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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都不是最让他伤心的。他百思不解,当初在传送阵遇到了护阵神兽白泽。说他现在不能回天灵界,因为他在那个平凡世界杀戮太多,带走的灵魂太多,须得偿还罪责,大到复兴一个国家,小到兴旺一个家族,然后他就被传送阵送到这个鬼地方,成为江南道苏家七少爷,本来一切挺顺利的,怒气的修炼毫无阻碍,是个备受瞩目的天才,只待一个时机便可为苏家争光添彩,不过现在随着修为的消失,他一天比一天焦急了。
这个世界叫怒气大陆,人愤怒时体内会产生怒气,通过一定的方法修炼,可积累进化,改变体质,达到更强的阶段。但不是每个人的体质都适合修炼,取决于天赋与努力。
不光是人与魔兽,甚至鸡鸭猫狗,有些只要发怒就有怒气,弱的郁结体内,强的可以挥发出来。将其击毙,可吸收其怒气。这是进阶怒者之后最普遍最直接的修炼方法。
通常人们从十岁开始测验是否能够修炼怒气,普通修士十几年能晋升,天资差的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也可能一生无法进阶。
而苏沐的修炼之路是具有传奇性的,十岁修炼,十二岁凝聚七段怒气成为高阶怒气修士,十五岁达到怒气九段!
他是家族的骄傲,是江南道备受瞩目的天才公子哥,他飞扬跋扈,桀骜不驯,大家却认为顺理成章,无人不妥,似乎他不骄傲都对不起这资本。
但是自从那夜春江归来,修为猛掉,从怒气九段降到三段,过了年,又从三段降到一段,与他十岁那年刚起步的境界一样。
家族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包括最亲密的妹妹和苏芳姐,还是将他视为后辈中不可超越的人。
这半年是他最低调的生涯,极力掩饰这个秘密,不知不觉家族武试就到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人们一旦知道他现在的境地,还会给予以前那些尊崇爱慕吗?
“苏刚,怒气五段,六百大石。”
监场高声喝道。
长者们目色交接,颇感满意。
少年少女们暗暗咋舌,难怪苏刚要第一个挑战,竟有这等傲视群人的能力。
“苏鼎,怒气四段,四百五十大石。”
苏鼎是苏刚亲弟弟,两人皆是膀大腰圆,壮如蛮牛,父亲又是族中三大执事之首,平素行事霸道跋扈,欺凌族人,弟弟妹妹都畏之如虎,然而往常只知他们凶蛮,今日却是见识了真正本领,更加不敢迎其锋芒。
“苏芳,怒气三段,四百大石失败,挑战三百五。”
监场一脸严肃,口吻中带有强烈的恨铁不成钢之意。作为族中三大执事之一的苏天松,今日负责监督后辈们武力排名,苏芳是他唯一的女儿,抱有极大希望,此时受挫,自然心气不顺。
苏芳吓得噤若寒蝉,这不是练习可以重来,机会只有一次,她失败了,只得选择更轻的分量。
苏芳是王家所有后辈的大姐,平素与苏沐关系极好,对他照顾有加,像个小妈一样。
此刻见表姐出师不利,苏沐顿时忘了自己稍后的处境,却是只顾暗中为她鼓劲。
“苏芳,三百五十大石。”
苏天松怪女儿不自量力,颇为气恼,狠狠瞪她一眼。苏芳灰溜溜的躲到了人群中。
少年们一个个上场,挑战着不同的石头,他们大多第一次进行家族评比,无不尽心尽力,欲得一个好名次。
转眼间,几十少年只剩下寥寥数人,苏沐的眼神愈加冰冷,以前这种场合他总是第一个,而后拿个第一载誉而归,今天却沦为磨磨蹭蹭不敢上场的地步。
他深吸一口冷气,悲壮的从人群中走出。
少年们目光立刻凝聚,盯在他身上,有羡慕,有赞叹,有爱慕,有嫉恨……都是弱者对强者的情绪。
木椅上安坐的长者们也都正襟危坐,有好些只是听闻,没有真正见识过家族这个最受追捧的天才,都想看看他真正的实力,如果真是传闻中那样的怒者九段,那么家族自然会不遗余力助他成为怒者。
监场苏天松哈哈一笑,道:“苏沐,终于等到你了,伯父也不为难你,先给你一千二百斤热热身,让你那些哥哥姐姐们看看差距在哪里!”
以苏沐去年的修为,全力一击,一千五百斤的大石都能够撼动,一千二百斤的确不难。可是河东河西转的太快,此时的他连五十斤都不敢挑战。
这段灰暗的岁月,他时常想起母亲重病时说的话,男人要经历磨难大起大落才能成长,这无疑是他的磨难,他不能一味退缩,总该要面对的。
就让所有人来嘲笑吧!
苏沐挺直脊背,道:“伯父,我选五十斤。”
苏天松失笑道:“你小子五百斤起跳都是笑话,别废话,要不直接给你一千五。”
苏沐心中擂鼓,仍是面不改色,说道:“伯父,我先挑战五十斤。”
“苏沐,成心奚落我们不是?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事,痛快的一千五!”
苏刚满脸堆笑,起哄道。在苏家他敢欺负任何后辈,就是不敢欺负苏沐,和他说话也总留着一份小心,平时盛气凌人的凶蛮劲在苏沐面前就变成了憨厚的笑脸。
苏沐没有理他,径直朝广场上一块矮小石头走去,上面深刻的数字正是五十。
他紧盯着石头,怒意陡升,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成红色,直是冲冠之怒,望之可畏!
苏沐也苦恼这个,自从那晚之后,每次全力施展怒气就会陷入半疯狂的状态,全身发烫,连眼珠都是红的。
“这是什么功法?全身泛红,怎么会怒成这样?”
苏芳轻喃道。
苏刚撇撇嘴,说道:“谁知道,这小子总爱玩点花样。”
一股怒气从苏沐拳头喷出,石头巍然不动。
苏沐额头汗珠滑落,显然是用了全力,气喘吁吁的道:“我挑战二十公斤。”
全场哗然!人群中少男少女叽叽喳喳,讨论不休,多数人还是认为苏沐搞鬼,分明是不屑于在他们面前展露实力。
长者席上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方脸上精心修剪的络腮胡根根挺立,两道浓稠的粗眉斜飞,不怒自威,正是苏家族长,苏沐父亲苏天河。
他眉宇紧皱,严厉的道:“作何这般?果真心存戏弄?”
苏沐面无表情,回望一眼身形伟岸的苏天河,不肯垂下他高傲的头颅,低声说道:“父亲,我得了怪病,从去年中秋开始,修为全部消失,现在只有一段怒气,只能选择二十斤。”
说罢,他挥出一拳,将二十斤的石头打出去十余米。石头只是横移,没有离地飞起,这中间的差距不言而喻,尽管如此,苏沐也显得疲累。(未完待续。。)
337 众叛亲离
苏天河大惊道:“为何不早说?知道是什么病了吗?”
苏沐看到王天河眼中的关切,心中稍稍好受了些,道:“不知道,说病也不是病,我说不准。”
啪!
“不孝之子!这么大的事瞒到现在,让我怎么跟族人交代!”
苏天河一个巴掌甩过来,将苏沐打得踉跄,嘴角立刻沁出鲜血。
他上月已经与江南道秦家定下契约,要与秦家的秦辉于年中比武,输了就割让出管辖的两个交易行。
秦家的秦辉今年二十一岁,如果没有苏沐,他便是江南道的传奇,现在是怒者七段。
这一巴掌让苏沐的侥幸幻灭,看清了自己处境,连父亲都嫌弃,不要说其他人了。
苏天河将他带回身后,余怒未消,冷眼道:“这件事暂且不提,武试结束再说。”
苏沐心境悲凉,面无表情,四肢僵硬,眼神迟滞的看着下一个上场的族人。
是个少女,叫苏雪,是苏沐表舅的女儿,算是三代血亲。她非要等苏沐考完之后再上。她喜欢他是家族都知道的事,只要有苏沐在,她总是乖乖的跟在后面。
她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恬静温柔,从不出风头,但是这次她出了个大风头,七百斤就是她的初试成绩,表现轻松的完成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只要发挥全部力量,她可以有更好的结果。
可无论别人怎么劝,她执意不肯再挑战。
她的矜持没有让她创造出令人更大的惊讶,但是七百斤的大石被怒气激起十余米高是有目共睹。
“苏雪。怒气六段。七百斤大石。家族武试第一。”
排名随后公布。苏刚第二,苏鼎第三……苏沐倒数第三……
参加武试的都是族中有怒气修为的人,另有三百多个少年到现在还无法迸发出怒气,所以这些人在凡人堆里都是出类拔萃的,至少怒气一出,可以震慑那些普通人。
以苏沐的成绩,但凡是个怒气修士就能击败他,何以能够排在倒数第三?
原来倒数第二从小小儿麻痹。今年开春刚治好,倒数第一是个智障,连怒气什么玩意都不知道。
武试毕,苏天河严命族人,苏沐的事不得外传。
但是苏家数千口人,人多口杂,还未隔夜,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已经成了夜市上的热门话题。
无数草莽把酒唱欢,调侃个不休;无数修士摇首感叹。果然流星易逝;无数闺阁少女黯然神伤,爱慕就此梦断。
江南道民众引以为傲的传奇在今夜划上了句号。那个招摇过市,狂傲不羁,看似傲慢,却时常路见不平挥拳相助;那个将坏人揍得半死,却把他全家安养起来;那个喜欢独自漂一叶轻舟,散漫游江,常被过往花船妓女调戏,强装镇定,却偷偷红了脸;那个像飓风一样吹过江南道,让人欢喜让人愁的少年……
应该再也看不到了吧?
其后数日,不光他们,连苏家的人都没有见过苏沐。苏天河把他锁在一栋阁楼里,每日早中晚分别由不同的名医诊治,均不知病源,无法可医。
所请皆是远近名医,三五人没有办法不代表真的没有办法,三五十人没有办法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苏天河只得放弃,承认苏沐的修炼之路就此断送。
这天,苏沐从房中走出,面颊消瘦,神色也愈加默然,见到谁都是冷冰冰的。
他被家奴带往苏天河的庭院,父子之间要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话。
经过池塘时,见到苏刚苏鼎苏芳三人正在放养新买的水蛇,下意识头皮一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东西。但是苏芳在,他不可能不打声招呼就绕过去。
见他过来,苏刚三人一股脑将蛇扔进水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苏沐,听说你以后不能修炼了,真的?”
苏刚以前从来不敢直视苏沐的眼睛,但是这回他眨也不眨的盯着,眼中充满力量。
这等挑衅,哪怕现在只有怒气一段的苏沐,仍旧不放在眼里,拿出以往对他的那副姿态,理都不理,只对苏芳笑了笑,说道:“芳姐,被关在阁楼这么多天,食指大动,今晚我和王晴去你那儿蹭饭吧?”
苏芳烧得一手好菜,隔三差五就拉着苏沐去她那里,不去的话就立刻生气,这份亲切总让他心中温暖,肯定她是真的疼爱自己,当下不假思索就主动要求,本以为苏芳欣然同意,谁知她却冷笑起来,道:“现在眼里有我这个芳姐了?我是你的厨子啊?你想吃我就得给你做?”
苏沐脑中嗡一声,这个对他疼爱有加的表姐,此时的面目完全颠覆,使他立刻明白,一切都是假的,再想起父亲那一巴掌,果真贫穷不子,富贵畏惧!
面对此时遭受打击的苏沐,苏刚那叫一个得意,冷颜厉色道: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境地?还敢使唤芳姐给你做饭?她现在一个指头就能压得你翻不了身,你有什么资格再颐指气使?不知羞耻!”
苏沐本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对他现在这幅德行早有所料,但是苏芳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一时间无法接受,这可是家族中除了妹妹他最信任的人,一眨眼就落井下石。
人真的要有实力才能受人尊敬?事已至此,果然如此。
苏沐面无表情,缓缓打量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早看不惯他那不可一世的摸样,看他以后还骄傲什么!”苏鼎故意抬高音量。
“夸你一声天才,真把自己当天才了,以前上赶着伺候你,现在知道我好了,晚了!让我给你烧饭,你也配。”
苏芳想起这几年在苏沐面前低声下气,小心陪侍,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堂堂大小姐的命,在他身边却成了丫鬟,老天眷顾,让他现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份窝囊气可有处撒了。
离去池塘不远,走过一道月门,老远看到表妹苏雪从一丛竹林后漫出步子,她看似等人,神色稍显不宁。
苏芳是族中与他最亲近的人,都那样对他,更别提这个表妹了,她怎能不记恨他对她的冷淡?她在这里等他,一定是要当面奚落她这些年的痴情,不过是一场没有意义的付出。
苏沐胸中怒气未平,不想再看族人的变脸,从小路绕开了。
议事大厅里,苏天河和几位家族执事正在等他。
他们面容严肃,让气氛更显凝重。
苏沐站在那里,要被审判一样。
苏天河眼中仍有责备神色,不悦的看着苏沐,道:“早在两月前,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