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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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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在听啊,你就继续说下去。”
  “容微臣无礼,微臣希望台辅现在能专心聆听微臣所奏之事。”
  “我很认真,真的很认真。”
  朝士深深地叹了口气。
  “能否请您别再像个孩子一般,至少也请您面向微臣。”
  六太弯腰坐在放置于阳台,用来当做装饰品的石凭子上。虽然有椅子,但对六太来说,还不够高。双脚则是随心所欲的前后晃动,不时轻踢着栏干。六太坐直腰干后,对着朝士露出笑容。
  “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嘛!”
  “请问台辅今年贵庚?”
  “三十三。”
  虽外表看来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但眼前的人的确是一名年过三十,且有着相当地位及身份的男子。
  但这对生活于云海之上的人们来说,这并不是件稀奇的事。因为他们并不像下界的普通人般,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增长年岁。但以六太而言,如果能再增长个几岁会更好。——以麒麟而言,一般都在十五~二十五岁时长为成兽。——当年六太来到玄英宫时,就完全停止成长。不知是因外表停止成长,连带着内心也受到影响,亦或是宫里的一些侍从老把他当孩子看,使得六太的内心仍像个十三岁的孩子般,一点稳重的感觉都没有。也是自成年后,六太也不再计算自己的年纪。
  “台辅都即将步入壮年,但您似乎并未察觉到您所负的重责大任。身为宰辅,您是辅佐延王陛下施行仁政的督导者,也是众臣中唯一持有公爵头衔的重臣。请您现在稍微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自觉。”
  “我不是说我有在听吗!你是说漉水的堤防吧?但这种事理应禀告陛下才是——”
  朝士有如杨柳般的细眉微微蹙起。他姓杨、字朱衡、国王亲赐别字为“无谋”。外表看来虽是名温和纤瘦的男子,但其迫力却不如外表所见,其聪明才智也远超过国王所亲赐的“无谋”。
  “……那么,容微臣询问,那位负有重责大任的陛下,目前身在何方?”
  “那种事别问我,你降到关弓随便抓个女人问问不就知道。”
  “容微臣无礼,台辅您似乎还不明白,为何身为朝士的微臣,要向您提及漉水之事。”
  “啊、对了!”
  六太的手用力啪地一声合起。
  “治水的事理应由地官长上奏,这根本就不是你所管辖的工作吧?”
  朝士是司掌警务法治的官职,特别是着重于监督诸官品行职务。治水工事则是由专门管理的地官负责。以形式上来说,除了可以由掌理某些重要土地的遂人上奏外,也可由地官长转交于六官之首的冢宰上奏。
  “没错,这并非微臣的工作。但再过不了多久,雁国的雨季即将到来。如果不趁早整治水患,那台辅眼前这一片绿意盎然的农地,都将没于水中。在这一刻都不能等待的时间里,我们那位重要的陛下目前身在何方?”
  “这个嘛……?”
  “关于这件事,陛下曾说过将于今天此时裁定此事。但陛下却忘记自己的责任违反约定,这样的国王怎能做为诸官的模范。”
  “那家伙并不是那种人。真的,他根本就是个浪荡子。”
  “陛下是国之栋梁,当这根栋梁动摇时,国家也会为之动摇。既不出席朝议、处理政务的时间也不知跑到哪去,您不觉得再这样下去,国家会再次动摇?”
  六太抬起眼瞪着朱衡。
  “这些话你应该亲自跟尚隆说。”
  朱衡的柳眉再次蹙起,接着突然将奏章用力扔在桌上。
  “——台辅,这个月您出席过几次朝议!”
  “这个嘛……”
  六太开始折起手指数数。
  “今天没有去,……再来……”
  “容微臣告诉您,一共是四次。”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朝士的官位并没有高到可以参加朝议的程度。六太带着半是吃惊的表情,看着朱衡脸上的温和笑意。
  “关于这件事,王宫每个角落都可听到百官的叹息声。台辅可知道,朝议本是每日开一次的?”
  “这个——”
  “可是陛下却改成三日开一次,以三日来说,一个月也应有十次的朝议。现在都将月底,但台辅为何只出席四次朝议?”
  “这——个……”
  “而陛下竟只出席过一次!真不知陛下及台辅是抱着何种心思来治理朝政!”
  突然,阳台上传来一阵椅子翻倒的哐当声。
  六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遂人帷湍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正不停地抖动肩膀,额暴青筋的看着眼前二人。
  “为什么你们这对主从,都不肯老实的待在宫里!”
  “帷湍,你什么时候来的?”
  但帷湍对于六太的笑容报以冰冷的视线。
  “气死我啦!像这样漫不经心的人,竟能重建起雁州国,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大夫、大夫。”
  帷湍对于朱衡混着窘状的苦笑不予理会,转身离去。
  “大夫,您要到那去?”
  “——去把那家伙给捉回来!”
  六太目送着帷湍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冲动的家伙……”
  帷湍别字“猪突”,其冲动的个性比起猪突而言,是有过而无不及。
  “微臣也是如此觉得。”
  朱衡面带微笑的看着六太。
  “啊、是吗?”
  “因为陛下没有出席朝议,所以不知何时才能获得认可。微臣也劝过帷湍改日再奏,但帷湍一直等到与陛下约定的时间过后才放弃。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得上奏于身为陛下辅政大臣的台辅,但台辅您似乎不明白。”
  “这个——”
  “如果再次发生相同的情形,微臣也有所觉悟。即使是身为令人敬畏的台辅及陛下,也不能加以宽容吧!”
  “哈哈哈……”
  六太无力的笑了笑,接着低下头。
  “是我不好,我会好好反省的。”
  朱衡脸上再次浮现笑意。
  “微臣感谢台辅能听进微臣苦口婆心的谏言,但您是真的反省吗?”
  “我真的在反省。”
  接着朱衡自怀中取卷宗递给六太。
  “这是太纲天卷,第一卷记载了身为天子及台辅所负的重责大任。为了证明您是诚心反省,请您将这个月所没出席过的朝议内容抄一遍。
  “朱衡!”
  “明天请交给我第一卷及六部朝议内容。——您该不会说您不想抄吧?”
  “但如果我抄的话,不就会影响到政务的处理?”
  六太抬眼见到朱衡那虽然温和,但却不许任何人加以反抗的笑容。
  “微臣认为,只耽误一天的话,是无关紧要的。”
  Ⅲ
  朱衡退出内宫,迎着风走在通往王宫的步道上。
  雁国是四州里,位于北东的国家,是个气候严寒的土地。冬天有着由北东所吹来,又干又冷的季风。夏季则受到来自黑海的冷峰所影响。在季节由夏转变为秋的这期间,来自黑海的冷峰会逐渐变弱,太阳的光不仅温暖大地,也温暖气候。比夏季来得凉爽也不多雨,是个适合作物生长的好季节。所以相较之下,雁国的秋季十分长。这暖洋洋的天气会持续到,北东开始吹起阵风为止。
  由于王宫位于云海之上,所以完全不会受到下界气候的影响。而现在所吹起的风,却与下界的风丝毫无差。自此雁州国将进入秋季,秋季结束前将会有一个月的雨季,雨停时阵风也会跟着吹起自北东戴国所运送而来,干冷的吓死人的冷风。
  “漉水……但愿时间能来得及……。”
  朱衡看向云海西边,内心祈求漉水工程能在雨季到来前完成。
  漉水是条由关弓所在的靖州,往下流向位于黑海沿岸的元州境内出海的河流。元州本身就是个平原密布的州省,随着漉水因季节而重复氾滥的影响之下,造就许多的肥沃农地。但自枭王切断堤防以来,这里就成了毫无人烟的土地。
  但近年来,怀抱着回归故里的人们,再次重新开垦起这片土地,现在听说附近已集结了不少小村庄。元州州侯虽有才能,但因有名无实,所以无法行使治水的实权。由于至今还未开始整顿由先帝所留下的各州州侯,所以只好暂时先冻结各州侯的实权。
  朱衡叹了口气,举步再次前行,却见到不远处,帷湍正自阶梯上慢慢走上来。
  “——结果如何?”
  听到朱衡含着笑意的质问,帷湍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向上看着朱衡。
  “我把他拎着脖子捉回来,目前正在内宫里换衣服。”
  正想问问帷湍为何不同陛下一起由禁门进出内宫,反而特意由正门出入。通往玄英宫直接进出的门,并不只一道门,除了由关弓山麓登上的五门谓之为正门外,还有一道禁门。本来禁门是只有国王及宰辅才能通行。但国王曾下赐帷湍使用禁门的特权。但他仍自正门一路走来,不难想像他是个多么正直的男子。
  “那么我跟您一起回去吧!我也有话要对陛下说。”
  “随便你了。——不过我真是被打败了。”
  “怎么了。”
  “陛下竟在关弓的妓院里赌兴大发,结果不但输光身上的钱,连坐骑也因还不起赌债而被牵走,想回也回不来。我是在他以打扫庭院来偿还赌债时逮到他的。”
  朱衡不禁放声大笑。
  “真像是尚隆陛下会做的事。——那您帮他把赌债还清了吧?”
  “本来我是想放着不管。但也不能让他一直在那里扫地还债。如果那个笨蛋不小心说出自己是国王,我绝不会原谅他的。那些人要是知道眼前的家伙是自己国家的国王,不失望的痛哭失声才怪!”
  “——您说的也对。”
  雁国曾一度破灭到令人难以想像的荒废,新王践祚是雁国全民悲愿请求而来。如果得知全民所悲愿请求而来的国王竟是这种德性,想不落泪想必也很难吧!
  “气死我啦!那个只知玩乐的放荡子!”
  朱衡不禁露出苦笑,能对国王如此口出恶言的人,恐怕只有帷湍一人。
  帷湍本是主管人民凭税、帐务整理的田猎。在新王登基后,就被提拔为遂人,并由国王亲赐别字“猪突”,更拥有许多特权——帷湍可自由进入王的寝宫、自由的使用禁门、骑马入内宫、在国王面前可免除平伏之礼……等。——但似乎并没有赐与帷湍可任意辱骂国王的特权。
  “凡事冲动行事的您,脑袋至今还不是好好的挂在脖子上?”
  新王于玉座登基之时,玄英宫诸官为庆贺新王即位,在宫内举行盛大的拜揭典礼。就在典礼进行到最高潮时,帷湍一把抓起户籍,将其扔至国王脚边。
  听到朱衡所说的话,帷湍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远古,天帝开天辟地,有十二国兴起,并选出有能者居于玉座,是为十二之王。并定下此后将由麒麟承接天帝的意志,进而选出国王。
  麒麟一国各有一只,是拥有强大妖力的神兽,承接天意而选择国王。它出生于位居世界中央,谓之为五山中的东岳蓬山。自许能成为一国之王者,皆需亲自至蓬山会见麒麟。这个会见麒麟,并向麒麟询问天意的举动称之为“升山”。
  ——那为什么,帷湍会将户籍扔向玉座。
  “为什么陛下要花费十四年才登基!麒麟六岁时就可选王,就因为陛下迟迟不肯升山之故,白白浪费八年的光阴。这是雁州国八年来的户籍,就请陛下亲眼看看,这八年来有多少雁国人民死去。”
  帷湍看着端座于玉座上的国王。对方也用着饶富兴味的表情,来回看着被扔于玉座之前的户籍及帷湍。
  虽然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准确度,但帷湍只是想让国王知道雁州国目前的破败,以及那令人难以置信的荒芜。玉座所在的王宫虽光采四散,但下界却蔓延着死亡与荒废。所有人都期待新王践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于新王身上。但帷湍并不认为只要新王践祚,雁州国就可以重新振作。
  公然对王上无礼,帷湍早已抱着必死的觉悟。但帷湍决不是个自找死路的笨蛋。在枭王的暴政之下,百官为了不违背国王的旨意、不违背天道,有的人选择惹怒国王、有的人选择昧着良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硬撑过来。
  新王践祚后,百官们皆忘却过去的苦难,异口同声的说着一切将会好转。但荒芜的国土不可能因新王践祚而苏醒过来,死去的人也不会因此而重生。
  帷湍憎恨忘却苦难过去而欣喜不已的百官,也恨眼前这名刚登基就被喜悦平和的假象冲昏头的国王。
  如果自己真因此而被处死,国王将永难忘记原本应欣喜不已的登基仪式上,所留下的不快记亿。而百官也会因新王刚登基就斩杀一名下臣,进而想起枭王的暴虐,使得原本欢欣喜悦的心能有所警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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