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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在场就只剩下了白隽和白峮二人,神色阴晴不定。
……
砰!
那一座华美的大殿中,大长老白丞脸色铁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怒意,将手中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一群废物!”
低沉的咆哮声震荡大殿,白丞犹若一头暴怒的雄狮,肆意宣泄着心中愤怒。
“大哥,你还要坚持下去吗?”就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道声音,伴随声音,白惊辰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内。
看见白惊辰,白丞心中的怒火瞬间消褪得一干二净,恢复冷静,缓缓坐进座椅中,面无表情道:“呵,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没见面,却在今天聚在了一起。”
白惊辰一屁股坐进旁边一张椅子内,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懒腰,感慨道:“是啊,整整二百八十七年零三个月十六天,时间可过的真快。”
白丞哼了一声,漠然道:“你的记性倒是不错。”
“我人虽然惫懒,但记性一直很好。”白惊辰笑嘻嘻说道,这一刻的他,哪有一方超级大势力家主的气度。
“你这次来找我何事。”白丞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当然是为了那小子而来。”白惊辰笑了笑,神色一敛,说道,“左丘氏的事情,咱们紫荆白家掺合不起,大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个孽子而已,有什么掺合不起?”
说到这,白丞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白惊辰,道,“惊辰,现在只要你一句话,那孽子就逃不掉,我紫荆白家内部的斗争也会消弭于无形,届时,有左丘氏在上界为依托,这世上谁还敢招惹我紫荆白家?”
白惊辰眼睛眯了眯,半响才笑道:“这么说,即便那小家伙获得咱们族人的认可,大哥你还坚持要杀他了?”
白丞脸色一沉,“既然是你问我,那我就是实话告诉你,陈汐可以不死,但必须交给我处置!”
“交给你,然后你再交给左丘氏,以此来威胁左丘雪,或者是陈灵钧?”白惊辰眼睛眯得愈发厉害。
“有何不妥?”白丞回答的坦坦荡荡。
“你……就不替小妹考虑一下?”白惊辰突然话锋一转,提起了白婉晴。
“她还太年轻,这些年任性胡为,不明白什么叫家族利益,一味考虑她的感受,只会耽搁了我紫荆白家的万古基业!”白丞怔了怔,这才缓缓说道。
白惊辰起身,深深望了白丞一眼,叹息道:“大哥,你再考虑一下吧,三界动荡在即,你想借助左丘氏的力量躲避灾劫无可厚非,可你可曾想过,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白丞一愣,嘿然不屑道:“陈灵钧和左丘雪的孽子罢了,他能是什么人?”
白惊辰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今日这场战斗,其实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声音还在大殿中飘荡,他人已消失不见。
我应该看出什么?
白丞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但旋即,他就怔住,脑海中闪现过一幕幕之前有关陈汐和白隽和白峮对决的画面。
符道?
一瞬间,一幕画面在白丞脑海中定格,那是陈汐击败白峮的一幕,周身缭绕一轮轮大道神环,剑箓绽放无量光,弥漫亿万符文,整个人仿若符道圣者般。
“以符道统驭周身大道奥义?年纪轻轻能够达到这等地步的,整个玄寰域虽不多见,可也不是没有……”
白丞喃喃,虽如此想,心中却总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
他继续回忆那一幕幕的战斗,半响后,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脑海中只剩下一柄剑,一柄漆黑暗哑,造型古朴的剑!
“符兵道宝!”
这寥寥4个字,说出口时却如此艰难,似乎抽空了白丞全身的力气般,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很清楚,以他这等身份,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去了解什么叫符兵道宝,因为那是三界中最为神秘的古老道统之一的标志,即便在仙界中,也只有那些大人物们方才有所了解。
换而言之,在三界之中,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符兵道宝!
而他之所以知道“符兵道宝”,其实还是一种运气,在和左丘氏的一位大人物交谈中,无意间侥幸听闻。
此时想起陈汐手中剑箓,不正和那位大人物所描述的“符兵道宝”一模一样吗?
一想到这,白丞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许久才沙哑喃喃道:“神衍山传人?怎么会是这样,他……他……他……”
最终,他颓然摇头,心中的坚持轰然倒塌,他突然想到,或许自己真不应该掺合进这一场漩涡之中……
第906章故人相遇
迎宾大殿。
白顾南安排了一场丰盛的宴席,为陈汐等人接风洗尘。
酒席散去之后,陈汐叫住了白顾南,问道:“认可结束了没有?”
“当然结束了。”
回答的不是白顾南,而是突然抵达迎宾大殿中的白惊辰。
白惊辰身为紫荆白家的家主,既然如此说,那就表明了整个紫荆白家的态度。
闻言,陈汐这才暗松了口气,虽说他不担心再有人找上门来战斗,可层次不穷的战斗终究太麻烦。
接下来,白惊辰毫不客气把白顾南撵走了,大殿中只剩下陈汐和他二人。
“大长老这么做,其实也是为整个白家着想,只不过是选择的途径错了。”沉吟半响,白惊辰说道:“我希望,今日之事不要令你心生芥蒂。”
陈汐怔了怔,摇头道:“谈不上什么芥蒂,谁是仇人,谁是朋友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白惊辰哈哈大笑道:“好,有如此胸襟,何愁成不了大事。”
陈汐也笑了笑。
“说实话,因为你这小子,让我挺为难的,差点被左丘氏那些混蛋逼得躲起来。”白惊辰叹息道。
陈汐当然知道白惊辰所说的是何事。
大长老白丞是白惊辰的哥哥,白婉晴则是白惊辰的妹妹,这两人,一个对左丘氏多有攀附之心,对自己的态度自然极为恶劣。
而另一个则相反。
白惊辰虽然身为家主,可处在其中也挺为难的,无论帮哪一方,都会令另一方不满。
而这一切,其实归根究底都来自于他父母和左丘氏之间的恩怨,关系错综复杂。
甚至直到现在,陈汐都没能搞明白,白婉晴和自己父母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因为自己一家人,而牵连到紫荆白家。
“今天安心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见婉晴。”白惊辰没有多说,拍了拍陈汐肩膀,便转身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大殿门外时,白惊辰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不是吗?”
陈汐独自在大殿中沉默许久,最终摇了摇头。
从他出生那一刻起,身上已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要照顾爷爷,保护弟弟,要寻找父母,要为整个陈氏家族复仇……
所以,在解决完这一切事情之前,他注定无法为自己而活。
这便是责任。
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承担的。
他从不后悔做这一切,并且一直坚持到如今。
所以白惊辰无须嘱咐,他就懂得,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而不会因此而躲避,不敢面对真相……
当然,白惊辰那句话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也是在委婉地提醒陈汐,当明天从白婉晴那里得知一切的真相后,希望他像个男人一样去担负起这一切。
而那种真相,那种责任,注定不会太轻松了。
……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陈汐就从打坐中醒来。
“没想到,地仙第二重天劫已经不远了……”
陈汐能够清晰感受到,冥冥中有一种声音在提醒自己,再过不久,自己就将迎来第二重天劫——阴阳雷劫!
一般而言,地仙境界的九重天劫,每渡过一重,就需要极长时间的准备,再迎来下一轮天劫。
这之间的时间长则近千年,短则上百年。
不过即便如此,对那些地仙老祖而言,这点时间依旧太短暂了,毕竟,渡劫可不是开玩笑的,稍有疏忽就是身陨道消的下场。
所以在这段时间中,地仙老祖要么闭关全力修炼,要么满世界的寻找渡劫所需之物,以做好万全准备,只会嫌时间不够用,而不会感觉渡劫时间太漫长。
甚至若非逼不得已,他们巴不得永远都不迎来下一轮天劫。
当然,现实是残酷的,为了羽化天仙,与万古同寿,这地仙境的九重天劫,是任何一名地仙老祖都无法避开的。
这也令得在人间界中,极少能看见地仙老祖的身影出没,因为这天劫的存在,就像悬在脑袋上边的一柄利剑,容不得他们浪费半点时间。
而陈汐距离上次晋级地仙之境时所度过的青罡雷劫,才过去约莫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居然在此时就感应到了第二重雷劫的一丝征兆,这若传出去,就太过耸人听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当陈汐想一想自己身为“异端”的现实,也就释然了,他知道自己的渡劫之路,注定和其他地仙老祖不一样。
不过,他倒也并不畏惧,以他如今的力量,再配合“功德无量身”,只要不降下裁决神雷,完全不必担心出现什么致命的危险了。
“真是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床呢?”
当陈汐走出自己庭院,还未靠近迎宾大殿时,就听到一道清脆叮咚的声音从大殿中传出,像淙淙流淌的溪水般,悦耳动听。
陈汐眉头一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说话的究竟是谁,就看见一道倩影一阵风似的从大殿中冲出来。
“陈汐哥哥,你终于起床了!”
一个身穿鹅黄裙裳,腰肢纤细如柳条,婀娜多姿的美丽少女,一脸惊喜地站在了陈汐面前。
她眼睛清澈乌黑,圆溜溜的,肌肤莹白,樱唇红润,鹅颈修长,一头秀发编织成了一根根小辫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逼人的青春活泼气息。
陈汐怔然,犹疑道:“你是……兮兮?”
从少女那眉宇轮廓上,依稀能看到当年那个头扎羊角辫,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的影子,只不过隔得时间太久,而兮兮当年才只六七岁而已,所以他也不敢肯定对方就是兮兮。
少女笑靥如花,脆声叫道:“陈汐哥哥,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
陈汐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女,讶然笑道:“兮兮,真的是你。”
犹记得还是少年时,兮兮和白婉晴和他们家比邻而居,小丫头和弟弟陈昊关系极好,像个跟屁虫似的,天天跑来自己家玩。
那一段岁月里,虽然过的艰辛之极,可如今想来却是再也换不回来的美好回忆。
看着眼前这个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陈汐没来由想起了弟弟陈昊,想起了那一段在松烟城中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时光……
谈不上伤感,只是心中清楚,那一段岁月注定无法回去,那时候的人,也都在各自的路上奔波着。
这种心情,就叫他乡遇故知。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娘。”
说着,她已挽住陈汐的胳膊,亲昵说道:“陈汐哥哥,小昊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玄寰域啊,我一直都想回松烟城,可大伯不让,真是扫兴,唉,等你回松烟城时,可一定要带上我啊,对了,不能让我娘知道,否则又要逼我修炼了,烦死人了……”
一路上,尽是少女叽叽喳喳清脆叮咚的声音,陈汐微笑听着,思绪却像是琴弦般被一点点拨动,想起了太多太多。
弟弟他们过得好吗?
那些朋友们,是否依旧在各自的道途上努力前行?
季禺前辈他,应该还像往常一样正躺在摇椅中晒太阳吧?
安儿和瑜儿呢?这么多年过去,两个小家伙是否会经常想念自己?
……
一炷香后。
“陈汐哥哥,你进去吧,我娘就在里边等你呢。”在一座庭院前,兮兮止步,扭头向陈汐说道。
“你不进去吗?”陈汐从沉思中清醒,问道。
“哎,不去了,我就是进去,我娘也会把我撵走的,与其让她撵我,还不如我自己先离开呢。”
兮兮笑嘻嘻说道:“陈汐哥哥你赶紧去吧,待会我再来找你玩。”
说着,她已扭头欢快地离开,一头乌黑的小辫子飘曳在阳光下,弥散出一股飞扬靓丽的味道。
陈汐笑了笑,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处庭院清幽雅致,一株株古老蓊郁的松树盘踞其中,松涛簌簌,烟雾飘渺,洒下一地的阴凉。
当陈汐看见白婉晴时,她正坐在一株松树下的石桌前,一袭宽袍,简约素净,容颜秀美,气质一如当年般温婉淑静。
看见这一道熟悉的身影,陈汐心中没来由泛起一抹无法言喻的情绪,欣喜、伤感、激动……复杂的难以描摹。
“你来了。”
白婉晴起身,含笑望了过来。
寥寥三个字,就像一股清泉般,洗涤心灵,令得陈汐的心情瞬间平复,化作宁静,他走上前,伸臂抱了抱白婉晴,喊了一声白姨。
幼年时,他和爷爷,弟弟相依为命,白婉晴有时就会帮着照顾自己和弟弟,可以说,在幼年的陈汐心中,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