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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想也不想地回答:“是的,我知道有一个人很恨他——他继父的儿子汤敏达,我怀疑是他撞的。”
江雪说这句话时,程楚翘和管嫣正好走近,听得双双一震。程楚翘又惊又骇,难以置信地追问:“江雪,你说什么?你怀疑是汤敏达开车撞的君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你——你知道他一直很喜欢你的,可是你却喜欢陶君朴。如果除掉了陶君朴,他就有机会再赢回你了。”
程楚翘脸色发白:“这……不可能吧,汤敏达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管嫣也试图求证:“你看到是汤敏达开车撞的人吗?那辆车子是他的车吗?”
“他当然不可能那么蠢开着自己的车来撞人。而且我想他应该也不会亲自动手,以他一惯的作风,肯定会雇一个人来干这种事。”
调查的交警听得都有些不解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江雪认定是汤敏达干的这件事,又是心疼陶君朴受伤,又是愤恨于汤敏达的卑鄙无耻,遂决定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揭发他。她看着程楚翘说破一切:“你知道汤敏达为了能够赢回你都干过什么吗?他曾经出十万块想让我去□□陶君朴并拍下床照,然后想通过那些床照让你觉得他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从而甩了他。不过陶君朴定力很好,眼力也不差,看穿了我在算计他。但他没有说我一句重话,我……我当时真是无地自容。我失败后汤敏达非常生气,在电话里冲我发飚骂街。我知道他一定很不甘心,也猜过他会不会用别的办法继续抹黑陶君朴,但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这完全就是故意杀人了!汤敏达,他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颜值虽然很高,人品值却是负数。”
程楚翘这才明白陶君朴那天说过的崴脚女同事其实是江雪,而他玩笑话似的美人计其实真是一个美人计——这是汤敏达设的圈套,被他轻松识破并躲过了。可是躲得过第一次,却躲不了第二次。人心实在太险恶,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恶意,就像阴险潜伏的野兽,总是会趁其不备就冲出来噬咬伤人。
交警认为江雪的这番话颇具可信度,看着程楚翘询问:“这么说来,你与伤者还有那个汤敏达有三角恋情的纠葛,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汤敏达做的呢?”
程楚翘脸上的表情伤心又茫然:“我不知道……也许吧。汤敏达和陶君朴是继兄弟,他们没有血缘之亲,关系也一直不太好。他追求我,我却选择了陶君朴,这让他很不开心。前几天他还在家里乱发脾气,打了妹妹,气走了他后妈——也就是陶君朴的妈妈,她带着女儿离家出走,坚决要跟汤敏达他爸爸离婚。”
交警听得很认真:“这么说来,汤敏达因为爱情不顺利,搞得自己的生活全部乱了套。女朋友不但没有追到手,还和家里人都闹翻了。”
程楚翘已经开始相信是汤敏达一手炮制的这场车祸了,她嘴唇哆嗦着:“是的,现在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各种乱。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已经不能正常理性地思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吧。”
一旁的管嫣也越听就越觉得这场车祸制造出自汤敏达之手。因为她之前就曾经发现过他想要撞陶君朴,那时她劝阻了他,今天他很又可能再次失去理智了!这段时间他看来过得很不顺,种种不顺心是不是把他给逼疯了?
这桩交通肇事案因为可能存在蓄意谋杀,交警方面于是联合公安民警同时处理案件。办案警察第一时间找去了汤敏达的餐厅,盘问他与陶君朴的关系是否交恶。
听到陶君朴出了车祸,汤敏达震惊极了。再得知车祸并非意外而是刻意人为,而警察在把他作为犯罪嫌疑人重点调查时,他愤怒极了:“你们凭什么怀疑是我干的?他的车祸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我承认,我曾经是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我并没有真那么做。因为我还有一点理智,不会疯狂到那种地步。现在,你们有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如果有就把我铐走,如果没有就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再烦我,有什么事就找我的律师谈吧。”
警方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汤敏达制造的车祸。案发时,他正在餐厅准备当天中午要进行的一个小型高端私人宴会,忙得□□乏术,根本不可能有空开车去撞陶君朴。当然,根据江雪的证词,他是大有可能雇帮凶去干的。可是交警方面通过各大交通路口的监控摄像头一路追踪到那辆肇事车时,却发现停在某条小巷口的汽车早已经人去车空。根据车牌查询,这是一辆在事发前一天就被盗的车子,失主当天就报了案。显然是有人故意偷一辆与己无关的车,撞人后再弃车逃逸,一切都精心策划好了。
这下就很不好查了,车子是失窃车,开车的司机在监控摄像头里戴着压到眉心的帽子和大得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根本就看不出是谁。完全的查无可查。即使怀疑这个司机是汤敏达雇来的帮凶,也没办法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警方虽然没办法证明是汤敏达犯的案子,但是陶君朴一出事,相关调查一展开,他这个最大嫌疑犯的帽子就戴定了。不但是江雪、程楚翘和管嫣怀疑他,连汤自毅、杜秋云还有汤敏敏闻讯赶来医院,听说可能是汤敏达蓄意想要撞死陶君朴,他们惊得面无人色之余,却都相信他是极有可能这么做的。
杜秋云当场两腿一软跌在椅子上,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我就担心会这样,我就担心敏达失恋后会报复君朴。却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搞得这么严重……”
汤自毅一向神采奕奕的面容仿佛忽然间苍老了十岁,他扶着墙壁稳住自己摇摇欲堕的身体,软弱地喃喃道:“不可能吧?敏达不至于吧?”
汤敏敏一向是个叽叽喳喳爱说爱笑的小女生,但这桩天大的变故把她震成了哑巴一个,她像傻了似的愣愣站着不发一言。年仅十四岁的少女实在无法接受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大哥蓄意要撞死二哥,现在一个生死未卜地躺在急救室,一个被警方当成头号嫌疑犯。她原本有着两个个性截然不同却都很出色的哥哥,可是以后她会不会一个都没有了?
这时候,汤敏达也来到了医院。虽然他和陶君朴的关系并不好,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该来露个面。而且,这一刻对于陶君朴的伤势如何,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陶君朴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这个黑锅就背定了,跳进太平洋都洗不干净这一身脏水了。
汤敏达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程楚翘霍然立起,含着泪的眸子忽然间就像结了冰似的寒意逼人,恨恨有声地斥责说:“汤敏达,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程楚翘的激烈反应,以及在场所有人看着他的怀疑目光,让汤敏达知道他已经成为他们眼中的杀人嫌犯一个了。他憋屈得几乎要怄出内伤,努力解释:“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是我指使人撞的陶君朴。可是我没有,这不是我干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干的这件事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江雪冷冷一哼:“对天发誓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汤敏达,你就别装了,只有你才有动机干这件事。当然你现在是死活都不会承认的,因为承认了你就要去坐牢了。”
汤自毅也难以相信儿子的清白,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汤敏达说:“敏达,如果这件事真是你干的,就去自首吧,至少争取个坦白从宽。不然等警方查实了,你都不知道要被判多少年。”
无法洗清自己的汤敏达简直要疯了:“我都说了不是我,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爸,别人不相信我都算了,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恶劣差劲吗?”
仔细端详着儿子满脸的委屈郁愤,汤自毅将信将疑:“敏达,真的不是你干的?”
汤敏达恨不得可以剖开胸膛让他们看到自己说的是真心话:“真的不是我,您要怎么才肯相信啊?”
汤自毅开始有点相信儿子了,管嫣也动摇了心中的怀疑,试探着帮他说了一句话:“既然现在连警方都没有证据证明敏达做过什么,我们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大家先别怀疑他了,先看看君朴的情况怎么样吧——喏,急救室的门开了,他应该要出来了。”
管嫣的话,让所有人都转移了心思,一起急切地奔向正在打开的急救室大门……
第8节
车祸发生时,因为陶君朴极力自救,尽管身体被撞飞了却奇迹般地没有任何骨折,只是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擦伤加脑震荡。他的右顶头部皮下血肿,不过ct检查脑部无异常,血肿可以在治疗过程中慢慢消失。
脑部受伤的缘故,让陶君朴被送进医院后一直在昏迷中,直到第二天早晨都没醒。因为脑损伤有着大把因长期昏迷不醒变成植物人的先例,他的昏迷不醒让所有爱他关心他的人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他可以快点醒过来。尤其程楚翘守在医院里不肯离开一步,让管嫣回家帮她拿来一袋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整日整夜地陪在他身边。
唐素兰闻讯也来医院探望了一次。看见陶君朴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而她女儿忧心重重地守在病床边,她只有叹气的份儿。原本还顾虑着猝死基因的事,现在的情况却是哪怕基因再优良,一个人也可以忽然间说没了就没了。天有不测风云,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陶君朴的车祸与受伤虽然令亲者痛,却使得仇者快。徐瑛华就已经开心得乐开花了。
当天早晨,孙威成功地撞倒陶君朴并顺利逃逸后,立刻把“好消息”告诉了徐瑛华。她马上找借口去了姨妈家,想要看看程楚翘伤心欲绝的样子,顺便刺探一下车祸后续情况。恰巧赶上管嫣过来替程楚翘拿私人用品去医院,被不知就里的唐素兰拉着一番详细盘问,她也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
管嫣解说的整件事,听得唐素兰大呼小叫,难以置信居然是汤敏达雇帮凶撞的人。徐瑛华却听得别提心里多愉快了。当初让孙威去收拾一下陶君朴,是想出出被他赶出程家的那口窝囊气。现在孙威不仅成功地撞伤了陶君朴,令程楚翘为之伤心难过,还让那个相亲时看不上自己的汤敏达当了替罪羊,成为被大家怀疑的幕后黑手。这一箭三雕,真是什么气都出了,让徐瑛华觉得这个仇报得实在太爽了!简直爽到家了!
从姨妈家出来后,徐瑛华就直接去找了景逸兴。孙威这桩活干得这么漂亮,她几乎就下定决心要跟他“合作”了。有他这么办事干脆利落的人,再加上她的内部配合,她相信风险会被降得很低。没准绑架的黑锅都还可以继续往那个倒霉的汤敏达身上卸。她觉得这种大好机会简直不容错过。
但百分之九十九的决心中,还是有着百分之一的犹豫。心底有个极细微的声音在反复提醒她:以前你干的那些事还可以说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程楚翘如果真的死于“意外”你还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净。可是这一次却是真刀真枪地挑战法律了。绑架的罪名可不轻呢,一旦被抓,你下辈子恐怕就要牢底坐穿。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干吗?
这点犹豫与不安,让徐瑛华决定向景逸兴寻求建议与帮助。他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信赖的人,要不要做出这个必然影响她后半生的选择,她想让他来帮她拿主意。
徐瑛华对景逸兴和盘托出的一切,让他眼睛一亮,满心窃喜:这可是一个好主意呀!绑架的这种粗活自有孙威那个粗人动手,内应这种细活也自有徐瑛华负责。我只要在一旁作壁上观,等着坐享其成就行了。何乐而不为呢?
有着这样的念头,景逸兴自然满心赞同徐瑛华与孙氏姐弟的合作打算。当然,他把话说得很委婉很动听:“瑛华,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下决定。要说绑架这种事论理是不该做的,但是这些年程楚翘对你的各种欺负,以及你所遭受的各种委屈,让我很理解你为什么会出此下策。当一个弱者被强者逼到极点时,是很容易爆发出不顾一切的反抗力量。你现在就是想要反抗这种不平等,对吗?”
景逸兴偷换概念,把绑架罪用文字游戏换成了反抗不平等的行为,俨然成了正义之举。听得徐瑛华直点头:“是的,我不想被程楚翘继续压制下去了。我受够了她的气,我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
“瑛华,我明白你忍得很辛苦,我也很心痛你的百般隐忍。好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这个穷表姐没理由只能一直被富表妹欺负,也该给她一点教训了。你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