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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很灵。
果然,午时刚过,墨尘殇便带着大军回来了,午时便收兵回营,这是第一次。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墨尘殇败仗归来,身后跟了一路的伤残士兵,有的衣物被撕扯掉,有的没有了手臂,伤口正在缓缓滴着血,有的身体上破了一个大洞……
亦苒儿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无比恶心,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墨尘殇自马上跳下,扶起地上的亦苒儿,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在营帐好好呆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亦苒儿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抬起头:“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不是没有见过受伤的士兵,跟在墨尘殇这么久,况且还在丛棋手下学过医,却从没有一次有今天这般严重。
墨尘殇没有回答,将亦苒儿抱回营帐:“你好好休息。”说着,转身又出去了。
“是狼。”
亦苒儿听到这则消息时,整个身子一软,几乎要摔倒在地。被丛棋急忙扶住了:“你怎么了?”
“没事。”亦苒儿摇摇头,脑海浮出那一夜的情况,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赶紧稳住心神,绝对绝对不能再想了。
“因为边关的狼群过于害人,殿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他们收服于落山上。七大暗影中,只有黄影懂得音律,影子婆婆便将制服狼群的音符交给了他。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来,黄影都是独自一人在落山上训练着这些狼。狼群,本来是殿下用来统一长月大陆的最后一道王牌,没想到。”丛棋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无比。
亦苒儿也没有说话,转过头看了一眼茫茫边关,想起刚刚明天见到的那些受伤士兵……
不知过了多久,亦苒儿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转过头:“丛棋,你不是失忆了吗?”
丛棋一征,手中正在分配的药材掉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微而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难道你恢复记忆了?”亦苒儿来到丛棋面前,审视着她的脸。
“没有。”丛棋抬起头,云谈风轻地笑笑。“这些事,都是澄影讲给我听的,他怕我在殿下跟前做事,犯了什么大不敬,所以给我讲了很多。”
亦苒儿看了丛棋一眼,突然觉得其实这样很好,比宫中那个有名无实的“齐美人”要快乐很多。失忆分很多种,有一种便是“选择性失忆。”
转过身看了一眼依旧安静呆在药盆里的墨法寒,问了一句:“寒殿下的伤怎么样了?”
“唉……”丛棋叹息一声。“他被囚禁了十几年,双脚双手因为镣铐的原因严重变形,要冶好,并不是一朝一日的事。”
“那他的眼睛还有可能复明吗?”
“这个我没有办法保证,他的眼睛似乎是被什么药物灼伤的,里面的眼珠到底有没有损害,还需要作进一步检查。”说到这里,丛棋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亦苒儿。“对了,殿下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虽然不深,但也要记得按时换药。”
“他受伤了?”亦苒儿一惊。
“你不知道?”丛棋同样一惊。
亦苒儿已经提步跑出了药营。
营帐内,墨尘殇正坐在床上换药,伤在左臂。他用嘴咬着纱布,另一只手吃力地涂抹着药膏,动作有些辛苦。
亦苒儿鼻子一酸,跑过去一把躲过他手里的药膏:“为什么不让丛琴或是丛棋过来帮忙?”
墨尘殇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亦苒儿,话中有些无可奈何:“她们以为有你。”
冷战宣布解放。
亦苒儿一边轻轻替他涂抹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边嘴硬:“我又不是你丫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墨尘殇似乎有些奇怪,喃喃自语。
“什么啊?”亦苒儿缠着白色的纱布,心不在焉地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在怕我的?”
“啊?”亦苒儿一惊,牵动到墨尘殇手臂上的伤口,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亦苒儿不好意思地绕了饶头。“我轻点,我轻点。”
包扎好手臂后,墨尘殇又要去视察士兵受伤的情况,亦苒儿本想陪他一起去的,无奈最近一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心里就会不舒服,觉得反胃,只好作罢。
他说得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怕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心下突然一阵阵悸动。这种感觉不是害怕,是在乎。
“那封信。”亦苒儿突然对着墨尘殇的背影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你还是毁了吧。”
终于说出来了,亦苒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墨尘殇正在掀帐的手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出了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封信后面一定会打开,不过要打开后,这一卷就算完了。
☆、节节败退
黄影以狼为兵,以萧为指挥。殇国节节败退,亦苒儿每天睁着一对明亮的双眸,看着墨尘殇带回来的伤兵越来越多。还是会反胃,还是会担忧,为他,也为一些说不出的恐惧,下人逞上来的饭菜往往原封不对又被退了回去。
“我吃不下去,拿走吧。”亦苒儿摆摆手,转过身不愿再瞧见那些油腻腻的食物。
身后的人却久久没有动作,亦苒儿好奇地转过身:“我说了,我吃不……”
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因为眼前的“将士”突然拔出了一把银色的匕首,迅速低在了她的脖胫间,咬着牙道:“亦苒儿,你可否还记得我?”
亦苒儿转了转头,想看清身后人的长相,无奈脖胫间的匕首很紧,紧得她脖胫间轻轻抽痛着,只好作罢。脑海里仔细回忆着自己在军营中的所作所为,确定平常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难道是他们终于看不惯她这个吃白食的,所以,趁墨尘殇不在,想要杀人灭口?想到这里,亦苒儿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帐布……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身后的人再次开口了。
这一次,亦苒儿听清了她的声音,竟然是一位女子;同样,脖胫间的匕首也紧了紧,语气里带着一股不自知的恨意。
刀就架在脖子上,亦苒儿连动一下都是奢望,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道。”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的故作平静,匕首的锋利一下又一下磨蹭着她细长的脖子,只需要身后的女子稍一用力,她便可魂魄归西。可是,又是谁,可以在墨尘殇的眼皮子底下带着武器溜进军营,到底是谁?
“哈哈哈……”身后的女子突然无可预兆的大笑起来,情绪异常激动。“没想到,你倒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了,当初若不是我家少爷将你送进军营,你会有今天?啊?你亦苒儿会有今天?你不但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还恩将仇报……”
“等等。”亦苒儿听着不对,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女子的声音。“你家少爷,你家少爷是谁?我什么时候又恩将仇报了?”
“哼。”身后的女子冷哼一声,跟本没将亦苒儿的话听进去。自顾自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家少爷愿意与你们王上作对吗?都是慕容研那个狗贼以落府上下所有人的姓命相威胁,他才不得已利用我们的婚礼将你们引进去的。我真后悔……哼,真后悔,后悔当初将那瓶药扔进去,救了你一命。我就应该让你死在慕容研的彪下,也让你们王上看看失去最爱是个什么滋味……”
“等等。”亦苒儿越听越不对,“你到底是谁?”
身后的女子听到这里,似乎是一征,缓慢地来到亦苒儿面前,手中的匕首却并没有半分松开。一手扯下头上的军帽,满头青丝缓缓披散开。原来,真的是一名女子,薄施黛粉,笑得有些娇艳欲滴。
“二娘?”亦苒儿惊呼,她怎么会来到军营的?她家少爷,落少!
“没想到你还认得我。”二娘一只手理了理颊边的秀发,嘲讽。
“你刚刚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恩将仇报,明明就是你们落少将我们困进落府在先。”亦苒儿抬头看着二娘,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是谁,心中的恐惧也减了不少。
“你胡说。”二娘脸色一变,手中匕首再次紧了紧,亦苒儿白皙脖胫边开始出现一道细细的伤口,一丝丝血珠自里面渗出。
二娘情绪有些失控,亦苒儿痛得皱了皱眉,只好选择闭嘴。
“我们少爷做这些全是被慕容狗贼所逼,你们抓不住慕容狗贼就来杀我们少爷泄愤,还一把火将整个落府烧了个精光,你说,你们这样跟强盗有……”
“等等,”亦苒儿一惊,完全忘了脖劲边的痛楚。“你刚刚讲什么,杀你们少爷泄愤,你们少爷……他死了?”最后这句话,她问得极轻,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二娘咬牙。“你们不但杀了我们家少爷,还一把火烧掉了整个落府,上百年的基业,就这样被你们一夜间烧成了废墟。若不是我那时刚好出去,早就葬生火海了,你们……”
“不,不可能。”亦苒儿摇了摇头。“二娘,你听我说,王上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就算你们有错,他也不会缘无故一把火烧掉你们落府,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亦苒儿极力想要解释,直觉告诉她,墨尘殇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侥幸逃出落府的侍卫亲眼见到一位满头紫发的男子一剑要了我们家少爷的命,然后又听丛你们王上的吩咐一把火将落府的上下烧了个精光,他是你们王上的七大暗影之一吧。”二娘讲到这里,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紧了紧。
亦苒儿感觉到脖胫间的痛楚,心里阵阵焦急。墨尘殇出去巡查军中的伤兵了,一般不到傍晚不会回来。再这样下去,她不被二娘一刀结束生命,痛也痛死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二娘注意到亦苒儿的眼神,淡淡提醒,注意到她脖胫边的血迹,手中匕首松了松。“我这次来,只是奉康国殿下之令,来告诉你一些事罢了。”
“黄影?他让你来告诉我什么?”亦苒儿皱眉。
“如果,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就拿着这个令牌去康国军营找他。”二娘说着,将手中一个银色的令牌扔到了亦苒儿面前。
亦苒儿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银色令牌,上在印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她并没有仔细看,也没有伸出去捡。
“殿下还说了,若是你不在乎整个殇国的存亡,完全可以将这个令牌交给墨尘殇。”二娘提醒。
亦苒儿愣在原地,令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手中,冰冷的令牌,炙热的手心,还有一颗曾经炙热现在却冰冷的心,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墨尘殇所为……连二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墨尘殇从外面回来,就见亦苒儿独自一人蹲在地上发呆,有些好奇:“你怎么了?”
亦苒儿站起,头有些泛麻,扶着桌子坐下:“大叔,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好吗?”她必须亲自确认一些事了。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墨尘殇摘下帽子,来到桌边坐下,握住亦苒儿有些冰冷的小手。“手也这么冷,是不是受冻了?”
“大叔。”亦苒儿神色冰冷,“那天我昏迷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墨尘殇一惊,低下头观察了一会亦苒儿的眼神,但见她表情漠然,两眼却是晶亮晶亮的。疑惑问道:“你今天见过谁了?”
亦苒儿将他的反映全数看尽了心里,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是不是做错过一次,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她问。
“苒儿,这是规矩,是师父订下来的。再说,我不是也给他们机会了吗?”墨尘殇显然以为她是在讲青绿两影牺牲的事。
“规矩。”亦苒儿站起身,喃喃自语。“我知道我没有权力追问什么,也不能怪你什么,只是,我没有办法做到你那般淡然,心里会难受。大叔,尽管这其中阴谋丛丛,但是,我们谁也不能否认,落少,在拯救你大哥这件事情上,是出了力的。”
“落少?”墨尘殇心里松了一口气。
起身从身后抱住亦苒儿的腰,轻声道:“苒儿,落少的事只是一个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你知道刀剑无情。至于,落府,它不能留,特别是我将大哥从里面救出来后。况且,落府在这几个国家中的地理位置已经决定它的去向,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会吞掉它。我让紫影做这一切前,已经疏开落府里的人了。”
亦苒儿没再答话,任由墨尘殇抱着,一动不动。
第二天,墨尘殇临出门时,亦苒儿问了一句:“大叔,这场战很难打吗?”
墨尘殇闻言转过身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其它的事,有我在。”
亦苒儿开始将二娘带过来的令牌藏在枕头下面,藏在床顶上,藏在床底下……她想,他应该相信墨尘殇,相信他的“有我在。”相信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