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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这样说,他放开了我的手腕,却抬手拂上我的脸,突然神色古怪地道:“这张脸,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得不得了?”
他点着我的鼻子,无视我老羞于怒的挣扎,继续说道:“这个人,有哪一点好?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身无一技之长还不思长进,除了吃就没别的追求,性格也不甚乖巧,又笨得要死……”
我破罐破摔道:“我是比不了你们风华绝代,才华横溢,高贵优雅。我就是这样儿了……”
不等我说完,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睛周围,道:
“是因为这双眼睛吗?都道是这浊世一汪清流,不过是懵懂无知罢了,可巧,骗过了那么多人,连我们英明神武的父皇也在其中。说说看,为什么呢?为什么那秦羽愿意为你去死,为什么那秦汤没放过景王却放过了你?为什么那杨文绍不怨你的生换了他父王的死,还对你情深意重呢?为什么父皇对你三番五次赏赐,送你任何皇子都没有的羊脂玉佩,还提议封你为王,位列诸位皇子之首?仅凭这一双媚眼,如何做到?还是说……”
他的手顺着我的脸滑向脖子,渐渐往衣领处探去:“用了别的招数?”
“你!”我腾地坐起来,摔开他的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扇得我的手掌生痛发麻。
我看错了,我果然看错了,今天他可没醉酒!这个人,哪里还有以前的半分潇洒,哪里是我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哥?不想多说,我拔腿就往雨里冲,正跑着,后背一股力道袭来,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退,终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抬起头,他已近在咫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的寒意逼人。
他他他,他要做什么?就算以为我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来取宠,那与他何干啊?!可他的眼神就与要生吃了我没什么两样。我恐惧地用手撑在地上连连后退着,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你……你想做什么?”
人生真的是无常,想我两年前全心依赖的这人,如今面对他,却要担心自己的生命。
雨水灌进我的嘴里,我想呼喊流秋或者别的什么人,可是雨声风声都太大,而且为了防止流秋闯祸,我压根没准他进宫。
不知怎么的,我退到一棵树下,退无可退了,他一把拉起我,又推得我的后背抵在树干上,雨水顺着枝干滴进我的后领,我不知道自己是冷得发抖还是害怕得发抖,他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一手拉起袖子,擦拭溅到我脸上的泥污,刚才还是一幅要杀人灭口的模样,这会子却满脸温柔之色,自说自话道:
“两年前你不听话,非要自己去做什么质子,看你,这两年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下三烂的东西?我的七弟怎么能学会这些不好的东西呢?我一直看着你,看了十几年,你一直那么干净纯澈,而今却……”
我推着他,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他推了一个趔趄。
捏紧双拳,气愤地吼道:“一而再再而三地自说自话,你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什么看了我十几年?我们七年前才认识的吧?一个劲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还要折磨别人,真是变态!”
“我是有病……”他神色忧伤:“比起那些这些年才开始为你神魂颠倒的人来,我的确有病,我比谁都更早清楚你没什么好,却比谁都更早对你魂不守舍。不错,你是七年前认识我的,可是我不,从你三岁时我就认识你了,为了每日多看你几眼,我三番五次地从国子监逃回,就算被母妃鞭打罚跪也照旧……我就不明白,又不是倾国倾城天下奇葩,我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也许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变态!我恨不得杀光所有看过你一眼的人。”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才三岁你就……而且,我是你的弟弟呀,我们是亲兄弟,你怎么……你……你不是人!”我语无伦次,他的话叫我感到不住地后怕,原来我从小就是在这样一双眼睛下长大的。
“是的,我不是人,一遇见你我就着了魔,你恨我吧,恨死我吧,也许被你恨透了,就能死心,就能解脱……”
他狠狠地抓住我,一把扯开我的领口,冰冷的唇急促地熨贴着我脖子上的皮肤,喃喃道:“我不要看见你眼里装着别人,那让我心如刀绞,不要看见你和别人快乐地拥抱在一起,那样是对我的凌迟处死。看见别人亲吻你,我恨不得把那人剁了喂狗。我不要总是这样难受,所以你想怎么恨我就怎么恨吧!我只求能解脱。”
“你清醒一点!别这样,你这是病,去问一下御医,说不定能治……呜……”他重重地吻上我的唇,与以前的所有吻不同,他甚至叩开我的牙关,把舌也扫进来,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吓得我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铁锈一般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我痛得龇牙咧嘴了他还拉着我亲吻不止,我怒火升腾之下,一口咬住他的舌头,咬得直到嘴角里的铁锈味愈来愈重时才放开,我抹了一把嘴唇,一看,是血淋淋的。
我在他眼前举起带血的指头,企图唤回他的神智道:“看见了吗?血,是我们体内留着的一样的血,而你却要与我……做那污秽之事……为了你能解脱,就……就忍心这样侮辱我?!你就不能通过其他方法来解决?”
他一手挥开我举着的手指,冷峻的脸一丝表情也无:“血缘什么的,我早已不理会了。你以为我没有问过御医?我问了,他们只说眼不见为净,可是我怎么能不见你,每晚睡前不见你两三次我根本无心睡眠,直到你去做质子,我以为可以不见了,却输给了自己,经常偷跑出去见你,我把自己锁住都没有用,最后干脆自己吃了迷药,暂时忘记你的事情,才好一些,你却……出了那么多事。”
“那你就要这样羞辱我?好叫我恨你?你自私!”
“自私也罢,病态也好,我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了!”他又纠缠上来,我怎么也挣扎不脱,只好大声喊着杨文绍,却被他一巴掌打愣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打得也不是很重,痛感也很快就消失了,却说不上为什么突然间委屈极了,我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变得娇贵了?打一下有什么?我打过别人不知道多少次,我有什么资格好伤心愤怒的?我本贱命一条,什么时候我竟,把自己也摆上了娇贵的高台?
是什么时候?
是他开始宠我疼我的时候吧!
可是现在,那个娇惯了我的他,亲手打我,他是真的破釜沉舟了想要我恨他么?好吧,那就如他所愿。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趁他不备一脚踢上他的腹部,他捂住腹部的蹲下去了,我飞快地逃离大树底下,跑到丈外,捏住拳头,控制住发抖的肩膀,大声道:“不是只要我恨你就成么?那么你如意了,我现在已经恨死你了,我恨不得你死!你的感情只会让我蒙羞!”
刚一说完,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雷声就在耳边炸开,都来不及反应,只见站在树下的二哥,全身抽搐了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不会吧!我不是真心真意恨不得他死的,老天!你怎么能在这时节还打雷!真是作孽!我说的是假话假话!老天爷你都听不分明吗?!
哎呀,急死人了!
赶忙跑过去扶起他,好险,幸亏没事,人也未见昏迷,只是疯癫地笑着:“再多说几遍,多说几遍啊,我就解脱了!”
我的手刚一碰上他的手臂,就有一股麻麻的感觉,我着急地道:“不得了了,你给雷击到了,快,我们去看御医。”他却一把推开我:“不用你来担心我,你只要恨我就行了,让我解脱,让我解脱!你说啊,再多说几次!”
“你疯啦!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变回来,变回我原来的二哥吧!”我摇着他哭道。
“那你也变回来啊,变成从前那样眼里只有我的时候啊!”
“可是……我们是兄弟,终究会……眼里不可能只有你。”
“呵呵,做不到是吗?你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所以我来告诉你吧!”他拦腰抱起我,飞掠到先前避雨的亭子里,把我放在石桌上,一手按住我不让我动,一手“哧——”的一声抽掉了我的腰带,面目陌生地道:“我要让你真正恨我!”
“别……不要!啊————!”我滴着水的外袍被他一下子剥下来甩在地上,□着上身让我羞耻无比,被点了哑穴令我叫也叫不出,只能用四肢与他缠斗,奈何与他相比太过无力,我觉得我脑门的血脉都要气得爆开了,眼睛都瞪得快要裂开了,可他依旧无动于衷自顾自行。
这个人,这个人,我真的要痛恨了!总以为,凭着血缘,就算做了许多对不住我的事,我都可以原谅,例如父皇,就算他从前多么讨厌我,只要他对我好一分,我就粘上去对他好上十分,总以为,世上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心结的。
原来我错了,有些事,我是无法承受的。
闭上眼睛准备把自己当作一具死尸,身上忽然一轻,杨文绍暴喝的声音传来:“你这个禽兽!光天化日的你……”
杨文绍脱下他身上的外袍盖在我身上,提拳就照二哥打了起来,二哥一把捏住他的拳头道:“就是你,骗走了我的七弟……我要杀了你。”
“你他妈的我才要杀了你这个禽兽!才换套衣服的时间你就做出这等败德丧行的事来!”杨文绍也不甘示弱,与他缠斗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有武功的人,在宫内打起来,不说犯错,就是这一带的亭台,还不都得给他俩拆了?!我披衣下桌,独自走了,我可不想看见他们为了我打架,那种羞愧,真叫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杨文绍见我走了,便不恋战也要与我一同走,二哥却在后面缠斗不休,我示意杨文绍解开我哑穴,待哑穴解开,我把杨文绍拦在身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望着二哥的眼睛,用咬牙切齿的声音恨恨道:“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你要解脱,天下间办法有的是,都不行,还有最后的办法:你怎么不去死?!你有病你发疯发神经,为什么要拉上别人?”
二哥愣怔着,半晌,忍不住咳嗽半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慢慢地转过身,捂住胸口向前走着。
我忐忑不安地和杨文绍转身准备走,还没走两三步,就听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肩膀被人扳过去,只见二哥满脸哀戚:“七弟,我忽然后悔了,你不要恨我,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不能……不能跟别人走,不要……就是我死,你也不能跟别人走,他们会骗你……”
“滚……”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心软只会害了大家彼此,已经把话说得重了,再重一回又如何,只盼他早些醒悟才好,我拉起杨文绍就跑。
到了我们所住的偏殿,换好衣服,拿杯热茶还没喝上,就听外面侍卫们脚步急匆匆地道:“抓刺客,抓刺客!”外面好像乱成一团。
刺客?!
杨文绍关好室内门窗,护在我身边道:“哪来的刺客?这大雨天的……这些个侍卫,通通都是混饭吃的,你们在那边也大吵大闹了半天吧,就没惊动过一个侍卫?这事都怪我疏忽了,我要是不换衣服……”
我摇头道:“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好。我甚至不该存在着,可我现在,又不能去死你知道吗,这条命已经不是我的,可我还是得活着,活着造孽。”
第 27 章
杨文绍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再想什么死啊活的。不然,你怎么对得起秦羽?”
“我……”我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杨文绍也倒了杯茶坐下来,抿着茶,若有所思地道:“其实也不是你二哥的错,他母妃管教他太严,怕别人带坏他,怕别人欺负他害他,很小的时候就不让他同别的兄弟姐妹来往。本来他生得好看,俊美成他那样的男子世间少有,连我父王都给他比下去了,这样的人,应该众星捧月才对,可是因为他母妃的缘故,别人总是觉得他这个人拒人于千里之外,久而久之,就都没人敢搭理他了,我也曾经试图和他交好,可惜太失败,那家伙甩都不甩我。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暗中关注着你。”
他忽然笑容有些酸涩地道:“我曾经向住在永园附近的老宫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你三岁时就自己跑出过永园,没人看管着你,在外面胡乱抓到什么就吃,有的老宫人看不过眼,时常喂你一些,可他们毕竟是老宫人,银钱短缺,也只能时常任你在外面乱跑乱爬,有一天偶然遇到了你二哥,一直跟着他跑出了永园,那些老宫人说后来你二哥总是在永园附近故意丢落一些银钱,让那些老宫人捡去,慢慢地日子充裕了,那些宫人也顺便照顾着你,这些,你都有印象吗?”
我摇了摇头道:“三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