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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彻底死心。”
她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还是纯粹就是为了骗楚子狂。她一口气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扔掉手机,跌坐在床沿,心怦怦跳着,思维混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可是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恨楚子狂,可是,她也真的不想看到他死。
太矛盾了。不知道辩证唯物主义能不能解决这样两难的问题?她木然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坐在地上,静静看着窗外直到天黑。
而另一个房间里,一个酸楚的男人还在奋力研究程序。他听到了语城的电话,可是他的心犹如被针刺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在想什么?你在争什么?你在奢望什么渴求什么?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如果她从来都不曾属于你,那么你也就永远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我从来都不奢望得到语城。我只希望看着她幸福。
“呼………”阮五长出一口气,开始继续平静的研究如何解开程序。他决定继续按他的信条爱下去。
那就是付出,因为付出会让他觉得很快乐。
楚子狂还是坚持他的行动,幸好程序在他真的与M国为敌前解开。
看着那个小小的芯片,语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小小的芯片,让她时时刻刻活在被楚子狂监视的恐惧下,差点一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语城捏着芯片,翻来覆去看着,阮五在一边说:
“别看了。等下我就销毁它。”
“哦。”语城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
“销毁了会怎么样?楚子狂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监控的红点了吗?”
“对,它会变暗,从他的接收端上彻底消失。”
霎时,语城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在楚子狂地下室的那面硕大的液晶屏幕上,一个原本闪亮的活泼的代表她位置的红色小点咻的一声突然变暗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自由了。
而同时,他也会因此而崩溃了。如果他找不到她,他会因此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哦,不不不,不要这样。”语城急促的摇摇头,从阮五手里接过芯片,想了想,说:
“不要毁了他,扔到海里去。”
“扔到海里?”阮五诧异的问。
“这个芯片很先进,即使在海里也能正常的发射信号,你确定是要扔到海里而不是销毁?”
“是的,扔到海里………。。”语城沉默了一会儿,坚定的说:“我确定。”
阮五默默的看了看语城,又静静的点了点头。
她对他,真的不是全然无情。只是这样的心结,恐怕要把全世界所有的爱都集合在一起才足以解开。
在把芯片扔到海里之前,语城最后一次拨通了楚子狂的电话。楚子狂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嚣张:
“啊哈,这么快就换了位置了?我倒是小看了你。”
“楚子狂。”语城平静的叫他的名字。
“干什么?求我原谅吗?那你就给我乖乖的回来!”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恨你。”
“我知道,but, who cares?”楚子狂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一阵刺痛。
“可是,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我很感谢你爱我这么深,愿意为了我死。”
“O?”楚子狂没了声音。
“可是我也真的没办法忘记你对我妈妈开枪的场面。楚子狂,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去忘记,或者,需要时间去记住你对我的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许某天我会主动的回到你身边,但绝对不是现在。如果你现在试图强行带走我,那只会把我越推越远。我求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清楚,可以吗?”
“哈哈,你这个小骗子~~~”楚子狂不敢相信,可是心里却又很想说服自己语城是说真的,她真的是对自己有感情的。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要我现在回到你的身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说的是,现在。但不并包括将来。”语城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知道这样的话有太多的暗示意义,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当楚子狂发现芯片失效,自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时候,他真的会发疯的。
“你这样做又是何苦。芯片扔到海里,他很快就能找到,也就会发现你已经把芯片取了下来。”阮五有些不安的看着语城,不明白她何以这样做。
“宝玉把玉丢了,有人送回来。他拿着玉出去见那个和尚,可是袭人执意不准。于是他把玉留下,身子出去,出去的时候说:我要是跟他走了,你们留着玉又有何用?原来你们是重玉不重人。”
语城慢慢的坐下来,说故事一样轻轻的讲到。
“楚子狂只是疯了些,但并不是傻瓜。如果他执意要找我禁锢我,那我也只能把玉留下,身子出去。”
她回头对着阮五淡淡一笑,阮五顿时明白过来。
她已经做了让步,现在,该轮到楚子狂了。
“那么,我们走吧。”
“好。”语城轻松的站起来,少了那块芯片,她顿时觉得天空都变得晴朗起来。
“你不问我们去哪?”
“哪里都好,反正,没有他。”
不得不承认,阮五不愧为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他的生存技能极强,也很懂得避开搜索他们的耳目。他们在某个遥远的海滨渔村住下,远离了喧嚣,每天都可以平静的远眺大海。语城似乎也真的忘记了过去,甚至忘记了在楚子狂的身边,还有两个她挚爱的孩子。她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与过去疯狂失控的记忆划清界限。每次看到朝阳从海平面跃起的时候,她都会对自己说,忘记过去吧,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可是只有阮五知道,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记忆是一种最具生命力的植物,它如水一般无孔不入。只要当你静下来的时候,记忆就会在脑海里疯狂的生长,固执的钻入每一个缝隙,把你极力想深埋的过去连根挖起。他知道语城每个傍晚的散步是在做什么。
她总是会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静静的看着大海,直到夕阳坠下,淹没在海里。阮五默默的在远处凝望她的背影,明白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在她的身后守护她而已。
他不可能走进她的世界。
而她,似乎也从来没起过去寻找离野的念头。或许在她心里,她知道自己和离野也永远不能回到从前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告诉他离野的现状了吧?阮五安静的想到。
有时候隐瞒并不是因为要欺骗,只是无知的活着会比什么都知道更快乐。
因为阮五知道,离野早就从M国的军方消失了。现在的他,应该在那个世界知名的罂粟王国。他选择背弃自己的信仰。当他经历了那个美好的夜晚,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想抱住语城,却发现身边的被子已经凉了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跌进了谷底。
要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就要有比对手更强大的势力。
阮五看的累了,想的累了,见语城仍然石像一般坐着,便静静的坐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片。他熟练的摊开,是一张A4大小的白纸,那天从楚子狂身边带走语城时捡到的。阮五傻傻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那是用铅笔细心绘就的一幅画。像孩子一样用直尺做比子,每根线条都画的一丝不苟,稍微超出的地方都用橡皮很小心的擦过了,留下一点点细微的、淡淡的痕迹。他深知主人的性格,所以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尤为觉得心酸。或许是看的太入神了,一向警觉的阮五连语城走了过来都没发现。
“在看什么?”语城问。
“哦!”阮五吓了一跳,匆忙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而语城已经很自然的把纸拿过去看了起来。
“呵呵,好可爱,你画的吗?”这是一副类似小孩子画的水彩画。一所很大很大的房子,外面有花园和篱笆,房子的平面上是一个个的格子,每个长方形格子代表一个房间,格子里还写着字。
阮五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依旧傻傻的坐在地上,抬头仰视语城的脸。
语城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看到有的格子里写的“小黑”,有的格子里写的“小绿”,还有一个被涂上了粉红色色彩的格子被摆在房子最角落的地方,上面恶狠狠写着“像她的那个”。语城心猛的被抽紧,看着那个粉红色的格子,眼睛突然就像被倒进了柠檬汁。
他不是说只有两间婴儿房?
虽然那几个字恶狠狠的几乎要戳破了纸,可是……。。爱屋及乌,你还想这个骄傲的男人忍让到何种程度?
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她继续往下看,在纸张的最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格子,几乎占了纸张的一半,在格子里,有人像小学生学写字一样先用铅笔淡淡的打了田字格,好让字看起来写的更工整。
可是他不会写中文,四个字还是写的横七竖八,胳膊腿都很不听话的伸出了田字格。看着那四个温柔无比的蹩脚的汉字,语城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上面写着:
我和老婆
眼泪如瀑布般疯狂的落下,一颗颗洇湿了纸面,汉字慢慢融化在她的眼泪里,几个字渐渐看不清了,只剩下一个字。
“我”。
她看到阮五心痛又害怕的眼神,强挤出一个微笑,把纸还给阮五,带着微笑哑着嗓子,说:
“海边的风真大,沙子都吹到了眼睛里。——我们,回去吧。”
大西洋的海面上,航行着一艘巨大的邮轮。楚子狂叼着烟坐在控制室,脚放浪的翘到了桌子上。他似乎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俊美的面庞上满是青青的胡茬,看起到倒是狂放不羁,别有一番狂野的性感。他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屏幕上那个小红点,面带微笑。
“主人,就快接近目的地了!”一个黑衣男子进来汇报。
“ok。”楚子狂把烟头扔到地上,任凭它把昂贵的地毯灼了个小洞。
“掉头。”
“是。”
黑子男子很平静的接受了命令,似乎已经习惯了主人这样奇怪的做法。
他总是把那个红点设为目的地,也总是在即将靠近的时候掉头反向而行,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只有楚子狂自己清楚。
地球是圆的,即使我反向而行,最后也还是会把你揽入我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