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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
齐奈哈哈大笑:“宝贝儿,那是美丽的谎言。”
两人找了个屋顶喝水,齐奈又从包里掏出小猫摆在桌上,好一阵拨弄。
“你准备把它放在哪儿?”斯佳问。
“办公室。那是我睁着眼睛待得最多的地方。”
斯佳点点头:“那肯定是只郁闷的小猫。”
齐奈惬意地笑了,之后是出神,然后说:“男人多遗憾,他们之间没有我们这样的感情。”
斯佳挑挑眉毛:“那对他们不重要,所以也谈不上遗憾。”
齐奈叹道:“男人与女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像女人间这样有默契,为什么他们不能细心地体谅女人的想法?”
“怎么了?你和万诺丞,发生哈事了?”
齐奈喝了口水,有点犹豫,一会儿放下杯子,说:“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们,我担心西西说我,我觉得自己挺没主意的,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
斯佳放下杯子看着齐奈。
齐奈舒一口气,接着说:“万诺丞还没有见大圣,他一直都没提过,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对我很好,很好。。。。。。所以,我又想,是不是我太着急了。”
齐奈意识到自己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不禁懊恼地用吸管戳了戳杯子底。
“我不这么想,我想西西也不这么想。”
齐奈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肯定都不这么想。”
“你们从来没有正面交流过这个问题吗?”
“基本上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提?”
“我不能提,斯佳,你知道,我没法提。”
斯佳叹口气:“好吧,我理解,因为换作我,我也不会提。要不问问西西的想法?她的建议或许更实用些。”
“不用问也知道,换作她,她肯定是要说出来的。”
“应该是。男人是牙膏,要靠挤。这是她的理论,不是没有道理。”
说到西西,齐奈想起什么,笑起来。
斯佳无奈:“刚才还发愁,这会儿倒又笑了?”
“我想起前两天她轮着给咱们打那个关于家里的马桶盖应该盖上还是敞开电话。”
斯佳也笑了:“还有之前那个一控制不了脾气就爆粗口,晚上又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唉,她经历的男人真是五花八门。”
“是够丰富的,要不她又哪来那么多至理名言。我一点也不羡慕丰富,可是当你的成分不简单时,你想要和一个男人过简单生活都变得那么不容易。”
话题打过岔又转了回来,斯佳说:“容不容易还是要看你怎么处理。”
“可是我真的说不出口,这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有多大差别啊,这太可悲了。而且一旦你这样去要求男人的时候,男人会紧张,会有压力,他们不愿意女人把他固定到某种形式上。再说,我也不想让他觉得。。。。。。让他觉得他对我已经那么重要。”这最后一句齐奈说得有气无力。
“但他对你来说就是已经很重要,对吗?”
齐奈点头。
“我是这么觉得,齐奈,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是一个愿意爱的人,所以你得从自己的经历中走出来。如果你预先把所有的男人都框到一个框里,那他们肯定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你没有发现区别的机会。”
齐奈两只手捂在鼻子上,轻轻揉搓,似乎是要减轻些压力,其实她只是犹豫要不要把最心底的话讲出来,最终还是没有说。
她不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害怕。这就像是一个测试。一旦她很正式地向万诺丞提出来,就如同抛出一道爱的选择题,她心中代表的两个答案,爱与不爱,万诺丞必须选择一个。如果他选择了沉默,继续拖延,对她来说就是不爱,那她只能走掉。但她不想那么快走掉,她爱他,也贪恋他对自己的好。
第五十二章
这个问题,但愿能平安过去。
万诺丞能找的人都找了,但路嘉母亲的病情已到了晚期,如果不是她年纪尚不到60岁,医院甚至要放弃手术了,在他们看来,手术也不过是给活着的亲人一个安慰而已,至少说明已经尽力而为了。
路嘉向公司请了长假,她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基本是随着她母亲的状态在变化,毕竟,她与母亲的感情非常深。这一个多月,万诺丞也尽可能地抽时间帮助和安抚路嘉,替她解决一些小麻烦,还去医院看过老人两次。
周五下午,医院第三次告病危,万诺丞一接到路嘉的电话就马上赶了去。近三个小时的抢救,无济于事,路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撤手人寰。万诺丞很少见路嘉哭,尤其是这般绝望,不顾一切地哭泣。
在医院大哭过后,路嘉一直不说话,平日行事果决的她看上去像一团云,整个人轻飘飘的。万诺丞一刻也不敢离身,代路嘉处理她母亲的身后事,深夜才回家。
几天后的晚上,万诺丞应路嘉的要求把她拉到崇文门,下了车,路嘉漫无目的地走,万诺丞紧随其后,一个胡同,一个胡同,两个小时后,路嘉终于停了下来。
“这儿变化真大,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万诺丞看看她:“你小时候来过北京?”
路嘉点点头:“就来过一次。我爸一去不复返那次,我妈打听到他在这儿。我们也是这样找,那是个冬天,很冷很冷。”
万诺丞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
“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伹她得到了什么?我绝不会再像我妈这样活着。”
万诺丞无从回答,路嘉一晚上的沉默像是爆发了般,突然转向他,泪流满面地说:“我恨北京。你知道吗?我恨北京!”
万诺丞靠过去,抱住路嘉,他突然心生愧疚,他明白,路嘉所有糟糕的记忆都在北京,也包括他们的分手。
11点,两人回到酒店。
“你晚上什么都没吃,我叫点东西上来吧?”万诺丞问。
路嘉摇头。
万诺丞站起身来,给她倒了杯热水,拉着她的手,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两人这样沉默了很久。
“妈妈让我谢谢你。”路嘉说。
万诺丞捏捏她的手指,没说话。
路嘉抬起头来,光洁的脸上没有一丝神釆,幽幽道:“我是不是很不懂得珍惜?妈妈说,我应该学会珍惜。”
“喝点水吧。”万诺丞把杯子递铪路嘉。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懂得珍惜,觉得我做事过分,可我能相信谁呢?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那么有目的,尤其是我们那样一个险恶的职场环境,你不出手,别人就会出手,你一犹豫,就可能粉身碎骨。”
万诺丞本想沉默,伹还是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远到不了粉身碎骨的地步。你会害怕,是因为你不能忍受失去。”
路嘉抬起头,噙着泪幽怨地看着他:“我失去的还少吗?!现在连妈妈都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万诺丞后悔说刚才的话,轻轻握她的手。她刚刚失去至亲,不得已把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袒露出来,伤痛至此,他没有必要去纠正她什么。他与她分手时,就想过,以路嘉的成长环境,她过度的保护意识,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也都算符合逻辑,虽然他不能接受。但这样一种家庭氛围,给她造成的影响自然是对任何一种关系,她都很难产生安全感。
路嘉叹息一声:“不过,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那时候,我知道你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也没关心过你。”
万诺丞摇头:“那都是太早的事了,本来也不必你去关心。”
“可我现在才体会这种感觉,让人不敢相信的感觉。”路嘉闭上眼,泪水随即又落下来,悲恸道,“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会只剩下我一个人,更没想到这么快。”
万诺丞站起来,揽过路嘉轻轻搂着。一个人,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一个人的生活,不仅仅是把你硬生生地剥离于一种心安理得的关系,更让人无措的是想给予都无的放矢。
万诺丞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知道那是齐奈的短信。他们的工作,加班和应酬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不论多晚回家,齐奈从来不给他打电话,只是用短信表示她的关心。
他抬手看一眼表,快12点了。
万诺丞正迟疑,路嘉突然抱住了他:“别走,求你,就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
万诺丞叹息一声,到卫生间给齐奈回短信:“还在KTV,你睡吧。”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路嘉含泪看着他,生怕他走掉似的。
万诺丞说:“累了一天了,你到床上去躺着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不走。”
路嘉听他话,上了床躺下来。
万诺丞坐到她身边,斜靠在床头,也闭目养神。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万诺丞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路嘉探过手来握他的手,一开始只是握着,隔了一会儿,她柔软的手指开始在他手背上游移,进而游走到他的衬衣袖口里,抚摸他手腕上紧致的纹理,继续向上探着,灼热的指尖如浮云般在他敏感的肌肤上轻歌曼舞。
万诺丞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睁开眼睛看着路嘉。
路嘉紧紧盯着万诺丞,盯着盯着,两行眼泪又掉下来。接着,毫无征兆地,她的吻像是发泄一般落下来,落在每一个不应该的去处。。。。。。
事毕,万诺丞颓废地起来穿衣服,路嘉也坐起来,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
穿着完毕,万诺丞回过身来,抬起手,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轻抚路嘉的脸,叹息道:“好好照顾自已。”
路嘉不再强留,目送万诺丞出了门。
一路上,万诺丞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回到家,他怕惊动齐奈,在楼下的卫生间里洗了澡。过后,他独自坐在客厅里,思绪纷乱。
今天,他向齐奈撤了谎,他在感情上向来不愿意撒谎,尤其经过了婚姻,他更觉得那没有必要。这一刻,他心里有深深的不安,对两个女人的不安。对于路嘉,他不是旧情难忘,而是面对一个曾因自己而婚变的女人的绝望无助,他无法独善其身。而齐奈,这个深深牵动他心的女人,他从未想过要去伤害的女人,现在心里却除了愧疚,除了祈祷能瞒天过海,别无他求。
齐奈今晚睡得很轻,她隐约觉得万诺丞回来了,却半天也不见他进来,便迷迷糊糊地出来找人,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万诺丞看齐奈走古来,不禁心里一颤。
屋里太黑,齐奈看不到万诺丞的表情,她靠过来,抚着他的头问:“怎么了?”
万诺丞没说话,只是抱住了齐奈。
齐奈又问:“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了?”
万诺丞摇摇头。
男人的烦恼从来不愿与女人说,齐奈无奈地揉揉的眉头,撒娇道:“那你不许垂头丧气的,你要是都发愁了,我那—堆烦心事和谁说去啊。”
万诺丞苦笑一声。
齐奈见他还是没精打釆,想起廖一梅的《悲观主义的花朵》里徐晨那句话,便搂上万诺丞的脖子,娇声说:“嗨,我是一个温柔提供者。”
万诺丞终于笑了,齐奈便拉他上楼睡觉。
回到床上,齐奈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万诺丞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脸,一起这么久,已经让他了解到,齐奈敏感,但对于他们的关系,她一直表现得不温不火,懂得克制,即便心里有些许疑虑,他不说,她便不问。她在努力地信任他,保持着一种让他舒服的尺度,但他到底成了她眼里的问题男人。这个问题,但愿能平安过去。
第五十三章
没有女人会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恋爱,毕竟是恋爱,不是婚姻,没必要委屈自己。
杨若琳竟然约她,这个与齐奈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不知有什么打算,她还特意嘱咐齐奈这不过是女人间的约会,希望齐奈不必告知万诺丞。女人间的约会?齐奈琢磨不透,她总不至于是直接来下战书的吧。
她们约在了一家上岛咖啡,杨若琳早早就到了,她待齐奈坐定后,把菜单递过来:“我点了一壶水果茶,你看你要喝什么。因为我晚上只吃水果,就点了个果盘,你也点你自己吃的吧。”
“好,谢谢。”齐奈接过菜单,她发觉得杨若琳今天尤其漂亮,虽然看上去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透着一种女人的成熟美。
用餐期间的对话基本都处于对双方的简单了解范畴,聊得还算舒服,齐奈的腊味煲仔饭撤下去后,杨若琳开始引入正题。
“你和万诺丞好像处得还不错。”
“还好吧。”齐奈不置可否,等着她后面的话。
“万诺丞挺会疼人的。”
齐奈不语,低头喝水。
杨若琳笑道:“也是,他有可以风花雪月的资本。”
齐奈仍静待杨若琳作铺垫。
“你觉得他爱你吗?”她终于问道。
这是个带着明显挑衅的问题,齐奈觉得自己都没必要回答,但她还是捺着性子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