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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真有个好消息,张刚,记得吧?我和伟良同学,他前两天向辖区企业索要好处费被告发了。他没想到今年新开张的向阳农资公司的老板。是税务局长的战友,小报告一下子就捅到了上面,开除公职,哈哈哈。”
黄伟良给林燕说过那天事情的经过,虽然怀疑张刚做了手脚。没有真凭实据。一时拿张刚没办法,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
“他应该送到司法部门深究,好不知道坑了多少人。”林燕恨意难消,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有人告他了。听说有人被迫给他送钱,留了录音,现在看他倒台,马上就把东西交到检察院了。人家原来是准备不做生意时再告他的。”向辉的话让林燕很解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像张刚这样利用职权,索贿受贿就该严惩。”
林燕觉得,向辉能准确知道张刚的消息,肯定他做了什么手脚,她悄悄瞟了向辉好几次,这家伙以前没这么深沉的,一个教育局副局锻炼两年,都变化了很多,要是再在官场浸淫下去,以前的爽朗和讲义气的性子,大概就会丢光了,林燕一面为朋友能高升感到高兴,一面又多少有点遗憾。
向辉心里这会儿的确特别得意,张刚倒霉,确实有他的手脚。其实那个农资公司,不过是几个农村人筹了点钱,在开发区(其实是城乡结合处)开的一个小门面。向辉有个远房堂弟是个小混混,是个什么地方有便宜可占,什么地方就有他的主儿。向辉这一支,从爷爷这一辈就是当教师的,只能独善其身而已,堂弟和他几乎不来往,现在他当了官,那家人自然粘上来,甩也甩不掉,他为了巴结向辉,他四处打听。这样的人,无洞掘鼠,无事生非,向辉一个大活人,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哪能不让人找到下嘴的地方?不知怎么的,他从向辉公安局的表弟嘴里听说张刚害向辉,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马上开始打听张刚的一切,还挑唆对张刚不满的人去告他,可这些人不管怎么恨意难消,就是不肯当出头鸟。也怪张刚心太黑,那几个农村人生意才开张,冬天里还是淡季,面对他的狮子大张口,实在气愤难当,答应去告张刚。表弟把这些消息送给了向辉。
向辉知道堂弟这种人沾上甩不掉,但要是把他逼急了,对向辉来个大起底,抓住什么害自己一下,向辉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向辉想了想,干脆和堂弟打交道,趁机对他的行为进行适当约束。
向辉拿着表弟搜罗来的这几个人资料,发现其中一个和税务局长的小舅子是一年在西疆当兵的,还曾是一个连队的,便设计让他们巧遇了一番。
张刚的帮凶白庆才和组织同学聚会的梁明,都是被张刚蒙蔽的,白庆才还可恶一点,知道张刚要报复向辉,但他不知道具体到什么程度,而梁明,连这个都不知道,他只是被张刚指使,出面组织了同学会,还把六楼房间的电子卡给了黄伟良,对这样在张刚辖区做生意,不得不奉承他的两个可怜同学,向辉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放他们一马。
指使张刚的人,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也是他下令抓人的,向辉现在就算知道这些,也没法下手。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能把这些帐都讨回来。
人的秘密多了,笑容就少了,向辉好像笑起来总是没有以前那么痛快,但他周身散发出志得意满的气息,算是弥补了这个不足。曹芝还是那样很安静很文雅的样子,林燕就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一点也不张狂,宠辱不惊,天生的贵族。
本来两家人在一起聊得正欢,林佳豪来了,手里提着东西,向辉两口子就告辞了。
“静雯想看看她母亲,我们便一起来了。”没了那个工厂的所有权,林佳豪的日子反而好过了些,不那么憔悴,脸色也红润了,现在窝在小山村,他又没有其他两个弟弟有钱,自己也觉得没弟弟有本事,他的神情就没了以前那股子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骄傲,连进来说话,都显得十分没底气。
林燕看他带的东西,也就是石头村的山货,还有些苹果和梨。黄伟良把东西放进储藏室,从里面拿出了一箱猕猴桃干,一大块酱牛肉,又从冰箱里取出一袋羊肉卷,一袋酱排骨。
“姐夫这怎么好意思,我给你带的东西,怎好意思拿回更多?”
林燕在一边看着,这林佳豪在果汁厂工作,跟农村人打交道多了,难道也变成农村人了?不善和人交往,还厚道了?若是能跟石头村人那么淳朴,可就太好了,她甚至不介意把他养起来的。林燕知道自己这是痴心妄想,哪有染了色的布,能漂白的呢?
“姚静雯妈妈的身体怎样了?”这还是林燕第一次关心这位亲戚。
“搀扶着能走,会说简单的话,静雯说她都很满足了,总比躺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西医都说没办法了,谁能想到针灸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呢?”说到这里,林佳豪的话语才多了,大概和姚静雯经常谈起这些吧。
“姐姐,月月马上放假,她不想跟我们住石头村,你还要她住这里不?”林月华为了在学校上晚自习方便些,办了住校手续。
以前的林佳豪,从来没觉得别人替他养女儿是帮他,今天竟然能说出这话,进步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呀,林燕现在可是惊喜不已呀。
“还不每年都在这里住,你怎么这么问呢?”黄伟良很奇怪。
林佳豪低声说了一句:“静雯她爸说月月不懂道理,没想到我们也不懂,都怪他把女儿惯坏了,他要我问一声,哪怕是你们喜欢月月,欢迎孩子来住,我们也得有个话。”
“哦,佳豪,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会驳回去,亲戚间你来我往的,哪能计较那么多呢,不过,你从来没说过这话,我今天就受用一回,接受你的心意。”黄伟良挺高兴的,毕竟这是自己的小舅子,什么都可以改,唯独血缘没办法,若是他肯向善,自己为何不推一把呢?
黄伟良心情一好,还把林佳豪让到沙发上坐下,详细询问了他在石头村的生活,豪爽地许诺:“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你姐,我们会斟酌着,能解决就解决的。”不敢说一定解决,唯恐他刚进步又退回去了。林佳豪大概也想到了,点点头没说什么。
黄伟良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把你那辆旧车卖了,我这个越野车送你,成天走山路,还是这个好。”
“谢谢姐夫,还是算了吧,你这个耗油,再说,我也就偶尔回来一次要用车,大多数都闲置着,用好车浪费了。”
不会吧,竟然能进步这么大?林燕和黄伟良才不信呢,估计他又想把果汁厂要回去,或者打其他主意吧,林燕给丈夫了一个眼神。
第三零五章 代沟
黄伟良了然地微微点头,就算他心软,帮林佳豪一下,他还得再经受些挫折,能承担得起才行,这次不会答应他。林佳豪大概也没想着一次就办成事儿,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受了挫折,学乖了好多。”黄伟良给林燕说道。
“嗯,可惜等他明白道理,都老了。”
林燕把林佳豪送来的东西分了一部分,让黄伟良送表舅那边去,她刚做好晚饭,快递打电话说网购的东西到了。林燕走到小区门口,看到女儿放学了,果儿很高兴地跑过来:“妈妈你来接我的吗?”
“是啊,果儿这两天表现特别好,妈妈要送你一个小礼物。”
果儿好奇地跟着妈妈,看她从快递员的手里取来两个大纸箱,很惊讶:“妈妈这就是给我的礼物吗?”
“是啊。”
“好大呀,你还说是小礼物,到底是什么呀。”果儿亟不可待地想要拆箱子,走到家门口,林燕拿钥匙开门,她就撕开了一个塑料包装袋,“迷你洗衣机呀,这算什么礼物呀。”
“果儿今后,每天就可以自己洗小袜子了呀。”
果儿有点兴味索然,林燕没说什么,拆了包装,拿进了卫生间。新华小区的房子,本来就是三室两厅两卫生间,现在她家便有四个,小果儿和奶奶共用一个,里面没什么东西,很宽敞,两个迷你洗衣机完全放得下。
吃过晚饭,林燕带着果儿来到卫生间:“妈妈教你用洗衣机,这个粉红的给你,绿色的给月月姐姐,好不好?”
“无所谓。”果儿这话老气横秋的。
“来,把你的小袜子扔进来。”林燕教孩子放多少肥皂粉,选择水量,盖好,选择洗涤方式。最后按下按键。
果儿刚开始面无表情,后来发现一个洗衣机,竟然还有这么多功能,和她的玩具一样。感兴趣了,笑眯眯地跟着妈妈做那些。
“今后,你每次晚上洗完脚,都把袜子洗了,然后挂到外面的晾衣杆上,好不好?”
“好吧。”因为对洗衣机比较感兴趣,连带着。对洗袜子也感兴趣了,林燕又带她去了晾台,摇下升降晾衣杆,从圆盘夹子衣架上取下果儿的干净袜子:“这几个粉红的夹子,妈妈专门给果儿用的,你可不要弄错了。”
“我记住了,粉红的,我喜欢粉红的。”
黄伟良跟在女儿身后。这时候表扬道:“我们果儿就是可爱,做这些小事儿的时候,都认认真真的。”
林燕赶紧接声:“就是的。认真的人最可爱。”
“算了啦,我会好好做家务的,你俩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林燕和黄伟良目瞪口呆,这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话吗?
“不就是怕我长大,四体不勤当啃老族吗?瞧你费的劲儿,妈妈,我难道那么糟糕吗?”
“不不,是妈妈太糟糕了,不会教育小孩子。”林燕赶紧蹲下,和女儿眼睛平视。“因为你舅舅太糟糕了,他就是小的时候被外公外婆惯坏了,妈妈害怕,果儿,妈妈知道你很聪明,比大舅优秀多了。大舅骑马都追不上你,可妈妈还是害怕呀。”林燕不是装可怜,想起林佳豪带给她的灾难,她的脸上,便涌出伤心和愤懑。
“妈妈,我会好好的,会和哥哥一样优秀,你放心。”她伸出小手抚着林燕的脸,大眼睛里涌出同情的色彩,林燕很感动地抱着果儿,可惜,没抱起来。
“哦,果儿真长大了,妈妈都抱不起来了。”林燕站起来,牵着女儿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你怎么还知道啃老族?”
“老师说的呀,不努力学习,不打扫卫生,回家不帮妈妈做家务,自己的事情也不肯做,将来很有可能是啃老族,啃老族等年纪大了,老人过世后,会特别可怜的。”小果儿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说话特别认真。
黄伟良特别自豪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顶:“你比爸爸都知道的多,看来是爸爸妈妈小看你了,对不起。”
果儿想起今天赖床差点迟到的事儿了,瘪了瘪嘴:“我忘了奶奶今天不在家,你俩真狠心,竟然坐这里眼睁睁看着我迟到。”
林燕十分羞愧,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心思,能拿出来说事吗她看了看丈夫,黄伟良扭开头。
看到爸妈惭愧的模样,小果儿把头昂地高高的:“哼,我不过是故意给奶奶找点事儿做,妈妈这段时间在家的时间比较多,奶奶既不能做饭,又不能做家务,不管什么,妈妈都抢着干了,奶奶说她是个废人,混吃等死。”
林燕和黄伟良目瞪口张,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林燕把女儿搂在怀里,从上到下把她全身拍了一遍,小孩子容易肌肤焦渴,这样的感觉她会觉得很舒服。
果儿上学后,林燕就没有这样过,她不好意思地挣脱妈妈的怀抱:“我要写作业了。”竟然有点羞赧地跑了。
林燕和黄伟良坐沙发上,好半天没说话。
“我不光疏忽了咱妈,还误解了果儿,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把表舅接过来。我,我这都是做了什么呀。”林燕懊悔地说。
“我也有错,毕竟你和妈交流时,她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可我呢?咱妈给我说,她想跟着小区几个老太太做棉花贴画工艺品,我却当她没钱了,拿了一万块塞她枕头下面,唉,也不想想,咱妈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咱妈年轻时忙于养家糊口,没有任何娱乐,连和人聊天都很少,现在老了,还真难让她有什么消遣。我还不如果儿为她想得多。”
两人坐在沙发上,刚开始自我检讨,过一会儿就说歪楼了:“伟良,你说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聪明吗?一个月月,把她妈妈指挥地团团转,现在,又冒出个果儿,跟她俩比起来,小翔就像个只会学书本知识的小呆子。”
以前有人说过黄鹏翔是个书呆子的,林燕还不服气,现在看看,还真没错。
“再过几年,我就和姚静雯在月月跟前一样,跟个傻子一样。”林燕很伤心。
“怎么会呢,姚静雯比你那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