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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虎啸笑了笑,那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叫桂桂,是我的小兄弟。从现在开始,我想让他和之前的那个女官一起来照顾你。桂桂,这是戴国的将军李斋阁下。”
那个小孩灿烂地笑看着李斋。
“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啊,还痛吗?”
“嗯,给你添麻烦了,桂桂阁下。”
被李斋这么一说,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不要说得那么尊敬啊,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男孩这么说着,回头又看了看虎啸。
“夏官的骑兽放在马厩里。也让我来照顾它吧。”
“那是李斋的骑兽,她说行就行。”
“嗯……”桂桂充满期待地看着李斋。
“……骑兽?”李斋看着虎啸,“是……飞燕吗?”
“嗯,它看起来已经痊愈了。本来我想让你们相见的,但是天官反对骑兽进入正宫。”
“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好啊……”
“跟我是不用客气的,对了,还是不要让桂桂照顾它的好,那样他会分心的,就不能全心全意地照顾你了。”
“这倒也是。”李斋这么一说,桂桂就小声说:
“老是把我当小孩子。”
“还操心这个,还没给客人上茶呢。”
“知道拉!”虎啸一说,桂桂就出去了。
“……虽然很失礼,但是还是想问一下,那个孩子是虎啸阁下的亲戚吗?”
“不是!他和我没什么关系,桂桂没有亲人,一直是阳子在照顾她。”
“阳子……景王吗?”
“嗯,但其害说是她在照顾桂桂,她自己一点时间都没有,所以一直是我在照顾他。”
“这么说来,这里是虎啸阁下的宅院吗?”
“这个……怎么解释才好呢……”
李斋眨了眨眼。
“这里是太师府的一部分,太师特许我住在这里。”
“那么,太师是虎啸阁下的的亲戚……”
“不是,我们不是亲戚。”
“……不好意思……那是什么?”
正当李斋倾斜着头的时候,桂桂捧着茶跑了回来。
“虎啸,阳子正朝这儿过来呢。”
“阳子?”
“嗯。她说想见李斋先生,能不能让我通报一下。”
虎啸看着李斋征求意见。
“当然……请她进来吧。”
李斋点了点头,虎啸和桂桂退了出去,随后有五个客人走进大厅。他们是走在最前面的景王,昨天已经见过面的景麒和冢宰,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和一个金发的孩子。
“这不是雁国的延王和延台辅吗?”
李斋吃惊的打量着主从二人。
“雁国人……为何?”
“听说阁下和泰王,泰台辅颇有渊源所以,李斋,虽然想继续昨天的话题,但事实上,我想请你再描述一下现在戴的情况怎么样?”
李斋用剩下的那只手按在胸口。
“情况非常严峻。最主要的是因为主上和台辅都不在的关系。”
李斋一回答,就有一道碧绿的目光射向李斋。
“在戴的难民中好像有人说泰王,台辅被杀了。还说犯人是瑞州师的将军。”
李斋睁开了双眼。
“不是,那是个误会!”
“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别那么紧张。”
阳子把刚要跳起来的李斋按回原座。
“不对。确实,我是一直被当作大逆不道的罪人而被追杀。但是,那样的事,我绝对没作过。”
“……明白了。”
一直盯着他看的景王眼中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李斋吐了口气。不知是紧张还是安心,像是被麻痹了一样,一股强烈的倦怠感袭向李斋。
“……如果是我杀的或者说我是受谁操纵的话,我早就不知被追杀了几次,命也早该丢了。但是,不是这样的……”
李斋的单手垂了下来握住了珍珠。
※ ※ ※
在骁宗去文州的那个时候,李斋他们这些剩下的王师担当了防御鸿基的任务。不仅仅是防备。对王师来说,有无数必须担当的作用。李斋他们不得不完成那些去文州的士兵所留下来的任务。
就在那时候,一个谣言在王宫的各个角落里流传开来。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李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听到这个谣言。一天她代替了离开鸿基的军士的责任,从早上到晚上都在巡视,那天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官邸,花影却正一脸不安的等着。
“你一直在等我吗?”
李斋在听了下人告诉她花影来了且在等她回来后,立刻走进客厅。刚入春,深夜的客厅非常冷。在那里,没有传唤一个下人,独自等候的花影的身影给人一种孤单的无依无靠的感觉。
“如果派人通知我一下,我早就回来了。”
李斋一边说一边走进客厅,花影一下子笑了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事。你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本来想让下人准备一些酒菜,但是花影却并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等在那里的花影一副紧张的样子,就是刚认识李斋的时候的那种脸色,李斋意识到她一定有什么不太好的事要说。
“李斋,有一个很奇怪的谣传,你听说了吗?”
“谣传?”
“对。我对军事不在行,所以不知道怎么去制止……”
花影说着,抬头看了李斋一眼。
“……有人说,虽说主上带兵出战了,但是去文州的辙围不是很蹊跷吗?”
“很蹊跷?”
“是啊。”花影不安的绕着手指。
“辙围是一块和主上有着深厚渊源的土地。如果单单只是动乱的话,主上不可能想到要亲自出战,一定是有人说因为那里正是辙围,所以主上应该亲自出战。”
“那个……虽说确实可能如此,但是不管是对严赵,阿选,英章还是禁边的任何一个将军,都是有能力镇压土匪的。事实上,主上最初是说应该让英章出战的。后来又因为动乱扩大,英章一个人的话确实有些吃力,就商量这样的话派谁去能够胜任这些事,但是大家仍然认为主上没有出战的必要。尽管如此,他仍然划出了阿选的军队亲自指挥,率领部队去了,说是因为那里是辙围的缘故,对,没错,我想起来了。”
说着说着,李斋自己也觉得指把这事前后联想一下,确实有些蹊跷。虽说对于骁宗是因为那里是辙围才亲自出战这一点不觉得有什么疑问,但是说了刚才那些后,总觉得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花影也好像感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仍然是一副阴郁的表情。
“新年冬季狩猎期间的混乱,是可以预想到的。文州的土匪是这些问题中最让人担心的一件,实际上最先在文州亲生动乱并没有什么奇怪。但是一想到由此而被卷入的辙围,就开始觉得连在文州发生动乱这件理所当然的事也理所当然得有些奇怪了。”
“……说起来的话,可能确实如此。正国为那里是文州,中间是辙围,所以对于主上亲征这件事谁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过来说的话,提出让主上亲征文州的辙围的话也变得很自然了。”
“到底是谁故意挑唆骁宗出征的呢?”李斋这样想着,回头看了看一脸不安的花影。
“难道……这是为了对付主上而出的致命一招?”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想想,确实听说有造反的传闻。”
“造反?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能不能解释得清楚……”
不一会儿,花影试探性的说:
“如果说有人对主上有背叛之心的话,那么要在王宫中加害主上的话是非常困难的,因此如果能把主上引出王宫把其带至战场这种混乱的地方的话,就可以制造不止一次的机会。因此,逆贼才做出引起动乱诱使主上亲征这种办法。但是,如果是太不符合常理的动乱的话,一定会招致主上的怀疑。而且即使有动乱也未必能使主上亲征。所以他们就利用了文州的土匪。因为在文州起动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而且辙围也在文州。考虑到由于主上和辙围有着强烈的信义关系,因此可以充分预想到,如果辙围有什么情况的话,主上可能会亲自前去帮助。正因为如此,那个企图谋反的人也反过来利用了文州,利用了辙围。”
“大概就是这样。”
“但是,这件事也可以反过来看。如果是辙围的话,主上亲自出征的可能性很高,反过来说,如果辙围发生什么的话,主上即使离开宫城也就没有什么不自然了。”
“……不太……”
“清楚”,花影截住了刚想说下去的话头。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不是主上的意思,是吗?主上是为了某些理由才想离开宫城的。这样说的话,在现在这个应该整顿朝廷的时期,没有反而要离开的理由。所以企图叛乱的人才想到利用辙围?”
“如果辙围有危险的话,主上亲自出征也就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自然了,这一点虽然已经很明白了,但是主上为什么会像花影你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难道现在有必要离开宫城?”
“难道是冬季狩猎的……延续?”
花影小声的说。李斋笑着说,怎么可能。
“确定,如果在这个时候主上去镇压动乱也就是离开宫城的话,有逆心的人就有可能在这个难得的时机有所行动吧。但是,我还没有听到有关的风声。”
“是啊,我也什么都没听说……这样说的话,这难道是主上对我们的考验?不是……最糟糕的是,要收拾我们?”
“有这种事?”李斋提高了声音,“不可能。”
至少,李斋对骁宗怎么都不会有逆心的。如果有的话,也不会作出什么举动去让人误会。李斋不管怎么说一直都在骁宗麾下干得很好。骁宗本人,还有泰麒都相信这一点。
花影缩了缩身子,歪了歪脑袋。
“……我也想这么认为。但是却有人对我说,看着留下来的人的样子吧。”
“留下来的人?”
“在禁军中有严赵和阿选两个,还有瑞州师的李斋和卧信两个,对吧。这其中,严赵,卧信在主上的军中担任师帅任务。与此相对,阿选在骄王的时代是担任禁军的右军的任务,李斋则是承州师的将军。在这其中,主上从阿选的军队中筛选了一半带去了文州。也就是说,阿选的兵力被削去了一半。”
“你这是胡乱推测吧。”
“为了平定动乱,拥有最密切关系的首先是夏官,然后是准备武器的冬官。
夏官长大司马是芭墨,冬官长大司空是琅璨。他们都是主上的旧部。主上如果离开王宫的话,就只留下了台辅,受台辅节制的还有州令尹正赖,天官长太宰皆白,他们也都是主上的旧部。不是旧部的有秋官长的我,春官长的张运,地官长的宣角,我们没有参加平乱,也没听说过详情,自然,也没有必要去问……”
“有冢宰。动用军人的事与冢宰不可能无关的,冢宰咏仲不是骁宗旧部,本来是垂州候的……”
说着,李斋摇摇头,“这又是你自己乱推测的吧。毕竟主上也是将军出身,自然更加信赖出身于骁宗军的人。因此,和主上越亲近的人,接触军务的机会也就更多。如果考虑出身的话,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参与平乱的都是他的老部下,没有参与的都是一些新提拔上来的官员,这不是从计略考虑,而是适才适用,我想应该那样想。”
“那样想可以吗?”花影不安的摸摸额头,“听了传闻,我大吃一惊,老实说,我不知道。”
“花影。”
“不是我有反心,只是我本来就不认同主上的想法,他太性急了,我很不安,有疏远感,所以想到李斋那去哭诉。”
李斋点头。
“现在想通了,虽然性急,但急得不过分。我也就没有不安了,主上要做的事,我也有足够理由去相信了。但不安是真的,其他人也有同感吧,对于主上的批评,否定,甚至是误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这样想的话……”
“但是……”
“春官长的张运也是以前一直批判主上的啊,冢宰咏仲以前也非常不安的啊,还有阿选,严赵,还有李斋,你也有传言。”
“我的传言?”
花影发青的嘴唇颤抖着。
“阿选在骄王禁军中是与主上并称为双壁的,现在,一个成了王,一个成了臣下,这样不会有趣吧?”
“不会我是传言也是……”
“是啊,虽然听起来不快,你和主上一起去登山的,当然会对主上的当选感到不快罗。严赵虽是骁宗麾下,但是禁军中声望高,禁军将军的空缺本来该是他的。要说起来,就是主上太年轻,严赵一直跟着骁宗,实际上是想篡位的吧。”
“要那样想的话,随便是谁都会有罪。”
“我也这样想,但不是恶意。”
“虽然台辅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