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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我下来。”我抖着脚。
他邪笑着说:“放,我就放,你紧张个什么?”
“……”我不说话,他把额头抵上我的,近在咫尺的唇暧昧地道:“你在发抖,真可怜,像个小兔子。”
他转而横抱起我,任我怎么扑腾都不放下来,一直抱到我们住的偏殿落阳殿。
这里不属于后宫,离紫阳殿、东宫也相去甚远,是父皇为我和杨文绍单独隔开的一所宫殿。父皇对我们的事并不知情,他只当我陪着杨文绍,杨文绍就会快乐些,他心里,始终还是疼杨文绍多一些。他也希望我跟着杨文绍多学点,杨文绍能文能武,在这上面,父皇也颇为他自豪。可他只要和我在一起,哪里还能想到什么正经事。我们一起偷溜出宫去游荡玩耍,偷看禁书,甚至去花街喝酒。
哎,我真是个孽子。
胡思乱想着,杨文绍已经把我放在床上,捉了我的脚把我的鞋子脱了,我赶忙缩回脚道:
“干吗脱我鞋?”
他踢了自己的鞋子也坐上床来,把我往臂弯里一捞道:“想看看,那些太监究竟都传授给你些什么了?”
我脸一红:“没,没什么。没有的事。”
“再不说,我亲你哦!”
“……”
“看来你存心是希望我亲你嘛!”
“我……我说,就是,这两天,那些平日送书来的太监,送来父皇让我读的书时,在我枕边放了好几本画,画的是……是……”
“春宫?”
“好像是……我不知道父皇什么意思。”
“那那些春宫,是男的和女的,还是……”
“不知道,我……我没敢看。”
“拿来我看看。”
我从枕头下拿出来扔给他:“羞死人了,你拿到你的房间里看去。”
“羞什么啊,男人不看这个,枉为男人。啧啧,画得真好,这女的,身材真好。”杨文绍边看边称赞。
我让他拿到别处去看,他还愣是坐我床上一直看,我拿脚踢着他的后背,他却丢了那些画,一把将我按在床里假装求饶道:“我错了,我不该看那些画而不看你,你别再踢我了!”
“你!谁是因为那个踢你……呜……”他重重地吻在我的唇上,虽然暧昧□,我也心跳加快,只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越吻越动情,还喃喃道:“画功再好,怎比得上你的活色生香?”
“你,别……啊,哈……”我的脸上都被他亲遍了,一切都那么自然,可是却感觉好像自己亲自己一样,我和他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只是说到爱情,我真的模棱两可了,他人是无处可挑剔的了,可是找不到当初和秦羽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的感觉,那时感觉一切都是梦幻的,自己都要飞起来了一样。
可现在,却跟吃饭穿衣一样。
不是没感觉,是感觉太平常。
可他完全不是这样的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甚至把手伸向我领口的盘扣,一时解不开,他都急得要用扯的,我有些害怕,眼泪都出来了,可这让他更加急迫。
第 29 章
大随民风开化,男男女女着衣都不再保守,男人都穿领口袖口宽大的衣衫,行动之间自是一种飘逸之态,很少有人再穿以前那种在领口处还有复杂的盘扣的对襟衣衫。我因为个子太小,稍微一折腾,衣领总是从肩头滑下去,在宫里太没体统了,索性专挑那些高领有盘扣的衣服穿,可父皇却说,越来越有景王的范儿了,将来要是能像景王一样出息就好了,遂更加紧迫我念书长进。
原先还后悔挑那些衣服穿,可此刻却十分感谢自己“明智”的选择。杨文绍呼吸粗重地撑在我的上方,要是以前,我铁定像个没了壳的蜗牛一样羞愧。他又要扯我的盘扣,我双手抵住他的肩膀道:“别……杨文绍,我……我还没……准备好。”
“可是我等不及了。”他一咬牙,手下用力一扯,第一团盘扣就这样活活被扯散了,他的唇火热地贴上来,触动我脖子上的皮肤,刺激得我连连颤抖:“别这样……不要,现在不要,我求求你了……”
可他完全不听,和平时对我百依百顺的态度完全不同,一意孤行,任我揪紧他的头发向外扯,还是照旧我行我素。他拿手抚着我的脸,眼里是浓浓的□:“给我,文瑞!”
“不要……我害怕。”我哭道。
“要,我偏要,谁让你招我的……”他霸道地说。
“我……我哪有招你,分明是你不怀好心,看了那些丢人的东西要拿我试,把我当什么人了你……”
“是你拿给我看的哦……”
“你!”我说不过,偏过头去不理他。
他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解我的盘扣,我抬脚踢他,他压住我的双腿,继续动手动脚,我一撒手,装死道:“这么强迫人,有什么意思?!”
他装作没听到,继续与那些盘扣纠缠。我的心都冷了,他怎么就不为我想一想,我也不过十六岁,这方面什么都不懂,若是和姑娘家倒还好说,大不了娶嫁就可了结,总没个多大的丑处。可这不一样,他是男子,而我们又都是在有头有脸的处境中,不是平民百姓家,更不是山野小民家,他怎么就不想想我被皇弟皇妹们嘲笑时连还嘴都不能的痛苦?为什么都要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那天的二哥也是这样,为了自己解脱,就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管我的名声,不顾我的感受,明明,我在这个深宫禁苑里的处境,一直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我便能像个蚂蚁一般消失得悄声无息,就算父皇目前宠爱我,可他的宠爱能有几时,别人都看不出,我却看得清清楚楚,父皇在急剧衰老,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离我们远去,难道我还追到皇陵地下不成?
越想越委屈,眼泪大滴地掉下来,难道让我一辈子被人鄙视唾弃着也无所谓吗?还说什么喜欢,原来所有的喜欢,根本就不可信。我又不是不愿意,只是现在我不能,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又没什么长处,我得到的,在别人眼里都是用身体换来的!
我念书迟,不是天资聪颖的人,可我还是卖力地念,我只是想让自己所得到的,哪怕名副其实一点点,让父皇稍微欣慰一点点。
可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把别人的嘲笑谩骂变成事实?!
“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杨文绍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他扳过我的身子,用手指抹干我的脸,声音苦涩地道:“你还有什么顾忌的?难道你对我,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那也不代表我们就要……就要……”
“那是天经地义,相爱的人肯定是想要对方的啊。”
“可是我说了我很害怕。”
“你到底在怕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怕。”我偏过头。
杨文绍沉默了半天,手指伸到我的衣领里,挑出一根黑色丝绳道:“只怕不是害怕,是心里还揣着这个的缘故吧!”
他的手稍一用力,丝绳从我脖子后面断开,他杨起一个小小锦带,上面坠着三缕黑色流苏,是我装秦羽那写几乎断为齑粉的玉簪的小袋子!
我一直贴身藏着,不想还是被他发现了。我一直以为对别人来说,这没什么的,可他好像很生气,道:“我就恨你这样,明明和我在一起,却带着别人的东西。可我又不能恨你,你带着它,你长情,是好事。可你长情的对象,却不是我!”
第 30 章
“我……我……”我手里紧紧攥着锦袋,无话可说,蜷缩了身子,直往被子里钻。
“罢了,我说了会等,我就等着,也不差这一年两年的。你别怕,别再哭了。我给你去弄宫外好吃的酒菜来给你赔礼好不?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去?”杨文绍妥协道。
“我不能出去,我还有好多书要读,还有字要临,父皇要检查的。”我摇头道,见他妥协,我打算也妥协一下,以示安慰,在他快要走出去时赶忙叫住他,他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那个……那个,就是……你万一忍不住,可以去青楼,或者找谁都行,我……我是不会介意的……真的。”我望着他,尽量诚恳地道。
“文瑞,你也学会开起我的玩笑来了?”杨文绍笑着又折回身来,作势要挠我痒痒,我赶忙按住他的手道:“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因为,可能……可能很长时间内我们也不能……所以……”
“所以?胥文瑞!”他甩开我的手,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声音暴怒:“你不如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不用等了,我们分手吧!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何必拐弯抹角,直接把话说开!”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误会,你怎么不想一想,你喜欢秦羽,你愿意看着他和别人……做那事吗?胥文瑞,问问你的心吧!我说过了,你始终是心里放不下他,所以你不喜欢我,我也认了,但是不要这样揣着一个人在心里,手里还想拉住另外一个人,但又不给他真情,文瑞,就凭你,还没有这个魅力!”杨文绍气愤地说完,一甩袖摔门而去。
连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是,我是喜欢秦羽,他要是和别人……我肯定会难受,但是若秦羽高兴的话,他和几个“别人”在一起我都能容,只要他高兴。
至于我自己的难过,自己慢慢掐灭就好了。
我根本就,没有脚踏两只船的意思,因为秦羽已经死了。
但是我不能就此放开他,不去想他,他会孤单的。
晚上杨文绍回来时,我正要去他的房间看他回来没,他却一头撞在我房间的门上,我赶忙扶住他,却被一股酒气熏得连连后退,他却一把捞住我,迷糊着眼,嘴里喃喃道:“来,小怜儿,来,陪本王喝,继续喝,咱们千杯不醉!”
见此情景,我急忙唤来宫人服侍他进屋醒酒,喝了一大碗醒酒汤,他还是醉醺醺的,只好把他打理了扶上床休息,刚放下青纱帘,他就脚一蹬床,怒骂道:“胥文瑞,你他妈的缺心眼!你……你这个饿死鬼……”
我赶忙让所有宫人都下去,自己坐在椅子上守着他。
骂吧骂吧,你开心就随便骂吧,你酒醉我不怪你。
可你还是去了青楼,身上的脂粉味只怕比水粉铺子里的种类还齐全。
“你他妈的你这个饿死鬼,也敢不喜欢我!本王的初吻被你一见面就夺去了,你还不满足,我……我碰你一下你就不愿意了!你……你缺心眼,你白眼狼,你这个……”
原以为他有多成熟了,却都是拼命装作成熟稳重,毕竟,他也才十七岁,且比我娇生惯养多了,真成熟稳重了,才不正常。
他絮絮叨叨地闭眼骂着,我又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把他推到床的最里面睡着,床外又放了椅子拦着,才关门出去,示意守在门外的宫人不要进去打扰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一枝笔,饱蘸墨水,准备临字,一抬头,窗外一轮冰盘高高悬挂,明亮圆润,一缕白云堆在月前,竹影落在书案上。
我要习字,却忘记自己从入夜开始就没点灯,也没让宫人进来。
我拼命地要自己多努力一点,只为了父皇那哪怕只是一瞬的笑容。可杨文绍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对自己一无所能的恐慌呢?以前是我饱受饥饿,哪里还有功夫思考自己上进不上进呢。现在是衣食无忧了,可我还是贫穷的,他们有时说的话,我完全不懂,对朝政更是一窍不通,也曾破罐破摔想叫父皇把我变为庶民,给我一生足够生存的银钱就够了,可是被父皇狠狠批评了一顿。我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学,每次问太傅一些就是我那些三四岁的皇弟皇妹们都知道答案的问题时,太傅总是苦涩地摇着头,弄得我后来都不好意思问了。
杨文绍也不想想,就算是他先喜欢我,追求我,可我也不会因此拿腔拿调,端高姿态,我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最明白不过了,就算说什么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可我还是担心配与不配的问题,他们个个是人中龙凤,自然不会明白我的苦处,口上说着不介意这不介意那,一生气撩开手还不是什么都说不来了。
他今天也说了,我不配。
“啪—达—”一声,一大滴墨汁滴在宣纸上,眼前渐渐模糊了,只见墨迹越晕越大,奇怪,上等的宣纸墨汁,怎么会晕开?
放下纸笔,脸上痒痒的,一摸,一手湿润。
睡不着,就去御花园散步。
不知不觉,来到文华殿附近的墙边,文华殿在御花园以西,与西北角的冷宫相近。这里是二哥搬出西华宫后的住所,想了想,转身准备走,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呼唤道:“相公。”
我赶紧走到墙角隐蔽处,只见月光下,一红衣女子慢慢走到月门边,轻轻扣着门扉,喊着:“相公,相公。”
是秦飞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