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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峰位于和州止水乡的最西面。过了这个镇,就是瑛州了。还剩五天左右的行程。
铃一边把清秀抱下了车,一边笑着说。
“明天就能到瑛州了。”
“嗯。”清秀也笑着回答,突然就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这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一站起来身体就会发软,膝盖支撑不住地倒下去。
“不要紧吧?”
“如果姐姐能背我的话,就没关系。”
“治好病后就换你来背我。”
铃这样说到,清秀笑了起来。当然不可能背着清秀去寻找投宿的地方,所以铃就把清秀托付给了车夫照看一下。
“我找到住宿的地方就回来,这点时间就拜托你照看一下清秀了。”
“好是好,但是你一定要在城门关闭之前回来呀。”
城门是当日落时就关闭的。要是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法出去了。
铃看了看天色,但到日落还是有段时间的。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清秀坐在城门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夫根本就没把他的存在当那么回事。
“大哥哥,你回去可以了。”
清秀笑着对转过头的男子说,又指了指城门外。清秀说的话总有点奇怪,但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这样觉道过。如果是铃就听得懂清秀的话,但是铃之外的人要听好几遍才听的懂。
“回去。可以。”
清秀重复说着,又站起来指给他看城门。虽然身体有点摇晃,但还是站住了。
男子看着他笑着说了声谢谢,就驾着马车走了。大概家里人在等着吧。出了城门的男子回过身向清秀挥了挥手,清秀也向他挥了挥手。还看不见铃回来的身影。清秀想要是就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和铃错过呢。
那还是回到城门附近比较好。街道隔壁内侧的环途围成的一个环。这条大路的两边并排着露天小店,几乎占据了半条道路,不过街道仍然很宽阔。
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一边对撞到的行人道着歉,清秀试着往城门附近走去。人流声,买卖声,还有似乎离的很近的杂耍的喧闹声和喧哗的音乐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清秀一边小心地看着一边横穿大路。
因为被音乐声掩盖住了,所以清秀没能听到急驶到眼前的四头马车。慌忙想要避开,但还是被车子的前轮撞倒了。
马车急忙停了下来。马很不情愿地急停了下来,仰起了身体。这下糟了,清秀想到,车是很豪华的马车,应该是很有钱的人乘坐的,可能会被责骂挡路。
“你在于什么!滚开!”
车夫的责骂声从车子上传了出来。
“对不起。”清秀一边低头道歉,一边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脚都不听使唤了。
“这个死小孩!为什么要挡在路中央!”
“对不起。我身体不太好……”
听到这话,穿着官服的男人脸色变的差了起来。因为听不懂清秀在说些什么。清秀低下头,向车里的人拜了下去。
“别管这些了,快走。”
车里传来了男人含笑的声音。
清秀慌忙要站起来,但是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不行,这种时候还不能就这样倒下去。清秀这样想着再一次努力要站起来,这时他听到车子开始移动起来的声音,响亮的皮鞭声,马笔直地向清秀冲了过来。
虽然慌忙地往后退去,但清秀的脚步却不听使唤。就这样坐在地上想爬走逃离,也因为过于焦急而使不上力,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马蹄踢到了清秀的脸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清秀一下子停止了思考无法再考虑任何事情了。
广途上响起了悲鸣声。
马车没有停下来,而是慢悠悠地驶了过去。后面跟着的仆人也没有人正着眼看一下清秀,都是漠然地通过了大路。
目睹着眼前发生的这出惨案,人们都漠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留下被马践踏过的孩子躺在那里。
就算有谁想要去帮忙,也因为害怕那些随从会折回来而不敢上前来帮忙。那些随从的主人是乡长,那是乡长的马车。乡长名叫升纩。在升纩面前做出什么惹人注目的事的话就意味着危险会降临,这是住在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嗯。”孩子发出了呻吟声。
还是有人想去帮忙的。但是至少要等到升纩的马车转过这个拐角才行。
小孩子抬起自己小小的头,然后就马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清秀听到周围悉悉嗦嗦的声响,想再一次抬起头来寻求帮助,但是身体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路人们的身影,已经模糊了起来。
没有人来帮帮我吗?我想起来,但是站不起来。
好疼呀。铃。
旁边的小路里飞奔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影让人惊讶地停止了脚步,往清秀走过去。
“不要紧吗?”
身边跪着的人影是谁?清秀已经视线模糊了起来。但是还是看出了那用布包裹住的红色头发。
“谁能帮忙送一下这个孩子呀。”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到了清秀的肩上。
“振作点,马上就好。”
“……我,不想死呀……”
“不要紧的。你不会死的。”
“铃……会哭的。”
那家伙要是哭起来的话,老是止不住的。
看上去非常的悲伤……非常可怜的。
接着清秀就不省人事了。
铃回到了城门附近停靠马车的地方,但是却没有看到清秀的身影。一边往四周看着,一边在想他会去哪里呢?然后她看见了附近的人群。
发生了什么事吧。
广途的空气漂浮着微妙的气氛。
“这么小的孩子……难道没看见吗?”
铃听到一些人们的议论,自然而然地向人群中走去。明明聚集着这么都人,但这附近却被静寂所包围着。
“一个桔色头发的孩子被……”
铃听到人群里发出的细小声音。
“说的是清秀?”
铃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的一切呆住了。跪在地上的人影,以及倒在旁边的小孩子。
“清秀!”
是不是昏倒了,最近身体一向都不好。
正在向那里靠近的铃又感到十分愕然。为什么竟然流那么多血。
“清秀!”
铃跪了下来,向周围的人喊到。
“发生了什么事了?谁能帮我叫医生?”
“……已经,来不及了。”
铃一下子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
“如果……不叫医生的话……”
“刚刚……已经断气了。”
铃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那个人和铃年纪差不多,可能还比铃小一点。红色的头发也不像是染出来的。
“不会的……”
“你的名字是?”
铃摇着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是再早一点点赶回来的话……
“如果你就是铃的话,还是不要哭比较好,这是这个孩子最后的希望。”
他应该是她这样说着,低下了头。
“……大概,他是这种意思。”
“不会的!”
铃触摸着清秀的身体,指尖还是温暖的。
“清秀!”
这严重的伤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头发变得血迹斑斑。为什么手脚会那样歪歪扭扭的,为什么胸口会这样凹陷下去。
“怎么会这样……?”
明明很快就能到尧天,就能遇到景王,让清秀得到治疗。
铃就像是要从敌人手里抢回清秀那样,紧紧地抱住清秀的身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倒在这里了。大概是被马车撞的吧。”
铃环视着周围的人群,想要找出犯人。但人们都在摇着头。
“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
铃紧握着双手,不断地自言自语。
“清秀,太过分了……这种事,到底是谁干的!”
城门就要关闭的太鼓声响了起来,人群里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最后就剩下几乎崩溃印铃和清秀两个人了。
“清秀……”
尧天明明已经就在眼前了。
第十章
Ⅰ
“阳子,怎么你浑身是血!”
兰玉一边帮阳子脱下外衣一边惊叫。阳子摇了摇头。
“我没有受伤,我只是帮一个受伤的人急救罢了。”
“怎么回事?”
“有一个小孩子被车辗过了,太可怜了。”
当时因为城门快关了,所以阳子慌忙乘班渠跑出拓峰。刚刚赶得上在城门关闭前离开拓峰。
“他是被华轩撞倒的。我估计驾驶华轩的人是故意撞他的。因为他们一下子就跑得不见影子了。”
“啊,那是升纩的车!”
“什么?”阳子问道。
“他是止水乡的乡长。只有他才能乘坐华轩。其他人是不可以做华轩的。”
“他很出名?”
“当然啦。应该说是臭名远扬!”
说着,兰玉满脸愤愤不平之色。
“以前很多人从水止乡逃到其他乡,现在就没有了。因为升纩调派了很多士兵去乡境,用来监视出去的人。人们都怨声载道的。”
听兰玉这么说,阳子陷入了沉思。
“是吗……”
“这里还算太平,因为台辅是御领。以前的领主可残酷极了,幸亏他现在到和州当州候去了。”
“我也听远甫说过。”
兰玉继续说。
“他真的很残酷,幸亏他去了和州,但和州的百姓可惨了。其实,我们现在这种安定的生活也不知能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的黄领还是很贤能的,但以后是否还是由他当州候就无从得知。而且我到了20岁就要去其他的地方,说不定是和州。”
“是吗?那也是。”
“还有两年,要是我在这两年里可以找到一个人嫁出去就好了。”
兰玉说完不禁笑了起来。
“只要我在北韦找到一个好男人,然后跟他结婚,这样我就可以进他的户籍,到20岁我也就迁去那里。不过这是后话。”
阳子眨了眨眼,说,
“你是为了这样的理由结婚?”
“但你不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到哪里啊,这可是很重要的。你听过许配这工作吗?”
阳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就是媒人。是帮助有需要的人介绍对象的人。只要你说出理想对象的条件,你只需付钱给他就行,他就帮你找。他会帮你进对方的户籍,这个成功了之后你就可以离婚了。这就是许配。”
“哇,竟然有这种人。”
“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在蓬莱,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近可能比以前简单一点,但也是不被人们所认同的。人们要是听说有这么随便离婚的事,会觉得很惊奇的。”
听阳子这么说,兰玉不禁笑起来。
“蓬莱真是个好地方。我也想找一个稳重可靠的男人结婚,然后生孩子。但肯定不是止水,因为这里要收七成的税!”
“不是吧?!”
税收一般是收成的一成,哪怕加上军队和官僚征收的赋也不到两成。一般的地区都是这样做的。
“在平时两成税收的基础上,还要交人头税,这是一成的。造桥造堤坝的均税占收入的两成。另外要对抗妖魔和其他突发事故,这要交两成的保险税。合共七成。”
“太过分了。”
法律有天纲和地纲之分。天纲是太纲,是上天制定的,这连国王也必须遵守。而国王所颁布的是地纲,州候和领主必须遵守。税制属于地纲,规定是收入的一成,而州候、领主所额外征收的赋也只是五分。而且今年还减税八分,免去赋的征收。
“现在已规定不能再征收赋了。而且你们要交纳的税的名堂,我听也没听过。什么均税、保险税!这不是和国家对着干吗?”
兰玉苦笑了一下。
“所以啊,我们才恨像升纩这样的酷吏。为什么国王要任命那些人当官啊。”
兰玉边说边剪断手中的线,把针收好。“要准备晚饭了。你快去换一件衣服吧,桂桂很怕血。”
阳子一直走到远甫的书斋,叫了一声老师就走进去了。远甫瞪大眼睛开着她。
“怎么回事,你怎么满身是血!”
“我抱过一个受伤的人而己。对了远甫,我听说止水的税是七成。”
远甫轻轻叹一口气,
“原来你知道了。你是去过止水吗?”
“我没去过。那是真的吗?”
“确实是这样,你冷静听我说……”
“我……我根本就没批准他们这样做!”
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远甫示意让她坐下。
“急也解决不了问题。阳子啊,就算是北韦的税收也达三成。”
阳子愕然,说道:“但……北韦不是由黄领……”
“不管是多么仁道的主子,不亲眼巡视是不知道问题所在的。”
阳子深深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