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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现在明白了,她是冤枉他了,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滚烫滚烫的,说了句在家,就匆匆挂了电话,心里却仿佛轻松了许多,嘴角带着笑。
顾含笑觉得陈言的表姐雁回是个很有范的女人,漂亮也漂亮,却不是那种花瓶似的女人,有她独特的个人魅力。这是个充满着东方古典韵味的女人,跟那些装腔作势的女人不同,她是真的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一件简单的布衫,上面有几颗手工的小盘扣,料子和做工看起来都不错,穿在她身上有一种很婉约的感觉。眉眼里有着贵气,举手投足间,也透露出良好的家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她要了一份意面,左手用勺子挡住,右手用叉子把面条卷起来,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会左顾右盼,专注于食物上。小口却不慢地把食物解决掉。吃完后,嘴上一点酱汁都没沾上,还是拿餐布拭了一下嘴角。喝了一口水,杯子刚好见底,难怪她请服务员只倒三分之一的水。除了喝水,别的饮料她都不碰。
52
含笑记不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动乱时期,有个女知识分子,每天还是过得很小资,她学会了在煤饼炉上用铁丝网烤面包,每天下午还是一杯咖啡,一块面包,享受着这一刻的快乐。这种骨子里头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就像把含笑和雁回的灵魂调换了,雁回在肥嘟嘟的身体里还是能有深入骨髓的气场,而含笑也只是个小家子气的。
雁回挺喜欢含笑的,她的眼神里很清澈,有羡慕,有欣赏,上上下下扫了自己不下二十遍,可却不叫人厌烦,只觉得她可爱。
陈言看她在那小叹气,也不管她,知道她又在东想西想了,跟雁回聊起了,“表姐,这次回来怎么不住家里?”
她一回来,就打电话让陈言把她的车给她开过来,却连家都没回过,这是探的哪门子亲啊。
“陈言,食不言寝不语。”雁回一句就把他堵回来了,他也不提这个茬了,各家的经自己念吧。
雁回满意了,转向含笑,“弟妹,吃啊,看你吃东西,真好。”她自从胃切掉了四分之一,就一直保持着饭只吃七、八分饱,像含笑这样乱吃一通,什么都往肚子里塞,还健健康康的,她也羡慕。
含笑点点头,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就着美色下美食,她觉着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男的,不然怎么会对女人也这么感兴趣,而且,现在是没机会,要是有,她也可能发展成百合也说不定的。
回家的路上,含笑很不地道地把邱浩宇昨天陪她做狗仔的事抖露给陈言,他没发表什么看法,却在心底恨上邱浩宇了,丫的尽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既然不把我当兄弟,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仁,我不义。
“喂……”含笑的电话响了,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含笑,我阮司竟,上次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在哪呢,我来接你?”那头兴致勃勃的,也挺诚恳。
“杨越泽去不去啊?”她咬着唇想了一下,要是杨越泽不在,她就不去了,得避避嫌了。
电话里顿了一下,蛮悲伤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我连请你吃顿饭都没资格吗?”
关自在坐在边上强忍着笑,看他在那一边抽烟,一边演苦情戏。他们也是实在想她了,才找了个借口,约她出来,见见。
“我油腥吃腻了。”她还是答应了,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就当还了这一次吧。
阮司竟没带她去“功德林”这种吃纯素的馆子,而是去了家味道清谈的粤菜馆。含笑说吃肉吃腻了,那是特指牛羊肉,没说不吃鱼虾蟹,要真不给她在桌上摆点荤腥,她敢掀桌子,这是个无肉不欢的。
“要说清蒸鱼,还就是广东人做得好,鱼肉不老不生的,恰到好处。”她满意得点点头,托了把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样。边上两人听得津津有味的,她一说起吃的来,就话特别多,他们也乐意听不是。
“这粤菜里也分好几种,广州菜,客家菜,和潮州菜是主要的组成部分。正好,潮州菜里海鲜特别对,客家菜里又是山珍多,组合起来的粤菜种类就丰富了。”她还只说了个开头,还没提那些经典菜式,就被打断了。
“阿竟,你也来了。”阮司竟和关自在看着她在那吃,心里是柔啊荡啊,美滋滋的,就有个破坏心情的来了。
含笑往边上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专心吃鱼,这女人难看得要死。这倒不是外貌上,而是指她的装腔作势,跟雁回可差得远了。关自在哼了一声,继续给含笑挑刺,让阮司竟自己去解决。
阮司竟跟没听见她叫似的,眼神还是一直挂在含笑身上。也表明态度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吧,这里不欢迎。
那女的要是个有眼力价的,就该说声打扰了,转身离开,可就是有这样的,不自量力,硬是要搞点花头出来。她看着边上有个侍者端着一盆热汤过来,装着不小心地撞了过去,一盆热汤就这么对着含笑泼过来。
幸好,关自在坐得离她近,眼明手快地抱着她走开。就差一点点,汤水就要毁了含笑的脸,她回头瞪了那个还在看戏的女人。那女的还在装,“诶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啊,都怪我。”其实心里想得是怎么就没烫得她面目全非啊。
含笑是蛮欣赏伍子胥的,他身负国耻家仇,却忍耐着巨大的悲痛和彻骨的愤怒等待时机,几十年艰苦奋斗矢志不渝,最后终于杀回了故乡干掉了自己所有的仇人,真是一个有血性的烈丈夫!伍子胥的伟大在于他对中国传统的那种以德报怨的观念不屑一顾,在他看来,烈火就是要用冷水扑灭,恶人就是要用武力来制服!所以当好朋友申包胥责备他说:“即使国家对不起你,你也不应该反过来毁灭这个国家啊。”伍员须发倒竖说出了一句让千古之下的小人为之颤抖的名言:“以德报怨,则何以报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含笑是忍不了这么久的,这个女人是彻底把她惹毛了,她把侍者叫了过来,“别怕,像这样的汤,你去给我端十盆过来。”
阮司竟和关自在本来都要上前要那女的好看,既然含笑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就由着她,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女人的身边,她要逃,就一脚踹过去,事都还没解决完,哪能让她走,还真当他们是死人了,在他们面前耍心机。
顾含笑不喜欢仗势欺人,不代表她不会,奶奶个熊,人都骑到她头上拉屎了,再不反击,她以后就不要姓顾了。
阮司竟过去跟经理打了声招呼,让他清场,今儿包圆了。
侍者端了十盆跟刚才洒的汤一模一样的上桌,摆在含笑面前。她舀了一勺尝了一口,眉毛一展,味道真不错,还是海鲜汤呢,便宜那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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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一只小碗,舀了一碗,先喝点再说。诡异地冲那个女人笑笑,“刚才那汤没淋着我,所以我给你晾凉点,别怕啊,大不了起个泡,留个疤,死不了人的。”
“阿竟,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女的根本就不理睬含笑,只一味地跟阮司竟求情,眼巴巴地望着他,楚楚可怜的。
含笑最烦这类的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女人之间的事,扯上男人干嘛。她不屑的撇撇嘴,喝完小碗里最后一口,拿起其中一盆就往那个女人身上泼。
“啊……”那个女人还想流点眼泪,打动一下阮司竟,连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被正面泼上,捂着脸蹲在地上,凄惨地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关自在淡淡看了这女人一眼,有点不耐烦,上去给她一脚,“嚎什么丧,再喊连你嘴一起缝上。”
含笑刚拿起第二盆,想泼,
“啧啧啧……,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毁了,好可惜啊。”周围静悄悄的,边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馆子里头的人都给请走了,连服务员都逃得远远的,有谁这个时候还敢怜香惜玉的,这声含笑听着还挺悦耳的。
她一回头,就看到一男人吊儿郎当倚在靠窗的那桌上,衬衫扣子只扣了底下三颗,大半的胸口都露着,颈上挂在一粒子弹,妖冶十足。他也看到含笑了,冲她妖娆一笑,脸上艳若挑花。
含笑看着这个男人,他脸上在笑,眼里一点笑意都没,还有些冰冷,跟杨越泽的清冷不同。而且杨越泽在看她的时候,虽然眼神淡淡的,但他的瞳孔会不自觉地迅速扩张。这是喜欢的表现,是和大脑相关联的,完全属于自发的反应,不受主观意志的控制。而这个男人却是紧缩的,这是害怕,紧张,厌恶的表现。
含笑觉着身上一阵寒意,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又怕又是恶心。她强忍住心里的颤意,握紧拳头,装得镇定自若地回了声,“关你什么事!”
那男的又开始笑得恶心巴拉的,眼神不断地往含笑身上扫射。含笑愤愤转回头,被他看一眼,都觉得恨不得把身上那层皮都扒下来。她放下汤盆,对着阮司竟小声道,“回去了,不搞了。”
说完,她扯动着僵硬的双腿,迈开步子,慢悠悠稳着步子地走。其实她很想跑啊,只是有点腿软,跑不动。比起跟毒蛇共处一室,她宁可不报仇了。她无比烦躁地往门口走,经过他的时候,被他拦下了。
一挣扎,没松开,满是不耐,“你想干嘛?”她是得罪过他,还是得罪过他们家谁啊,他怎么就非得来跟她纠缠。而且,还不是那种爱的纠缠,更像是仇恨的纠缠。她最烦这种事了,一不小心很容易一命呜呼的。
阮司竟和关自在也冲上来了,他们哪里容得了有人在眼前欺负含笑。阮司竟一拳过去,被男子轻轻一躲,就闪开了,他不与阮司竟多计较,靠近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道,“别急啊,不是还没报完仇吗,你要不想动手了,我帮你。”说完,笑着走到那女人的身边,扶起她,“可怜哦,怎么搞成这样,皮都破了,这样会发炎的,我给你消消毒。”
那个女人还不知深浅地点点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大概以为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过会她就知道错了。
他走进去一会,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罐子,笑得如沐春风般走向那个女人,“来,我帮你。”从手上的罐子里掏出一把晶体,糊到她脸上,一把不够,又是一把。
“啊,痛,痛死了,你这个恶魔。”那个女人疯了似的往自己的脸上揉,又是抓,想把渗入肌肤的盐巴拿出来,本来就脱了皮的脸更是被抓得血肉模糊,这次是真的毁了。
“毒蛇”看她这样,还笑得很欢,踱到含笑身边,像是邀功般的,“好姐姐,你看我给你报了仇,你高不高兴?”
“你神经病啊。”含笑啐了他一句,转身就走。这条“毒蛇”真是名符其实,心思毒辣,下手更是不留情,太可拍了。她是没看见,后头那个人一脸的憎恨、厌恶、不屑,最后留下个阴嗤嗤的笑容,才转身离去。
阮司竟看了眼这个年轻男子,皱着眉头,关自在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跟着含笑离开。两人的心里都存在疑问,这个男人不普通,可却从未见过,不是他们这个圈子,哪来的?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催的,怎么就碰上这些个烦心事,吃个饭都不安单。含笑心里挺郁闷的,脸上也没啥好表情,直催阮司竟快点送自己回家。
临下车了,她留了句,“以后没事就别联系了,饭我也还你们了,不见。”把阮司竟和关自在气得半死,又无可奈何。
含笑本想回自己房间的,可见到顾烨霖的书房还亮着灯,就走过去敲敲门,“进来……”,她打开门走进去。
顾烨霖站在窗边,打开窗子,通通风,可里头的烟味还是让含笑难过地捏起鼻子,再一看,烟灰缸里的烟蒂,都成一座小山了。她奇怪了,他从来没有抽烟这么凶的,有什么烦心事吗?
她也不想问,自己还一大堆糟心事呢,再说,他们的烦恼也不是她能懂的,不给他们添麻烦,已经是她最大的贡献了。
她走上前去搂住他的腰,靠着他,仰头询问,“去不去泡澡啊,你身上好臭啊。”
他轻笑一声,紧锁的眉头展开了,“别把香精油倒进去了,昨儿的玫瑰味儿太浓,到今儿都不散,我都给人当娘们了。”别人倒没把他当娘们,反而是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