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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姐……”趴在桌上几乎气若游丝的丛画,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无力。
亦苒儿一把甩掉墨尘殇替她擦拭泪水的手,站直身子,两眼冷冷看着他:“是不是真的?丛画讲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墨尘殇将头扭向一边,薄唇抿得更紧了。
“他们都死了?”亦苒儿问。
墨尘殇面露不忍,终于还是开口:“这不是你的错。”
亦苒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扶起桌上的奄奄一息的丛画,哭泣:“丛画,丛画,你怎么这么傻啊?”
丛画抬起对,目光开始泛散,嘴边的血还在不停地外滩,脸上是大片大片泪水的招泽,嘴张了张,异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冉冉姐……对……对不起……”说完,头一歪,闭上了双眼。
风一阵阵掠过,掉在地上的开始拼命翻而,发出沙沙的响起。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与丛画,丛琴,丛书,丛棋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子,几个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似乎还回荡在耳际……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轻轻滑落,“啪”的一声打在丛画紧闭的双眸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跑去上海了,今天才回来,累啊……
☆、月色倾城
紫竹林,依旧停留在原地,一大片似汪洋的的紫气之中。微风佛过,银白的月光透过细密的竹叶照射进来,影影绰绰,洒落一地的碎银。只是再也不会从天而降一位紫衣少年,桀骜不驯地看着她:说,为何私闯紫竹苑。
紫竹苑,依旧伫立在原地,只是再没了昔日的风华。推开竹色的小门,皎洁的月光下,整齐的家具被擦拭得千尘不染。看来,墨尘殇有派人每天将这里都打扫一遍,只是太干净了,反而过了,鼻翼间充实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气。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影子婆婆时,是在宫外一处精致的竹制别苑。影子婆婆听说她是墨尘殇带来的陪读,两眼弯成一条缝,里面泛着一抹奇异的光:冉冉,欢迎你的加入。
她还想起再次来这里见到影子婆婆时,她一脸慈祥地摸摸她的头说:苒儿,我信你。
亦苒儿定定站在远地,看着房中那些同宫外那处别苑一模一样的竹制家具,回忆就这么铺天盖地的袭来。有影子婆婆慈祥的笑,有七大暗影的无奈的追踪,还有四位姐妹银铃般的笑声……其实,当她还是慕容冉冉时,一切都很好,除去最后那一日。
墨尘殇赶去时只看到了她自刎的一幕,没有看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却记得一清二梦。
一开始,她同往常一样去书院等待上课。等到中午,墨尘殇没有来,慕容暄没有来,连书院的先生也没有来,外面却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宫中突然传出一声噩耗,老王上去世了。
她第一时间赶去了他所在的宫殿,一个人也没有,连守门的也没有。
然后,慕容暄突然跑来告诉她,爹爹与哥哥带着大军堵在了宫门口,要叛变。
她说;你不是慕容家的小姐,只是爹爹在十几年前捡到的弃婴。
她还说:老王上一夜之间死了,墨尘寒下落不明,你应该知道是谁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呆在昭阳殿茶饭不思。
她更说:研儿一直很喜欢你,只有你能阻止这一切,那怕仅仅是拖延时间,我会在宫中帮助他登基为王上。
……
她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迅速回到房间,换上他曾送给她的那一身妃子华服,然后一步一步往宫门口走去。
天地连成一片。大雨中,宫门口正杀得昏天暗地,七大暗影都负了伤。
她伸手拔出士兵的一把利剑,将它抵在自己脖间,拨开层层人群往慕容一族的军队走去。
慕容研与爹爹看到她的动作,命手下的人停了手。
她虽然不是慕容家亲生的,慕容二老却一直待她很好,慕容研更甚。这便导致后来的悲剧。
其实,她完全可以拖延时间等墨尘殇登基后赶过来,然后救她离开。可是,她心里也明白,老王上死了,墨尘寒下落不明,这一切都是慕容家的所作所为。
似乎是带着逃避的意味,看到墨尘殇远远赶过来的身影,她狠狠一抹脖间的冷剑……
……
“要不要喝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亦苒儿已经坐在了紫竹苑的苑中……一抬头,见紫影拿着一个酒壶站在她面前,头顶是清冷的月光。
亦苒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举手对着月亮念了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然后,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没想到你出去逛一圈回来,到懂了不少诗词。”一旁的紫影调侃。
亦苒儿狠狠一拳垂过去:“小屁孩。”
紫影没有还手,一口一口继续喝着闷酒。
亦苒儿看了他的侧脸好一会儿,突然开口:“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紫影喝酒的动作一顿,却故作不知的一问了一句:“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明明曾经是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大男孩,谁都不放在眼中,尤其喜欢跟她作对。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沉默寡言,整日闷闷不乐。
“没有什么。”紫影苦笑一声,仰头,壶中却没有酒落下来。他低低咒骂一句,将酒壶扔得老远。
亦苒儿征征看着越滚越远的酒壶,将头轻轻靠在紫影的肩膀上,叹息:“你们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紫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殿下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那你呢?”亦苒儿抬起头,侧脸看着紫影。月光下,明亮的眸中隐约有泪花在闪烁。“紫影,你知道,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弟弟,比慕容研还亲。你为什么不开心了?”
紫影抬头。远处,天的另一边挂着一轮清冷的弯月,银白色的光辉酒在面前这一大片紫竹上,碎碎的,吹起一皱的碎银。他想起那一日,那个少年不意为然一声轻叹,然后扇开扇落,他已经输了……后来,凭着一种执幼,他不顾殿下的命令追他到周国,一路追一路打,直到后来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放在后脑稍,缓缓躺平身子:“我不知道从何讲起,就这样……也挺好。”
亦苒儿也不再追问,挨着他旁边缓缓躺下身子,暗黑色的苍穹除了冷月旁,亦有星光闪烁。
“你看,他们看似很近,似乎还在说着悄悄话。实际上他们的距离非常非常遥远。”亦苒儿手指着一颗星星,又看了一眼天边的弯月。
紫影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只要我们觉得他们是在一起的,他们的距离便不会遥远。”
亦苒儿没再答话。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一些事,她女扮男装跟在墨尘殇身后,七大暗影为了寻找被骗去青楼的经历……想到最后也就开口问了紫影几句。紫影又问了一些她在现代的事情,亦苒儿努力回想良久,发现关于现代的记忆已经少得可怜,最后只得转移话题。
风是从半夜开始刮起来的,刚开始还只是一点点,细细的,带着抚慰人心的温暖。到后来却越来越残暴,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横冲直撞,异常凶猛。
紫影只好送亦苒儿回了凌云殿。
推开凌云殿的大门,墨尘殇正坐在正厅一动不动。见是她进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旁边是颤颤巍巍的仙儿,见到主子回来,脸上明显松一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还顺势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亦苒儿本来想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久久阁?话到了嘴边又换了另外一句话。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墨尘殇不答反问,起身来到她面前站定,声音隐隐带着一股怒气。
亦苒儿当然听出来了,抬眸看了一眼他脸皮的愤怒,移开。转身来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
墨尘殇跟了过来,一把捏住她握住茶杯的手:“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为什么那日不拒绝慕容研的请求?”
他的手劲很大,她手中茶杯一歪,茶水泼在桌上,茶杯子沿着桌沿滚上几圈,最终没有掉下去。
“我在问你话。”
亦苒儿收回放在茶水上出神的眼光,抬头:“殇哥哥,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慕容家亲生的,对不对?”
墨尘殇手中动作微微一颤,松开她的手。逃也似的转过身:“父王会调查每一个进宫的人。”
亦苒儿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转过身:“所以,那几日,你老是找我吵架。朝中风声正紧,都在传言王上会除掉我们慕容家,我不过抽空多回了几次家,你便找我闹。而我,却一直以为你是在忌惮我的身份。”
“苒儿。”墨尘殇转身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不忍。
亦苒儿再接再历:“今天,你知道我想起了往事,早早便来到了凌云殿等着,我却直到半夜才回来。”说到这里,亦苒儿轻轻笑了。“墨尘殇,你其实从没有相信过我。”
“苒儿……”墨尘殇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闷闷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你知道,朝中气氛紧张,我……我只是担忧你的安慰。”其实,也是害怕她回丞相俯,她太过于注重亲情,慕容家却不,慕容研跟本没有将她当作妹妹。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亦苒儿漠然开口。
墨尘殇臂上的动作紧了紧,头已经埋在了她的脖劲间:“苒儿,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他是在为了以前因为慕容研找她无理取闹的事道歉?还是为了她在宫门口为了他的王位舍弃自己性命的事过意不去?还是为他最近对汣汣过于宠爱的事解释?又或许一切都不是,她也想问一句:汣汣娘子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一颗棋子,还是其它什么?
话到了嘴边,又开不了口。怕得到自己一直隐隐猜侧却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就是这样,他以为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便是对她最好的;她以为什么也不问,那些答案便可以永远不出现。两人的倔强在空中交汇,一步一错,错得不能再错,只好毁掉棋局,另起一盘。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许久,亦苒儿才开口。
“也好。”墨尘殇松开抱住她的手,两眼直视她的双眼。“苒儿,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那里也不可以去。”
“久久阁呢?”亦苒儿抬头,追问的语气有些急。
墨尘殇看着她沉吟半响,开口:“除了久久阁。”
“谢谢。”亦苒儿嘴角一勾,说完这一句,逃也似的离开他进了里屋。
墨尘殇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最终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帝王无心
丛画与慕容研的婚礼自然是没办法在继续,墨尘殇宣布收回赐婚的命令,却没有说明原因。宫中人人唏嘘,一时竟想不透,丛画为何又不嫁了,难道是王上也看上这个丫头了……
慕容一族却出乎意料地平静,连慕容暄都没有去找王上问理由。朝中更是安静得诡异,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那一夜在紫竹苑吹了风,亦苒儿的身子有些受寒,回到凌云殿便一直昏昏沉沉的,又不肯看医生,吃什么吐什么。
尽管他离开时,回答了一句:久久阁除外。
她却没有再踏进久久阁一步。自从恢复以前那些记忆后,她整个人变得异常安静,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之后的淡然,这种淡然中又隐隐带着一丝忧郁。所以,她的眼角的愁容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宫中盛传汣汣娘子受宠的消息越来越多,墨尘殇甚至为了她罢了好几次朝。
偶尔也会让仙儿去请丛书来殿中坐坐。丛书算是四个姐妹中最建谈的一位,还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生性毫爽,两人一起谈谈天,日子竟也不显得难过。
只是,还是没有办法进食,吃什么吐什么。
终于,仙儿看着盘中几乎原封不动的食物,提醒了一句:“主子,你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亦苒儿只觉得浑身泛力,身子已经歪躺在床上,准备放纵自己再次睡过去。便随意摆了摆手:“从小就有的怪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到是真的,从很小的时候便是这样,心情一旦不好,或是受了寒,总是会吃什么吐什么。
仙儿命门外的人端走饭菜,又看着亦苒儿侧躺的身影,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主子,你还是看看吧,或许并不是。”
亦苒儿翻了一个身子,两眼征征看着仙儿脸上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主子,我去请宫中的刘太医,来瞧瞧吧。”
亦苒儿突然反映过来,脸色越来越白,双手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努力回想上次来月事究竟是什么时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