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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着生孩子的事,她就爱往宫里那些事想。据说宫里的女人会到民间去找生儿子的方子。这时候充当托的人就很恰机地出现,这些人都是生了好几个儿子的妇人,说得是头头是道,千真万确。其实这方子都是那些民间的土郎中给开的,用的药是生猛无比,这些东西宫里的太医都不敢用,有的侥幸怀上了,可没足月就流产了,有些就是出来了,要不就是傻的,又不就夭折了,这赌注下得太大了些。碰着那些个眼红心狠的,特别是正宫娘娘,还得想着法子下药投毒的,这些个阿哥格格能活下来,都是运气好到爆的。这被下药害得不能生育的女人大有人在,除了娘家特别有势的,或是美得像天仙的,肯定是失了恩宠,跟在冷宫似的,孤独终老,寂寞花红泪,沧桑发白雪。
顾烨霖撩开帐子走进来的时候,含笑正抹去眼角的那一滴泪水,塞进了一口饭。还没咽下,红了眼睛,惊得要跳起来,又想说话,差点就噎死。他微笑着上前把水杯递给她,给她拍背,“好好吃,吃完再说。”
她喝了一大口水,把饭咽了下去,才扑到他怀里,破涕为笑,“你终于来接我了。”正想着那个冷宫的女人,某天下着淅沥的小雨,皇帝闲逛经过这偏僻一角,碰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如戴望舒《雨巷》中那般的女子,又凄凉又美丽。她那迷茫和叹息的目光哀怨缠绵。“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默默行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皇帝忆起往昔的岁月,被眼前的伊人憔悴,饮尽世间愁震撼了,又再一次上了心。女人的心也枯木逢春了,浓情依旧。
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的那些事也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或许是这场遭遇让她更珍惜了眼前人,更懂得了自己的幸福在何处。她趴在他的肩上,闻着熟悉的气味,松弛下来,从心开始,里外,上下,都安宁了。
顾烨霖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她除了有点黑眼圈,脸色有些憔悴,其余都好。抚着她的长发,轻吻着她的脸颊,“睡不好是不是?”她用力地点点头,一到晚上这风刮得像海潮一样,在她听来,可能更像是尸骨未寒的人在嚎叫,在伸冤,声声凄厉,吓得她睡不着,再加上紧张,害怕,常常睁着眼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只有天亮的时候,她才敢真正地睡着。
“你怎么找着我的,还有门口那个怪人还在吗?”含笑想站起身来去外头看看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称为人的东西。
那个怪人长得真可怕,身形巨大,有快2米了吧,手脚都大,还毛茸茸的,就像只熊。每天给她送饭送药,饭不吃,他不逼她,可药她是必须得喝下去。她每次出去溜达,他都跟着,一步不离。她打他、踢他,他都不跟她计较,可不许她离开,她一有跑的念头,他就会用很恐怖的眼神看着她,双手钳制住她的身体,凌空摇晃,她都以为会被摇死。
“好了,那个人我让柏旭控制起来了,到时候再给你出气,现在你乖乖把饭吃了。”顾烨霖按下她的身子,拿起饭碗,拿勺子喂给她吃,小半碗饭下去了,她挥挥手,不要了。
“你也吃,吃这个……”含笑看着他一脸疲色,也有些心疼,夹起一块蘑菇给他吃。
顾烨霖深深看了她一眼,咬下蘑菇,“不错……”,这姿态,这表情,可一点也不像在吃东西,就是赤 裸 裸地勾引。
含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可不想在这里跟他来一次,这地她不喜欢。
他慢慢将军装外套脱了下来,一折一折卷起袖子,环住含笑,“我们先不回家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杭州去待一段时间。”
这事现在的性质已经不同了,要是只有袁启朝,或许他还会顾着原则,顾着旧情,不伤害含笑。可绑架含笑的人,显然早就盯上她了,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盖住她,无所不在。
“好。”她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满满的担忧。她点点头,答应了。远离是非之地也好,她也清净一点。
“勇士”外头是黑漆漆的开阔地,里面是黑蒙蒙的销魂窟。浓重的情欲味,急促的呼吸声,震撼的撞击力,缠绵悱恻。含笑觉得她现在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好像羽化飞仙,登上极乐世界。仙乐阵阵,彩裙飘舞,清香扑鼻,欢声笑语……
顾烨霖发现身下的人眼神飘虚又神秘,嘴上挂着一丝荡意,不禁一阵好笑。他把手插进她脑后的发,托起她的脸,亲吻着,“谁把你绑来的?”
她还有些入神,没回他的话,朱唇被轻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恨道,“许辉阳。”
这三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的,丫混蛋,如果让我再找着你,一定找人把你奸完又奸,奸完再杀,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至于到底为啥这么恨许辉阳,好像跟床上那点事关系不大,倒更像是伤了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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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含笑独自坐上飞机,挥挥手,作别顾烨霖,内心有些感慨,徐志摩有一首诗叫《沪杭车中》:匆匆匆!催催催!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她想想自己,深夜,独自,赶路,不免有些悲戚的味道。
她回了杭州,却没回自己的家,去了外婆的房子,在鼓楼边上的十五奎巷社区,她得叫地宫里头千年的石砖给自己压压惊,镇镇魂。这京城里吧,虽是历史悠久,可杀孽太重,哪个胡同里,说不定还聚着冤魂在那打牌,不要说那个午门了,哪个谁犯了事,推出午门斩首,血溅三尺,刷地板的人就是洗干净了地板,那血腥的味道还是不散,每一块地砖上都留着一个印记,杀戮的印记。要是叫那些地砖陪着,她能活活吓死。这杭州城里的这些地砖,那是历史的沉淀,文化的熏陶,比较温和,让人心安。
再一个这里离胡庆余堂名医馆近,她想去那找一个外婆的熟人给自己看看,别真怀上了,要那样,她可不敢去打掉。
这位吴奇老爷爷是含笑外婆的同乡,早年在十里八乡走街串巷地卖草药,还顺带给人看个病,人称“赤脚医生”,后来自学成才,不仅研制了好几味中药的佩配方,还研究出了一套针灸疗法,对一些腰腿疼痛特别有效,现在还是某些大学的客座教授,在名医馆里也是德高望重的。
吴奇把含笑看了个通透,还啧啧称奇,“含笑,你碰着高人了,你的子宫,本来跟个冰窟一样,现在变火炉了,你没发现自己的小肚子都小了,里头热了,就不需要脂肪来保暖了。不知道是何方高人,不知有没有幸切磋一番。”
这些所谓的高人,或是专家,特别喜欢跟水平高的人一较高下,嘴上说的是切磋技艺,输了也无所谓,其实哪个都想赢。要是赢了,嘴上说句,不高不高,只是比你略好那么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种风凉话能把对方气得吐血。要是输了,嘴上也不闲的,什么自己发挥失常啊,一时大意,反正得给自己找个理由,难搞哦。
含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吴爷爷,我让你帮我化血的,不是叫您来称赞人的。您倒是给我想想办法啊。”
“你都过了一周时间了,还叫我想什么办法啊。”吴奇的表情很是怪异,倒不像是没有办法。含笑明显就看出,这位老爷子吃醋了,你为啥不叫我给你调理,看不起我,那现在还叫我来干什么,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含笑一脸不相信,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她大声地喊,“您还蒙我呢,您肯定有办法,您要不帮我,外婆可说了……”
吴奇打断了含笑的揭秘,要死了,死老太婆,死了都要揭我的短,“行行行,我给你弄,不过,你外婆说的话可不许外传,有损老头我的名誉,懂了没。”
“嘿嘿,我知道了。”含笑一脸得意,她就知道,一说这事,吴爷爷肯定什么都答应她。不过,外婆说这八卦的时候挺让她吃惊的,看不出这位老爷爷年轻的时候还干过这种风流事,他走街串巷的,到一个地方打一枪,跟摩梭族的走婚差不多,不过,他从来没让人怀过他的孩子,就得益于他每次行完房就会在女人的腰上用针刺几个穴位,导致女人不会受孕。他比皇帝好那么点,皇帝都是到一个地方留个种,然后让孩子千里、万里寻亲,“皇上,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这些事都是九牛一毛,还有不少不去寻的,或许某个卖臭豆腐的,也是姓爱新觉罗的,谁又知道呢。
吴奇拿出针包,挑出一根,严肃地说着,“含笑,我是可以给你化血,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这是极为损伤身体的。”
含笑点点头,表示他可以继续了。比起将来要被机械伸进子宫里刮,那还是现在受点罪得了。再说,她就是挑选伤害比较小的中医的治疗方式,也是给自己的身体着想。
吴奇动作很快,很快就施完针,把东西收拾好,又交代了她几句。当晚她就来了月经,血流量却比平时来的时候多了几倍,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得去换一片卫生巾,这腰腿更是酸胀,浑身发冷,她躺在床上,不由得感叹,辛辛苦苦调养了快一年,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
裹着被子在里头瑟瑟发抖,想着,熬吧,过了这一晚就好了。蜷着四肢睡到半夜,肚子上贴了个暖洋洋的东西,慢慢地揉着,她的眉头舒展开了,睡得也安稳多了。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甜美是梦里的光辉。”梦里有梦,她梦里的徐志摩做着美梦,他坐上了飞机,一路飞行,去心爱之人的身边。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志摩人长得英俊,风度翩翩,家里小有资产,海归,职业也好,动动笔头钞票就来了,每天西装革履,优雅干净,女人缘极佳,民国四大美女有其二跟他关系密切。不过放到《非诚勿扰》去,就不一定受欢迎了。人不能不浪漫,但浪漫过头了,也是会被喷的,他就属于太讲感觉的人,第一个老婆没感觉,蹬了,连“校园皇后”陆小曼也没能抓住他的魂。“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为了追求他的灵魂伴侣,把命都搭上了。
含笑睁开了眼睛,有些朦胧地看见一人,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好,又缩回被子里去,微笑地看着来人,声音还是有点虚弱“你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你一直喊着‘志摩,志摩’的时候。”姚然调笑地说道,把手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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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想提这茬,往柜头上一闻,“是红枣粥吧。”
姚然点点头,“对,还加了点枸杞、百合,用血糯米熬的,趁热吃吧。”
含笑拿起边上的厚棉衣套上,拿起粥来舀了一口,碰了一下汤匙,有些烫,吹了几口气,才放入嘴里,味道很香甜,枣泥也磨得细腻。她喝了几口,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陆小曼还是林徽因啊?”
“怎么这么问,都不喜欢。”这两女人,姚然一个都不欣赏,林徽因太会装,陆小曼又太放得开。
“呵呵,我跟你一样,我喜欢徐志摩的第一个老婆张幼仪,”这个女人比那两个女人实在,可惜她的男人不欣赏。
虽然林徽因也是杭州人,可在含笑的心里却不认同她,这是一个美丽着哀愁着的女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享受着世人崇拜的女子,禁不住要让人联想到一轮弯弯的明月,高悬于天际。林徽因让天下男子爱慕,让天下女子艳羡,似乎一切美好的东西上帝都给了她。但上帝还是在尽量做到公平,他没有给林徽因一样东西:健康。肺痨陪伴了林徽因整整半生,最终由它把林徽因接回上帝那里。陆小曼这样的女人,就是所谓的不安于室的类型。王赓风华正茂,对她一见倾心;徐志摩见了她马上从林徽因处转了过来;胡适看到她竟也有心猿意马的感觉;贺天毽、刘海粟、陈巨来等艺术家也对陆小曼有相当的好感;而翁瑞午更是个痴情种子,一直照顾陆小曼达几十年之久;这一些事例现象都证明了一点:陆小曼有非同寻常的魅力!不过,徐志摩死后,她“从此素衣服丧,绝迹于公开场合,几乎不离开居所,对外界于她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