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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
女官将六太推出房门。
正当六太想说“这么做的话,你不会被处罚吗?”时,眼前的门却被无情的关上。
——为什么……。
在短时间的困惑后,六太开始迈出步伐。但仅只是踏出一步,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向下坠,只好双手扶着岩壁,慢慢地走着。六太曾想要呼唤令使,但因血腥味仍迷薰得令六太感到意识朦胧,所以无法感受到令使的存在。只好希望令使能感受到自己微弱的呼唤,主动出现于自己面前。也或许,令使们也正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
六太双手紧攀着岩壁,慢慢地往走廊的右边前进。
更夜带着约二十名左右的年轻男子走入室内。
“卿伯,微臣带新选出的小臣们前来拜见。”
说着便带着严肃的表情看着斡由。
“辛苦你了。”
斡由的神情看来十分憔悴。在漉水对岸布阵的王师,其数量已达三万一千多人。而顽朴城内对斡由不满及责难也日益增高,为了防范有人趁机袭击斡由,所以才紧急自军中拣选数名小臣。
“这些人的武技皆为上等,而且都对王上感到灰心,自愿发誓效忠卿伯。”
更夜说着看向身后的小臣们,事实上更夜并不信任这群小臣。
——反正只要自己别离开斡由身边就好。只要有自己及妖魔在,任何意外都不会发生在斡由身上。
斡由点点头,环视着眼前正伏于地上的小臣们时,另一名小臣却急忙的跑进屋内。
“——卿伯!”
“怎么了?”
回应斡由的小臣似乎忘了自己并未对斡由行礼,只是焦急的大叫着。
“台辅——台辅失踪了!”
斡由惊慌的回了句“什么”,慌乱的站起身。
“房里只剩下负责照顾台辅的女官,恐怕是女官私自放台辅逃走——”
正当小臣慌忙的回话时,另一名小臣也将女官押进房内。
在斡由低声命令“快去找!”后,更夜旋即转身。
“快去找寻台辅!决不可对他无礼,要好好地将他带回来。”
除了新拣选的小臣外,连方才一起报信的小臣们都一起跑出房间。
女官被押到房间的正中央,斡由则直视着那名女官“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官则用着怨恨的眼神回视斡由。
“那才是奴婢想问的问题!——卿伯为何要切断漉水的堤防?”
斡由大大的叹口气。
“原来如此……”
说着斡由的手轻扶着额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用力一摇头后,斡由瞪着眼前的女官。
“为了胜利已别无他法可行!还是你希望元州输掉!”
女官毫不胆怯地回瞪着斡由的视线。
“漉水沿岸也插着卿伯的旗帜,为何您还要做出这令自身旗帜蒙羞之事!”
“够了!我不想再听——”
“卿伯不正是为了人民而起义吗?如果现在您让新易没入漉水之中,这在道理上说得过去吗?”
“——我不是说元州巳无后路可退了吗?”
“那就请您投降吧!卿伯委实太看轻陛下了。”
斡由深深地叹口气后,转头看着更夜。
“更夜——把她带下去吧!”
Ⅲ
“……俐角——俐角……。”
双手攀附于岩壁,六太屈着双脚支撑自己的身子,嘴里不停地叫唤著令使。
“……俐角、沃飞……”
但不论六太再怎么呼唤,都无法得到回应。只能感到一股微弱的声音。令使所回应的声音中也透着强烈的痛苦感。麒麟与令使是靠着十分强烈的心灵感应所连系,一旦麒麟病了,令使也会因而感同身受而得病。
“……俐角……”
令使也有等级之分。以妖魔等级论之,身为女怪的沃飞与妖魔俐角可称之为其中的佼佼者。若这二名令使的回应都如此痛苦,更别提其他令使是否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唤。
始果可以的话,六太真想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但……六太已没有时间。如果六太这时能逃出的话,就不会再有人被杀害。即使除了骊媚及婴儿之外,其他俘虏的额上也都绑上了赤索条,但六太额上的红线目前已失去其效力。
——先逃到王师那里,再想办法回玄英宫说服尚隆撤兵。
斡由所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国王取走各州的自治权,但九州是这么的广大,根本就无法完全管束到。漉水流域的人民会对此感到不满与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只有战争是无论如何都得避免。失去亦信、骊媚及婴儿已经够了,六太不希望有人为此而死。
努力移动自己早已无力的双脚,六太总算是走出通往内宫的地下道。不论是那一国,宫城都有种独特的相似性。内宫最深处的通道是往长明殿而去。长明殿并非是每个宫城皆可建筑,它是只有国王及州侯才得以建筑的居所。
六太手扶着岩壁上的装饰品慢慢走着,却在回廊里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
——台辅。
“是俐角吗?……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
六太停下脚步,内宫深处完全感觉不到人气,应该是没有人才是。
“是小臣吗?”
俐角声音里带着好似困惑的感觉回应“不是”。六太凭闷的侧耳倾听,的确有种微妙的声音间断传来。那好似人的叫声,但也像是野兽的咆哮声——。
是在前头,还是在后方……六太困惑的踏出脚步,却在转过一个转角后,声音突然清晰的传入耳中。
六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全身一颤,接着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六太无法办别这是什么叫声,只知道这是一种声音。接着是——一阵锁链交错的声音传入耳中。
锁链交杂的声音愈来愈大,那声音听来似乎是某人正想努力挣脱锁链一般。但——内宫深处究竟是囚禁什么人?
通过狭小的通道,走下微暗的石造阶梯。看来自己似乎真是走到内宫深处,眼前所见的阶梯也就是女官所指的阶梯吧!方才所听的声音就是自下方传来,一种不知名的腥臭味正随着风缓缓吹来。
六太扶着栏杆,一步步走下阶梯。细长的通路持续通往城内深处,看来这条通道似乎不常为人所使用,通道里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照明。
“真是这条路吗?……可……这声音又是?”
每往前走一步,声音就更加清晰。在分支的一条小道上,六太见到一扇门。瞬间,六太明白声音就是自此处而来。那是种并非呻吟、也非吼叫、更非话语,仅仅是一种呐喊的声音。麒麟生来就具有某种特异能力,六太仔细聆听声音中的意思。那声音正在呐喊着——放我出去!
六太在迷惘了一会儿后,便朝着那扇小门走去。
本来六太是想无视于那个呐喊走过的,但那声音的悲苦令六太狠不下心。
当六太来到离门不远处时,那声音突然静止。仔细靠在门上倾听,却自门后传来一阵好似低泣的声音。
六太将手抵于门扉之上,没想到门竟轻轻开启,眼前的这扇门看来似乎并没有特意上锁。
六太一进屋内,这才明白门之所以没上锁是理所当然的。在这不算宽敞的房间中,有着一道与六太所暂居的牢房中一模一样的铁栏杆。虽然自窗口射入微微的光源,但整个房间仍显得十分阴暗。六太借由门扉自外头所射入的光源向内看,起初并没有见到人的影子。但在六太稍微走近后,这才看清在铁栏杆后,正有一名身材矮小的老人紧抓着铁条。
那是个看来十分衰弱的老人,他屈着身子坐于铁栏杆旁,满是污垢的手则是紧握着铁条。他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在见到六太后更是用力地把铁栏杆摇得格格作响。
每当老人一动时,交错的锁链就会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地上皆被污物染得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而老人脚上的锁链则是钉死于房间一角。
六太呆然的看着眼前这名受到凄惨凌虐的老者。
“你……是谁……?”
但六太的质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老人想回答六太问话般的张大嘴巴,但自喉咙里所传出的仅只有如呻吟般的微弱声音。六太好不容易才理解老人微弱声音中所传达的意思,老人正大叫着——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快住手吧!弄错了、你们都弄错了!放我出去!
“是谁——竟做出这种事……”
六太这才明白老人为何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老人的嘴里根本就没有舌头。——舌头早已被人拔掉了。
“……俐角。”
当六太询问令使能否打开这扇铁栏杆时,却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这扇铁栏杆被人施咒了!”
听到俐角的回答,六太这才注意到一条条圆形的铁柱上头,正刻了些形状扭曲的文字。
——为什么……在内宫深处竟有如此悲惨的俘虏?
——为什么?
六太不禁喃喃低语着。
“……难不成……你是元魁……?”
斡由的父亲——元州侯·元魁。
斡由曾说元魁正卧病在床。而且……也听说元魁因心病之故,老是深居于内宫中不愿外出。说不定元魁并不是因病而足不出户,而是被人抓起来锁禁于牢里。
但……老人却极力否认。
——不对!你弄错了!请住手吧!求求你、求求你!
“你不要这么激动,你不冷静下来的话,我无法明白你说的意思。……你说你不是元魁?”
老人点点头,六太则轻叹口气。
六太并不知道眼前这名老者是谁,也不明白他为何被抓到这里被如此对待。但……六太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元魁。在安心后……另一个负面感情也跟着涌上心头。——为何这里会有如此悲哀的囚虏?
“……我明白了,你别再哭泣了。现在可能没办法,但我一定会来救你出去。你就稍微再忍耐一下……可以吗?”
老人泪眼滂沱的点点头。
——即使老者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不应该有这么非人的束缚啊!为什么斡由会允许这种不人道的事情发生。斡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人就在他自己的内宫之中,斡由不可能没注意到的!
扔下仍无声大叫着“不要扔下我”的老人,六太慢慢地走下通道。
“……斡由,你为什么会默许这种事发生……?”
——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人民……。
Ⅳ
六太顺着岩道向下走去,终于到达顽朴城的最底部。在好几次拚命呼唤下,俐角总算出现于六太眼前。可是俐角的情况还没恢复到能背负六太的程度,六太只好紧抓着俐角的毛发,将它当成手杖般,举步维艰的走在阴暗的地下道。
岩山中的隧道错综复杂,除了弯曲回旋外,还不知分成多少条的岔路,随时都可能迷失方向。不知是走下第几层六太不再见到往下的通道,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迷了路,急忙地凭头找寻来时的道路。
“……这里到底是那里?”
本想循着来时的足迹往回走,却没想到途中所留于泥地上的足迹,被隧道内的水流给冲刷掉。也有些足迹被原处所隆起的岩石影阴所覆盖,在昏暗的视线下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足迹。
“……沃飞,你能找到往下的路吗?”
六太见到薄闇之中,有二道影子正在远处移动,不久后他听到一个痛苦的回应声。
“这附近……根本就看不清楚,简直像是另一个地下迷宫。”
“那能知道这是城中的那里吗?”
“请您原谅,目前我无法穿越岩壁或地层。”
令使能行使遁甲之术。那是种隐藏身形,乘着地脉、水脉、风脉或是某种气脉来回之术。
即使相隔万里,但麒麟的气就像一盏明灯,只要一呼唤便可以使遁甲之术回到麒麟身边。但以目前的情况,根本就无法施展此术。而出生于蓬山的麒麟之中,也有几位拥有此种技能,但可惜的是——六太并不是这其中之一。
被削的一片光滑的岩壁上,正流下一道道地下水。而在其中散放着点点光明的,是数量少许的白色青苔。
“您要休息一下吗?”
俐角的声音听来仍是十分衰弱。
“嗯……在这里休息一下应该不要紧的……”
六太靠着岩壁席地而坐。严重的眩晕感直朝着六太袭来。之前扶着岩壁行走时,六太就感到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像是晕了船般。好几次都想在途中昏过去,但他还是忍耐着一路走来。六太伸手解下头上的包巾,拿来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但没想到的竟全都是冷汗。包袱早在途中被六太扔弃,因为六太早已没有多余的气力拎着包袱一路走下来。
六太看向四周,确定此处是无人所使用的城郭。地下水流经满是尘埃的岩地上,使得岩地看来就好似泥地一般,但上头却没有残留任何