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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吐不出来,感觉自己就快被憋死了。
杜秋云不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周末不用上学的汤敏敏也满脸兴奋地站在一旁听着母亲打电话。电话一挂断,她就马上兴冲冲地求证:“妈,二哥明天要带楚翘姐姐和您一起吃饭吗?”
“是啊,说是楚翘已经在香格里拉酒店的中餐厅订好了一个贵宾间,明天中午请我吃饭。”
“妈,不会只请您一个人吧?我也要去。”
“带上你去没问题,你可要规规矩矩的啊,别让楚翘笑话我家怎么养了一个野丫头。”
“哪能啊,楚翘姐姐我早见过了,她才不会觉得我是野丫头呢。对了,妈,我们明天去和二哥、楚翘姐姐一起吃饭的事,要不要让大哥知道哇?”
“这……”杜秋云沉吟片刻,“你大哥知道了肯定不好受,还是先别让他知道吧。”
汤敏敏也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二哥和楚翘姐姐拍拖后,大哥这阵子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脾气也大得像原子弹爆炸一样,走到哪儿黑色蘑菇云就压到哪儿,我每次见了他都躲着走,恨不得躲到火星上去……。”
话还没说完,汤敏敏忽然发现了正黑着一张脸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汤敏达,声音顿时就哑了。杜秋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看,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不安地说:“敏达,你起来了。”
汤敏达没有理会继母,而是笔直地朝着妹妹走去,一张脸板得像铁板一块,声音也冷硬如铁:“你看见我来了怎么还不躲哇?不是说要躲到火星上去吗?有本事你倒是去呀!”
汤敏达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呢,这会儿正好借题发挥统统朝着汤敏敏发泄出来。汤敏敏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戳到了大哥的伤心处,小小声地解释:“大哥,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的。”
杜秋云也帮忙打圆场:“是啊,敏达,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随口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汤敏达一肚子邪火直冒,不肯善罢甘休,继续语重声沉地对妹妹说:“要去火星怎么还不赶紧去呀?还一根棍子似的杵在我面前干什么?不怕我原子弹似的脾气爆发起来轰死你吗?”
汤敏敏正是青春期的少女,最不服训斥管教的时候,刚开始被汤敏达怒冲冲地斥上几句她也就忍了。他还不依不饶她可就不干了,撅着嘴有些不忿地说:“大哥,你心情不好冲我发什么脾气呀?又不是我让楚翘姐姐选二哥不选你的。你这样迁怒很没有道理,也很没品!难怪你会输给二哥。”
“敏敏,你住嘴。”
杜秋云虽然立即出声想要制止女儿的口没遮挡,但已经晚了一步。而汤敏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也让汤敏达更加怒不可遏,不假思索就照面扇了妹妹一巴掌:“你说什么?”
猝不及防就挨了一巴掌的汤敏敏最初的反应是吓到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大哥:“你……打我?”
杜秋云都呆掉了,汤敏敏是父母人到中年才生下来的女儿,作为家中的最小偏怜女,一向倍受娇宠,从来没有挨过打。哪怕进入青春期后因为种种不服管教的行径让杜秋云一再威胁过要揍她,但都只是口头警告罢了。谁想到,汤敏达今天居然一巴掌就扇上了她粉嫩嫩的脸颊,几道指痕立即就清晰分明地浮起来,显而易见的下手之重。重得曾经嚷嚷过女儿如果再不听话就要暴打她一顿的杜秋云都看得心尖阵阵发痛。
最初的难以置信过去后,汤敏敏立即变得和她哥哥一样暴怒起来,因为他们血管里流着同样急躁易怒的血液。她用犹带童音的嗓子大喊大叫:“你凭什么打我?你失了恋了不起呀!全世界都得让着你呀?一不顺心就可以发飚打人啊?二哥从不会像你这么没品,你以前几次抢走他的女朋友,他都没有对任何人发脾气闹情绪,他完爆你一百遍啊一百遍。我要是楚翘姐姐我也选他不选你。”
不假思索地扇了妹妹一耳光后,汤敏达原本有些后悔的,但汤敏敏这番哪痛打哪的话又把他的怒火撩拔得更高了,他气得指着妹妹咬牙切齿地发狠:“你再说,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汤敏敏倔强地一扬头颅:“你凭什么把我扔出去?这里是我家,只有爸妈才有资格赶我,你才没这个资格呢。”
汤敏达冷笑不已:“我没有资格?是你没有弄清楚状况好不好?这里不是你家,是我家,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汤敏敏,你要是把我惹火了我分分钟可以把你扫地出门。”
杜秋云听得一怔,汤敏敏一脸的不相信:“什么?怎么可能,当初这别墅是爸爸出钱买的,房产证上为什么会是你的名字?”
为了彻底打垮妹妹,汤敏达什么话狠就说什么,一句接一句完全不过脑子地往外倒:“因为我是汤家唯一的儿子,汤家的房产写我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告诉你,不光是这样,爸爸名下所有的快餐连锁店和餐饮公司也早就过户给了我,汤家的财产早就全是我的了。你聪明的话现在赶紧巴结讨好我,以后还可以跟着我过舒舒服服的大小姐日子。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惹火我,以后就等着被扫地出门睡大街吧。”
汤敏达一番话说完后,屋子里静极了。汤敏敏虽然还不太能消化其中的利益关系,但直觉情况对自己很不利。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扭头看向杜秋云,一脸想要向母亲求证的表情。而杜秋云只是默然无声地站着,唇角抿得紧紧的,神色惊愕中透出阵阵伤心。汤敏达这番狠话虽然是对汤敏敏说的,但有着血脉关系的亲妹妹尚且扬言要扫地出门,何况她这个半路才来的继母?屈指算来,她改嫁给汤自毅也快二十年了,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到头来等待着她的竟是如此前景,一颗心顿时灰得不能再灰了!
死一般的寂静,让汤敏达被怒火烧热烧晕的脑子开始渐渐恢复冷静。一冷静下来,他就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妹妹和继母。他虽然有心想要弥补,却又碍于面子不愿开口,尤其不愿刚刚打压下妹妹的气焰后就马上示弱。犹豫半天后,最终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汤敏达一走,杜秋云就马上给汤自毅打了电话,神色平静地跟丈夫求证之前继子说的话是否属实。汤自毅这天有应酬,约了两个食品供应商一起打高尔夫球。他在电话里有些尴尬地承认这件事了,并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声音凝重地对他说:“汤自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呢?是因为你不放心我,怕我会跟敏达争家产吗?”
事已至此,汤自毅只能实话实说了:“秋云,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们毕竟是半路夫妻,你有你的亲儿子,我有我的亲儿子,虽然法律上他们都是我们的儿子,但到底还是亲疏有别。汤家现在的产业都是我一手挣下来的,我当然希望这笔家产都归我亲生儿子所有。如果不提前过户给敏达,将来分遗产的话,可就有一大半要归你和你生下的儿子女儿了,这对敏达不公平。是吧?”
“是,有道理,可是你为什么不提前把这些道理原因告诉我,而是要瞒着我偷偷转移财产呢?咱们虽然是半路夫妻,却也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了,难道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秋云,人都是很现实的,只要牵涉上了利益问题就难免会有矛盾冲突。我不想一家人为了钱的事闹得家宅不宁,所以觉得还是瞒着你更好。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么做的苦衷。”
杜秋云苦涩地一笑:“好吧,我可以理解你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接受。如果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到头来却连一点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再过下去了——汤自毅,我要跟你离婚。”
电话那端的汤自毅大吃一惊:“什么?离婚!”
“对,离婚。汤自毅,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打争产官司要求分走你一半家产,我分文不要净身出户。没有财产纠葛,剩下的就是女儿抚养权的问题了。敏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自由选择跟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如果她要跟你,我没意见。如果她要跟我,希望你也不会反对。”
汤敏敏自始至终全神贯注地听着母亲打电话,尽管平时她百般抱怨母亲老思想老封建老是对她管头管脚,一副跟母亲不亲的样子。这一刻,她却想也不想地就立刻做出了决定:“妈妈,我要跟您走。我可不想留在这里以后看大哥的脸色过日子,我们一起去找二哥吧。”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还记得吗?我原本计划1月底2月初的时候要去新加坡自由行玩上几天,可是一月底的时候同伴请不到假,2月初倒是都能走了,却发现赶上了春运。来回新加坡倒是容易,可是从新加坡飞回国内后,再想从广州回到家就成了大难题!最经济实惠的火车票早就全部被抢光,而高铁票贵得快赶上机票了。大家一合计,决定春节前后的高期出行期还是别往外头跑了!只能推到三月份再说了。
第 13节
拿定主意要离婚后,杜秋云马上上楼收拾行李,准备带上女儿汤敏敏去投奔儿子陶君朴。事先跟他通了电话,让他叫上一辆出租车过来接她们,否则她们一老一小拖着几个行李箱走很不方便。
陶君朴接到电话时都微微一惊:“妈,您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和汤伯伯离婚?”
杜秋云伤心叹息着解释了原因。对于汤自毅暗中转移财产的行为陶君朴并不在意。这种事他见多了,凡是事关自身利益时,人们往往都会自私地先为自己考虑。“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是一句理想主义的话罢了,人们总是爱自己的孩子胜过爱别人的孩子,天性如此无可厚非。但是对于汤敏达打了妹妹,还仗着家产在手威胁要把妹妹扫地出门的行为,他很是皱眉:“汤敏达的人品虽然没有好到五颗星的级别,但也不至于恶劣到这个地步呀!他今天是不是被敏敏气疯了?”
“敏敏今天的确把敏达气得够呛。以前他虽然一不高兴了经常发脾气什么的,但动手打人从来没有过,发火时那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陶君朴明白了:“看来他今天是完全丧失理智了。ok,妈,我现在就出门过来接您和敏敏。”
陶君朴赶到汤家时,杜秋云和汤敏敏都已经分别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好行李了,每人一大一小两只大皮箱。他先拎起母亲的两只箱子往外走,经过走廊时,汤敏达听到动静走出卧室查看究竟。一看见他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马上拦住他气势汹汹地质问:“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吗?你想拿什么东西走?我告诉你陶君朴,汤家的东西哪怕一草一木都不是你可以想拿走就拿走的。”
这时杜秋云拎着一只手袋从卧室走出来,站在儿子身旁淡淡地开口说:“敏达,君朴是来帮我拿行李的。箱里的东西只是我的一些四季衣裳,没有夹带汤家的任何财物,所有首饰连同你爸爸当初买给我的结婚戒指我都留下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打开箱子让你搜。”
汤敏达听得一怔:“云姨,你带着行李要去哪儿?”
“我已经对你爸爸正式提出离婚,现在准备和敏敏一起搬出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汤敏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背着书包从自己房里跑出来的汤敏敏,满脸余怒未消地瞪着她大哥补充说:“拜某人所赐,妈妈和爸爸要离婚了。不用等你以后来把我们扫地出门,我和妈妈现在就走,你满意了吧?”
汤敏达完全呆住了。陶君朴拎着两个皮箱绕过他走下楼梯,杜秋云和汤敏敏也跟着他双双离去。看着继母与妹妹的背影,虽然汤敏达满心的懊恼后悔,也很想挽留她们,但是当着陶君朴的面,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矛盾纠结的心思,最终化成负气地一声大吼:“好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谁稀罕!”
把两只皮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尾箱,再安排母亲和妹妹先上车等他后,陶君朴独自回屋去取汤敏敏的行李。在取行李之前,他先礼貌地敲开了汤敏达的房门,再礼貌地询问:“之前你打了敏敏一耳光,现在我想替她还你一拳,没问题吧?大不了我保证不打你的脸。”
汤敏达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你想打我?我他妈还想打你呢——你进来我们今天单挑,看谁打谁吧。”
陶君朴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然后紧门的房门内传出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当房门再被打开时,汤敏达已经抱着肚子蜷在床上直抽冷气,脸上的表情满是痛苦之色:“你他妈……学过拳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