,吃力的道:“谢………………谢………………广………………”
谢广义神色猛变变,急忙趋上前去,手一伸,紧紧握住了邓公仆的双手,十分激动的开口说道:“朴翁,老哥哥,你快别说话,先调调气,罗少侠正在替你运功度气,一会儿就会好的!”
邓公朴的目中忽然浮现出一股惊骇之色,正待张口,身躯倏地一震,口中“呃”了一声,一颗脑袋缓缓垂了下去。
罗通这时正在运功度气,突觉有一缕极阴寒之气,渗袭过来,心中顿感有异,这一瞬间,邓公朴体内气机,刹时断送无遗,他不由暗自一震,急忙放开手掌,问道:“邓前辈,你怎么了?”
邓如兰半蹲半跪在她爹的身侧,这时看到她爹的头缓缓垂了下来,也心头一慌,正想开口之际,只听谢广义惊叫了一声,目含泪光,顿声道:“老哥哥…………老哥哥………………你就这么去了吗?”
邓如兰听他这么一说,才知他爹已断了气,一颗心也直往下沉,失声大叫道:“爹……………………”一颗脑袋扑到邓公朴的尸体上,大哭了起来。
罗通倏地站了起身,一步跨到谢广义的面前,满脸俱是严肃之色,注目问道:“谢庄主………………”
谢广义一怔,抬头望著罗通。
只见他双目神光,恍如两柄利剑,直视著自己,心头不由激灵一颤,一面举袖拭泪问道:“罗少侠有什么事?”
罗通道:“在下刚才在替邓前辈输气时………………”
谢广义没待他说下去,连连点头道:“是,是,朴翁方才似乎清醒了一下,唉!那是他重伤之后,经少侠输入真气的回光返照!”
他摇了摇头,黯然又道:“兄弟惭愧,自恨无能,眼睁睁看著那贼子逃去,老哥哥入山未久,就遇了毒手,竟连一句遗言也没交待,真叫人伤心………………”
他五官几乎全挤在一块儿,一张又圆又胖的脸,恍如一颗超级大苦瓜,同时说得声泪俱下,闻之令人鼻酸。
罗通不为所动,冷笑道:“在下说的是那一缕阴寒之气!”
“阴寒之气?”谢广义怔了怔,继而不解道:“罗少侠说的阴寒之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通仍然冷冷的道:“在下刚才替邓前辈运功度气之际,邓前辈伤势虽重,分明已有了起色,但忽然有一股极阴寒之气渗透而入,邓前辈气机微弱,自然承受不住,以致心脉遭寒气侵袭而亡!”
谢广义一边拭著泪,一面摇头道:“兄弟说过,这是朴翁伤重的回光返照,人之将死,心脉先衰,自然有阴气发自心脉,罗少侠也不必难过了!”
孙伯达仍跟踪罗通而来的,至此才相信罗通并非贼人,尤其是刚才的情形,他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刚才罗通运功输气之时,邓公仆已确实有了起色,才一醒来,只叫了“谢广”二字,谢广义就趋步上前,双手握著他的手,这也是真情的流露啊!听罗通的口气,那股极阴之气,似乎是有人暗中施为,但谢广义的女儿,是邓公朴的义女,两人论交多年,何况谢广义只是镇江城中的大财主,不曾听说他会武功,但罗通所言,似乎也是实情。
“哼!”罗通忽然冷笑一声,肃然道:“在下犹记得在邓家庄,初次和谢庄主见面时的情景,谢庄主当时还怀疑在下就是奸杀令嫒的凶手,一把扣住在下的脉门,在下也曾说从谢庄主的掌心,传来一丝极阴寒之气………………”
“罗少侠这是误会,老朽根本不会武功!”谢广义一张圆滚滚的胖脸本来还陪著笑,但说到中途时笑容忽然一亩,当下眼一瞪,脖子一粗,沉声冷哼道:“哦!搞了一半天,原来罗少侠是怀疑我谢广义乘人之危,在老哥哥身上陪施毒手,我………………我…………!”
他气呼呼的道:“你…………你………………你可知我谢某和老哥哥是多少年的朋友?小女画眉,惨死在贼子之手,你也是知道的,我恨不得手刃贼子,替小女报仇,不然我谢某也不会跟看到茅山来。
“你………………你这般血口喷人,到底是何居心?说真格的,我虽然相信老哥哥的话,害死小女的真凶并非你罗少侠,但你总是个起因,贼子不去假冒别人,为什么偏要假冒你?所以说,小女至少有一半是死在你手里的。
“老朽不想找你算账,你倒反过来怀疑老朽,真是蚩有此理!岂有此理!”他说得头绽青筋,口沫飞溅,倘若不是知道罗通武功高强,他真想揍他一顿,出出胸中怨气似的。
其实他虽然没有出手,但指著罗通的鼻子大声说话,也几乎是快要动武了。
罗通静静地望著他,面情显得异常冷峻,直等他把话说完,这才冷冷地笑了笑,双目亦同时寒芒飞闪。
“谢庄主,在下说的全都是实情,你会不会武功,自然心里比谁都明白,我也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邓前辈因何致死,我会慢慢地查,假冒我的贼子我不会放过他,害死邓前辈的人,我更不会放过他的!”
邓如兰哭得根伤心,听到两人争吵起来,急忙拭拭泪水,咽哽道:“罗大哥,谢伯伯是我爹多年的好友,不会害爹的,你莫要误会谢伯伯!”
“你听听,这可是如兰亲口说的吧!”谢广义用手一指邓如兰,满脸怒容的道:“如兰姑娘是朴翁的亲女儿,她自然知道我和老哥哥的交情,没有人能离间得了,姓罗的,你年纪还轻,我也不和你计较,以后说话最好多想想,别这样冲人!”
罗通连理都没有理他。
“噗通”一声。
只见他朝邓公朴的尸体跪拜了下去,泣声道:“邓前辈,你安息吧!在下立誓一定找到凶手,替你报仇的!”
他忽然又站了起身,面向邓如兰,拱手说道:“我想检视邓前辈的遗体,看看伤在何处?是被何种掌力所伤?姑娘能答应吗?”
邓公朴如未死,救伤当然应先看受伤的部位。
但如今邓公朴已经嗝屁,验看伤势,就非得检视遗体,那当然要邓如兰点头才行,否则那是对死人极不尊敬的。
邓如兰丝毫不考虑,接口说道:“罗大哥要看爹的遗体,是为了检视致死之由,我自然同意,再说,爹惨遭毒手,究竟是被什么功夫害死的,我也要瞧瞧清楚,才能替望他老人家找出真凶来!”
她和老爸相依为命,想到老爸的遇害,不禁又泪如雨下。
罗通道:“邓姑娘既然同意,那在下这就动手了。”
说罢,走上两步,抱起邓公朴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翻了过来,然后又把他的长袍解了开来。
撩起短衫,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色呈青黑的掌印,斜拍在“灵台”和“至阳”两穴之中,此处正是心脉所在的致命要害,这受伤之处,掌印已然肿胀,但仍可看出皮肉内陷,凹下竟有半寸之深。
孙伯达口中不禁“咦”了一声。
邓如兰眼见老爸致命的掌痕,早已泣不成声了。
罗通看得心头一阵激动,切齿道:“好狠毒的阴功!”他曾听爷爷说过,只有旁门阴功,击中人体,隐现青色,但他却说不出是何种掌力所伤。
他心头虽然很是激动,但耳目还是十分敏锐,听到孙伯达轻“咦”了一声立刻燃起一丝希望。
他不由转过身来,抱拳问道:“孙总镖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知是否瞧得出邓前辈是被何种旁门阴功所伤的?”
孙伯达方才误会了罗通,心中甚感愧疚不已。
再说罗通是太极门的传人,其祖父陆地神龙威震武林,他也得罪不起,罗通既然不是掳劫妹子的贼子,他当然也有结交之意啰。
何况陆地神龙的孙子还看不出那是什么阴功,转向他请教,他若是当著大家伙的面说出来,他日一传出江湖上不是一件很露脸的事?心念一转,随即微微笑道:“罗少侠好说,关于邓前辈的伤,罗少侠说得极是,乃是一种十分歹毒的阴功,据孙某所知,掌印内陷,而又色呈乌黑,乃是“玄灵催心掌”的特征,只是……”
他眉头一皱,接看又道:“只是北海玄灵叟已有数十年没有他的消息,也没听说过他有传人。“邓前辈遗体上这一掌痕,只是青中有黑,并非完全乌黑,似乎与传说中的稍有出入,兄弟识浅,未能确定是不是“玄灵催心掌”了!”
他果然不愧是孙氏镖局的总镖头,见闻渊博,对各种江湖典故,说来如数家珍,还不是普通的厉害。
谢广义站在一旁,目中忽然飞闪过一丝异彩,但大家伙这时正在聆听孙伯达说话,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这个不寻常的反应。
罗通拱手道:“多谢孙总镖头指教!”他蹲下身子,替邓公朴覆好衣衫,抱著尸体翻了个面,然后轻轻地放在地上,又向遗体作了长揖,这才站了起身。
他正色道:“邓姑娘,在下誓必找出元凶,替邓前辈报仇,据在下想来,那贼子袭击邓前辈之后,必然不会走得太远,在下非找到他不可,姑娘逢此变故,务必节哀珍重,护送邓前辈的遗体回去,在下就此别过了!”话声甫落,他转身朝孙伯达,简世杰两人略一抱拳,也不理会谢广义,当下便举步飞奔而去。
邓如兰听到他要走,心头一慌,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